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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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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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坐视魏无忌这个仇敌离去,却又让他不甘愤恨。

    此外还有遗憾,遗憾的是自己不能亲见太学主被封印入无量虚空,甚至就此陨落的那一幕。

    也就在这誓书签下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嬴冲感应到那东面方向,传来了一阵无比浩大的元力震荡。

    心知是山河社稷图那边已然生变,嬴冲疾步走出了帐外,看着那东面咸阳,目中熠熠生辉。

    此处虽是距离咸阳与嵩山两千里之遥,可嬴冲依然能清晰望见那边,一团堪与月华比较的光辉,正在夜空中闪耀。

    ※※※※

    同一时间,咸阳之东,山河社稷图内,随着七处地脉的断裂,那原本覆盖着图内大半地域的五色灵光,正在黯淡消沉。

    那座规模浩大的五方五行阵,如今只能依靠之前的积累勉强维持。可内中的五行之灵已然失衡,一些符文正在崩散溃灭。那坐镇五方的方孝孺几人,更是面色扭曲,唇旁溢血。

    在御辇周围的那场惊世大战,也已至尾声。太学主已无瑕他顾,一人一剑,在那雷火浩劫之内,苦苦支撑。

    可守正道人,亦未有出手之意。此时这位的神色,非但未有丝毫放松,反而更显凝重。正肃立在辇车之前,一身衣袍无风自舞,还有无数几近实质化的天地元灵,萦绕在他的身侧。

    桃木剑仍在燃烧,十二座巨型石碑,亦恢复如初,且更显坚固。这座守御之阵,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强化。每过一刻,此阵的威能,就增长一分,

    天圣帝则神情默默,端坐于辇车之内。也同样目光凝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深知这位太学主,是何等的危险。困兽临死之刻,才是最使人心惊忌惮之时。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

    “陛下!”

    远处两道身影,正闪掠而至,只是须臾,就已到了御辇之旁。

    天圣帝神色淡淡,往那遁空而至的米朝天与嬴高二人扫望了一眼,就又继续看那太学主:“武安王与魏无忌谈妥了?冲儿他应承了何事?”

    如非是嬴冲已与魏无忌达成协议,这座五方五行阵绝不会崩溃至此。米朝天与嬴高二人,也没可能赶至此间。

第635章 否极泰来() 
“除了放纵那位离去之外,就只有我大秦五年不得出关。”

    米朝天先是朝天圣帝脸上看了一眼,见得这位并无大碍,这才暗吁了口气,恭声应答着:“武安王殿下,也是担忧陛下安危,这才自作主张。”

    天圣帝闻言,则不禁一笑。他岂不知嬴冲,是因在意着他的生死,这才接受了魏无忌的勒索?

    心暖之余又觉欣慰,他那外孙还是有些主见的,并未让步更多。

    “只有五年么?倒是与魏无忌对朕的开价相当。倒是让朕好奇,仅仅才十日时间,那位信陵王就已让步到这地步,想必是因形势所迫。就不知冲儿他,在外到底做了些什么,是那恶贼忌惮至此?”

    米朝天正欲开口答话,却见远处的五行灵光,一阵剧烈晃动。心知这是五方五行阵,即将崩灭的征兆,米朝天便立时打消详叙的念头,决定长话短说。

    “九日之前,隆国公私离驻地,以清君侧为名掀起叛旗,并发檄文,号召朝野内外响应。”

    天圣帝听到此处时,不禁面色微变。他深知龙在田的用兵之能,还有这位,在雍秦之地的威望,

    尤其是在裴氏一党,正被嬴冲清洗之时。那位只怕轻而易举,就可在雍秦二州,号召起二百万以上的大军。

    可随即就又放松了下来,心知魏无忌既已妥协,那么这场较量,显见是嬴冲胜了。

    旁边刘雪岩也是目光微动,凝神倾听。他也想知道,那位武安王在清洗了咸阳之后,又到底做了些什么。此地被太学主与五方五行阵封锁,难知图外之事。对于他这样的谋士而言,实在再痛苦不过。

