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出口在望,巴蛇大嘴一张,将沃也吞了进去。虽说这个轮回中,归墟的天地法则是不允许使用储物空间,不过嘛但凡规则都有漏洞可钻。巴蛇的身体既是实体,同样也是法器,腹中另有乾坤。除非法则能阻止他张嘴,否则就禁不了他将沃吞入腹中乾坤、从而带出归墟的行为。
有巴蛇在,去留就由不得他了。转轮王沃就是明白这一点,才会一脸苦笑。
接下来的路程就很顺利了,一龙一蛇游近废墟最顶端的入口/出口,一个摆尾加速就冲了上去。
外面是深邃的大海,他们则是从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游出来的。
这里的海水格外清澈,所以约莫过了几十息后,他们就能望见水流速度慢慢减弱,直至最后漩涡缓缓被抚平。那个与归墟相连的、深不见底的海眼,同样也无影无踪。
归墟存在的痕迹被完全抹去,海底重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亘古以来皆是如此。
龙蛇缓缓游到海面上。
这一天海上似是风和日丽,水浪温柔起伏,如丝缎一般。
宁小闲从蛇口中跳出来,拍了拍白龙的背部:“你是花想容,还是花想晴?”
白龙一声轻叹,但因身躯庞大,这声音也显得低沉而悠远:“我弟弟没能熬过来。”
原来是花想容,倒和她预计的差不多。她声音中充满了失去手足的悲伤,宁小闲好言安慰了几句,长天已经押出转轮王沃,轻触她的肩膀道:“来。”随手将她带回了神魔狱第五层。
刚进屋,从头到尾始终在紧张观战的丹炉,号啕着扑上来想抱她的大腿:“女主人,女主人,吓死我啦!穷奇还以为从此要和您天人永隔啦!”
长天一脚将它踢出去三丈开外:“将转轮王送去一层作客。”
阎罗被五花大绑,却不妨碍他尊贵的身份。炉子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咯咯笑道:“请,贵客这里请。”地狱里的阎罗王啊,众生仰望的存在!这可是神魔狱关押过的最尊贵的客人,他作为典狱长的左右手,也觉得与有荣焉。
咦,这说法好像不对。神君大人原先也被关在这里。
待穷奇将囚犯带走,宁小闲也取回了自己的缚龙索。不过这宝物现在静静垂在她手心里,跟死蛇一样,任她如何神念交流都如泥牛入海,不给半点回应。
两次机会用完,这傲娇的神器是不会再理她了。想到自己还要天天用神力温养这么个白眼狼,她就好郁闷哪。
似是知道她心中想法,银索慢慢变作了一把石锥模样的小箭,却是噬魂箭抢过了主动权,自行冒出来,想给主人一点慰藉。
不过这活儿还轮不到它,因为长天一把将她揽住,牢牢按在了怀里。
“……”宁小闲也只好伸手,环过他的腰抱紧。嘿嘿,他的腰部劲瘦,隔着衣袍都能感觉到底下结实的肌肉,真是……好有料啊。
咦不对,这个时候她不是该为劫后余生而欢呼流泪么,为什么一转眼就被美色所惑了?
他抱得太紧太紧,好在她看起来身娇体软易推倒,其实足够柔韧,若是换了另个女子来,比如小阁主那样的,恐怕腰椎都会被他喀嚓一下抱断。
所以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要冒着生命危险。
唔,他长得这样俊,当然算是美人啦。
长天却不知道她色|心又起,附在她耳边道:“幸好,幸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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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3章 胶着
他刚从龙门出来,一眼就望见她被湮灭之力层层包围,断绝了所有后路,只得闭眼等死,脸上的神情却平静无比。
可她怎能这样镇定,仿佛可以就此了却一生、无牵无挂?她这一身细皮嫩肉哪里捱得过湮灭之力的侵蚀?他若是再晚上两息出来,恐怕真就像穷奇说的那样,与她从此天人永隔。
那场景,光是想象就令他一阵阵后怕。
幸好,这一次他终于没有迟到,这才有了继续守护她的机会。
宁小闲也觉出了情郎的情绪波动,不由得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莫怕,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
这臭丫头居然还笑得出来,果真没心没肺啊。他埋首在她蓬松的秀发里,声音都有些闷闷地:“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她嘿嘿笑了一声,螓首在他怀里蹭了几下。
其实她不怕死,只怕再也见不着他而已。如今还能安然霸占他的怀抱,并有望继续掐灭其他女人对他的觊觎,就说明老天对她实是不薄。
“这不是没死么?”
他不语。
“我就知道自己命不该绝,不过是个归墟而已,怎难得住撼天神君大人?话说回来符舒的天赋也真是好用,公孙展原来被阴九幽的分身附身了,结果你我都没瞧出来。你说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若非我恰好想偷听一下沃的心声,还抓不到他的马脚,这时候你就得去地狱道寻我了。”她得意道,“你说我们要不要……”
他一头黑线,出声打断她的话:“宁小闲!”
