《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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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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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过节?很多人甚至连她的面容都未曾见过,还不是平白无端地就惹来了一身的晦气?”
    对上这个小魔头,公孙贺兰也是没有一点半法,打不得,骂不起,若是被她盯上,除了忍气吞声之外,你还真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所以,即便是当年在长安城几是可以横着走的公孙贺兰,每次遇到高阳,也都会远远地躲开,‘好男不跟女斗’也就是在那时候,成了他嘴边挂着最多的一句话。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柳一条不以为意地在茶面上轻吹了口气,淡声说道:“她是公主,想做什么自然由她。而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就够了。”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公孙贺兰有些迷糊地随声又说了一遍,道:“好像是有些道理,不过怎么又有点搞不明白?大哥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多说无益。”柳一条很是高深地给公孙贺兰来了这么一句,拍得公孙贺兰脑袋更是迷糊了一些。
    “大哥现在说话忒不爽利,藏一半儿露一半儿的让人听着着急。”明知想不出来,所以公孙贺兰脑袋一甩,出声报怨了两句便不再去费那个心思。
    “这就对了,”柳一条淡笑着轻点了点头,道:“很多事情没必要去钻那个牛角尖,与其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倒不如将心思全放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眼前?”公孙贺兰有些明悟地朝着后院儿方向瞅了瞅,低声向柳一条问道:“大哥说的是李绩,李茂公?”
    “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召他回来吗?”小呷了一口茶水,柳一条淡声向公孙贺兰问道。
    是啊,这无缘无故的皇上怎么会赶在年关将李绩给召了回来?经柳一条提起,公孙贺兰终是开始想起这件事情所隐藏着的一些讯息。李绩是开国大将,自随皇上击败突厥俘虏颉利可汗之后,就一直被皇上给安放到了曹州驻守,五年来少有回还,即便是当初李佑反叛,兵围长安里也没见皇上召他回来,怎么现在,一无兵事,二无……嗯?兵事?
    “皇上想让他带兵统帅去远征高昌?”越想越有可能,公孙贺兰不由出声向柳一条这里征询。
    “十有**。”见公孙贺兰答对正题,柳一条微笑点头,道:“除此之外,这一年半来一直空缺着的兵部尚书一职,多半也会落到他的头上。”
    “贤弟不是一直想要随军出征高昌,在刀兵之中搏出一个大好前程吗?”看了还坐在那里有些惊异与不知所措的公孙贺兰,柳一条轻声说道:“眼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跟在这位李叔父的帐下,战功不会旁落就不说了,在同等战功的前提下,你也会比旁多出一些晋升的机会。”
    李绩治军虽然严明,但是他本人绝不是那种死板不知变通之人,相反,做官能够做到出将入相,历经三朝而不衰,这说明李绩有本事、有才能、有运气的同时,也表明他绝对是一个很会做人的人。
    所以,把公孙贺兰这个莽撞的小子交到这样一个知理明势的将军帐下,柳一条放心也安心,最起码不必担心有人会在军中给公孙贺兰使手段下绊子。
    “听上去确是不错,”公孙贺兰绝对也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奸滑性子,在有人情可用,有空子可钻的前提下,他才不会傻啦吧唧地还去走什么低层路线。
    “不过,李震那小子怕是不好搞定啊?每天揍他几顿本少爷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他的怪病却是……?”学着柳一条说话的语气,公孙贺兰很是奸滑地向他的大哥看来。
    有柳一条这个神医在侧,像是什么治病救人的事情跟本就不必他去操心费力,所以,吃惯了现成饭的公孙贺兰,这一次也是很自然地就将问题抛给了他的大哥。
    “那小子的身体根本没病。”柳一条直接就给出了定论,道:“神清体健,精力旺盛,他的身体怕是比你小子还要壮实,根本不会有任何病症。”
    “既然如此,那李叔父他为何还会……”怎么也没想到柳一条会给出这样一个结果,公孙贺兰很是奇怪地出声询问。
    “所以为兄才说他的身体没病,”说着,柳一条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着公孙贺兰道:“他的病,在这里。”
    “癔症?”公孙贺兰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道:“可是看他上午的样子,神清意明,根本不像啊?”
    癔症是古人对精神病的一种叫法,见柳一条说是脑袋有病,公孙贺兰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精神病上面,见此,柳一条轻摇了摇头,道:“只是轻度的抑郁罢了,只要调理适当,很快便会恢复如初。”
    “能好就成。”公孙贺兰松了口气,他才不管什么抑郁不抑郁,只要能治,那就不是什么问题,至于什么是抑郁?为什么会抑郁?有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吗?
