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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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皇族-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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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家族和埃斯特家族还提供了几个暗日牧师,把曼图亚侯爵视为恩人的摩德纳领主德罗维拉家族,更是尽了最大努力从刚刚摆脱围城的城市里搜刮出了一点牛羊,提高了一点部队的士气。

但是这都没有改变力量对比,波旁公爵的四万大军毫发无损,情况依然是极其不利的。

而且相对于摩德纳和皮亚琴察,曼图亚更加靠近北方法军的大本营,方便了补给。

一场力量对比达到一比二的野战,而且还要主动进攻以求解围,是老科隆纳和佩斯卡拉侯爵这对老兵不肯接受的。

他们在摩德纳又迁延了数周,到了三月初,这种情况终于让萨扎斯坦首相忍无可忍,他派出了皇帝留守西班牙本土的最后可以机动的战略预备队,西班牙奥术兵团和他自己。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惶恐

威尼斯共和国尽管同法国结成了同盟,但是要他们把海军置于出生于他们的宿敌利古里亚共和国的安德烈-多利亚指挥之下,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威尼斯的舰队和法国-**的联合舰队无法步伐一致的行动。

威尼斯海军基本在亚得里亚海活动,稍微对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岛进行了几次袭击后,就满足于把代理大公小小的舰队封闭在的里雅斯特港内,切断了代理大公的一点财源的成就。

但是西班牙海军也不愿意主动发起决战,把不情愿的敌方同盟强行联系在一起可就糟糕了,毕竟代理大公的奥地利其实几乎没有什么海外贸易,也收不上多少海港通商税,封了也就封了吧。

双方都无意决战。

因此地中海现在处于半开放状态,萨扎斯坦首相和他的奥术兵团从巴塞罗那出发,最终无惊无险地抵达了比萨港,然后赶到了摩德纳。

尽管旅途不算危险,但是萨扎斯坦首相已经是年近百岁的人物了,劳动他亲自出战,真是让佩斯卡拉侯爵的心脏和胆囊出现了和美第奇红衣主教类似的症状,早早恳求同为哈布斯堡家族成员的拉迪斯劳斯在见到了首相之后多多加以转圜。

不过拉迪斯劳斯,最终还是没有接受“保住佩斯卡拉侯爵远征军主帅”职务的系统任务,找机会稍微开脱点倒霉侯爵的责任,就是他目前影响力的极限了。

萨扎斯坦首相,可不是他能够凭术士皇族远支这个身份就轻慢的人物。

自以为和皇帝有点关系,就想干涉首相大人的权威,这实在是取辱之道。

三十年前萨扎斯坦就是能够接触魔网第九层的“镇国”法师,虽然大家普遍把代理大公斐迪南德称为真选教皇之下第一人,但其实首相大人的实力并不弱于代理大公,只是代理大公锐气十足常常出征,所以威名更盛。

相反萨扎斯坦随着年岁渐长已经不大离开西班牙本土了,见识过他力量的人物,大多已经死去。

对于拉迪斯劳斯这种非常了解术士弱点的人来说,他更相信眼前也是一身红袍的萨扎斯坦实力更胜代理大公一筹,法师相对术士施法能力上的多样性是一个很大的优势,而且法师往往醉心于魔法的艺术,因此有更多施法特技。

萨扎斯坦首相是一个红袍法师,这是一种强调专精的法师路线,萨扎斯坦首相专精的是死灵系,他的死灵法术有特别强大的威力。

他同时也是红袍法师会的首领,目前红袍法师是西班牙王国的核心法师团,除了萨扎斯坦之外,还有一名“镇国”级别的红袍法师。

这个组织如今一共有十几个法师,只吸收十级以上的法师入会,因为为了得到红袍专精需要进行极其昂贵的仪式,不过依然可以说是一个很强大的法师团体了。

传说中,这个组织曾经比现在还要强大百倍,百年前曾经在波希米亚尝试建立过自己的国家。

似乎还得到了一个强大神明的支持,不过这段历史一向是禁忌,不仅仅是西瑞克的打压,那个神明自身也不愿提及这次惨败,所以细节上拉迪斯劳斯和大多数人一样也不大了解,只知道这个组织遭到了暗日教会的重创,上一代红袍法师会的首领扬-胡斯也死在了那一战。

