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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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五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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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断了,派去的飞船只发现三具尸体。

费伦说:“现在已没人再敢上那里去,我也不知道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如果你们同意,我可以把这颗行星交给你俩去消毒。”

格利高尔和阿诺尔德当然不信鬼神,于是双方马上签定合同:如果完成任务,AAA公司可以获得一大笔钱,如果失败,那么一切后果都由他俩自己承担。

三天后格利高尔乘上一艘老得掉牙的租赁飞船飞往幽灵五号,船长只肯在几千英尺的上空盘旋,格利高尔把装备连同自己用降落伞抛落下去,着陆点离移民们先前的营地不远,飞船立即没命地溜之大吉。

格利高尔通知留在地球上的阿诺尔德说他已经平安到达,接着就带着手枪向营地走去。

格利高尔仔细检查了每所房间,处处井井有条,只有地板上散落着玩具水枪和一些积木。看来移民们是突然死亡的。

黄昏降临,格利高尔把自己的行李搬进屋内。他装上报警系统,把手枪别在腰间。

晚饭后,微风吹动树丛簌簌作响,湖面上水波谜漪,没有比这更为幽静的夜晚了。

他把脱下的衣服挂在椅背上并关灯躺下。星光比地球上的月光还要明亮,一切都很正常。

……格利高尔已朦胧入睡,但他突然觉得房间里似乎有人,这很难使人相信,因为报警系统根本没有动静,不过他每根神经似乎都在示警。于是他从枕下摸出手枪:在远处果真有个男子站着!

没时间去弄清他是如何进来的了,格利高尔立即瞄准并命令说:“举起手来!”

那男子木然不动,格利高尔也没有开枪:他发现邢仅仅是他自己撂在椅背上的衣服!是星光使他产生了错觉,于是他笑了。这时衣服略微动了一下,格利高尔以为是由窗口吹来的一股轻风,于是又笑了一笑。

那件衣服突然从椅背上升起,伸展双臂直接朝他扑来!他简直被吓僵在床上,只会紧盯住这没有实体的服装越逼越近。当它飞到房间中央时,格利高尔举枪连连射击,飞迸四散的碎布似乎还都活着又向他扑来,活蹦乱跳的衣片竟然飞到他的脸上和腰部,像蛇一般缠在他的脚上,一随到格利高尔将它们撕得粉碎为止。

当一切结束后,他点亮所有的灯,马上和阿诺尔德取得联系。但阿讲尔德听后居然无动于衷,只是说他有个想法还需证实一下……直至清晨格利高尔才重新入睡。醒来后他草草吃了点东西,立即检查了整个营地。

他毫无所狭,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行星上没有任何动物生存,更没有能行走的植物或能思维的昆虫。

傍晚时格利高尔又躺在床上……

……咦,怎么面前有个人?

格利高尔看见一个奇怪的生物,样子有点像人,却长了颗鳄鱼脑袋。它那粉红色的皮肤长满淡紫色的条纹。一只于拿了个盛着褐色液体的玻璃罐头。

“哈罗!”怪物招呼说

“哈罗。”格利高尔机械地答说,可他的手枪却放在二英尺远的桌子上。

“你是谁?”格利高尔勉强问道。

“我是贪吃鬼,什么东西我都吃。”

格利高尔想起小时听过贪吃鬼的故事。

“我最爱吃格利高尔,”那怪物兴高采烈地说,“而且用巧克沙司拌着吃。”

他把玻璃罐头举到面前,商标上是:“史密特巧克力沙司——食用格利高尔、阿诺尔德时的理想调料。”

“你真的打算吃我吗?”格利高尔的手指已经摸到了手枪。

“那当然!”贪吃鬼得意地宣称。

格利高尔紧捏手枪。眨眼间耀眼的火光在贪吃鬼的胸部开花,反光照亮了四壁、地板和格利高尔的眉毛。

“你伤不了我!”贪吃鬼毫不在意,“我法力无边。”

手枪从格利高尔手中滑落下去。

“我今天还不准备吃你,”贪吃鬼说,“我只在明天——6月1日吃,这是规矩。”随着这句活,满身条纹的怪物隐身不见了。

格利高尔赶紧用颤抖的手指打开无线电,与阿诺尔德接上头后,把刚才的事一股脑儿讲给他听。

“噢……噢,”阿诺尔德喃喃说,“带条纹的贪吃鬼,只能在6月1日吃,果然被我猜中了,一切都对头。我问你,你小时怕过鬼吗?”

