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真当他们的兵甲是摆设吗?让那些贱民上去送死,消耗对方的力气,到最后你在走出去杀了他们,你才能得到足够的威望。”
老者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子,他的女婿被倭寇杀死了,女儿被倭寇杂种拉走了,到现在没有音讯,下场可想而知,如今只余下这个孙子。
他的孙子听了后,目光中的赴死之意顿时消退,怯懦的站在了老者的身侧,身形间不知不觉多了丝阴险畏缩的影子。
目前在场上的平野族清一色的青壮,操着各种口语冲杀了过去,人数足有五百多人,几乎是所有可战之人的一半人数。
而他们面对的,是两人一组,精锐的宁县士卒。
双方一旦交战,厮杀声顿时响起,宁县士卒两人一组,行动时配合默契,顿时犹如一支箭矢杀进敌群,又杀出敌群,狠狠的凿穿了整个队伍。
这一来一回耗时半个时辰,宁县士卒一方伤亡二十几人,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倭寇,因为宁县士卒人数上毕竟少了些,所以陈宫特地让海生武太带领倭寇跟了上去。
而平野岛则一战损失了两百多人,士气顿时大跌,青壮溃逃了足有五十多人。
当宁县士卒站在那名老者身前时,那名老者抱着孙子,满脸的不敢置信,大叫着说道:“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百人都解决不了,都去死!”
他的孙子则哆嗦的更加的厉害。
老者看了眼孙子,连忙膝行到了陈宫脚下,凄厉道:“求求你,别杀我的孙子,他是平野族的王,他不能死,他将会成为平野族的统治者,你不能杀他!”
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以及溃逃士卒的来报,其余两个村庄的青壮集齐起来余下的四百多名可战之力,气势汹汹的赶到这里时,听到了那样的话以及满地的尸体时,所有人突然没了奋斗的目标以及赴死的决心。
陈宫摇了摇头:“宁县既然死人了,罪魁祸首就必须要死!”说完转身迎面走向气势汹汹结队而来,到了这里却又沉默下去的平野族族人。
只身一人站在四百人的身前,陈宫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抬手投足有着一股令人不由信服的气质。
“平野岛,我主要定了!
反抗我主者,杀无赦!阻我主政令者,杀无赦!为祸乡里者,杀无赦!被杀者将会将其头颅砍下,堆砌成京观以儆效尤!
主动依附于我主者,以及其家人,可成为平民;
所有参与其反抗活动者,以及其家人,为奴隶;
包庇奴隶者,以及其家人同位奴隶;
奴隶只有表现良好,拥有足够的贡献才可以成为平民,可以领取对应奖励。”
陈宫说完后环顾四周所有平野族族人,这些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看了看死了一地的尸体以及被俘虏的近百名平野族族人,犹豫了一会后,讪讪笑着说道:“这位大人,我们自然愿意遵从县令的统治,只是且容我两天的时间开导所属族人可好?”
陈宫正欲冷笑的拒绝,这么明显的计谋也想瞒得住他,简直在污蔑他的智谋。
然而就在这时,唐弘和百里策泡完澡,一圈逛了下来,听到这里有声音这才跑了过来。
陈宫面色陡然一变,略微沉吟后说道:“那好,你去通知一下。”迅速说完后迅速迎了上去。
唐弘和百里策两人意识到了什么,轻松的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唐弘方才逛了一圈,对于这个所谓是平野岛越发的满意。
还记得前世他一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岛屿,现在遇到了,再加上这个岛屿环境确实很不错,唐弘也很满意,但是现在这地上累累的尸体明显和预料中的不太一样。
陈宫顿时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还有方才前来救援的那中年人想要拖延时间的计谋一说。
唐弘皱着眉头说:“那你觉得对方什么目的?”
…
一旁那名中年人的一名手下忍不住埋怨的说道:“大人,你为什么要臣服于对方?他们厮杀了那么长的时间肯定已经没有力气了,而我们只需要再推一把肯定会将他们屠戮一空。”
那中年人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陈宫以及唐弘等人在远处谈论,听到了手下的话,顿时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十足的把握,啊!我的打算就是……”
…
“那个中年人八成是想今天晚上伺机救出被扣押的族人,然后趁着我们自以为无忧之际,再行致命一击。”陈宫言之凿凿,胸有成竹的说道。
…
“我的打算是今晚用酒将这些人灌醉,你们陪他们喝酒,而另外一只人马悄悄的将这些被俘虏的族人救出来,这样我们的胜算就大了很多。到时候再突然袭击,将他们屠杀一空。”中年人面色略微阴沉的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而他的手下顿时面露震惊,对着中年人送上马屁:“哇,大人果然是族里仅次于族长的智者,这些人绝对没有想到我们压根没有臣服,今天晚上算我一个!”