这个说法还是有依据的,至少萨扎斯坦首相就从来不否认自己出生于波希米亚。

之后,这个组织的残部就辗转来到伊比利亚半岛,参加了再征服运动,为新生的西班牙王国立下诸多汗马功劳,重新发展壮大了起来。

他们的红袍不同于红衣主教的红色,而是如火焰般跃动的亮红。

萨扎斯坦首相的袍子上还绣着一双交叉着的黑色大手,象征着首相,“国王之手”的重要地位。

这位重要人物的情绪非常不好,旅途倒不算什么,为了能够尽快反应,他并没有驻扎在马德里,而是和奥术兵团一起驻扎在巴塞罗那,因此免去了一段陆上的旅途,再加上与魔网的深刻联系让他尽管岁数很大,但是精力还算充足。

尽管对于佩斯卡拉侯爵相当不满,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孔要申斥他,但是其实对困难他还是充分了解的。

只是他途径比萨港自然要对躲在那里的美第奇红衣主教进行一番游说,可是比他年轻的多的红衣主教,依然还是卖病卖老,甚至不肯见他一面。

军情紧急让萨扎斯坦首相无法久留,只好带着满腹郁气上路。

堂堂西班牙王国首相,皇帝之手,西班牙王国的缔造者之一,“镇国”法师,第一代萨扎斯坦伯爵,已经多少年没有被如此慢待过了。

因此当首相进入军情会议室的时候,非常罕见地流露出一点不良情绪。

他在和老科隆纳和拉迪斯劳斯致意的时候,也省去了外交上的繁文缛节,除了多看来了一眼拉迪斯劳斯的下巴,对于比他小一辈的老科隆纳和小三辈的拉迪斯劳斯,根本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回应,只是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入座。

萨扎斯坦首相是如此的功高权重,他的一点点反常,就让佩斯卡拉侯爵惶恐不已,从来都是以喜怒不见于颜色著称的老首相,今天从见面后居然始终眉头紧皱。

接下来的军情通报,将是佩斯卡拉侯爵毕生难忘的半个小时,堪比三十年前率领衣衫褴褛的农兵去对抗盔甲鲜亮的法兰西骑士一般深刻。

那些准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解释和借口,全部被堵在了喉咙里,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佩斯卡拉侯爵,居然结结巴巴的说话都说不清楚。

他的拙劣表现,进一步加剧了首相的不满,而首相的不满,又进一步让他语无伦次,真是悲剧的恶性循环。

最终,不顾自己的爵位还在对方之上,佩斯卡拉侯爵不再徒劳地饶舌,只是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请求首相大人的原谅。

拉迪斯劳斯看着不久前还讥讽美第奇红衣主教懦夫行径的佩斯卡拉侯爵,这么快就同样心脏和胆囊出现了衰竭的迹象,只能感叹,怪不得权力是如此让人着迷。

本来只是打算稍微敲打一下那不勒斯出生的佩斯卡拉侯爵,可是对方在盟国将领和皇室远支面前居然如此这番表现,倒真的让萨扎斯坦首相有点不满了。

“我难道比法兰西的四万大军还要让你感到恐惧吗?如果真是如此,你为什么不去解曼图亚之围?”萨扎斯坦首相的话,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犹如一记记重锤一般敲打着佩斯卡拉侯爵的大脑。

拉迪斯劳斯看着遥遥雨坠的佩斯卡立侯爵,决定做一点人脉投资,他看出了佩斯卡拉侯爵的当局者迷,决心站出来说话,毕竟他可是得到了佩斯卡拉侯爵私人送的五十匹好马,照这个局面发展下去,萨扎斯坦首相很可能立刻就要佩斯卡拉侯爵难看,以他的权威,事后想要挽回可就难了。

