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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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笑-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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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们有点明白了,虽然他们不知道李笑天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只凭路上他不顾耗损真气为别人抑制剧毒蔓延和方才关心众人的话,就说明他的确有让人敬佩的地方。

管琨眉头一动,犹豫片刻后说道:“李少侠,贱内略懂歧黄之术,独对奇难杂症有些见识。今见长安名医都对‘失魂散’束手无策,管某就请贱内来看看,以对诸位尽些心力,还请诸位应允。”

李笑天面上忧色微减,淡淡说道:“管帮主说哪里话,尊夫人若能屈尊给他们看病,我们感激都不及,哪还敢故作姿态。如此就请帮主请来夫人,我们在此敬谢帮主与夫人援手相助了!”

管琨急忙拱手说道:“李少侠,如此就见外了!你们尽管放心,但凡天乐帮能够尽力的地方,管某决不会有一丝保留。”

南宫品虚弱地接道:“南宫品谢过管帮主了。”其余人也纷纷向管琨表示谢意。

管琨没想到自己的一点意见,却得到李笑天等人如此多的谢意,连忙向外走去,同时说道:“请诸位稍等片刻,管某这就去叫贱内过来。大正,你在此陪着诸位。鲁连新,你去加派两队人手,加强戒备,若有可疑人物定斩不赦!”

等管琨向后院走去后,李笑天向聂大正说道:“聂兄,不知你在贵帮职司何位?管帮主还真是位人物,不愧一帮之主。无论人品还是气魄都令笑天非常佩服!”

古逢春、卫小影等人也有同感,纷纷附和,聂大正谦虚一下,略有得意地道:“本来在下在杭州经营绸缎生意,三个月前管叔来信要我到天乐帮做事。在下父亲与管叔是八拜之交,管叔早年对家父与在下有很多帮助,因而在下没有丝毫犹豫就放下手中生意来到长安了。不瞒诸位,得管叔提拔,不到一个月,在下就任副帮主一职。”

说到这儿,见众人一脸敬佩的神色,心中受用非常,继续说道:“管叔在长安是白手起家的,天乐帮能有今天全靠他自身的努力与长安朋友的支持。管叔古道热肠,为人方正仁慈,对待下属虽然严厉,但却慷慨非常,从不亏待任何人!而且他最是知恩图报,凡是别人对他的恩情,即使是再微不足道的帮助,他也始终记在心里,找机会图报。”

经聂大正一说,李笑天等人才明白相当于长安城地头蛇的管琨为何对他们那么恭敬,原来他的为人如此。

李笑天向南宫品传音道:“等大哥的‘失魂散’解了之后,若有机会,可以向管琨进言,笑天看他倒不失为建立覆盖长安的情报网的人选。能有天乐帮这么多人作为负责西北方面的情报眼线,能够节省一些资金支出不说,也省了咱们再向长安附近的城县寻找情报据点。以天乐帮的人手,应该足够覆盖整个西北地区了。”

南宫品一怔,心下苦笑,暗道,这个准妹婿还真不是一般的精明,这个时候他却不忘来长安的主要目的,这下还真被他瞎猫碰个死耗子,若自己开口请天乐帮充当他李笑天争战天下的眼线,还真说不定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建立西北一片情报网络的目标。

对李笑天他不佩服也不行,谁叫他建立情报网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南宫世家摆脱困境呢,而他又是自己唯一妹妹的情郎,自己又怎不帮他呢?

忍着剧毒强攻心脉附近几处要穴的疼痛,南宫品不敢运气传音,只好向李笑天报以苦笑,点头同意了。

李笑天心看了一眼聂大正,心念一转,道:“聂副帮主,不知你对当今江湖形势有何看法?”

