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环御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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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环御九天-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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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眉头隆起,心里对慧贵妃的专横跋扈颇有不满,却不想在太后面前落她的面子。

太后心知肚明,转而说:“有一个名叫清露香茗的,是才进贡上来的嫩尖新茶,哀家尝着很好,不知道合不合皇上脾胃?今儿且试一试吧。”

说着,便有一女史引着两位宫女为太后和皇帝奉上“清露香茗”,而后退下。

太后饮了一口茶,问皇帝觉得此茶味道如何。

皇帝含笑道:“甘馨可口,回味无穷,好得很!老祖宗天天诵经念佛,早就算是半个神仙。这茶水染上了老祖宗这里的仙气,亦是一样的不凡。”

太后听了呵呵笑,说:“要照皇上这么说,哀家这里的水都能沾上灵气,那人就更应该沾上灵气了。皇上你还真说对了,哀家这里确有一个不俗的女子,而该女恰是为渊儿医治好痼疾的小贾公子的姊姊。皇上,你看,就是刚才献茶上来的女史。”

皇帝摸了摸下巴,道:“贾环长相不俗,卓尔不群,朕观其姐亦有不俗之仪容,怎么以前从没注意到过?”

太后笑道:“这位贾女史嘛,据哀家看,相貌上算不得最拔尖的,难得的是贤淑有度、品性矜贵,或堪侍奉皇上。皇上素日的喜好哀家也知道,原是喜欢那些浓妆艳抹的美人儿,对那些淡漠矜持的就有些敬而远之。可是,哀家以为六宫之中本来就应该百花齐放,大金牡丹是艳丽风情,含露芙蓉则是另一种风情了,皇上何不一试?正好也略微施恩于小贾公子,叫其一家都好兢兢业业,继续为皇上效力。”

皇帝果然被说动了,再一看被引来的贾氏之女,一直含羞带怯地低垂着粉颈,有一种慧贵妃所没有的端正美丽,倒是别有滋味,便高高兴兴地谢了太后,随后下旨封贾氏之女为正五品才人,赐住景秀宫撷绮馆,当夜就被翻了牌子。

贾元春在这深宫大院里苦熬十多年,深知机会来之不易,自然不像一般十五六岁就被晋的小姑娘那般张扬,温柔内敛,又弹得一手好琴,更见风雅高华,叫本来只是想着换换口味的皇帝一时迷得丢不开手,连日流连在贾元春的撷绮馆。

这边,慧贵妃便难受了,见皇帝连续两晚上都宣召这贾才人侍寝,马上就开始闹着胸口疼,可惜皇帝正在新鲜劲儿上,根本不理她装病,只淡淡地吩咐叫太医看诊,弄得慧贵妃下不来台,就真的胸口疼起来了。秦王妃听知此事,少不得经常进宫去宽慰姑母。

贾元春被封为才人的绝大好消息传入贾府,贾府中人顿时从上到下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尤其是贾母一整天都没合拢过嘴巴一般,一直喜气洋洋于腮。

薛姨妈正在姊姊王夫人屋内看着下仆们收着宫内送来的赐物,不住口的阿谀之词,又羡慕地说:“要是当初我家宝钗也被选上了,这会子入宫倒是有大姑娘照应着,现成的门路儿。”

王夫人呆板的脸上难得地一直挂着笑,又念佛说:“妹妹啊,你以为那么容易就捱出头的。你是不知道啊。不是我自夸,我家元丫头也算是个好的了,尤其是那一手琴,就连偶尔被外面的相公隔着墙听了都赞好呢,算是才貌双全吧。谁料到一入宫门深似海,从她十五岁那年进宫起,都二十七岁了还未曾蒙受圣上垂爱,就在慈宁宫侍奉太后,苦捱着日子。就前些天,我还满心里为她打算着若是再过两年,到了快三十了,好歹在太后跟前求个情,还是放出宫来的好。谁料到这一年就是时来运转、苦尽甘来,我家元丫头总算熬出了头!”

