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撞桥头自然沉》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船撞桥头自然沉- 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是hc&;nc的分割线

    今天没做别得,字就写了几行,光刷**且hc了。顺便说一句,小柳啊,小颜儿发飙了,尼还不出现?当真是……扛得住??!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嬉笑怒骂(下)

    一时间气氛窒息得……简直就能冻僵一群毛被自己拔光的北极熊!

    “噗……”

    这次,阇提的首席弟子喷得血更多了,如泉涌一般,殷透半边衣衫。

    “谦儿!谦儿!”阇提扶住他最心爱的弟子,悲声道,“惜小姐,我家弟子年少不懂事,你又何必与他斤斤计较!”

    阇提的其他徒弟们在一旁,纷纷怒道,“师傅,谦师兄说的对,她就是个妖女!”

    “师傅,一定要赢了这个妖女!”

    “对对,师傅,您一定要灭了她的嚣张气焰!”

    裴惜言很是困惑地挠挠下巴,转头问红绡和绿珠,“我这个笑话不好笑么?”

    红绡僵硬了表情,然后转为苦笑,“许是……许是他孤弱寡闻,所以理解不了小姐的幽默感。”

    “这等口舌之利,不逞也罢。”裴惜言伸出手扶起那名弟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做饭本是一件赏心乐事,又何必做如此悲愤状。心若不静,再好的食材也会失了味道。”

    那名弟子一甩袖子直接拨开她的手,怒道,“假好心,不必。”

    “假好心呐……”低低的喃语,裴惜言浅浅一声叹,微微敛起眉眼,然后再次露出笑容,“哎,小孩子还真是麻烦……”

    她脸上带着笑,却用没有情绪的语气,说出烦恼的话。

    “惜姐姐,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清远公子轻哼了一声,冷冽的嗓音,明显带了丝不屑。

    裴惜言看着他明显不服气的样子,浅笑道,“今天日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辛苦了。”

    “为了惜姐姐,吾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清远公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只是不知道惜姐姐会给吾做什么好吃的,早知如此,刚才吾不吃那些东西就好了。”

    裴惜言看着他懊丧地鼓着腮帮子,一副惹人疼惜的表情,不由得轻笑道,“今日只是比刀工,切出来的只怕都是半成品,你若真想吃,就等明日吧。”

    “吾不喜欢吃鱼鲙,都腥腥的。”

    “那是厨师的手艺不好,清远公子又怎能怪到美味的鱼生上呢?”

    “嗯……”清远公子想了想,眼里突然多了些狡黠顽皮的笑意,他低头看了眼犹自跪在那里的阇提,淡然开口,“既然比赛厨艺,材料的选择也是重中之重。只是,惜姐姐远来为客,吾月赢国当尽地主之谊。所以,方才吾已派人通知左大臣,今后三日比赛所需的食材全部由左大臣提供,汝等自行选择所需的食材也就是了。”

    “这样倒也公平,阇提先生,你看呢?”裴惜言的嘴角噙着一抹恶作剧般的微笑,眼底却冰冷一片,身上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到此刻,阇提也明白了他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但是,退路已绝,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往前了。所以,他大声道,“却不知品评的裁判和品尝的食客,清远公子又打算请何人?”

    “玉螭国的德王爷和身为副使的礼部尚书刘大人,我国的左大臣和治部卿,以及日耀国的永昌王爷和礼曹判书于大人。至于食客……”清远公子嬉笑着冲裴惜言眨了眨眼,得意洋洋道,“依吾看,比赛就定在晚上吧,白日里还要看三国棋赛呢!至于食客……惜姐姐,汝出三条对联吧,能猜出的人,便有幸成为食客,品鉴此次厨艺对决。”

    “我出?”裴惜言一愣,这玩意她平日里还真是玩得少,不过,脑子里倒是记了一堆,就怕出难了没人能答出来,那可要疯掉了。倒是清远公子,不过是回府取了一趟刀具这么一会儿工夫,竟然将她与阇提之间的对决安排的妥妥当当。说他煽风点火也罢,说他火上浇油也罢,反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只是,他的身份怕是可与德王爷和那日耀国的永昌王爷比肩……

    清远公子好整以暇地点点头,得意地大笑道,“对呀,谁让惜姐姐是才女呢!再说了,最多也就是三十人,所以,位次是按先后顺序取得哦。”

    难道,这就是古代的抢票?