    果然下一瞬,二人就听米朝天言道:“然则武安王殿下棋高一筹,领六十万禁军西出咸阳,以大势逼迫隆国公决战于东河之畔。是日夜间,殿下以少胜多,以八千玄雀骑冲阵,大破隆国公部属一百五十万军。斩首三十二万级,溺死者十四万,降者六十七万人,余者或是失踪,或是随隆国公往方州方向逃遁。而武安王麾下战死者,只有两万九千人,且其中近半,出自于义从之军。”

    此时距离那场决定大秦朝局的平叛大战,已有两日,对伤亡的统计更为精确。

    即便天圣帝对嬴冲的获胜早有预料,可当听闻之后,却仍有瞠目结舌之感,几乎失态。

    他既觉欣慰,感慨嬴冲的兵法,不亚于乃父。又觉伤感,大秦的数十万勇士,却死于国人之手。而后这位又本能的注意到,隆国公残军逃遁的方向。

    “方州?龙在田那厮,可是与巴颜山上的那位,有所勾结?”

    言出之刻,天圣帝的眸内,已是饱含杀意。

    也就在米朝天与天圣帝这君臣二人问对之刻,距离千丈之外,那太学主,此时也正与信陵王魏无忌说着话。

    后者端坐在轮椅之上,面色灰败。而太学主真身需全力应劫,此时只能分出一具分身魂影,与魏无忌交谈。可那魂影却虚弱无比,虚无飘渺,似乎风吹即灭。

    可这位哪怕是身临绝境,已至危亡之刻,也仍是一派宗师气度,

    “看来信陵王,终究还是将老夫等人出卖了。不知我等,价值几何?”

    “势不如人,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今魏某,也只能顾及自身。”

    似乎不欲详谈此事,魏无忌又好奇的问道:“观先生神色,似并未生怒?”

    此时这太学主的神色气息,并非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而是真的平静之至,无悲无喜,也无恨无怒。

    这使魏无忌既觉惊叹,也感佩服。

    “此时生怒,又有何益?能劝阻信陵王么?”

    太学主摇着头,淡然言道:“老夫如今仍坚持己见,只需诛除了这嬴霸先,那么五六年之内,大秦国势必将大衰,难免内乱。可这一句,只怕难以说服信陵王殿下?”

    魏无忌闻言沉默,他知太学主之意。此时大秦朝局,看似是控制在嬴冲之手。可这位麾下的实力,大多都是借来。

    米朝天,嬴高,越倾云,王承恩,乃至左右神**武军,左右**龙武诸将,只会对大秦皇室效忠。而似九脉龙魂阵与始龙神甲这些皇室传承,更非是嬴冲能够掌控。

    至于那王安石,王籍,陆正恩,乃至叶元朗等人,也不会容忍嬴冲长久执掌朝政。

    而那位武安王,看似是肃清了北方,再无后患。可其实这位,依然是根基浅薄。又因其崖岸自高,清高自许,许多北方势力,都被排斥在宗党之外。北地四州,其实仍有隐患。

    此人或能监国辅政一时,可时日一久,大秦朝局必定生变,难免要被群起而攻之。

    然而魏无忌自问自己,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先不说天圣帝亡后,他们这些人是否有生离大秦的可能。数月后嬴冲执掌的伐魏之战,对大魏皇室而言,亦将是灭顶之灾。

    即便此战大魏侥幸击退了秦军,魏之朝局也将彻底落入世族之手。故而太学主所言虽有道理,可对他而言,却是能看得见,却永难触及的馅饼。

    “当日老夫,是以诛除天圣帝,使魏之西境安宁十载,来说服信陵王殿下。可如今事已难谐,那位秦武安王又以伐魏威逼。老夫自然也无立场,责怪殿下背叛。”

    说到此处,太学主不禁自嘲一哂:“且如信陵王死在此间,日后大秦东出函谷之时,还有谁能为大魏的中流砥柱,抗击强秦?”