至于元春年届三十的时候获太后恩准被放出宫殿后的出路,老姐妹们都不提,无非就是找个半老头子,给人家做续弦罢了,三十而未嫁的女子再怎么德容兼备,毕竟是红颜已老,美人迟暮,不可能再挑到好姻缘了。

所以,元春能在二十七岁“高龄”获取圣宠,对于王夫人而言,其心情已经不能用喜悦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上天的救赎,而且,元春此时在宫内出头,比之一般的懵懂少女更加有利。

于是,王夫人和贾宝玉马上从灰头土脸的境地中崛起,又在贾府内抖了起来,叫贾赦两口子十分不忿,面上还要笑着道“恭喜”。

贾宝玉本是个言行无忌的人,可是前些日子也叫他郁闷坏了,如今看看,贾母依旧是宠着,府内一干人依旧是捧着,便忘乎所以了起来,想起林家一家人即将搬离贾府,自去新购置的林府居住。在贾宝玉看来,别人无所谓,爱去哪去哪,唯有这林黛玉是心心念念不舍得的,此时仗着自己被几个下人恭维为“国舅爷”的胡诌,便胆气壮了起来,想要去挽留住黛玉。

宝玉进黛玉的屋子的时候,黛玉正在做针线,手里拿着个香囊在绣。

宝玉凑上前一看,赞道:“好精细的活路!妹妹的手艺越发好了!这是给我做的吗?”

黛玉偏身一躲,道:“二哥哥说笑了!我这手艺哪里见得人?倒是你房里的晴雯袭人一个赛着一个地手巧,外面又有宝姐姐云妹妹赶着给你做东做西的,哪里用得着我这不入流的东西?”

宝玉忙表白说,自己最稀罕的就是黛玉亲手做的东西,只是苦于林妹妹身子骨不好,老太太命时常养着的好,不敢来劳烦林妹妹罢了。

黛玉说:“那便要我哪一日高兴了。这个是给环儿的,你别乱动。”

宝玉跟心头中了一箭似地,脸上登时难看了起来。

雪雁过来说:“哟,宝二爷来了,我给您和姑娘斟茶去。”

宝玉正要点头,黛玉却说:“先别忙斟茶。”

黛玉又歪着头打量着宝玉,似笑非笑地说:“二哥哥今儿是路过呢,还是专门来的?”

宝玉不敢在黛玉面前逞强,勉强笑着说:“路过是如何?特意而来又如何?”

黛玉微微撇嘴说:“若只是路过呢,二哥哥废话说完了就请回吧,别站在这里碍手碍脚地,一会儿丫鬟们要来收拾东西,忙得很。若是专门来的,我这回子确实忙,也没法子留你喝茶,还是且请你说完了要紧话就回。”一旁伺候着的雪雁掩着嘴儿笑,这宝二爷每日无事也要来这里晃荡上三五次,实在是扰得姑娘不得安生。

宝玉听黛玉这口气竟然是打算马上搬出去,一时心急得来不及吃贾环的醋,转而打叠起全身的精气神,各种以情动人,以利诱人,竭尽全力挽留黛玉,又保证说只要黛玉点头,他会去纠缠贾母一定留下黛玉如何如何。

宝玉的一片热心至诚到杜鹃泣血的挽留之词却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黛玉只是淡淡以对,毫不动容。

宝玉央着黛玉说:“林妹妹,你搬出去住哪能在这里住得这般惬意啊?每日都有这么多姊姊妹妹相陪着学女红规矩什么的,还有我们弄的那诗社,你每次都博得满堂喝彩。要是搬出去,就对着你那继母,冷冷清清地,有何乐趣?”

黛玉说:“二哥哥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们现在都不是往日小时候了,怎么可以为了贪图一点子玩乐就任性妄为呢?再者,梁园虽好,终非故乡,我家的新宅院,纵然比不是这里,却可安享父女家人天伦之乐。”

宝玉急得说:“哎呀,你怎么傻呀,世间的后母哪有好的?什么天伦之乐?怎么比得上我对妹妹的一片热忱?”

黛玉的小脸登时便搁了下来,说:“二哥哥,你再在这里胡说,挑拨我和我继母的关系,我这便去和舅舅舅母说去,叫他们来评评这个道理,有没有弃了自己的父母亲人、赖在别人家里享荣华富贵的好女子?”