    还好,身为参赛人的她总算不用积攒rp了。裴惜言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如此腹诽。

    与此同时,藤城郊外的一座山庄,寄月山庄。

    天空变得支离破碎,四周一片寂静,有的只是鸟鸣,剩下的就只有空寂的嘀嗒声,以及溅起的阵阵波纹。风掠过树梢,枫叶轻摇在地上留下斑驳细碎的阴影,若是抬头望去,层层叠叠,竟似红海赤潮一般。

    枫林深处,却有竹屋一间,非是茅屋的粗陋寒酸,而是紫竹的清雅且质朴。其实这竹屋的摆设也是极为简单的,只是这摆设虽然简单,却又处处透露着一种气质,一种孤傲萧索却不染尘埃的气质,就好似这屋子的主人一样。

    此刻,屋子的主人正坐在窗边的竹桌旁,他的手边放着一盏茶,一盏热气氤氲的茶。琉璃茶盏衬得盏中茶水盈盈生碧,缕缕茶香从茶盏中飘散开来,满室清香。他手中拿着一叠纸,看起来像是对弈的棋谱。而他的面前,摆着一盘棋,一盘还未下完的棋。

    竹门轻轻的吱呀一声,被人拉开,一名头发已有些发花白,面容几显沧桑的老者,出现在门口。微微有些佝偻的身体被蓝色粗布长衫包裹着,却掩不住眼内闪烁的精光。

    他轻轻站在门口却并未立刻踏足进入,目光在注视向室内背对着他的玄衣男子时,原本谨慎的神情显出一丝丝恭肃。

    老者低声道,“主子。”

    玄衣男子仿佛没有听到脚步声以及开门的声音,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窗外连绵的雨丝,忽而冷冷地开口,“何事?”

    说话间,他缓缓转过身。漆黑的发,一身凝重的玄衣,如夜魔一样带着无边的萧杀之意,极其的冷魅,极其的阴寒,让人心生恐惧。抬头的瞬间,如雕刻般的五官,冷峻逼人,在他眼底的寒芒,就算屋内摇曳的烛光,也化解不了那股绝冷的寒意。原来,此人竟是孟玄胤。

    一股无形压力蓦然弥散在整个竹屋,老者觉得自己无法再冷静自若的面对他薄唇边的寒冽弧线不由得深深地低下头。“主子,老奴不明白……您为何,要带那两名女子一同上路?”

    “朕做事,需要向你交代理由?”简单的一句话,孟玄胤看向老者的黑眸,如深不可测的水潭,虽然只是极平淡的嗓音,却让老者没来由的一抖。

    意识到危险性,老者低下头,卑微地回答,“老奴不敢。”

    “哼。”孟玄胤微微挑起了眉眼,冰寒的黑眸,隐隐透了几分不耐烦。

    “无论大江南北,只要主子开口,任何一位名厨圣手老奴都会亲自送到主子面前……”老者停顿了一下,神情更加谨慎,因为他看到对面的玄衣男子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森冷与绝然。但他想到皇太后的懿旨,仍是咬咬牙,继续道,“而且,那名女子不过是区区无名之辈,更何况……”

    “你……”蕴着几分冷厉的俊眉微微挑起,孟玄胤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地讥讽,“在质疑朕的决定?”

    老者深深地低下头去,却依然坚持不松口,“不敢。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着想。只是,那件事……还请主子三思!”