    他说至此处时,也发现周围的五色灵光,已现失衡之兆。

    这亦使太学主的魂影一阵摇晃,几乎当场溃散。可这位非但未曾显现出任何绝望与失落,反而是眼透出灼灼逼人的光泽。

    魏无忌并未察觉,他此时倒是颇为愧疚,面现无奈之色:“恕魏某无能,那嬴冲竖子,一意要取五*君*子性命。本王已尽力回护,可终究是难令那竖子妥协。然而此番归魏之后,魏某如有余力,必定会尽力照看鲁境太学无恙。”

    太学主闻言,却不禁失笑:“多谢殿下盛情,然则老夫门下,孔门传承,又岂有让他人来照拂之理?且吾亦未曾言,今日有放弃诛杀那位秦皇之念。不至最后,岂能言败?实不相瞒,这几日中,老夫亦非是没有准备,”

    道完这句,他这具魂影,就已彻底消散无痕。而那置身于无量劫火天雷中的一人一剑,也在此刻爆发出一片清冷光辉,照耀周围数百里方圆。甚至渗透到了社稷图外,覆盖咸阳地域。

    魏无忌对此,倒是不觉惊异,知太学主的性情为人,岂是坐以待毙之辈?这几日想必是准备了什么后手,就只等此刻。

    此时他是未加思索,就已驾驭着轮椅飞退,同时口中一声轻哼:“大伴!”

    声音未落,那魏忠贤的身影就已腾飞而起,他身着赤色墨甲,仅仅数步,就已至青蓝光辉的深处,在那漫天的电光劫火中,一锏点向了太学主的身后。

    信陵王府与那秦武安王缔结的誓约基础,是天圣帝安全无恙的走出山河社稷图。

    故而此刻,无论这位太学主有什么打算,他都绝不能容其如愿!

    可当魏忠贤的大锏,凌空击至之时,却全未遇到任何抵抗。仅仅一击,就使那太学主的残躯,砸成粉碎。而此人身穿的易文甲,则是全无反应。

    只是这刻,魏忠贤的面色,却是不喜反惊:“兵解之术?”

    这应是道门的兵解之术,结合儒门浩然正气而成的一种特殊法门。使太学主魂质转化,得以超脱肉身,也超脱于赤霄之外。

    就在这刻,那些碎散的血肉,又全数炸裂,化为一缕缕精纯的元气,流入到了赤霄剑中。也推动着此剑,裹带着浩瀚无尽赤雷,无边劫火,凌空坠落。

    “山穷水尽,方显我儒人本色,这一剑,吾名为否极泰来,还请守正道友一试!”

    千丈之外,守正道人平静的眸中,也是闪现着异样光辉。

    否极泰来出自易经,时过于期;否终则泰。当逆境达到极点,就会向顺境转化。

    这是太学主对这一剑的期许,也是他将自身置之于死地的最后一击。

    在他眼前,那口赤霄剑也别无其他剑路变化,只是直直斩来。可在千丈之外,那剑还只是牵引劫火神雷,可到他身前之时,却似已将这些天道劫力完全吞噬,与之融为一体。

    轻声一叹,守正的面上,却似是显出了满足般的笑容。当他袍袖一拂,一颗玄蓝宝珠赫然在他身侧炸裂。而守正的袖中,此时更有一杆满布血色樱花般纹路的长枪现出。

    当枪剑相交,那天雷劫火,瞬时弥漫了这万丈方圆。可更危险更致命的,却还是那碎散剑罡枪劲,横扫一切,碎灭所有,直使这一方虚空,彻底崩裂瓦解。

    良久之后,当此地弥漫的烟尘散尽时。天圣帝乘坐的那辆辇车,已是支离破碎,至于那团黑白光影,则已散化无形。

    而旁边的米朝天与嬴高二人,此时亦是狼狈之至,一身墨甲破损处处,狼狈不堪。

第636章 逆天改命() 
周围的元灵风暴还未平息时,天圣帝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撕心裂肺,就仿佛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全数咳出,口中亦是溢出了大片的血迹,可这位随即就取出了一****帕,将自己唇旁的血液尽数掩住。

    而相较于自身的伤势,天圣帝更担心的是刘雪岩。当他倾尽全力,压制住肺腑中的异变时,就已第一时间询问身后:“刘先生,可曾有恙?”