宝玉讨了个大没趣出来,正好遇上贾环急急忙忙往外面走,因为没注意,几乎撞了个满怀。

贾环忙说:“对不住对不住,二哥哥,我原没看见你过来。”

宝玉素日是个没心的人,对人没啥好也没啥不好,对这个庶出的弟弟的态度就一个词来形容:漠不关心。可是,自从贾环从扬州回来,和林家一家人好得蜜里调油一般,刚才又亲眼看见黛玉给贾环绣香囊,虽然只是微小之物,意义却是不同,最起码黛玉自从来了贾府之后,只在初学针线的时候给宝玉做过几样小东西,这一年多来,几乎没过宝玉任何亲手做的东西,怎不叫宝玉嫉妒若狂?

再者,刚才在黛玉那里吃的瘪也叫宝玉郁闷。几样情绪叠加起来,叫宝玉越发昏了头,一把推得贾环跌在地上,还口中骂道:“好个没脸的东西!谁许你轻狂若此,西洋哈叭狗一般,到处去讨好,叫我眼里哪一点瞧得上?”

贾环本是个不吃亏的性子,当即就要找回场子来的,可是,他转念一想,祁潜此时就在贾府外面候着自己出去呢,有那一尊大神,还犯得着自己动手吗?

等贾宝玉一走,贾环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去掸掉衣裳上的灰,反而在转角处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把衣裳扯得越发凌乱,头发也抓乱了一些,才忙忙地奔出去找祁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的更新晚了,抱歉哈。

第80章

祁潜正在马车上等得心急。

倒不是说就等不得环儿了,而是今儿和前太师宋熙和约好了时辰的,眼看着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叫人家老夫子苦等可不好,祁潜不禁心下有些埋怨环儿闹别扭不分时候。

正当此时,贾环就钻上马车来了。

祁潜见了他就气顺了,伸手去拉他,口中说着:“你吃早饭没……咦,这是怎么回事?”

贾环头发有些蓬乱,发冠也歪了,白嫩嫩的小脸上沾着些许灰尘,身上也有许多尘土,像是摔了一跤。

祁潜的眼睛眯了起来,说:“是自己摔跤了?还是……被谁欺负了?”后面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的,叫贾环听了心里一乐,嘿,看来我刚才把衣裳头发弄乱是明智滴,效果杠杠滴,起码叫祁潜一见就知道我是摔着了而不是在表演什么行为艺术!

外型整到位了,这个语言也不能落后啊,贾环嘴巴一扁,抛出一个哀怨的眼神,说:“还不都怪你?催催催!害得我慌慌张张地出门,没小心冲撞了我哥哥,他可是我们府里的凤凰蛋儿,金贵着呢!给他赔礼道歉他也不依,愣是推了我一个跟头!”

贾环本来还想装装样子,故意做出一副要说不说的委屈模样来加强一下效果的,可是转念一想似乎没这个必要,祁潜是自己人,他只会帮着我,才不管贾宝玉是老几呢,再说这次还是贾宝玉自己找死往枪口上撞。

祁潜眉头隆起,猛地拍了一下手边的一张紫檀木小几,怒声说:“撞他一下怎么了?居然还敢对你动手!哼,看来他是活腻了想换个地方投胎,本王不介意送他一程!”

啊啊啊!要弄死贾宝玉啊?嗷呜,太简单粗暴了要不得!

贾环是嫌烦贾宝玉,不过倒不至于要他的命。就说今天的事情吧,被贾宝玉推一跟头是小事,贾环气的是他那张嘴,实在是太贱了。能到处讨好卖乖叫人人都喜欢我是我贾环情商高好不好,他自己不会就该学着点,居然骂出“哈叭狗”这样难听的话来,才想着要借祁潜的手教训教训他才好。

不过,此时见祁潜两手交握,左手将右手的指节扳得“咔嗒”作响,眸中精光大作的样子,贾环又怕他气得狠了,万一真叫人把贾宝玉杀了,便忙说:“你可别杀了他!还在大过年节下的,家里死人太晦气了!”

祁潜蹙眉说:“光是打他一顿太不解恨了!要不然叫周五他们给他卸下一条胳膊腿儿什么的,叫他以后知道点厉害,动不得的人也敢动,自找的!”

贾环又说:“还是要打他一顿吗?那可太没意思了。他连着两次被我父亲打了个动不得,伤好了之后却还是老样子,一点悔改没有。再说,眼看着快元宵了,要是他被打成个猪头模样,我家祖母肯定要嘴里碎碎念的,到时候大家都不得静心,对着他那个猪头我还吃不下汤圆去呢。”

祁潜面上有些不虞,道:“我这不是在给你出气吗?偏是你要拦着不许这样那样的!过来给我看看,摔疼了没有?”