“哎?”
“闭嘴。”他将她又抱得更紧了一点。
她嘟着嘴,果然不说话了。
两人静静相拥,谁也不想打破这份宁和。
……
过了许久。
……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
她伸指戳了戳他的后背:“那个,你是不是还有正事要办?”他抱得是不是有点儿久了?
他微微一动,却未放手:“比如?”
“比如,你是不是该着手把阴九幽丢出来了?”他在归墟当中就打开了神国大门,可以进行下一步工作了。这头等大事,他该不会忘了吧?她忍不住有些担心,“莫不是累糊涂了?”
“!!”他额上的青筋险些爆出来,“正在着手。”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咬牙切齿,宁小闲抬手撑着他的胸膛,抬眼去看,发现他果然闭着眼,似在默默调息。
从何时开始的呢?也对哦,一切都发生在他识海当中,她能察觉到就怪了。
貌似他正要把镇压在识海底部的阴九幽驱逐出来,不过,“很难么?”
“垂死挣扎。”
他说话一向简明扼要,所以宁小闲知道这话其实是形容阴九幽的。方才在归墟中,阴九幽也知道抓走宁小闲是自己逃生唯一的机会,因此在两大阎罗夹击长天时也没少帮忙了,令他外患连着内忧,一身本事还被打了好几个折扣。
原本阴九幽的力量所剩无几,再玩这么一次破釜沉舟下来更是基本告罄,再也掀不出什么风浪。不过对长天来说,阴九幽现在就像沉在塘底扑腾不休的鱼,要徒手捞上来还得费点功夫。
“还要很久?”
“很快。”
宁小闲也知道兹事体大,于是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牢牢盯紧了他。
……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
……
两刻钟过去了。
……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一个时辰了。
她的坐姿从腰背挺直,变作倚墙靠枕,又变作双手托腮,然后去沏了一壶灵茶、炼了两炉丹药,又和穷奇玩耍好一会儿,这才返回屋中,结果发现自家男人还是闭目瞑神、古井不波的模样。
“喂,还要多久呀?”
“很快。”他连睁眼都不曾。
他一个时辰前就这么说了。难道他和自己对于“很快”的概念不一样吗?不过这家伙活的年头太长了,或许十天半月、一年二年对他来说,也是“很快”。
她小心试探道:“不会还要大半年罢?”
“……不会。”
“十天?”
“不用!”
她转了转眼珠子:“一天?”
他连话都懒得说了。宁小闲嘟着嘴道:“我能进去旁观吗?”他这纯属暗箱操作,她连进度条都看不着,好心焦哪!
长天长眉皱起,在印堂位置形成了一个川字,可在她看来还是帅气得要死:“别胡闹。”他的神国现在一片天翻地覆,她进来了又能起甚作用?别让阴九幽反而趁乱钻了空子。
“怎能叫胡闹?”她伸了个懒腰,“你要是打算论持久战,我和花想容先找个地方落脚。”他们现在还漂在茫茫大洋上诶,“出来这么久,骨头都要锈了,好想泡一泡热水澡啊。”话是这样说,都到这等关键时刻了,阴九幽随时可能被赶出来,她分分秒秒也不敢离开啊。
……她不是在这屋子后头藏了个沐浴用的大木桶?“再有片刻即可。”
“喔。”听得时间不久,她才乖乖坐好。
结果,这一等又是一个多时辰。眼前这家伙越发变本加厉,连呼吸和心跳都几乎断绝,像是化作了一尊雕塑。
……这是进入胶着阶段了吗?
看来,阴九幽的反抗比长天预计的还要凶猛。似乎这也合情合理,毕竟他也明白,这一次被驱赶出巴蛇神国的话,那下场一定是永镇神魔狱内,再无出头之日。
这等时刻,他当然要破釜沉舟,再搏上一搏。谁知道这妖人还有多少种手段没使出来,所以长天的驱逐工作一点儿也不轻松。
这么长时间内,宁小闲莫说调息打坐了,就连合眼都不敢。就这样枯等下去么?她想了想,凑近长天道:“阴九幽还有没有翻盘的可能?”
他不言不动。
宁小闲伸手,指尖快触到他的面颊时,他才突然开口:“没有。”
她竖起两根手指,然后才想起来他没睁眼:“两成有没有?”
----水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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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4章 给你加把劲儿
“他在劫难逃,连万分之一机会都不会有!”长天说得铁板钉钉,既是给她听的,也是通告识海内的阴九幽。这家伙也不愧一世枭雄,直到这等穷途末路,依旧稳扎稳打,不显出颓废。
不撞南墙不回头,能修炼至神境的人,哪一个没有这般品质?
宁小闲兀自追问:“对你会构成伤害吧?”