中年人缓缓点头。
…
“应对之策呢?”唐弘绕有兴趣的说道。
“主公您和我以及宁海先行离开回到宁县调动五十名步卒以及五十名弓箭手过来就足够了,然后让宁海以及海生武太驻守在这里,他们也有经验、能力,相关政令以及驯服策略我会在船上交给他。”
陈宫指着一旁的宁海和海生武太说道。
唐弘略微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们这段时间多多学习、锻炼,不用担心玩崩。”
宁海和海生武太连忙领命。
随后,按照计划唐弘和陈宫、宁海、海生武太死人以及四人带着大小船队离开了平野岛。
途中,陈宫对着宁海交代着:“你随后带领百名士卒回到岛上,无需多言直接和百里策将军将所有人全部绑起来,反抗的直接杀了就可以了。”
宁海认真的点了点头,眼底一抹戾气,年幼的脸上陡然间有些成熟。
“你首先要知道平野岛的定位,你以后治理每一处地方都必须要知道的,那就是一个县、郡、州的定位,而平野岛的定位就是一个……”
唐弘突然岔口说道:“平野岛后勤基地倒是不至于,总共那么点大的地方,我对他的看法就是一个战略优势岛屿以及我的狩猎游玩还有泡澡之所。”
“战略优势岛屿就是可以从这个岛屿直接攻击任意沿海地区?”宁海疑惑道。
“嗯,差不多。你可以把他看成我的私属领地,和宁县不同,平野岛我不用在意任何的名望。因为在大魏看来,平野岛依旧是个蛮夷,而且是个毫无价值的小岛。”唐弘淡然说道。
“你带兵回到平野岛,将反抗者除了,所有人贬为奴隶,所有物品、钱财、粮食、土地等全部没收。
然后择地建起一个新的聚集地,因为不需要贸易,而驻兵也有那个砦,足够了,所以不需要规划什么区域……”陈宫滔滔不绝的向宁海灌输平野岛的建设方针,并且还特地交代要在小岛八面的沿海地区设一个瞭望台,防止有人入侵了还不知道。
唐弘在旁边说道:“话说,平野岛这个名字不怎么样,改个名字吧!不过一时之间也却是想不起什么好的名字,就命名为一号岛吧。”
回到了宁县,有于青看着,大的问题倒是没有,只是一堆琐碎的政务等着陈宫处理。
宁海和海生武太领了五十士卒以及五十弓箭手上了船回去,而百里策再次回来的时候,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来访。
这个人来自白鹿书院,唐彦家臣,肖先生。
ps:两更合一,感谢大家的打赏,谢谢!明日会加更。
第046章、肖兢之惊()
046
肖先生名为肖兢,已经四七的年纪,距离还差两年就要达到而立之年,如今为唐彦家臣,为之参谋。他原本为石川郡一商贾之子,幼年冠绝私塾,被称之为神童名盛一时。
其父见他已经行了冠礼,但性子却依旧未曾收敛,想要给他选个贤惠的妻子压压他的性子,锻炼几年也好接收肖氏商会的事物。
肖兢为了不娶妻连忙说他想要继续读书,不急娶妻,父亲认为读书和娶妻并不耽搁,就和他争执了一段时间,许久才在其母亲的调和下,才将他送入了一位老先生门下学习。
三年后,肖兢学成归来后,又是扬言要去京都择主干一番大事业,还说他学的是王佐之才,接手家族商会是大才小用。
他父亲是个严父,听了后二话不说让他母亲关门,而他自己则从篱笆上抽出一根目标,走向肖兢。
肖兢一番说服,愿意以三月为期限将家族财富翻一倍,如果做到他父亲给他盘缠让他离开,如果做不到他父亲可以抽他,他父亲一想,感觉这个还不错,再加上肖兢当时已经二十出头了,再打有伤名声,当时冷哼一声也就答应了。
一个月后,肖兢离开了家乡前往帝都,向自己的梦乡前进,然而两年后,再次归来的肖兢和离开时的自信不同,显得格外颓废,一回来后就整日饮酒度日,没有人知道他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
一直到他看到自己母亲整日劝导,就连一项以严父是父亲也是温和的规劝了几句。
他蓦然抬首,却看到了双鬓霜白的父母,以及他们担忧的什么,当下眼眶一红,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这才流着泪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他当时怀揣这着对未来的憧憬,前往北方帝都,然而到哪里才发现自己的渺小,才知井底之蛙为何物!