佩斯卡拉侯爵是那不勒斯王国的古老贵族,在法国和西班牙的混战中,选择了支持西班牙保住了地位,爵位虽高,其实在西班牙权力地图中,属于非常边缘的人物。

但是拉迪斯劳斯确信,首相并不想在大战之前严惩大将。

“镇国殿下,请您明鉴,我们之所以谨慎,只是因为轻易的放弃自身,更不利于皇帝陛下的事业,我从少年时代就听说过佩斯卡拉侯爵在把法国人赶出那不勒斯时立下的多少功绩,这几天侯爵兢兢业业的工作我们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确实是威尼斯共和国助纣为虐,佛罗伦萨共和国首鼠两端我们才不敢妄动,只能等您来主持大局,当然,西班牙王国军法严明,世所共知,我只请求您给与佩斯卡拉侯爵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说罢,拉迪斯劳斯深深地行礼,这也是拉迪斯劳斯早就考虑过的底线。

萨扎斯坦首相看着眼前和自己的君主一模一样的下巴,思考着眼前的年轻人是看出了自己其实也想要下台,还是纯粹的少年得意后的轻率。

不过即使是少年得意,首相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由自己来敲打这个术士皇族的新成员。

同样信仰了宏愿骑士巴巴罗萨陛下的萨扎斯坦,决定给眼前人一个顺水人情。

宏愿骑士布下殊恩,皇帝陛下肯定也要跟进,眼前的这位哈布斯堡阁下虽然因为出生的关系,很难得到某个王国的王位,但是成为一个宗教选帝侯,领科隆或者美茵兹大主教区,再兼几个次要的宗教诸侯领土,还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拉迪斯劳斯刚刚二十岁,已经枢机红衣在望了。

到了那时,如此人物,对于首相个人和他的家族也许也会有影响力,更重要的是,对于哈布斯堡家族的欧陆战略也是举足轻重。

“退下吧,不日战场之上,希望你能奋勇杀敌,不要辜负了皇帝陛下的恩遇。”萨扎斯坦挥手示意佩斯卡拉侯爵可以退下了,总算是放过了畏敌之议。

第一百一十八章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西班牙王国以一千余万,勉强达到到法兰西王国一半人口的国力,能够长期在与法兰西争霸欧陆的同时还能开拓新大陆,靠的就是尚武精神和严明军法。

这一次听到自己迁延不进,引得首相亲自出马,真是把佩斯卡拉侯爵吓了个半死,多少年坐镇大本营的萨扎斯坦首相不顾比利牛斯防线,居然来到了亚平宁半岛。

随着岁月,对家族太多太重的责任,早已经把那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消磨成了谨小慎微的老头。

常年驻扎在撒丁岛和那不勒斯的统帅,应付国王或者首相的信使那自然是游刃有余,但是对于可以算是中枢本身的首相则根本没有多少应对的经验。

他虽然和曼图亚侯爵一样也是侯爵,但是西班牙王国的侯爵生死全操于皇帝之手,和实际上四分五裂,大贵族自行其是的神圣罗马帝国侯爵大不相同,根本没有同样的独立性。

会不会被严惩,会失去多少领地,会不会被剥夺年金,这一连串问题,让佩斯卡拉侯爵夜不能寐,巨大的心理压力终于造成了今天的表现。

还好,拉迪斯劳斯同志忠诚可靠,义薄云天。

虽然事前不敢打保票,态度模模糊糊,但是关键时刻居然帮自己说了话。

侥幸脱身佩的斯卡拉侯爵离开会议之后,立刻去了拉迪斯劳斯的临时的住处,打算好好感谢一番他的帮助。

他真是被拉迪斯劳斯“拿了好处一定办事”的义气给感动了,厚道人啊,虽然自己主帅的位置肯定是被首相实际取代了,但是无论如何家族领地没有削减,个人年金也没有被剥夺,已经是大大出乎意料的宽宏了。

