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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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五号-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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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疑虑重重地望着那些泡沫。

“这肯定是什么酵母。”他说,一面紧紧握住喷火器,

“来吧,来吧,有勇者,事竟成。”

“我不来拦阻你。”卡斯克说。

那个球状物怍开始膨胀,变得有成年人脑袋那么大。

“这东两会一直这么人下去吗?’’传斯克问。

“走着瞧吧。”赫尔曼答说,“标签上说,这是填料,大概就是这种玩艺,这种物质胀大以后就能把洞堵住。”

“那当然,不过究竟会长到多大呢?”

“我不知道这两立方维姆究竟有多大,不过它总不会永远大下去的……”

当他们发觉时已为时太晚了,填料几乎已经充满了四分之一的房间,而且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我们应当相信标签上的话。”卡斯克绝望地喊道,“这玩艺确实是危险的!”

那个球越长越大,最后它碰到了赫尔曼。他立刻躲开。

“要当心!”

赫尔曼没能和卡斯克会合,卡斯克在球体的另一边,他企图绕过这个球,可是:填料竟已经把房间隔成两半,现在它已爬到了墙上。

“救命啊!”赫尔曼喊叫着并冲向房门,门就在他身后。

他拼命朝着门跑去,胀大的球体也已追上了他。他又听见房间另一半有“砰”的一声,那边的一扇门也关上了。他再也不敢拖延,挤出门外并在身后把门关上。

赫尔曼站了足足有一分钟,喘息不已,喷火器还在他手中:他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竟已如此孱弱。这次逃命已使他接近休克,幸好卡斯克也得救了。

不过灾难并没有结束。

填料又在穿过门锁被烧坏的缝隙顺利地进入这个房间。赫尔曼试着烧了它一下,而填料巍然不为所动……就像好填料应该保持的那样。

它也设有露出疲劳的迹象。

赫尔曼急忙退到远处墙边。那里的门也是锁上的,所以他又把锁烧掉,又穿了过去,

这个球能膨胀到多大?两个立方维姆究竟是多少?如果有两立方英里那么大该怎么办?这种填料不会是用来填补这颗行星外壳上的缝隙的吧?

在下一个房间,赫尔曼停下来歇一口气。他想起这个建筑是圆的,他可以给自己烧出一条道路,穿过所有的门和卡斯克会台。再去烧出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不过卡斯克手里可没有喷火器!

赫尔曼的脸都被这个想法吓白了。卡斯克是钻进右面房间去的,因为那上面的锁已经被烧掉了,毫无疑问填料也能穿透过去……那么卡斯克就无处可逃了!他左面是填料,而右面则是锁住的门!

赫尔曼鼓起最后一点气力,拼命奔跑。盒子似乎也在故意捣乱,总是掉下来挡住他的去路,迫使他停下。他一路烧掉门锁,冲进下面一间,烧掉一个又一个门锁,还有下面一间。

填料总不会把卡斯克的房间整个都淹没吧!或者就是有这种可能?

楔状的房间实际上就是图形建筑的一个个扇形,它们似乎没完没了,无穷无尽。还有那些典名其妙的商品,又是房门,又是商品。赫尔曼被一个篮子绊了一下,他已经超过了体力的极限。但是卡斯克毕竟是他的朋友。

而且.没有驾驶员,赫尔曼就得水远滞留在这行星上了。

赫尔曼又奋力穿过两个房间,他的腿已经发软,接着他只得在第三扇门前瘫倒下来。

“外面是你吗,赫尔曼?”他听见了门后卡斯克的声音。

“你还好吗?”赫尔曼嘶声问道。

“这里的地方实在不宽绰。”卡斯克答晓,“但是填料已经停止膨胀。赫尔曼,赶快把我救出去!”

赫尔曼躺在地上,喘息连连,“再等一下。”他说,

“还得等吗,真见鬼!”卡斯克嚷道,“快把我弄出去,我找到水啦!”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先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再说!”