列位王侯将相、达官贵胄座上宾、府中客无一不是王佐之才,谋国之士。这些人衣衫赫奕,言则旁征博引、雄辞闳辩,不言,则神定如山,势若引弓之矢。
他权衡了一番自己的能力以及背景,当下自知争不过他们,但肖兢并不甘心,选择了很久又看中一人。
此人礼贤下士、折节相交,从品德、心胸、跟脚上无一可以令人挑剔的地方,只是可惜对方早有肱骨之臣,不过只要能有一席之地,施展所长便可。
三个月的时间,他依旧是一小吏,不过他很清楚,在没有调查清楚他的身份之前,对方也不会轻易用他。
然而三个月后,他的任命姗姗来迟。
县令。
肖兢顿时怒极而笑,而前来的小吏还以为他是狂喜,当下鄙夷不屑的挥袖离去,紧随着他离开的,还有挂印离去的肖兢。
余下的时间,肖兢走过大魏九州的半壁江山,陆陆续续跟了几个人,最终心灰意懒的回了家中。
随后他接手肖氏商会后,开始全面发展肖氏商会,不仅如此,他还养了五百的精锐步卒用来保护家族,最终在两年前受到了唐氏从政令上的全面打击。
无奈之下他成为了肖氏上火的说客,却“机缘巧合”下届时了唐彦,肖兢并没有多说什么,面对唐彦的招揽当下也就答应了,随后唐氏对他还算重用,又许配了嫡女给他,生活还算美满,而他依旧不改初志,打算辅佐唐彦成为江州之主等待时机。
而这一次他也很清楚,唐弘在唐家遭受那样的待遇是绝对不会放弃如今手中所得到的力量的,所以,他这一次前来的目的就不是让唐弘回去,而是直接将对方的这番基业毁掉。
然而当他看到宁县时面色陡然一沉。
他来之前并非没有搜集过情报,再加上江秀的那份情报佐证,可以很轻易的推断出此刻宁县应该还只是一个城寨才是,然而他看到的宁县,不仅城墙已经开工,就连住宅区就已经建好了三成,足足数百个四合院,统一的样式、统一的方向,一眼看去鳞次栉比,排列有序,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赏心悦目。
又仔细的看了看整个城池的格局,察觉出负责此城池设计之人,胸中必有韬略,表面上布局简单,侧重发展经济,看上去只是比别的县城大了一点,但实际上那一家家的商铺却若有若无的构成了第二城墙。
城门口,城防营士卒见了他,当即将他的车队围了起来,队正上上下下观察了肖兢一会,面色肃穆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有何贵干?”
肖兢悄悄递出些钱,温和着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江州来的,是你们县令的族人。”
那名士卒挥手一拍,将钱袋拍飞,冷笑着说道:“族人?呵呵,不好意思,你们被捕了!我怀疑你冒充县令族人,必然是心怀叵测的细作,拿下!”
肖兢一怔,看着那名队正许久,突然一笑,取出了两块马蹄金奉了上去,陪着笑脸说道:“抱歉啊这位大哥,刚才拿错了,海涵海涵!”
那位队正又是冷笑,同样的动作拍飞了钱袋。
一旁的士卒同样冷笑着一拥而上,将整个车队围了起来后拿人,车队中稍有反抗的便是一顿狂揍,就连肖兢也被两名士卒有意无意的一顿冲撞。
“放肆,我主乃是你们县令的大哥,你们安敢如此无力,待会见了唐弘,定要让他好好教训你们。”
车队中被唐彦指派跟随肖兢办事的一名心腹当下忍不住大吼道,恶形恶状,心中想着待会怎么报复。
那名队正当下冷哼一声“打的就是你们,带走处理了,先为主公收个利息。”
肖兢心中顿时恍然的同时也极为不可置信,因为当兵的无非就是唐弘通过各种办法招募到的,但无非就是吃粮饷,根本不会有什么忠诚度。
第一次塞钱,肖兢只不过习惯性的塞钱好办事一点,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同时也算一个收买代价的测试,便于交战时收买所需要花费的代价。
第二次塞钱,肖兢意识到对方要么就是有些纪律性,素质极高,并且有一定的忠诚度,要么就是太过于贪婪,闲价格不够。
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些士卒居然对唐弘的忠诚度达到了这种地步,居然会为唐弘私自出气,这样的心态出自一些重臣身上理所当然,但是出现一个吃粮饷,最多再拿些赏钱的队正身上显得就让人不可思议了。
而且看那些士卒,似乎对于队正的举止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并且同样对于唐彦欺压的事情愤愤不满。
肖兢意识到了不妙,莫名其妙出现的钱粮,莫名出现的铠甲兵刃,还有一群誓死效忠的士卒还有那位起草宁县布局的那位贤才,不知不觉中这个三个月前还在被欺压的唐弘居然已经成了气候。
压住他!必须要压住他!
肖兢脑海里蓦然生出这样的强烈念头,迅速充斥了整个脑海:“不惜一切代价将唐弘压下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不止!
唐弘这个人太危险了!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他恐怕就会抓住,再加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钱粮,以及那种令人效死的魅力,这种人只要活着就绝对会再一次爬起来。必须要死!”
身为一名冷静无情的谋士,肖兢居然不自觉的生出了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的念头。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人,看到这个人,肖兢感觉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当时在镇国侯府上的那群王佐之才、谋国之士了,不过气质上似乎稍微弱了点。
刚毅和睿智并存的气质,言行举止透露着一种果决。那人见了肖兢,露出一抹异色,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了!这些人来历有问题?”
那名队正睁着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主簿大人,这些人都是细作,我正令人将他们拖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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