    “愚蠢。”孟玄胤眼中掠过狠戾的冷芒,清冷的嗓音如流水滑落夜空,“母后或是朕,你可以随意选择。但是,朕身旁从不留二心之人。”

    老者只觉得呼吸一滞,半晌后,苦笑着跪倒在地,恭声道,“老奴不敢。”

    竹屋内,沉默了一会儿。

    “将柳子清今日对弈的棋谱给朕。”孟玄胤并未继续纠结于老者到底效忠谁的问题,或许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关键。

    话音刚落,老者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主子,离开建元城前,朱武候将了老奴一家老小邀请至田庄……老奴一心只想辅佐主子成就伟业,更何况,皇太后也是为主子的清誉着想才再三叮咛老奴要时时规劝主子。”

    孟玄胤犀利的眼神缓缓扫过,老者被那森冷的阴戾所怔住,将后面要说的话生生咽下,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清誉?”孟玄胤眯起眼睛,残酷地冷笑着,“这种用来哄骗天下读书人的无聊东西,对朕有用么?对黎民百姓而言,朕只要不让他们流离失所,不让他们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就算是对得起他们了。”他的声音,孤寂,森寒,而无情。

    “……主子是仁君,为何不愿做一代明君?”

    “明君也需要贤臣良后辅佐才能做得成。”孟玄胤冷笑着,只是阴鸷的语气中忽然多了一丝极淡的情绪。“这种事,朕懂,朕的母后也懂。所以,你懂了么?”

    老者闭了下眼,继而神情肃穆地抬起头,“老奴一切听从主子的吩咐!那位姑娘的行动将不会有人再打搅……那么,老奴这就告退!”说完话,老者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棋谱放到竹桌上,然后悄然退去。

    孟玄胤拿起棋谱,静静地注视着黑白二子的走向,半晌,修长的指尖拈起一枚棋子落在棋枰上,“柳子清,朕从未小瞧与你,你也莫要让朕失望才是。”

    他的声音很轻,缓缓的飘浮在空气之中……

    ————————————————————————————————————————————————————————我不是分隔线我是藿香正气胶囊

    发烧了,郁闷的低烧,去医院觉得矫情,趴着又不困,上午后脑勺疼,下午脑门疼。摔桌,某就一个脑袋,再折腾也还是一个脑袋!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刀不磨不快(上)

    无论是什么刀,如果没有经过磨刀石的打磨,那么就将永远成为一段废铁。而心也是这样,既有繁杂,就该勤拂扫,谁让咱没有那“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自在呢?——水玥颜呓语录

    这天,仍旧铅云如墨,低低压在檐角,空气寂静得如同死去,只有发出墨锭研过砚池时发出的窸窣窒碍的声音。镜花水月内,亦是峥嵘栋梁,一旦而摧,无心去来。

    裴惜言抬起头,看了眼绿珠,轻声道,“研墨时,按墨要重,移动要轻,先慢后快,不可性急,这样研出来墨才浓艳均匀。”

    绿珠吐了吐舌头,摆出一副“太难了”的表情,笑嘻嘻道,“这么精细的活,奴婢可做不来,还是等红绡姐姐回来,让她替小姐研墨吧。”

    “惜姐姐,吾来替汝研墨。”清远公子从绿珠手中拿过墨锭,只见他先将宿墨除去,然后拈起水注,在砚台上点了几滴清水。这才左手轻牵衣袖,右手持墨锭,缓缓地研着,直到汁液氤氲散开,溢出一抹或浓或淡的墨香。

    裴惜言凝神静思,顷而用黄玉镇尺铺平珊瑚红撒金纸,提笔蘸墨,纤腕微动,从起笔到收尾,一气呵成。

    第一条——“槛外山光历春夏秋冬万千变幻都非凡境”

    第二条——“云从雨势黑漫大地没多时”

    第三条——“松声竹声钟磬声声声自在”

    这些应该不难吧,若是她写什么“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或是“家住长安出仕东安貌比潘安才比谢安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估计,哭得人就不止她一个了。

    楚小姐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但她仍是柔声劝道,“惜小姐,出门在外,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又何必要与人为恶呢?”