聂大正脸色一整,道:“聂某虽然痴长几岁,在天乐帮职掌副帮主一职,但却仍是江湖小卒,怎敢要李少侠如此称呼,直称在下姓名就是,副帮主之称实叫在下汗颜。”

李笑天见他一脸诚恳,暗运心法,灵诀顿展,探察到聂大正的心跳平稳异常,顿知说的不假,眉头一动,淡然一笑,道:“既然聂帮主如此说,那笑天也不推辞了,高攀聂兄了。聂兄,从笑天看到你的一眼,笑天就觉得你是个虚怀若谷,胆大心细之人。既然聂兄谦虚自称在江湖上不见名声,那聂兄可曾想过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一朝名扬江湖,光耀千古?”

聂大正身躯一震,而后身子一挺,气质大变,双目精光毕露,看着李笑天激动地说道:“李少侠,李兄弟,为兄怎会没有想过,自从我聂大正出师行道江湖以来,没有一人不想出人头地、行侠仗义、名扬江湖的,然而……”

李笑天轻声说道:“聂兄有何难言苦衷,但请赐高,若笑天能够尽力之处,决不袖手旁观!”他不说代表南宫世家,而以个人身份如此说,多少担心把南宫世家都搅了进去。

聂大正一脸悲愤,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笑天道:“为兄出自青城派,家师就是清月道长,掌门松水道长是为兄的师伯,家父世代经商,自从十五年前进入青城派后,十年里为兄学基本上学会了本派的各种绝艺。谁知出师临近出师的一天晚上,为兄发现掌门师伯竟然修炼邪派武功。当时为兄惊骇异常,立刻告诉了师父,谁知师父知道后不仅没有立即找师伯询问,反将为兄大大斥责一番,并严令为兄守口如瓶,决不能泄漏师伯修炼邪恶武功的半点风声。不但如此,他更从掌门师伯那里得到手令,命为兄十年内不能公然在江湖上走动,最好是经商或者走仕途之路,否则为兄的家父家母必将遭到什么报应。”

古逢春内功身深厚,中毒的几人中以他的神态最自然,不屑地怒声说道:“聂大正,这有何冤屈的,正道中人哪一个不那样。表面虚伪如君子,暗里却干着邪恶的勾当。你那师父师伯绝对是沆瀣一气,既然松水修了邪功,你的师父恐怕也修炼了。哼,如今正道人士才是真正的邪恶之徒,像老夫何时做过坏事,却被他们……”

话声突停,古逢春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尴尬向李笑天说道:“主人,请原谅逢春的口舌之罪。正道中人并不都是道貌岸然虚伪之辈。主人才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正道君子,其他人都是……”

话声再停,因为他突然觉察到南宫品、南宫心菲、伊刚等人都目露“凶光”地盯着他,而李笑天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忙低下头来,不再作声。

聂大正却全然没有在意旁人的异样,心情激愤地道:“前辈,你说的一点不假。你老当年所杀的都是贪婪该杀的小人,你所做的都是大义之举,那些伪君子却把你老说成邪道之人,这简直就是对你老的侮辱。现在大正也早就明白了,师父师伯虽然那样对我,而且经常派人出没在家父家母身边,但师门却对我有传艺之恩。为了师门的安稳与父母的平安。五年来大正就依了他们之言,埋头经营买卖,师父师伯修炼邪恶武功之事,再也没有告诉别人。今日见李兄弟真诚相询,我才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暂时为大正保守这个秘密。”

这时李笑天与南宫品、卫小影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甚至骇然,他们这刻开始怀疑青城派掌门松水道长被人暗袭的真伪了。不是他们不相信他真的被人袭击过,而是暗袭他的人为什么袭击他。他们隐隐觉得松水道长被人袭击的原因与石宏、方泽二人不同。

李笑天心里虽然怀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聂兄,你觉得令师当时身上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贵派是否有外人经常潜入?”

