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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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雄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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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率再饮下一口杜康,眯着眼睛砸吧了一番滋味,缓缓道:“思王时期,我大周军队开始启用虎符制。虎符由青铜所制,状若猛虎,分左右两半,有子母口可以相合。右符留存王宫,左符留于将领之手。天子若派人前往调动军队,就需带上右符,持符验合,军将才能听命而动;若无右符验合,则军将不能听令,除非天子亲临现场调兵。”

    “此制度的最大优点在于保障了天子对于军队的绝对控制权。可它有一个弊病,就是如我王这种情况,即位之时年龄尚幼,手中的王权需要受到监督,这时就会选出一人负责保管右符,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员太尉当然是最佳人选。我王当年即位之时,便由三公六卿议定,太尉杨含代天子保管右符,至我王亲政后归还。”

    说到这里,颜率又喝了一口,看着姬延道:“我王本应于十五岁加冠之后便亲政掌朝,可这些年来一直对国事不甚在意,于是大部分国事便由老臣代为处理,太尉代为保管之虎符也未归还我王,当然这也是三公六卿所默许的。我王若已经有志重振朝纲,老臣可召集三公六卿商议归还虎符之事。”

    姬延起身施礼道:“一切拜托老太师。”坐回之后又道:“那么,平日由太尉掌军事,战时由大将军掌军事又是怎么回事呢?”

    “太尉总管兵马粮草,负责兵卒的招募,训练,将领的委任,升迁,粮草的征集,保管,发放,还有马匹的豢养,购买等诸多事项。平日里,大将军只是一个虚职,只有到战时,大将军才能持着虎符调兵遣将。”

    听了老太师的解释,姬延总算明白了这个问题,他举起酒尊再次敬了颜率,缓缓道:“孤欲重振朝纲,但不知从何着手,还望老太师教我。”

    颜率正在品咂口中美酒,听闻此言,咕咚一口就吞了下去,神情肃然的说道:“我王可已下定决心?”

    “然。”姬延肯定的说道。

    颜率瞬间热泪盈眶,巍颤颤的站起身来,走到天子案台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老臣等待此刻久矣!”

    姬延赶紧起身扶起了他,同样心情激荡的说道:“孤从前多有荒唐,以至贻误国事,从今而后,将奋发图强,重振我大周。”

    接下来,君臣二人好一番畅谈。

    说完朝堂之事,又谈到了这次郊迎秦王之事。

    姬延道:“郊迎之事,一切交由老太师全权处理,孤只有一个要求,扮作一名小卒跟在仪仗队伍里。”

    颜率瞬间变了脸色:“我王刚说要奋发图强,何以又要行此荒唐之事?”

    姬延笑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怠。为了更好的跟秦王斡旋,孤必须了解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跟在仪仗队里,可以观其行,察其言,甚至了解他的喜好,习惯等,等到回宫之后,本王就能针对性的作出部署。如此,此次以柔克刚之计可保万无一失。”

    颜率想了想,觉得他的话确实有道理,但还是不愿意答应,毕竟这样做是对礼法的大不敬。

    见老太师犹豫,姬延又道:“如果老太师认为此次谋划已经毫无问题,那孤大可不必冒着违背礼法的过错去行此救国之行为。”

    颜率当然不敢说毫无问题,想想混在仪仗队里反正也没什么危险,就点头答应了,最后交代道:“我王混进仪仗队之事,万不可被人察觉,若被朝臣所知,将对重振朝纲之事造成颇多妨碍。”

    姬延自是点头不已。

    刚送走老太师,姬东就赶了过来:“膳时已至,不知我王欲于何处用膳?”