    “他们此次至少也要在长安呆上三个月的时间,”很满意公孙贺兰这种不知而不问的态度,柳一条也懒得再向他多作解释,直接向他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只要每日带着他在长安城里闲逛就成。”
    “李震之所以会变李叔所说的那副样子,”柳一条道:“多半都是这些年在军营内憋闷所致。”
    “想想看,”为了让公孙贺兰更好的理解并为李震治疗,柳一条很仔细地向公孙贺兰解释道:“五年前,一个在长安城里无拘无束、散漫惯了的纨绔少年,突然之间被人给带入了简单而枯燥的军营之内,每日要做的事情除了操练还是操练,没有一点乐趣不说,只要稍有犯错,就会隔离禁闭,这样的生活,成*人也便罢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从上午李绩对自己儿子的严厉态度就不难猜出,李震这些年每次做了错事,怕都是禁闭加身,弄得这孩子现在一听到禁闭二字,就吓得跟要入虎口的羔羊一般,喊爹的声音都让人听着有些寒战。
    “这么可怜?”公孙贺兰心里一个激灵,他跟李震年龄相仿,身世相仿,成长的过程也大同小异,所以,对于李震这些年可能的一些遭遇,他亦是能够感同身受,所幸的是他老爹还有大伯并没有像李绩那般严厉,不然他岂不是也会同李震一样被强送入军中历练?
    “李叔父治军严谨,对自己的儿子只会是更加严厉。”柳一条定声回道:“所以,要想让李震恢复如初,只有让他尽可能地放松放松再放松,以前你们在长安城所经历的种种,不妨再从新演绎一遍。”
    “这好办”公孙贺兰爽快地一拍桌子,高声说道:“吃喝玩乐打砸抢,我们在行啊”
    呃?虾米东东?
    这回倒是轮到柳一条开始愣神儿了,很是无语地看着一副趾高气扬架式的公孙贺兰,心中很是无力地想道:合着以前,这帮倒霉孩子尽是在做这种缺德事儿了?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803章 小人房遗爱
    第803章小人房遗爱
    是夜,长安,东宫。
    刚从三原回来,不及回家向老房报备回话,房遗爱直接驱马就奔了东宫。
    李绩归来,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在李绩极有可能会成为远征高昌统帅的将领时,对于一心想要成为随军督军的太子李承乾来说,这更是一条至关紧要,甚至是关系着这位太子爷日后是否能够顺利荣登大宝的重要讯息。
    所以,立功心切的房遗爱在三原与李绩拉关系套近乎无果后,便果断放弃回返,马不停蹄,连夜赶回长安,为的就是想要早些把这则重要讯息禀于太子知晓,好让太子早做筹谋。
    不过,当他火烧火燎,满心欢喜地跑到东宫李承乾的榻前请功时,却很是意外和心碎地听到了李承乾的这么一句回话。
    “这件事啊,”李承乾很安逸躺在榻上,连眼睛都未曾睁开,一脸不以为意地轻点了点头道:“孤早在昨夜就已知晓了。”
    “呃?”之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房遗爱讪讪地低声说道:“原来殿下竟已经知道了,倒是微臣莽撞,扰了殿下休息。”
    “无妨,”李承乾睁开眼睛看了房遗爱一眼,缓声说道:“孤知这也是你的一片忠心,在看到李绩时能第一个想到来向孤禀报,仅是这片心意,就是难得。”
    “殿下过誉了,这是为人臣子的本份。”李承乾的几句宽慰之言,让心情很是失落的房遗爱顿时感觉好受了不少,把方才的尴尬抛开,接声进言道:“不过,李绩在这种时候被皇上召回,其用意自是不言而喻,除了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之外,怕是高昌统兵也要落在他的头上,太子殿下若想随军,还需早做筹谋,免得被其他几位皇子抢了先机。”
    “这是房大人的意思?”李承乾身子向上一挺,正色向房遗爱询问,除了房玄龄外,他实是想不出还有谁会跟房遗爱这小子提起这件事情。李承乾的心中泛起了些许的波澜,心情多少有些激动,若这真是房玄龄的意思,那是不是说明,房玄龄已经同意站在了东宫这边?
    至于这会不会是房遗爱自己的想法,李承乾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不认为一向只知吃喝玩乐的房遗爱会有这般深远的见识,能够看出皇上召回李绩的真正目的。
    事实上,李承乾之所以会选择将房遗爱收至麾下,除了这小子是他的妹夫之外,李承乾更为看重的,还是他有一个位高权重且能够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老爹,房玄龄。
    “家父?”提起自己的老爹,房遗爱心有不甘却又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李绩回来的事情,家父当是早已知晓,只是家父一直认为微臣不学无术,什么事情都不愿告知。”
    “这么说,你事前并不知李绩归来,”李承乾满是意外地看了房遗爱一眼,事前没有得到消息,在看到李绩的第一时间就能想到李绩回来的目的所在,这个房遗爱,似乎并不似自己先前所认为的那么草包与一无是处嘛?
    “李绩昨日酉时到的三原,并在三原休整一夜,算算时日,”李承乾轻声说道:“今日午时前他们应是已经到了长安,不过李绩行事素来低调,入城时必不会露面张扬,弄得人尽皆知,你可是在来前与他碰见?”
    “呃?”房遗爱又是一愣,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道:“殿下难道不知,李绩他现在仍在三原?”