    方才太学主那一剑,守正道人并未能完全接下,余劲甚至破灭了碑阵,直凌此地。天圣帝虽首当其冲,却因有米朝天与嬴高二人全力护持,最后幸免于难。可他这位白衣卿相,在辇车碎散之后,却是独身一人暴露在外,承受那末日般毁灭之能的冲击轰打。

    “臣无事,陛下无需挂怀!”

    刘雪岩明显惊魂未定,而当他说话时,在右手处的一只银白色护臂,正化为粉尘。

    “倒是陛下,方才”

    正说着话,他的目光就被空中的景致吸引。

    只见此刻云空,那守正道人的身影,已是消失无踪。而那口赤霄剑,也同样不见了踪迹。

    对于后者的下落,刘雪岩倒是略知一二。方才当那剑罡枪劲,灭世威能消散之刻,他曾以神意灵照之术,‘观睹’到一道赤色虹光东去。而随之同时消失的,还有以方孝孺为首的儒门五*君*子,那位重伤的西方大帝,以及太学主随身的三件圣器。

    只是令刘雪岩奇怪的是,那口赤霄剑飞去之时,其元力反应,剑意气机,都大不如前。

    是刚才守正道人的一枪,使赤霄剑再次受创?还是别有缘故?

    可这世间,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及神器?

    而此时太学主的魂影,则仍驻于空中。借助魏忠贤之力兵解,他的元神与‘肉身’,已然脱离联系,也将那天地劫力强行阻断。

    可这位此刻,却是满脸的错愕,惊奇与不解。而仅只须臾,这位就似是想通了什么,转而长笑出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一个守正道人,好一位大秦国师。借助老夫精元血气,为他人逆天改命,化解死劫么?这前因后果,当真有趣。此世之中,怕也只有你守正道人,能有此等手段,老夫此战,真是输得不冤。”

    虽是这般说着,可这位的的脸上,却无半点沮丧之意。直到那米朝天御空而起,三丈的通天棍无情轰至,太学主才轻声叹息。

    他却任由棍影袭来,却全不做抵抗。只用不甘,嘲讽的目光,淡淡看了天圣帝一眼,随后其魂影,就隐没入他后方那片无尽虚空之内。

    天圣帝心知其意,可依然神色平静,毫无异色。

    旁边刘雪岩的面色,却是一阵发白,瞬间血气褪尽:“今日是臣之过!让这贼子,有了可趁之机,”

    太学主是以道门兵解之法,转鬼修之道。方才本是这人最虚弱,最无力之时。

    可这位却借助白云观打来的封印阵,将自身隐没入太虚之中。

    需知鬼修之术,本是道门苟延残喘之法。以放弃真灵转生的机会为代价,为己再续千载之寿。

    而传闻中的无量虚空内,充满着种种狂暴异力,元灵风暴,正是鬼修魂体最为忌惮的所在。

    可这位竟是宁愿魂体被封印其中,让元神承受虚空风暴,那无止境的折磨,也不愿就此消亡。其道心之坚,实是让人心惊悚然。

    只是如此一来,天圣帝也错失了摆脱旧伤的机会,

    如他早知今日,太学主会伤重到失去肉身,转鬼修之道。定会在战前别寻他策,想办法将这祸患彻底诛灭不可。

    “与卿何干?错非是白云观那边的布置,可能十日之前,朕就已魂归地府了。”

    天圣帝倒是处之泰然,不以为意:“能有今日的结果,朕已觉满足,”

    随后这位就再望东面,双眼微凝,显出了几分异色。

    可见百余里外,正有一道赤色的光华耀起,强烈的光辉,将这嵩山之地,照到恍如白昼。

    太学主以赤霄剑,护方孝孺等五人逃离。可这位并未能完全如意,那口还未能完全恢复的神器,在百余里外被人阻截。

    浩大的元气,正在震荡着此方虚空。可见那出手之人修为不凡,实力超群拔萃。

    而在此时,秦境除他之外,唯一有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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