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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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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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现在柳一条在就好了,想来以他地医术,小僮早就可以站起来奔跑了。
    李如似看了看天上刚挂出来的太阳,轻叹了口气,又是一天来到了。
    “这是什么?”
    在‘柳氏肥坊’成立的第二天,长安城与三原县城两个地方的各家大户的家主,都收到了一封用大红贴子包裹着的,类似于书信的一份很怪异的东西。
    您想让您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吗?
    您想让您的庄稼长势更壮一些吗?
    您想让您地田地变得更加肥沃一些吗?
    您想让您每一亩田地的庄稼都有翻倍的产量吗?
    您想以最小的投资,得到让您意想不到的最大量的回报吗?
    如果您想,请您到‘柳氏肥坊’!
    ‘柳氏肥坊’会以她一流地产品质量,优秀的服务态度,满足您以上所有的愿望!
    明日‘柳氏肥坊’正式开业,坊主柳一条,热烈欢迎各位家主莅临,指导,订购。
    ‘柳氏肥坊’地址:叉叉街,叉叉路,叉叉号。
    欢迎您的到来!
    广告来袭,第一次见到这么新异的东西,自是引起了长安和三原各大家主的注意。
    ‘柳氏肥坊’,不管是自愿,还是不自愿地,在这一天,都深入了这些大户家主的心中。
    “这,便是那柳一条想出的妙策?”李世民看了一眼不知从哪收罗而来地红贴,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对着太子李承乾说道:“这个小子,倒是真会想一些歪点子,经他这么一折腾,那些家境平常的家主,还不得都争着抢着去他的那个什么‘柳氏肥坊’?”
    以利诱,以名惑,以情动,这柳一条的手段,倒真是了得。
    “父皇所言极是。”李承乾躬身回道:“柳先生往往都会在一些人们意想不到地地方出招,做一些让人看来很怪异的举动,不过不可否认的,他的这些方法,往往都很有效。”
    “嗯,太子这话倒是在理,”李世民轻点了点头,道:“能够打破常规,想人所不能想,做人所不屑做,柳一条确是一个人才,只是可惜,他并不愿入仕为官,不然,我大唐又会多一栋梁。”
    对于柳一条,李世民是既爱又恨。
    爱他之才,恨他之懒。
    为了偷懒,逃避朝庭的官赏,他竟可以披上一副人所不屑的商贾外皮,着实可恨。
    李承乾微点了下头,没有言语,在这件事上,他确是不好插言。
    于公来讲,李承乾自是希望柳一条能够出山入仕,为朝庭谋福,最好的是能在他的手下谋事。
    于私来讲,柳一条与他有大恩,李承乾又不想过多地逼迫他的恩人,让他的恩人不愿做之事。
    “不是说柳一条那小子也去江南游玩去了吗?怎么他这夜香作坊还能办得这般有声有色?”李世民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贴子,轻声向李承乾问道。
    “回父皇的话,”李承乾躬身回道:“听说是柳先生走前有做过交待,作坊的事全是由柳府的管家柳无尘在全权办理。”
    “嗯,管家?”李世民轻点了点头,道:“柳一条的点子虽好,但是若真的操作起来,却也不是那般容易,他的这个管家,不错。”
    “父皇明鉴!”李承乾轻声地奉承了一句。
    柳无尘他上次见过,从柳家回来时,就是这柳无尘给送的行止。
    稳重,从容,行事有礼有矩,确是一个不错的管家。
    “嗯,明天‘柳氏肥坊’开业,你也去一趟,给他们壮壮声势。”李世民又把红贴递还给李承乾,开口向他吩咐道。
    “是,父皇!”李承乾弯身给李世民行了一礼,其实即使李世民不说,他明日也是会去一趟的。
    “还有,”李世民站起桌上的茶碗,深深地看了大儿子一眼,道:“这次‘柳氏水车’的差事,乾儿做得不错!父皇心中甚慰。”
    呃?李承乾闻得李世民的言语,身子猛地一振,接着胸中又涌出了无限的欣喜。
    这是近三年来,父皇第一次这般诚挚实心地夸赞于他。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213章 辞行而去