贾环拍掉他的手,说:“谁要你看?少趁机揩油!”

贾环眨巴着眼睛,说:“除了杀就是打,殿下您就不能玩点特别的,叫小的开开眼界?”

祁潜把贾环拎过来,一边给他拍去衣裳上的灰尘,一边说:“不打就不打,收拾他的办法多着呢,我才懒得为那种烂人费神呢。直接叫个锦衣卫的人来,他们的办法最多,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的。这会子咱们先做正经事,宋太傅还等着你呢。”

祁潜一面就卷起一点车帘,马车外护行的侍卫首领周五忙靠近了过来,问:“主子,有什么吩咐吗?”

祁潜说:“现在马上派个人去北镇抚司,将梅庭宇唤了来。”

梅庭宇?那不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吗?贾环不禁失声说:“不要啊!做什么要叫锦衣卫来?一说锦衣卫就叫人肝胆寒,什么抄家灭门的吓死人。砍着骨头连着筋,他到底是我哥哥,你也别把他整得太狠了,再者,不要连累我们全家才好。”

祁潜摸摸贾环的头说:“好,听环儿的。暂且留他一条狗命,只给他个教训罢了。哼,要不是挂念着你还在贾府里住着,那帮子人早倒大霉了。”

这一点贾环绝对相信,就冲着祁潜刚才派人去叫那锦衣卫的最高长官之一的梅庭宇时散淡的口气,就好像说“家里闹耗子了,借隔壁的猫来用一下”一般,也知道祁潜若不是因为投鼠忌器,考虑到自己还在贾府,只怕那帮子人早就玩完了。

贾环想了想,说:“不然——先叫贾宝玉吃几天牢饭,进行一下忆苦思甜的教育?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嘛,要以德服人。”

祁潜说:“就你鬼名堂多,说详细点。”

贾环说:“你要是能叫我哥哥下到大狱里去的话,一定要谨记他是一个十分喜爱小动物的人,要尊重他的个人爱好。当然,监狱里条件有限,可能没有什么观赏的仙鹤和会说话念诗的鹦鹉之类的,但是,老鼠啊蟑螂啊毒蜘蛛啊什么的,这些都可以有。”

祁潜忍不住笑了,打了一下贾环的头,说:“你对你哥哥还真是不错。”

贾环煞有其事地接着说:“还有,我哥哥特别喜欢交朋友,不过他以前画地为牢,只愿意和年轻英俊的少年公子或是天真无邪的丫鬟们交朋友,这样不好,不利于他拓展眼界,所以他才那么心胸狭窄。我觉得他可以住一个四人间,另外三名狱友可以是性格迥异的人,最好是下九流之辈,才好叫我哥哥对世事有深刻认识。”

祁潜抚掌而笑,道:“我懂了,另外三个人,可以是一个疯子、一个杀人元凶,再来一个犯了□罪行的人。”

贾环忙说:“主意很不错,可是要注意一点,只能吓他,不能动真格的哦,不然我哥哥一定承受不来的……啊啊啊,他是那样意志薄弱、身娇肉贵的一个人。”

祁潜英挺的眉目之间全是对小情人的激赏,催着说:“还有什么?快说快说。”

贾环学着老头子的模样撸着一根胡子都没有的光洁的下巴,说:“牢狱里面应该是很寂寞的吧,给我哥哥安排一些娱乐节目好不好?而且他平素懒得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父亲教育了他许多次,他就是不听。不如这样,他最怕鬼了,你可以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弄几个人扮鬼,追着他跑,又锻炼他的胆量又锻炼他的脚力,一举两得。”

祁潜实在忍不住了,大笑着拧着贾环的脸蛋,说:“你这小脑袋瓜怎么长的,怎么就能这么促狭呢?摊上你这么个弟弟,我都有些同情你哥哥了,哈哈。”

贾环马上义正词严地说:“喂,端正你的态度哈,不然,哼哼……””

眼看着快要山庄了,这一路上因为急着赶路,贾环没来得及换衣服什么的,祁潜便亲自为他整理了一番,将皱巴巴的衣裳拉平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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