    就到晚上的饭点了?看着殿外渐渐昏暗的天色,姬延不由感叹时间过得飞快。伸了伸微感疲惫的腰肢,对姬东道:“就在这里吃吧。”

    很快,九鼎八簋的晚餐在姬延胆战心惊中开始了,他鼓起壮士断腕的勇气才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让他意外的是味道还不错,看来不放佐料的限制撤销了,加上现在是在饭点上,菜也是热的,比起昨天来简直是无上美味,于是稀里哗啦就大吃了起来。

    看起来,这东周的日子还是蛮有滋味的。

    吃过饭,休息一个时辰就到了沐浴的时间。泡在热腾腾的水中,几个仅披着一层薄纱的宫女搓背的搓背,洗头的洗头,苏轼的诗句“朱唇得酒晕生脸;翠袖卷纱红映肉。”仿佛专为此时而作,眼前美体晃动,身上柔荑轻拂,那感觉,实不可为外人道也!

    宫女们洗完了上头洗下头,于是下头就高昂起了头。宫女们的服务是贴心的,周到的,全方位的,见到昂起的头久久没有低下,少不得上下其手,唇舌并用的收拾一番,在她们的天子一声貌似痛苦的吼叫后,高昂的头终于乖乖的低了下去,并害羞的缩回了草丛中。

    沐浴完毕,姬东又出现了:“不知我王今晚欲至何处就寝?”

    姬延心想:感情这是让我决定去哪个嫔妃那里睡觉吧,怎么不见他端着一盘牌子给我翻呢?电视剧里不是常有这种情节吗,看来这个时代还没有制定出那一套流程,那就由老子来制定吧!这也算是一项重大发明不是?不过今晚就算了,白天忙了一整天,刚刚又被吹到脚软,这一重大发明只好留待以后再说了。

    “孤今晚哪儿也不去,就睡自己窝里了。”

    一夜无梦,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姬延才醒过来,这大概就是王丁之前所说不睡到巳时两刻都醒不了的原因了。揉了揉略酸的腰椎,心想这个身子骨可不行,得加强锻炼,否则那么多嫔妃岂不是白瞎了。

    穿戴整齐后就到了朝食时间,姬东这个影子般的人物适时出现了:“不知我王欲于何处用膳?”

    怎么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句话呢?“审美疲劳”这个高雅的词语估计姬东是不懂的,得教教他。

    “以后,如果孤没有特别说明,那便一定是就在这个天子寝宫里用膳还有就寝,你就不要再问了,直接安排就是。如果有特别安排,孤会知会于你。ok?你的,明白?”

    姬东搓着手,想了老半天道:“奴婢明白了,以后奴婢就说:‘我王欲于天子寝宫用膳还有就寝乎?’”

    我倒!姬延心想,夏虫不可语冰也,罢了罢了,“你以前怎么说还怎么说吧。”

    “诺。”

    刚吃饭早饭,王丁就带着两名健壮的男子过来了,走到殿中便跪下参拜。

    “小童参见我王。”

    “小民丁礼,丁智参见大王。”

    “起来吧。”姬延淡淡的说道。

    起身后,王丁指着两人道:“此二人皆是小童的兄弟,几年前我王曾见过,还说他们挺有英气,其实哪是什么英气啊,只不过是喜欢舞枪弄棒身体强壮一点。现在均已成年,由于是庶出,家中没安排什么职事,我王看看是否有用的上的地方。”

    姬延笑着对王丁道:“既是自家人,阿姐何必这么客气呢?你先去吧,孤和两位兄弟好好聊聊。”

    “诺,那小童就先告退了。”

    目送王丁走远,姬延才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丁氏两兄弟。哥哥丁礼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子中等偏高,很是壮实,鼻直口阔,浓眉大眼,唇上留有短短的胡须,衣着得体,动作沉稳,显得颇为器宇不凡;弟弟丁智十**岁的样子,五官和哥哥相仿,只是轮廓偏向柔和,面白无须,个子修长,看起来很是俊秀,儒雅的装扮颇有几分学子风采。

    还真是不错啊!看着这两兄两人的模样,姬延心中暗自喝彩,嘴里说道:“两位兄弟请坐。”

    两兄弟惶恐的躬身施礼,丁礼大声道:“不敢当大王兄弟之称。小民兄弟二人站着回话即可。”

    “私底下不必那么见外,坐坐坐。”

    在姬延的再三邀请下,两人才勉强坐下了,只是身子挺得直直的似乎背后绑了一根木棒。

    “听说你二人希望为王国出力?”