赫尔曼设法站起来,他的双腿依然拒绝服从,不听使唤。

“发生什么情况了?”他问。

“当我看见那个球充斥全房时,就打算去试试发动超级运输器。我想也许它能撞开房门把我弄出去。于是我给它注进了高密度燃料‘因特固’。”

“后来怎么样?”赫尔曼急着问,他还在设法站起。

“这个超级运输器其实是个动物,赫尔曼!而燃料‘因特固’则是水?现在把我拖出去!”

赫尔曼叹了口长气,更加舒服地躺在地上。如果他有更多的时间,他自已也会搞清楚这整个事情的,依靠逻辑就行。现在一切都已清楚:在这种垂直的,刀削般的山峰上,最有效的机器就是牲畜了。大概它当时正处于冬眠时期,如果给它喝下水……

“快把门锁烧掉!”书斯克还在叫嚷,声肯都沙哑了。

赫尔曼还在思索。如果这种人的食物和毒药对你来说都是毒药,那就再去试试别的,就这么简单,真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依然使他无法平静。

“你怎么知道它是地球型的动物呢?”他问道。

“根据呼吸啊,傻瓜!它在吸进并呼出空气,那气味就像在吃大葱似的!”

门后传来罐头跌落和瓶子破碎的声音。

“赶快吧!”

“你那里又怎么啦?”赫尔曼问,他已经站起来,把喷火器对准门锁。

“是那个超级运输器。它把我挤到了墙边的一堆箱子后面。赫尔曼,它以为我是它的食物呢!”

机器骑士堂·吉诃德

机器骑士堂·吉诃德骑着马走在森林中,他的坐骑——罗茜内特在不停地以她的方式抱怨着,长途跋涉中,他一直无情地压榨着她的精力。既然她和堂·吉诃德一样是机器,那她也和堂·吉诃德一样是有局限的。她的外壳是鱼鳞般重叠的金属薄片,不过上面的螺丝已经松动了,甚至沁出了斑斑点点的润滑油。

堂·吉诃德是个高高瘦瘦的机器人,身上的金属色彩很亮,尽是些红铜、黄铜之类的。面带忧郁的脸很长,但也不过是人脸的模型而已。因为脸上的灰色金属片封了一层白蜡,所以看起来显得有些呆板,鼻子下面直挺挺的髭其实是两个触角,而下颚那一小撮黑色山羊胡则由雷达接受器伪装而成。

他是个机器人,这并不奇怪。如今世上机器人多着呢,他们独力、自主,而且都有聪明的脑袋。但堂·吉河德的头颅却被夹在腋下,还戴着黄铜头盔,这难免有些奇怪。,

头是在几个小时之前脱离身体的。麦卡丹姆,那自以为是的铺路和巡路机器巨人,灵巧地挥舞涂上柏油的长矛,一击命中了堂·吉诃德的前额。堂·吉诃德的头就猛地向后仰去,使得头和颈之间的螺丝钉弹了出去。没有那个螺丝钉,头自然就掉下来了。

危急时刻,堂·吉河德并未方寸大乱,他一手抓住自己的头,一手丢下长矛拔出佩剑,又投身到战斗中去。麦卡丹姆最终被打倒在地,还冒出了白烟。

现在,决斗结束了,堂·吉诃德却忽然自我感伤起来:我只是一个老机器人,一个连自己都帮不了的老机器人。尽管他是著名的麦迪根亲手打造的,却怎么也触碰不到自已的后颈窝。堂·吉诃德欣然接受了这讨厌的限制,因为他和麦迪根一样深信机器人是需要限制的。既然自然并未赐予机器人死亡,那就得由人类来结束他们的生命。这个限制是他和人类主人的契约。堂·吉诃德还不知道他最大的敌人——机器人工厂的局限是什么,但他相信总是有的;他也不知道怎样杀死机器人工厂,但他同样相信总有办法。

时至今日,已经无法停止机器人工厂的运转了。堂·吉诃德给自己委以重任:除掉这世上所有的邪恶生物,所有没有表现出局限性的东西。是的,他要去杀死机器人工厂,救出美丽的公主赛琪——麦迪根惟一的女儿。自从其父亲在最近发生的机器人大革命中被杀死后,她就孤身一人,身边还没有守护者。