    见李承乾向他看来,房遗爱又忙着接声回道:“微臣与公主一同至三原游玩时,在三原的柳氏庄园与李绩相遇,随同的除了柳一条,还有罗通与公孙贺兰他们二人。微臣乍见李绩,心知事关重大,所以在柳宅闲叙了一会儿就辞行归来,好将事由禀于殿下知晓。”
    “柳一条?”李承乾狠咬了咬牙,怎么什么事情都有柳一条在其中掺和?他是孤的克星吗?
    “可知李绩他为何无故到了柳宅?”强压下心中的愤恨与不快,李承乾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向房遗爱问起。
    “说是要去拜会罗老夫人。”房遗爱道:“李绩与罗士信同样出身瓦岗,相交莫逆,是以听闻罗老夫人现下正落身于柳府,便决定在三原多呆了一日。微臣从三原回来时,李绩便一直都在柳府与老夫人叙旧。”
    “一直呆在柳府?”李承乾的眉头不可察觉地轻皱了皱。李绩,罗通,公孙贺兰,这些一直都不肯依附于任何一位皇子势力一等武将,这些李承乾做梦都想得到的朝中重臣新贵,怎么全都跑到了他柳一条的府中?
    “要说此事多怪柳一条,”小心地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见李承乾面色不变,亦没有出言训斥的意思,房遗爱遂大着胆子再次出声说道:“若不是他没事儿着请罗老夫人赶至三原,李绩也就不会为了她而耽误行程。殿下也能早一些与李绩会面,谋图随军大事。”
    “你可知,”明白房遗爱的小心思,李承乾淡淡地低头扫了房遗爱一眼,不愠不火地轻声说道:“柳一条他可是孤与母后的救命恩人,你这般在孤的面前诋毁孤的恩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臣之忠心,苍天可鉴”房遗爱适时地大表忠心,以期能够得到太子的认同。
    柳一条是太子与长孙皇后的恩人举国皆知,他房遗爱又怎会不清楚、不知道?若是搁在以前,房遗爱便是心中对柳一条再怎么忌恨,也是绝不敢在李承乾的跟前表现分毫,因为李承乾之前对柳一条一直都是十分敬重,容不得旁人说得柳一条半句坏话。
    但是现在,从方才与李承乾的对话之中,虽然李承乾表现得很是隐秘,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说话时的语气变动,几乎都不能为人所察,不过,却还是让房遗爱极是敏锐地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太子对柳一条,似已不再像从前那般重视推崇了。
    从这些端倪,再联想到太子此次受伤,除了第一次太过严重是由柳一条亲自动手医治之外,其他时间柳一条似再未曾进过东宫一次,这是为什么?
    太子伤势反复,神智不清,不知要请柳一条也就罢了,可是当时长孙皇后可是也一直在侧,为什么就是连一向最是疼爱太子的长孙皇后,这一次也会忍心看着太子受罪而不着人去请柳一条这个最好的神医?
    所以,结合以上种种疑虑,房遗爱肯定,太子与柳一条之间,定是有了间隙,出了什么连长孙皇后都开始有些忌惮的大事。所以这次,房遗爱才敢大着胆子在李承乾的榻前出言试探。
    “孤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一如房遗爱心中所想,李承乾并没有生气暴喝,而是一脸玩味地在房遗爱的身上打量,待看到房遗爱有些局促不安之时,这才将目光移开,轻声说道:“除了耍一些小聪明外,你竟也会有如此心机。”
    “有些事情,孤从来都未曾向人提起过。”扭头看了房遗爱一眼,李承乾淡声说道:“你知道当年太子妃自缢之前,曾经跟孤说过些什么话吗?”
    一句话,听得房遗爱神情当即大变,再不复方才因得太子赞赏而显露出来的得意神情。
    太子跟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房遗爱面上渐有冷汗聚集,心中亦是思虑如电,太子想要说的,该不会就是自己曾写给吴醉剑的那封信笺吧?
    从候、柳两家结仇,到吴醉剑意外横死,再到后来的候君集败逃高昌,及太子妃自缢于宫中,这一连串的所有事情,虽然房遗爱都不曾参与其中,但是他却绝对是这件事情最开始的导火之人,而导火索,无疑就是他当初写给吴醉剑的那封信笺。
    这算什么?秋后算帐?还是威逼警告?又或者,太子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已经过去了许久的事情,现在忽听得李承乾再度提起,由不得房遗爱不心生猜疑,惧怕连连。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看着房遗爱面上忽变的神情,李承乾轻声说道:“不过孤并不怪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殿下宽宏大量,不想跟微臣计较。”房遗爱一个哆嗦,不过提起的心也总算是稍放下了些。
    “因为孤知道,”微摇了摇头,李承乾道:“就是没有你从中挑拨,依着吴醉剑的放荡性子,也迟早会与柳一条发起冲突。结果虽可能会与现在有些差异,但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要怪,孤也只是会怪柳一条行事太过狠辣,做事不留一点余地。”
    候君集的性子李承乾这个女婿最为清楚,若是义子在外吃亏受伤,老头儿绝不会轻意罢休,候、柳两家的悲剧也必会再重演一遭。
    所以,对于房遗爱这个暗中使坏,致使候府上下家破人亡的小人,李承乾虽恨,但是却远没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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