    一条与张楚楚从山上下来时,时已近正午,清虚观内们走时的那般喧闹,来往也几乎没了几个行人。
    从守门儿的道童那里,柳一条与张楚楚得知,那个猎户的伤势,已经安稳了下来。
    三位老道长,无论是针灸,还是用药,总算是把人给拉了回来。
    见此,柳一条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把张楚楚留在门外,柳一条推门进了猎户所在的房间。
    看猎户的脸色,虽然仍是苍白得很,但是却已经没有了刚见他时的那般吓人,他的媳妇儿正在一边小心地给他擦拭着脸上的一些脏尘,他的几个小儿子女儿也都陪在一边。
    柳一条看到这种情形,轻轻地点了点头,上前轻声对那妇人说道:“这位大嫂,这位猎户大哥的伤势刚刚平稳,胸腹处的伤口也都没有长合,平常莫要给他盖上这般厚重的被子,这样闷捂起来,对伤口不利,嗯,现在天气已是不凉,平常只需给这位大哥搭上一袭薄衫即可。”
    “嗯,多谢这位公子爷提醒,”那妇人轻冲柳一条礼了一礼,从柳一条进得门来,她就已经认出,这个年轻人,就是早上与华德真人一起来到的年轻人,记得当时,这个年轻人还曾跟她说过一些暖心的话语。
    不过,她并不知晓,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她之前在观内四处寻找地救命恩人。
    在柳一条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清虚真人三个老道,一致都把救人的功劳归结到了柳一条的身上。
    听出了柳一条言语中的善意,妇人感激地浅笑着向柳一条点了点头,最终还是选择了听取柳一条的意见,依着柳一条地言语,轻轻地把盖在她丈夫身上的厚被给掀除了开来。然后又轻轻地在他的胸口上,搭了一件粗布的薄衣。
    不过,当她看到丈夫胸口上的巨大伤口时,柳一条注意到,那妇人的身形,微顿了一下,眼圈又有些发红。
    本来,猎户的伤口是应该包扎一下的。不过因为他地伤口太过巨大,现下他的手头又没有相应的器具,柳一条怕包扎之后伤口会被感染,就这样给搁了下来,隔一段时间,用龙胆紫药水给涂擦一下,这样会更保险一些。
    柳一条走上前,冲那妇人轻点了下头,然后便弯身掀起薄衫,打量起那猎户的伤势来。
    从胸口。到腹部,一个犹如巨大蜈蚣的狰狞伤疤,鲜红,鼓胀,红肿的皮肤,把上面的丝线给挣得紧绷异常。在丝线与皮肉相连的边间,还隐有一种褐黄色的液体渗出。
    柳一条看了一眼猎户的脸旁,脸形有些扭曲,嘴角也在时不时地抽动,这样地巨大的伤口,没有麻醉剂,没有止痛药,所有的疼痛他都得硬生生地扛下来。也难怪这个猎户在昏迷中,还会有着这般的表情。
    “不要给他吃辛辣之类的食物,不要给他喝酒,有鱼的话。不妨给他多熬一些鱼汤,还有鸡蛋,若是有地话,也给他多吃一些。”柳一条又轻轻地把薄衫给猎盖上,然后小声地向旁边的妇人嘱咐着:“另外,他醒了之后,一定会觉得伤口很疼,你一定要止住他,不要让他乱动,他两肋处的骨头刚被扶到正位,乱动的话不仅伤口会裂,肋骨也会再断一次。”
    “渴的时候,给他喝凉下的开水,饿的时候,每次也不要喂他太多,要少食,多喂。”柳一条看了那妇人一眼,又接着说道:“不要给他喝酒,不管是什么酒,一滴都不能碰。至于他想方便的时候,就要辛苦大嫂了,不能让他下榻,所有地一切,都要在榻上进行。”
    妇人坐在床榻边上,呆呆地看着柳一条,看他查看丈夫的伤势,听他那一句又是一句的嘱咐。
    “柳先生!该用午饭了,师父请您过去呢。”柳一条刚从榻上站起,不辩道士就推门走了进来,向柳一条稽首一礼之后,恭敬地请柳一条出去用饭。
    通过早上的手术,不辩对柳一条这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地年轻人,已不再敢有一丝的轻视,为柳一条的医术,也为柳一条的胆魄。
    敢拿着针在别人身上穿来穿去,缝皮接骨之间,面色不改,从容有余,不辩道士平素虽然大胆,也时常会帮着清虚真人处理一些伤患,但是他,自认还做不到像柳一条这样大胆。
    “嗯,有劳不辩道长了。”柳一条整了下衣衫,拱手向不辩行了一礼,然后又冲那妇人点了点头,便提步走了出去,从早上,到现在,做了一个手术,又爬了一次高山,他这肚子,还真是饿了。
    “柳先生?柳先生?”妇人嘴里喃喃着刚才不辩道士对柳一条的称呼,难道那个年轻的公子,就是救了他丈夫
    恩人么?