“我小时从不敢把衣服挂在椅上,在黑暗中这会使我以为是个陌生人或什么魔鬼。难道这也有关系吗?”

“正是。那个贪吃鬼也是你在小时用来吓唬我的,还记得吗?八九岁时,你我曾经编造出各种恶魔来互相吓唬,这家伙只吃你我两人,而且还要加巧克力调料。但我们规定它只能在每月的第一天吃,在念句咒语后它就得滚开。”

格利高尔回忆起这件事,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早些时候竟然没想起来。

“科学从不承认有幽灵存在、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幻觉。我在《外星物质目录》中查到不少能使人们产生幻觉的气体,我特别注意到有一种名叫‘伦格-42’的气体,它比较重,无色无味,能刺激人的想像力,使人惊恐万分。”

“你是说我被这种气体引起幻觉了吗?”

“很可能,”阿讲尔德说,“伦格-42’直接对人的潜意识起作用,促使他童年时代已遗忘的恐惧复苏,而且更为鲜明,形成错觉。”

“这么说实际上什么都并不存在吗?”

“可这种幻觉对于身历其境者来说并不那么简单,它完全能加害于人,不过我有把握能中和掉这种‘伦格-42’气体。”

格利高尔又冒出一个问题:“如果这只不过是幻觉,那移民们是怎么死的呢?”

“看来……”阿诺尔德嗫嚅说,“他们很可能神志不清,结果互相射击而死。放松一些,我马上乘船上你那儿去。”

这天晚饭后格利高尔刚躺在床上,还没合上双跟,就听到一声咳咳嗽。

“哈罗。”贪吃鬼说。

“哈罗,老朋友。”格利高尔愉快地招呼。

“调料我也带来了。”贪吃鬼举起罐头。

“你可以滚了,”格利高尔微笑说,“我知道你只不过是个幻影,根本不能伤害我。”

“我倒不想伤害你,只是要吃你。”贪吃鬼走向格利高尔。

后者还是在微笑。贪吃鬼弯下身就啃了一口。

格利高尔痛得直蹦,他望望自己的手:上面是清清楚楚的牙印。鲜血涌现,这是真正的血,是他的血!

这时格利高尔才想起有次他见识过催眠术的表演。催眠师对对方说:一支点着的香烟正触及他的手背——实际上那只是一支铅笔。但是在催眠作用下,那人手背上竟然出现了溃疡,和被烧伤的一模一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格利岛尔企图冲向门外,贪吃鬼一把抓住他,开始扯他的头颈。

急需咒语!不过是哪句呢?

“阿帕霍依思塔!”

“不对,”贪吃鬼说,“瞧你还能玩什么花样?”

“伏尔斯倍尔哈单巴!”

“还不对,你的把戏该收场啪……”

“里克批司盒基阿!”

贪吃鬼发出一声惨厉的叫声,它飞向天空并立即消失。

格利高尔无力地躺在椅上……多么幸运,他及时想起了这句咒语!

他又听见有什么在簌簌响动,声音来自壁橱后的阴暗角落。他回忆起自己在九岁时最怕黑暗,总觉得有个精灵——他称作夜魔——在窥视他。夜魔通常躲在床下或角落处,只是在黑暗中才出来伤人。

“把灯灭了,”夜魔阴森森地说。

“休想!”格利高尔呵斥说,他拔出手枪。在亮光之下,谁也伤不了他。

“最好还是把灯熄了。”

“不!”

“那好,埃冈!麦冈!戴冈!”