    “然也!”

    “欲为何职,有何擅长?”

    丁礼道:“小民不善诗书,倒是对军旅之事颇为感兴趣,平日里也是练武不缀,对拳脚功夫尚有几分自信。”

    “喔?”姬延心头一喜,正愁没有心腹将领,这就来了,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可有习过兵法?”

    “看过几本兵书,不过没有名师指点,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姬延道:“很好。你先留在孤身边做一名亲卫,待到时机合适,再行委派差使。”

    丁礼大喜,深深施礼道:“诺。”

    丁智见哥哥得到了大王的赏识,急忙道:“大王,小民虽在功夫方面比不上仲兄,但能写会道,也懂一些经济之道,可为大王管理财货。”

    看到丁智急吼吼的样子,姬延心中暗笑:还真是个毛头小伙子啊!不由想到前世的自己在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呆在高中校园中为高考发愁呢,如果那个时候见到某个大人物,怕是话都不会说了吧!丁智能有这种表现已经不错了,不愧是高门子弟。

    “好,你既然有自信可以管理财货,孤就安排你先到天官府学习一段时间,学好了,自有前途。”

    丁智听说要去天官府而不是留在天子身边,不由神色一暗。

    “怎么,可是不愿意?”姬延微笑着问道。

    丁礼瞪了弟弟一眼:“大王既有安排,你听从便是。”

    丁智这才拱手道:“诺。”

    接下来,姬延给了两人信物,丁礼去向亲卫队队率报到,丁智则去天官府报到。

    待到二人一去,姬延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什么时辰?”

    “巳时二刻。”姬东的声音传来。姬延想起两周公的援军午时便到,略微沉吟道:“叫司空夏荀过来,孤有要事相商。”

第十四章 处处让人急() 
一刻钟后,司空夏荀匆匆赶来了。这是一个精瘦精瘦的老者,个子倒是高高的,一身玄端穿在身上,活像晾衣架上挂了件长袍,让人发噱。

    “参见我王。”

    “免礼,请坐。”

    坐好之后,夏荀问道:“未知我王何事召见微臣?”他心中确实奇怪,这位天子自从即位后,从来没有召见过他这个管理营建、水利的冬官府长官,一个原因是当今天子对国事根本不上心,其二是王室这些年基本没什么营建水利之事,以至于诺大的冬官府门庭冷落,不要说天子召见,恐怕其他人也经常忘记还有冬官府这样的地方。

    姬延看着须发花白,略带紧张的夏荀笑道:“孤有一疑难之事,还望爱卿教我。”

    “我王有何疑难,但问无妨,老臣自是知无不言。”

    “若要修建住宅,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需要哪些材料?”

    “我王要建宫殿?”夏荀诧异的问道,这庞大的王宫已是人丁寥落,房屋多有空闲,还建住宅干吗?

    “不是宫殿,就是最普通的住宅,国人住的那种。”

    “我王说的是民居?”

    “对。”

    夏荀想了想缓缓道:“建造民居,先以石块为基,再以粗木为柱竹篱填之作为框架,继以大木为梁细木为椽,椽上铺以麦秆,秸秆或稻秆等物为顶,此为最普遍的民居建造之法。也可以夯土为墙,不过费时费力还耗费财物,非豪门大户不能为也。”

    姬延点了点头道:“若建造一栋三进两开的民居,按照最简单的建造之法,需多长时间。”

    “时间长短需视力夫工匠多寡而定。选址挖坑,开山采石,伐木取材,立柱架梁,编制篱笆,绑扎麦秆,铺设屋顶等全部工作完成下来,若力夫三十人,工匠足够,需时一月上下。”

    “可否将民居后壁相连,左右相靠,建成长长的一排?”