    想起柳一条刚才交待的话语,妇人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将它紧紧地记在心间,生怕一不小心,会给它忘了去。
    “小杰,记住刚才的那位公子的样貌,他是咱们狄家的恩人,这辈子都不能忘记。”妇人看了一眼最大的儿子,郑重地向他说道。
    “嗯,我知道的,娘!”年仅十岁的狄士杰,一脸坚定地冲他娘点了点头,就在刚才,他已经将柳一条的样貌完全地记在了心里。
    —
    “夫君,那猎户没事了吗?”见柳一条出来,张楚楚轻身便迎了上来,并开口向柳一条询问,就在刚才,她还一直在为那猎户担心呢。
    “嗯,已无甚大碍,若是调养得当的话,最多再过三个月,便应可以下榻行走了。”柳一条轻笑着冲张楚楚点了点头。对孙思邈和清虚真人他们地手段,柳一条也是甚为佩服,像那猎户这般严重的外伤,就是放到现代,若是不输血,不输液的话。也不会这么快便脱离危险。
    “柳先生,柳夫人,咱们这便去用餐吧,师父与师叔他们,还在旁殿等着先生。”不辩再一次上前稽首,轻声向柳一条与张楚楚两人说道。
    “哦,呵呵,让不辩道长久等。真是失礼了,不辩道长请!”柳一条轻笑着请不辩前面带路,然后夫妇二人,便一起去了清虚观的旁殿。
    柳一条他们进去的时候,清虚,华德,孙思邈,还有骆宾王四人都已居坐。
    一人一张三尺见方的黑木小桌,桌上摆放着两菜,一汤。一饭。
    见柳一条夫妇进来,清虚真人微笑着向他们稽首行了一礼,伸手请他们入坐。
    柳一条与张楚楚地座位在骆宾王的前排,菜式一样,也是一人一桌,柳一条偕着张楚楚一起。缓身入座。
    这样的待客方式倒是独特,柳一条不禁想起上次在立政殿,长孙皇后请他吃饭时的情景,那时好像也是这样,一人一桌,不过那桌上的饭菜却比现在要丰盛了许多。
    “山野之内,无甚好菜,粗茶淡饭。还请几位檀越及孙道兄慢用。”清虚道人率先拿起筷箸,伸手请柳一条孙思邈他们用饭。
    “清虚观主客气了。”众人回礼,之后便纷纷用起饭菜来。
    食不言,寝不语。道观之内,规矩颇多,这一顿饭,他们吃得倒也清静。
    午饭过后,清虚真人命小童将碗筷桌椅撤下,起身请柳一条等人进了内殿。
    “今晨之事,全靠柳小哥及时出手,力挽狂澜,才使得那猎户的性命得以保全,对柳小哥之术,贫道师兄弟二人都甚为好奇,想在柳小哥跟前请教一番,不知柳小哥夫妇可愿在蔽观多停留几日?”