堂·吉诃德用胳膊夹着头,来到林间一片空地,而罗茜内特很有耐心地站在一旁。堂·吉诃德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头套在金属脊柱上,现在只需拧紧螺丝就能固定它了。肩关节那儿甚至多出了一颗螺丝钉,他确信这颗螺丝钉能契合那小槽的螺旋纹。困难的是他的手不够长,关节也不够灵活,所以他不可能一手稳住头,一手绕过脖子放进螺丝钉然后拧紧它。

试了大半天,他终于肯承认他失败了。他略带责备地看了看罗茜内特。她算得上是一匹聪敏的好马,但是她的马蹄是不适合拧紧螺丝钉这项工作的。

侍从桑邱·潘沙呢?堂·吉诃德已经好多天没看到他了。此时此刻,在正需要他的时候,这家伙却溜得一丁点儿影子都见不着。

堂·吉诃德记不清是否实现了对桑邱的承诺,让他成为真正统领一方的总督。无论如何,事实是桑邱不在身边。

难道附近找不到人帮忙?这只是件芝麻绿豆的小事……不过堂·吉诃德这会儿是在荒地附近,那里的居民不是机械怪物、组合巨人,就是金属和硅的邪恶灵魂。要不就是障眼法术产生的幻觉。在那里他得不到任何帮助。

堂·吉诃德是个骁勇的骑士,有着坚强的意志,面对逆境还能保持良好的幽默感。但现在就连这一优良品质都开始丧失了。他自认为受到了最不公平的对待。他站在此等荒野之地,已作好了万全的准备去面对这世界甚至下一个世界的危险。这全都是为了那位女士——麦迪根的女儿赛琪——他的创造者的女儿——一位拥有超凡美貌、智慧和美德的女士。他要向这世上四方的人们声明这一点,并杀死那些不同意这一点的人。但没有了脑袋,他就实现不了这些计划。

可怜的老堂·吉诃德!他不得不夹着脑袋继续他周游列国的骑士生涯。他又不能把头放进马鞍袋里收起来,因为他需要眼睛,以配合他自认为训练得很灵巧的双手。他需要他的脑袋,也不光是为了视野,还为了思考。在脑袋脱离身体的状况下,一种模糊正侵蚀着他的思想。这是一种很快就会传至全身的乏味而微妙的感觉。堂·吉诃德可以预见他会忘记自己是谁,要做什么,或者再不在乎这些,他甚至会忘记那位高贵小姐的芳名,以及那他要向世人声明的美貌。

感到自已的能力随着脑袋一块儿渐渐远离身体,堂·吉诃德绝望了。他现在是多么地需要他的好侍从桑邱呀。但他已经有很久都没看到他的桑邱了!他当上海岛总督了吗?或是正为得到那个官位而努力?有桑邱这么个人吗?他记不清了。没有头,他就不能做事,连继续运行下去这种最起码的能力都被剥夺了。

警觉到生存受到威胁,堂·吉诃德带他的战马在一个小小的沼泽地停下。这里的风景令人赏心悦目,树叶间的阳光在地上撒下斑驳的光影。但堂·吉诃德的眼睛却看不到这些。跳下马的时候他在想,这真是个接受死亡或悲惨命运的好地方,对任何人来说都如此。

机器骑士堂·吉诃德并不怎么赞成祈祷为了效忠他的小姐,为了纠正世界的错误,这成为了他简朴却很实用的信条。但是现在,在这草地上,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要做的事是他能力所不能及的。他把头放在一根原木上,双膝跪下,握起双手,向生命体的无形上帝祈祷,那不知名的超越了所有宗教的上帝,那没有神父没有宗教仪式也没有种族偏爱的上帝。它是孤独的浪子骑侠的上帝,它所属的宗教在任何一篇神父的布道或学者的论文中都未曾提过。