三个小精灵毡进房间棚灯光扑去。灯此马卜变暗。格利高尔开了怆,响起了玻璃破眸的声音,小精灵四散飞避.继续扑向邻近的灯光。枪声一声连着一声,碎片溅满地。

格利高尔这才明自自己干了什么,这些小精灵并不能扑灭灯光:幻觉不能对无生命的物体起作用,而现在却已伸手不见五指……

是他自己打灭了自己的灯!此刻夜魔大可出动攻击,手枪对它无能为力。格利高尔拼命想咒语,但他惊恐地回忆起这种咒语并不存在。

他一直后退到玩具箱那边,夜魔越来越近。格利高尔瘫倒在地紧闭双眼,他的手碰到了玩具水枪!夜鹰惊讶地望着这个新武器,格利高尔奔向水龙头,把水枪吸满水,致命的水流射向夜魔,它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消失了。

格利高尔干涩地苦笑一声,玩具水枪居然能用来对付幻觉怪物!

拂晓前阿诺尔德的飞船着陆了,几小时后他们肯定了行星大气中存在大量的“伦格-42”气体。他们决定立即回地球去取药品。

归途中,阿诺尔德去驾驶舱想看看自动驾驶仪的情况。回来后他拜向格利高尔说:“我觉得那里似乎有人!”

格利高尔立即惊觉说:“这不可能,再说我们已经起飞……”

这时他们听到了喑哑的唠叨声。

“啊!”阿诺尔德嚷道,“我明白了。当飞船降落时,我们忘记关上舱门了。我们呼吸的仍旧是幽灵五号的空气!”

门口处出现一个巨大的灰色生物,具有数不清的手、脚、触须、爪子和牙齿。背上甚至还长了一对翅膀。

他俩都认出这就是小时候经常用来相互吓唬对方的唠叨鬼。

格利高尔猛冲上去把舱门在怪物面前砰的一声关上。

“现在安全了,”他喘着粗气说,“飞船的隔板密封得很紧,不过飞船会出问题吗?”

“自动驾驶仪能对付得了,”阿诺尔德安慰他说,“不过我们拿这个怪物怎么办?”

他们察觉出一缕轻烟正在门和墙壁之间的密封缝中冉冉渗透过来。

“这是什么?”阿诺尔德问,他的声调听上去丧魂落魄。

“难道你还不懂?我们小时所想像的唠叨鬼无孔不人,没有能挡住它的东西。”

“我可什么也不记得了,它吃人吗?”

“人倒不吃,但据我回忆,我们曾把它设想成能把人撕得粉碎。”

轻烟慢慢形成灰色的唠叨鬼轮廓。两人慌忙退到下一个船舱并关住门。只是两分钟后他们又发现了轻烟。

“太荒唐啦!”阿诺尔德愤愤地说.“我们竟被自己幻想出的怪物追得屁滚尿流!不能拿水枪再去试试吗?”

阿诺尔德把水枪吸满清水,朝刚刚成形的唠叨鬼射去,但它并不怕奇*书*电&子^书水。现存只有卧舱可逃,再后面就是广阔的宇宙空间!

格利高尔哀叹:“我们能把空气换掉吗?”

“空气我已经更新了,但伦格一42的作用还将延续十个小时左右。”

“你不是能中和它吗?”

“现在不行,我没带药品来。”

唠叨鬼重新在他们面前显露。

“我记得唠叨鬼是打不死的,”格利高尔说,“无论用水枪.弹弓或其它儿童武器都无济于事,它曾被我们设想成金刚不坏之身。”

“这该死的想像力!别浪费时间啦,现在该怎么办?”

唠叨鬼又在向他们发起进攻.他们转身逃进最后一间卧舱,死命把门抵住。

“求求你,格利高尔,”阿诺尔德央求道,“从来没有一个由孩子们想像出来的怪物是不可抵御的,再想想办法!”

卧舱里的轻烟慢慢又在聚集成形。格利高尔觉得这简直是场噩梦。那么孩子们在做噩梦时会怎么对付呢?

他在最后一刻终于想起来了——所有的孩子都是把头蒙上被子躲起来的!

……在自动驾驶仪操纵下,飞船还在向地球疾驶。唠叨鬼只能在船里到处踯躅探望,寻找它的猎物……

……直到飞船抵达太阳系,穿越近月轨道时,格利高尔才小心翼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准备稍有不测就立即缩回。他发现外面已经没有呻吟声、唠叨声和任何轻烟。

“一切已经过去啦!”他通知阿诺尔德说,“唠叨鬼已经消失。我们整整躲藏了多少小时呀,这被子真是好东西!”