    “清虚观主言重了,其实对于华德真人的千紫药水,小子也甚为好奇,正想在此多讨扰几日,好向华德真人请教呢。”柳一条轻笑着也说出了自己的目地,算是应承了下来。
    想要我的医术,可以,拿药水来换。
    对于像龙胆紫药水这般的外科良药,柳一条也是心痒痒的紧。
    而对于那些所谓的外科手法,柳一条也并不怎么在意,心中并没有那些藏私的想法,既然他们想学,那就教给他们便是。
    “哦?”清虚真人闻言,不由将目光转向他的师弟身上,见华德真人点头,便笑着向柳一条说道:“这个自是无妨,又不是什么大的秘密,柳小哥若是喜欢,只管拿去便是,嗯,这几日柳小哥就暂住在华德观吧,正好可与贫道这师弟切磋一番。”
    “如此,小子就叨扰了。”达成共识,柳一条拱手客气了一番。
    接下来,柳一条夫妇与骆宾王三人就在华德观住了下来,且这一住,就是五日的光景。
    这五日里,柳一条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想要的龙胆紫秘方,而华德真人也同样地从柳一条这里学得了一些基本地外伤伤患处理,及一些小的手术做法,也算是初步步入了外科手术这一门学科的门槛。
    骆宾王经过这五天的练习,汉字的六个最基本的笔画,他也能写得像模像样,再写出地一些简单字体,虽然还是很丑,但是却比之前几日,好上了许多,为此,他还暗暗地高兴了好半天。
    摆脱丑字有望,就好像是忽然卸下了一个大大的包袱一般,要知道,摆脱这个字型,可是他这十几年来的一个最大的梦想。
    到了第六日,柳一条见该教的都已教毕,再在此呆下去也已是无益,便整理了下行囊,跟华德真人,清虚真人,和孙思邈等人辞了行,下山离去,继续南行蜜月去了。
    把柳无痕从山下的农家牵出,交给了骆宾王这小子来骑乘,柳一条与张楚楚则另外
    辆马车,也算是满足了楚楚前些时日的一个愿望,两面卿卿我我,这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师父,师娘,”骆宾王拍了下柳无痕的耳朵,悄赶到马车地窗旁,向车里地柳一条夫妇说道:“咱们这便去江夏的黄鹤楼么?”
    “嗯。江南第一名楼,此行若是不去,枉到江南。”柳一条打开窗帘,看了骆宾王一眼,道:“阿瞒常年在外游历,这黄鹤楼。自是也已经去过了吧?”
    “去是去过,那里的景色也确是宜人,不过那个黄鹤楼却是让人甚为失望。”骆宾王骑在柳无痕地背上,轻声回答道:“据传,黄鹤楼始建于三国时期,吴黄武二年,距今已有四百一十三年,其间虽多有修缮。但是看上去仍是破旧不堪,实在有些亏了它江南第一名楼的名头,去了之后,学生怕师父与师母会觉得失望。”
    “无妨,古迹就要有古迹的样子,就像是古董一样,若是黄鹤楼到现在还和新建时一样,它也便不再是古迹,也便不会再有这么多人前去观瞻了。”柳一条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骆宾王。到底还是太年轻,脑袋里地价值观和世界观,还没有完全成形。
    “哦,师父所言及是,是学生有些浅薄了。”骆宾王闻言,低头轻应了一声。然后摸着柳无痕脖间的软毛,向东南方向望了望。
    “阿瞒,”柳一条见此,轻叫了骆宾王一声,道:“观完黄鹤楼,咱们的下一站便是苏、杭两地了,为师若是记得不错,你的故乡。便是在杭州一带吧?”
    “是,师父记得不错,学生祖籍在州义乌,距杭州不足百里。”说起故乡。骆宾王的脸上有些黯然。
    曾几何时,故乡里早已是物是人非,祖父,祖母,父亲,母亲。
    至父亲骆履元骤然病逝,就像是一个家中的大梁忽然在当中断裂,几位堂叔对他一家冷眼以对,短短的几个月内,就让骆宾王知道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事态炎凉。
    想起家中的二娘和二弟,骆宾王心中忽然升出了些许地愧疚。
    虽然他对他们母子二人甚为不喜,但在名义上,他们是亲人,在血缘上,他们都是骆家血脉。当初把他们二人丢在家中,也不知他们现在过得如何了?
    “怎么了,阿瞒,有心事?方不方便跟为师叙说一下?”柳一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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