“不知名的灵体啊,”他大声地祈祷着,“我从未奢求呼唤您,因为我自觉这卑贱机器人的请求不配列入您的考虑。但我现在确实得向你呼吁,因为我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我只是个机器人,神啊,也许您能从我祈祷声中的机器性质知道这一点。不过这点并非是我能左右的。虽然我是个机器人,但也有灵魂,也明晓总有一天此般卑微之躯终将融入您的世界,那时我的灵魂将回归于您,这宇宙伟大的思想之神。但我的大限理应末到。若确实如此,我恳求您的救助。请赐予我个侍从,任何人都可以,只要他能帮我解决这个简单却困扰着我的麻烦事:拧紧螺丝来固定我的头。帮帮我,神啊,我以最谦卑的态度恳求您的帮助,因为我再不能帮助自已了。”

机器骑士堂·吉诃德没怎么感到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确实有事发生了。他头顶那棵树的叶子在“沙沙”作响,可他的动感接受器连一丝微风的动向都没接收到。他斜了斜腿上的头,好让自己看得到树端。

是的,是有个人在树上。谢谢你,上帝。

“你好,树上的人!能听到我说话吗?”

“当然能。”树上的人说。

“你在那儿多久了?”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甚至不知道我怎么来这儿的。”

堂·吉诃德机器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或者说他认为自己知道,但他觉得现存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

“下来说话好吗?”堂·吉诃德说。

“对,我想是该下树才对。你是谁?”

“一个朋友他们叫我‘堂·吉诃德机器骑士’。你呢?”

“劳伦特,也可以叫我劳瑞。”

“叫你劳伦特好了,”堂·吉诃德机器骑士说,“现在叫昵称太早了。你要下来吗?”

“要的。”堂·吉诃德听到了人擦着干下树的声音,树枝抖个不停。这不是颗大树,劳伦特的重量一定压弯了它的腰。

很快,一个男人滑到了树干离地面几英尺的地方,然后跳到地上。他拂去身上的树皮,把头发往后拨,第一次正眼打量起机器骑士堂·吉诃德。

“噢,我的天?”他说。

“你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的吧。你竟穿着盔甲——我说这话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我不是穿着盔甲的人我是机器人,你说的盔甲是我的皮肤。”

“我也没想过这个。”劳伦特说。

堂·吉诃德站住那儿没动,因为他看得出劳伦特被吓坏了。

“你真是个机器人?”劳伦特问,“你确定你说的话不是附近什么家伙用小型电话说的,不是有人在跟我开无聊的玩笑?”

“非常确定不是。靠近些,你可以看到我是个独立操作的机器人,没有任何线路连接到其它什么东西上。没有人遥控我。我自己能操控得很好,谢谢。”

“那么,这是我听说最该死的了。”劳伦特说,“我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

“我想是在美国的某个地方,”堂·古诃德说,“被称作是西南部的地方。”

“喔,真古怪。”劳伦持说。

“怎么这么说?”

“当眼前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原本是在俄瑞根的坡特兰(译者注:美国东北部)。我真想忘掉我们说的这些,太古怪了。”

“我赞同这一点。”堂·吉诃德说,“如果说发生的事情就是上帝或者什么人把你从另一个地方送到我身边的活,我也猜不透原因。”

“你碰巧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我不能解释得很详细,让你听懂。不过大致上可以说是我要求你来的,于是一奇+書*網股高贵而不知名的力量就派你来了。”

“也就是说是你派人请我来的?”

“我并没指名要你来,我只是要个帮手。”

“明白了。这真是我听过的最疯狂的笑话,不过请继续。你要我帮你什么?”

“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堂·吉诃德机器骑士说,“我的头被捧在手上。”

“我正纳闷这个,”劳伦特说,“只是不想提罢了。”

“提了也没关系,没什么可难为情的。骑士游历的过程中常常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我在战斗中失去了头,那是我和麦卡丹姆巨人——那邪恶的造路机器人进行的一场恶战。我取得了胜利——哪有我赢不了的巨人呐。虽然他的柏油长矛击中了我的前额,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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