    夏荀想了一下道:“按理是可以的,并且省了近一半的墙壁,可节约不少人力物力。只是,这种建造之法未尝闻也。”

    姬延笑道:“只要可以就好。孤正打算建造这样的民居,每排五十间,前后合一百间。如果给你力夫一万人,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夏荀张口结舌的说道:“如今整个王城全部隶农才几万人而已,哪来那么多力夫?”

    “力夫从何而来你不用管,爱卿只管计算所需时间就好。”

    夏荀摇头道:“就算有那么多力夫,但工匠不够也是枉然。开采石块需要工匠,制作、架设柱、梁、椽等皆需要工匠,没有工匠啥也做不了。”

    “你冬官府没工匠?”

    夏荀苦着脸道:“水利营建之事几乎没有,加上府内用度日减,难以豢养太多工匠,所以大多被遣散回家了。如今,冬官府官员、工匠、执事、仆役等各色人员,加在一起总计不足百人,工匠只有三十来人,且多为老朽之人,聊胜于无罢了。”

    姬延不由眉头大皱,想了想问道:“遣散回家的工匠可以召集起来么?”

    “如果能够支付一定的粮食财货,老臣有信心召集一二百人。”说到这里,夏荀停了才道:“可府里实在拿不出所需的粮食财货,故。。。。。。”

    姬延不管夏荀的欲言又止,径直问道:“如果有了两百工匠,加上一万力夫,建造这样一百间房屋需要多少时间?”

    夏荀仰着脑袋,掰着指头,盘算良久才道:“半月内应能建好。”

    姬延大喜,兴奋的说道:“只要能将工匠召集起来就成,至于粮食财货,孤来想办法。爱卿马上回去,让你冬官府的属官们全部行动起来,能召集多少工匠就召集多少,明天一早全部到冬官府集中。”

    “诺。”夏荀弱弱的应下了,心情沉重的往外走去。天子说他来想办法,难道从他内务监分拨一批粮食财货出来?可我听说内务监也是举步维艰,哪有余粮余财?但天子发话,又不是很大的事情还得三公六卿商议决定,只能照办,至于其他,到时再头痛吧。

    夏荀刚走,一个小内侍走进来道:“启禀我王,旅帅卫严求见。”

    “卫严。”姬延想了一下,才记起昨日曾在瓮城见过此人,颇有大将之风,“让他进来。”

    卫严快步走入殿内,仍是那副龙行虎步的样子,来到殿中拱手施礼道:“末将参见我王,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卫将军免礼。”姬延笑着道:“不知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卫严高声道:“启禀我王,两周公援兵已至,大将军已和对方代表完成交割,接收军队完毕。但在安排防御部署时,两支援军的主将拒不接受将令,大将军无奈,欲执行军法,杨太尉调停无果,现在已是乱糟糟一团。出事地点正好在末将守卫的城墙外,大将军就派人通知末将,让末将速速禀报我王。”

    “喔?竟有此等事?”姬延大吃一惊。要知道,援军共有一万四千人,如果和自己的守军发生冲突,后果一定是灾难性的,于是高喊道:“更衣,备车,出城。”

    更衣完毕,王车也已备好,姬延便在一群内侍的陪同下往殿外走去。

    候在殿内的卫严拱手道:“援军人马众多,为我王安全计,须带上禁军以为护卫。”

    姬延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兵凶战危,谁知道这些援军会干出什么事来,于是派了一个内侍前往虎贲监传达王令:留下两百禁军护卫王宫,其余禁军护卫天子出城。

    禁军集结尚需时间,姬延又坐了回去,并让卫严也坐,卫严却不坐,说天子面前他没资格坐,姬延只好作罢。

    他对卫严道:“孤发现卫将军不似本地口音。”

    卫严点头:“大王敏锐,末将祖上确实不是洛阳人,而是燕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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