聂大正沉思片刻后,身躯一震,向李笑天道:“李兄弟果然高明,为兄想了一下,还真是想到了一事,那是……”

正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动,由远及近,聂大正知道管琨与夫人来了,立刻住口。他没有把师门之事告诉这个义叔,因为他知道这个叔父与其父乃是结义之交,对聂大正一家最是维护,他本人又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若自己告诉他师门之事,他准会冲上青城山。如此一来必令青城派与天乐帮陷于水火甚至崩溃之中。

竹帘轻起,管琨首先进来,随后跟进的是个四旬出头的女子。一身装束颇似宫装,清雅娴静。除了眼角有点淡淡的鱼尾纹外,肌肤保养的非常之好,几乎不下于二十多岁的女子。

李笑天看到马氏时,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只不过现在二人的距离有些远,他也一时不好判断。

管琨向众人说道:“这时贱内马氏,卫小影大侠中毒最深,还请夫人为他看看吧。”

与众人一一见礼后,马夫人走到卫小影身前,轻轻伸出右手,手指搭在卫小影的右腕脉搏上,探察起来。

当马夫人从李笑天的身前经过时,李笑天觉得那股熟悉的气息顿时浓郁起来,思索片刻,心神大震,瞬即想到什么。但他还不敢肯定心中所想,目光一转,落在马夫人的手指上,心神再震,随后心中一阵惊喜。他看到马夫人的右手手指葱白嫩长,每根上都有淡淡的弦痕。若非李笑天目力超人,他也不能一眼看出来。凭这两点,他完全可以确定马夫人的身份了。她是当世“琴圣一门”散落江湖的一个弟子。

原来马夫人身上的独特气息是经常弹奏“琴圣一门”中所独有的几种曲子后留下的。当年琴圣创立“琴圣一门”装点门户的不仅是“云风淡月”一曲,还有几种独特的曲子。凡是弹奏那几种曲子的琴圣门人,不仅身上会有那种独特的清雅气息,手指上也会留下淡淡的弦痕。

李笑天终于找到一位同门,心神既惊又喜,但他知道众人的毒性再也不能耽搁,等救治好众人后,再与与这个同门相认。

足有半炷香的工夫,马夫人才站起身来,眉头紧锁。随后她迅速地为南宫品、古逢春等人一一把脉。

给众人探完脉后,她一脸严肃地说道:“方才为卫大侠探察之际,贱妾已经开始思索解毒的方法。这‘失魂散’的毒性的确邪毒之极,它并一下子要了中毒之人的性命,而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慢慢侵蚀人的机体,当剧毒攻心后,人的机体就会因为最后的心脉被侵蚀而彻底失去机能,化为一摊皮囊血水而死。”

语声一顿,瞅了一眼一脸骇然、满面忧容的众人,又道:“本来练武之人中了这种剧毒之后,若不妄动真气,而是仔细运功逼独,功力高强的人甚至可以延迟到数十天之后再被剧毒攻心,可是众位虽然内力修为都非常高明,但却犯了妄动真气的大忌,如此一来,必然加速毒性的侵蚀与蔓延速度。然而幸运的是众位能够及时点住心脉附近的三处要穴。那三处要穴虽然都是点中几死的死穴,但却在人中毒后点之,不仅不能让人身死,反能暂时阻止剧毒攻心。若只是这点,你们的毒性也应该已经蔓延进心脉了,但恰于关键时刻,有股异常独特的充满生机的真气护住各位心脉,那股真气虽然不大,但却正是各种剧毒的克星。众位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全在此两点之功。”

众人瞬间把目光集中到李笑天身上,心里俱都充满感激,要不是李笑天的指点与不断输送真气,他们的命早就丢了。他们在感激涕泠的同时,也对李笑天的修为与见识非常佩服。

古逢春老脸颤动,激动地说道:“这都是主人的功劳,还请夫人说出解救之法。”

马夫人见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到李笑天身上,心中异常惊讶。难道就是这个年轻人暂时救了他们的性命?此子如此年轻竟会有那么高远的见识与奇特的修为?他怎么没有中毒呢?