飞船还在飞驶,地球已在向他们招手。

不定钥匙

在“AAA行星消毒公司”办公室里,格利高尔百无聊赖在玩牌。日近中午,合伙人阿诺尔德还未露面。

走廊中传来磕碰声,阿诺尔德的头探进门缝。

“我为公司挣了一百万!”他戏剧性地推开房门,“抬进来,伙计们!”

四个满身大汗的搬运工把一台如幼象那么大小的黑箱子推搡进来。

“就是它!”阿诺尔德骄傲地宣称,他付清工钱后双手一背,半闭眼睛欣赏这台设备。

格利高尔收起纸牌绕箱子走了一圈。

“这是什么?”

“你可以认定百万巨款已经装进我们的腰包啦!”

“这我丝毫不怀疑,可是这一百万元总得有个说法呀?”

“这是无偿制造机,”阿诺尔德乐哈哈地说,“今天早上我走过星际旧货商乔的小铺时突然发现:这玩艺就在橱窗里,我轻而易举买了下来,乔根本不知道他卖掉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我同样也不知道,”格利高尔说,“你知道吗?”

阿诺尔德四肢着地匍匐在机器前,企图去念铭牌上的说明。他头也不抬地问:“知道米尔奇星球的事吗?”

格利高尔点点头。这是一颗位于银河系北端的三级行星,远离商业通道。它的古代文明曾空前繁荣,后来却逐渐消亡,不过当时他们制造的机器还是偶尔在某些角落被人发现。

“这就是所谓古代文明的成果吗?”

“正是,这叫米尔奇无偿制造机。”

“它制造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阿诺尔德说,“对不起,请把米尔奇-英语字舆递给我。”

格利高尔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惑转身去了书架。

“你买下它,却对它能制造什么连问都懒得问一下吗?”

“我可以问字典,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它制造什么,最主要的是:它的生产是不花钱的,完全免费!它能从空气、太阳、宇宙中随便什么地方获得能量。它既不需联接电网,也无需加油和维修,能永恒工作。”

阿诺尔德打开字典开始查看说明。

“阿诺尔德,让我提醒你一下:你是化学家,而我是生态学者。我们两人对技术都不在行,对外星的复杂技术更是如此。”

阿诺尔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把操作台上的开关拧了一下,机器发出了干咳声。

格利高尔朝后退下几步说:“我们公司的任务是给行星消毒,你没忘记吧?”

制造机爆发出阵阵狂咳。

“好了,”阿诺尔德自顾自说,“这里写着:米尔奇无偿制造机——格劳丹实验窒荣誉出品。不需能源。揿一下按钮就能启动,用不定钥匙关闭。发现任何故障请立即通知本实验室。”

阿诺尔德揿下按钮,于是机器传出难听的咬牙切齿声,随后就平稳地隆隆运转。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大概它需要加热。”阿诺尔德喃喃地说。

从面板的洞口里落出一些灰色粉末。

“成功啦!”阿诺尔德吼道。

“不过这到底足什么呢?”格利高尔问。

“就连我也不知道,需要进行分析。”

阿诺尔德把少许粉术放人试管走到实验桌前。他点燃喷灯,往试管里注入蒸馏水开始化验。

格利高尔耸耸肩,他已经习惯阿诺尔您的古怪行径。从公司成立的那天起,阿诺尔总在寻求发财捷径,而每次总是得不偿失。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阿诺尔德在耐心地添加试剂,回收沉淀物,一刻不停地翻阅厚厚的手册。

格利高尔拿来了咖啡和三明治,不安地注视机器如何泻落出灰色的粉末。

机器的响声越来越大,粉末显然落得更快。

一小时后阿诺尔德隆重宣布:“有结果了!”

“是什么产品?”格利高尔满心巴望阿诺尔德哪怕能成功一次也好。

“这是唐丹!”阿诺尔德说。

“唐丹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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