    裴惜言搁下笔,唇角挂起浅笑,“楚小姐可知人为何要吸气?又为何要呼气?”

    楚小姐微微摇头,呼吸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人若是没了呼吸,岂不是连生命都终结了么?

    “人吸气,是为了争一口气。而呼气,则是为了出一口气。”裴惜言虽是笑着,脸色却微微一变,神色瞬间一丝复杂。且不说,那个叫什么阇提的人侮辱了她所在的玉螭国,光是他咒柳天白这一项,就足够他死十万遍的了!

    对,没错,她就是个护短的人!这世上,除了她以外,谁都不能骂柳天白。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救命之恩,反正,他柳子清在她的管辖范围内,谁敢惹,谁就是找死!而且,她不但要让这个什么阇提输的只剩下裤头,连整个藤城的人,哼,有一个算一个,她绝不放过!

    另一桩事……

    另一桩事便是,他若在那方寸棋盘间做那生死决斗,她便在这数尺灶台旁做这荣辱之争。她不敢说,能与他同生共死,却也想着,决不能让柳天白一个人孤零零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

    她的肩不宽,她的手不大,但她愿意给他倚靠,哪怕凭她的力量,或许还不能扛起他与她的天空。

    想到这里,裴惜言有些哽咽了,她又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脆弱,便推脱身子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片刻。

    清远公子连忙命人去准备些燕窝粥,这才带着仆婢打着黄绸雨伞将她送至戏雪阁外。

    裴惜言听他唠叨这些,心中却是一暖,说得话虽然琐碎,一番殷殷切切的关怀之意却实实在在的表露出来。她这又是何苦来,竟要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来规劝自己。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因而笑道,“既是要比试,赛前总该静静心,将那些繁芜之事自扫了去。”

    “惜姐姐说得极是。”清远公子嘴角一翘,转眸对红绡和绿珠道,“若是短东西,尽管去和莲衣说,只拿镜花水月当自个家也就是了。”

    二婢和莲衣连忙俯身称诺。

    谁知,进了卧房,裴惜言倒在床上,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无声的落着泪,一颗颗的泪水很快浸湿了杏子红绫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多眼泪哪里来的。

    红绡和绿珠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明白方才还有说有笑的裴惜言,是怎么了。过了好一阵,红绡才恍然大悟,她对绿珠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且随她出去。

    出了门,又沿着轩廊多走了几步,方对绿珠说,“小姐是想念先生了。她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是日日都挂念着。可恨你我竟不知该如何开解小姐才好。”

    绿竹闻言,低低地叹了口气,“小姐平日总对咱们说什么和敬清寂,今日,为了先生,她竟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一时间,她们二人陷于沉默,只是静静地听着厢房内低低的呜咽声,忍不住也落了泪。

    胤无逸带着墨回到镜花水月,听说了比赛厨艺的事情,刚想和裴惜言调侃一番,却见两名侍女坐在屋外的台矶之上正抹眼泪呢!

    “这是怎么了?莫非惜儿没给你们买零食,恼了她不成?”

    绿珠扁着嘴,一边抽噎一边说道,“小姐……小姐心情不好。”

    “呦,刚才还听清远公子说她今日威风得很,怎么又心情不好了?”

    红绡看了眼厢房,低声道,“小姐为先生的事烦忧,无逸公子若没有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原来是为了子清啊!”胤无逸眼中闪过一丝不豫,稍纵即逝。他轻笑,眸色,却是深暗。“我倒是有个好消息,她听了保证破涕为笑。”说着话,他挑开竹帘走入戏雪阁。

    进了戏雪阁,红绡轻轻推开雕花木门,又掀开重重叠叠的轻纱帷幔,将胤无逸让进去。只见房内点着数盏琉璃灯,虽不是明晃晃如白昼,倒也将摇曳的火光过滤成柔和的光线,安静宁谧的卧房内悄无声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