“不。”长天在神海内拥有造物主的身份,已非阴九幽所能匹敌,只是这妖人虽然力衰势微,却若游鱼般不好抓捕。他也只能缓缓收网,将这滑头逼入死角,再一举成擒。
可惜他未睁眼,没看到她眼珠子转来又转去。
他从不打诳语,所以她拍了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接着,长天就觉得身围空气突然变得暖和起来,鼻尖也嗅到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紧接着她的小手攀上来,开始给他宽衣解带。他不禁睁眼:“你作什么?”
“先给你治伤呀。”她也不能干耗着,虽说巴蛇的自愈能力强大,但对上阎罗的攻击,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好不得那样快。
不过当她亲眼所见,才知道自己原先的估计还是太乐观了。他身上横七竖八皆是伤口,有开放性的,也有钝器所伤,并且伤口创面都呈乌青色,在皮肤表面下似乎还能轻微移动,显然这就是阎罗攻击当中附有的业力,比附骨之蛆还难祛除。最糟糕的是他小腹一团钵口大的瘀紫,颜色比黑墨还浓。
他以一敌二,同时激斗两大阎罗,就算分出了身外化身御敌,可是当二者重新合一时,身外化身受到的伤害就要叠返本尊,这笔账是赖不掉的,所以他身上的伤势实是有些儿沉重了。
伤口并未愈合,时常有金色血液流出,沾染了业力就变作了黑色,给他强健的身躯额外增添了难言的凌厉和沧桑。
宁小闲现在却没有心情欣赏。眼看爱郎伤得这样重,她都懊悔没有早些给他治伤,都怪这家伙藏得太好,在她面前都非要表现得行若无事。
男人的自尊心真是不可理喻。她伸尖轻触道:“可是很疼?”
简直废话,伤成这样哪个能不疼了?她才在心中暗骂自己,长天就已摇头:“别碰,莫要沾染了业力。”阎罗留在他伤口上的业力依旧有效,她招惹不得。
她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玉片,替他将伤口清理一遍,然后用海王鲸生命精华调理上药。虽说她手头的药物于他的伤势并不起效,可是重在止痛消炎,她能做到的就是让他的伤口保持清凉舒适,以减轻疼痛对他的折磨。
抹好了药物,她的尾指不经意划过他的肌肤,即感觉到他的腹肌微微一缩。
这家伙,依旧是这样敏感呢。她替他包扎完毕,正好转到他背后,随即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微微扬起。
长天正阖目凝神,忽觉颈上微热,是她吐气如兰,于是知道她凑得越发近了,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他皱眉,沉声道:“乖乖地……”话未说完,她就张开藕臂,自背后环住他脖子。娇躯也贴上来,和他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即使正襟危坐,他都能感受到她胸前的弹性和柔软。
她轻启樱唇,热气扑在他脖颈的肌肤上,居然令他不自觉地瑟缩一下:“我帮你。”
帮,她能怎么帮他?以他对这小魔王的了解,莫不是……?果然耳廓上紧接着传来暖湿软糯的感觉,竟是被这丫头一下张口含住了。
他急怒道:“松口!”
她似是嗤笑一声:“遵命。”果然松开了银牙,却伸出********轻轻舐弄,而后冲着他耳朵吹气,果然察觉到他身体轻微颤抖。
他现在元神全部沉入识海,暂时放弃了对身体的掌控,因此一股热气灌进来,他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并且禁断了一年有余,骤然受到这样的挑|逗,连他这般修养都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长天咬牙道:“你是在帮我,还是帮阴九幽?”
“嘘,要专心。”她笑得很得意:她就知道这家伙有意隐瞒,结果还不是被她试出来了——和阴九幽交手的最后关头,他的元神果然要全力以赴,暂时不能管控身体。既然如此,她还有甚好怕的?小手自他赤|裸的胸膛一路向下轻轻抚去,另一只手悄悄替他将腰带也松开。
她的小爪子在他胸口掏掏摸摸,柔软温暖,那触感若有若无如羽毛抚过,激得他胸口起伏,重重喘息两下,连声音都变得喑哑:“别胡闹,这里不只有我!”他神国当中还有一个阴九幽,两人暂时共用所有感官。他享受到的美好,那个老对手也会半点不漏地全盘接收!
“我知道啊。”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小手慢慢往下滑去,轻抚他坚实的腹肌,同时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所以你最好快一点喔。”
她好像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了,不过这家伙紧接着就紧紧闭上眼,再不吭声,看来反倒更加沉心静气。
嘿嘿,她最喜欢长天这一点:知道多说无用,立刻就转而付诸实际行动了。
她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脸上的潮红都褪了下去,不免有些无趣,小手在他腹上画了两个圈子,终于悄悄往下、往下……
不过她的手才伸到半路上,突然被紧紧握住。长天掌中传来的热度,和他施出来的力度同样惊人,显然他也是气急败坏,惟恐真被她得逞。
咦,这家伙能动了?这念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