原以为,接下来萨扎斯坦和老科隆纳,拉迪斯劳斯只是客套几句就要散会,可是他一直等了几个小时都没有等到拉迪斯劳斯。

他只好离开,去军营整顿军务去了,毕竟现在他实在不好太恣意了,必须表现的积极一点才能将功折罪。

拉迪斯劳斯返回了自己居所,从摩德纳公爵提供的仆人那里知道了佩斯卡拉侯爵的来访,这不算意外。

不过相比佩斯卡拉侯爵的回报,拉迪斯劳斯目前最关心的还是萨扎斯坦首相的问题。

虽然态度摇摆并躲着不肯见面,但是美第奇红衣主教还是通过使者向萨扎斯坦首相表明了对拉迪斯劳斯成为红衣主教的支持。

本来奥地利和西班牙的红衣主教就数量巨大,再有了这位意大利本地最有分量的红衣主教支持,萨扎斯坦认为拉迪斯劳斯的枢机任命几乎可以说是确定无疑的了。

尽管他的前同僚,如今的真选教皇亚德里安六世在入住罗马之后,完全没有表现出对昔日母国的照顾之情。

然而现在法兰西国王毕竟对暗日教会更加桀骜不驯。

在强大压力下,真选教皇大概只能别无选择地接收拉迪斯劳斯作为术士皇族在枢机团内的代言人。

萨扎斯坦的要求就是拉迪斯劳斯不要立刻赶回罗马争夺这个位置,而是再给首相一点时间,好让首相能从斯福尔扎大法官蹊跷的死中得到更多好处,真选教皇必须作出更大的补偿才行。

尽管皇帝查理五世拥有包括欧罗巴最富裕的地区尼德兰,西班牙本土,南意大利,北非海岸线的一半,还有新大陆的广大领地,但是他的财政状况其实并不比代理大公好多少,如果不说更差的话。

同法兰西王国的战争和对新大陆的征服,消耗了大量财富。

虽然新大陆的探险家们很多据说抢劫到了如山的金银,但是这些财富根据协议大多都是属于他们个人的,皇帝能得到的是土地所有权,和未来的各种税收,也许新大陆确实前途无量,但是目前来说,带给皇帝的更多是负担而非支持。

为了拼凑武力对付人口众多的法兰西王国,萨扎斯坦首相真是操碎了心,自从上一任王国司库官被跳楼后,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缺,萨扎斯坦首相就成了实际上的司库官。

作为一个老派的人物,他对借钱度日真是深恶痛绝,但是从竞选皇帝以后,他就别无选择必须借助富格尔家族的支持来维持政府的运转。

如今光是富格尔家族已经拥有西班牙王国两百万塔勒以上的债权了,其他几个银行家族总共也拥有差不多这个数,相当于皇帝一年的年收入,光是利息每年就超过二十万塔勒。

查理五世的收入主要是从尼德兰和西班牙本土得到的,对代理大公很重要的阿尔萨斯和瑞士家传领地的收入对于皇帝的价值就小的多了,北非的几块领地更是赔钱货,每年都要消耗大量资源防御,只是因为如果不防御他们,那么海盗队西班牙本土的威胁就会变大,才勉强支持着。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称号确实尊贵,但是从经济上来说就没有什么意义,去年炫耀武力成功,依靠两个强大术士的表演,总算让帝国诸侯勉强同意了一个为期五年的定期税收,各个诸侯从选帝侯到帝国骑士,都要负担一笔大小不等的帝国税。

这笔税总共加起来号称每年超过十万,其实能收到五万多塔勒已经是首相施展了混身解数了,有几个强大诸侯,比如勃兰登堡选帝侯霍亨索伦家族,作为他们支持建立帝国税的代价,不仅仅要给他们八成的回扣,还要政治上的回报,几个小型宗教诸侯的位置要安排给霍亨索伦的庶支。

更可恨的是这笔钱还要分给代理大公三成。

皇帝的各项支出繁琐浩大,首相只有尽可能地拖延可以拖延的支付。

许诺给代理大公的三成帝国税分成,皇帝不肯伤害兄弟感情,一直支支吾吾,可是萨扎斯坦首相大人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从‘一定会给,就是缓一缓’,到‘五年的分成一起清账’,再到‘老子就是没钱’,这就是首相大人被代理大公的使者多次催帐后的堕落历程了。

这也不能全怪首相大人,代理大公只看总额,不顾其中的花费,不肯分担回扣,居然要求三万的分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首相很清楚自己定这种做法当然会大大损害和代理大公的关系,但是西班牙方面虽然弄钱的路子多,但是开销也比奥地利方面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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