她已经知道张雨芝当时在场边,没有受到刃上,自然不会中毒。但李笑天分明受了三道刃上,竟然没有中毒,怎不让马夫人惊讶不解。

马夫人心里想着,她心里急想为李笑天把脉,以释心中之疑,但他见李笑天身姿挺拔,潇洒飘逸,面上虽有为众人的身子忧心的神色,但一点也不影响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神韵。

她看不透李笑天的深浅,只觉得这个少年好像浑身没有一点武功,但偏偏又让人给人不敢轻视的感觉。棱角分明的脸庞虽然不像一般的人白面俊俏,但那种独特的英俊气质却更盛固化的俊面,他的身上好像有股淡淡的玄妙气息,虽然不浓,若非靠近也感觉不到,但即使如此,也好像对女人非常有杀伤力。

马夫人虽然年过四旬,本身气质又清雅娴静,但仍然被李笑天身上的独特气质所影响,一时脸面发热。急忙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向李笑天。因此,她也息下探察李笑天体内情况的念头。

其实她之所以这样,并不单单因为李笑天由于修炼“心相无诀”心法而散发出独特魅力的缘故,也应为她与李笑天是同门,而李笑天修习了“琴圣一门”的镇门绝曲“云风淡月”,对门下弟子自然会生出气质相吸的现象。

马夫人毕竟修为不浅,片刻后就静下心来,肃声说道:“若救各位,只有服下六大圣药中的‘大还丹’、‘普凡露’、‘玉琼浆’、‘渡厄丹’。当然或许还有别的方法,但以贱妾的见识,只能给诸位这点建议。”

众人一听,顿时大惊,尤其是张雨芝立即娇啊一声,李笑天也是大惊,失声说道:“要是早知道大家需要‘普凡露’多好,可惜被我全喝了!”

马夫人一听,脸色一变问道:“公子当真喝了连慈心庵都惜若珍宝、存量很少的‘普凡露’?”

张雨芝点头道:“为了救笑天,雨芝把剩下的一点‘普凡露’都给他喝了。他当时的伤势太重了。”

马夫人一脸沮丧,不过转眼间又是一喜,但瞬间又一脸失望,李笑天心中微有所感,试探地问道:“不知夫人想到了什么,若还有别的方法,敬请明言相告。众人性命要紧,请夫人不要顾忌。”

马夫人看了管琨一眼,见他递来鼓励的眼神,当即叹了口气,说道:“要救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但那样就要公子失去太多了,必然影响公子的身体与修为。若一个不好,说不定会使公子失去武功。”

众人皆惊,每等大惊说话,李笑天抢先说道:“夫人快请明言,究竟要笑天怎样做才能救治他们?”

马夫人犹豫片刻后终于说道:“由于公子喝的‘普凡露’量少,所以要救他们就需要公子至少放出五碗血。你们有十人中毒,一人至少需要半碗血。”

“什么?”众人失声惊叫。卫小影当先拒绝道:“不行,我‘飞盗’宁死,也不能喝笑天的血。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能为了自己活命而喝他的血?”

南宫心菲、柳怜卿二女哭喊道:“夫君(相公),我们决不允许你伤害自己。要救他们就喝我们的血吧。”

古逢春扑通跪在李笑天面前,老泪纵横道:“主人,你给逢春的已经够多了。这次逢春拼了一死也决不让你放血!”

张雨芝飞身过来,抱住李笑天哭道:“天弟,你怎能刚和姐姐见面就要离我而去呢?你仍是那么狠心。你不知道你是姐姐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吗?若再失去你,姐姐就不会再活了。”

看到这感人的一幕,马夫人眼睛涩涩,低声说道:“若是公子也服过其他三种圣药中的一种就好了,那样只要一碗血加水就足够了。”

马夫人本是随口说来,她决不会相信李笑天也服过“大还丹”、“玉琼浆”、“渡厄丹”中的一种,所以只是低声无意识地说着。

李笑天与张雨芝一听,浑然一惊,随即二人身子霍然分开,李笑天高声说道:“夫人,此话当真,笑天曾经服过昆仑派的‘渡厄丹’,应该可以吧?”

每等马夫人接话,张雨芝突然接道:“啊,我怎么忘了,我也同时服过‘普凡露’与‘大还丹’呀。夫人,快来,用我的血吧。”

中毒人从失望、到绝望再到震惊,此刻又到惊喜,心神几乎都承受不了这种换变了。李笑天一挥手说道:“姐姐,怎么可以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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