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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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董鄂妃-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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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眸波平如镜,问道:“这么说内廷中一群神出鬼没的狸猫,不但弄死了本宫的花儿,还抓烂了董鄂老安人的辇轿。”

银珠低眉答道:“正是!可奴婢觉得,那些狸猫,早就被内务府的人驱逐到御花园里去了,若不是有意为之,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窜到东六宫那边去?”

柔华将手中玉杯重重一搁,平和的声音突然间有了粗重的狠戾,切齿道:“那还用说?那还用说!好啊,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利用本宫去对付她想对付的人,又设计将脏水泼到本宫身上,真是好计啊!”

银珠犹豫道:“娘娘……是说贞妃?”

柔华凶狠的目光如两柄银闪闪的梭镖,凛凛地湛着寒光,“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必定是痛恨本宫揭出了她额娘在董鄂府的恶行,没有晋封她为诰命了!”

银珠似乎恍然大悟,道:“也是,这用药材吸引狸猫的法子,可不就只有贞妃知道么?上次秀珍的事……”

柔华一摆手,银珠忙住了口,柔华警觉地看了看窗外,见并无闲人,才舒了口气道:“上次本宫只是偶然跟她提一提那事,谁知她竟真的替本宫除了一块心病!虽然如此,毕竟收拾那小蹄子,本宫也未与她亲口计议过,只是心照不宣罢了,本宫未拿住她的错处,她却一心要拿本宫的错处,这人心真真可怖!”

银珠仍旧蹙眉问道:“那她拿娘娘的爱犬行事,又是什么意思?”

柔华轻嗤道:“一条狗,又值什么?她无非是想借着轿子和花儿被狸猫所伤的事,告诉皇上和贤妃,本宫要害贤妃的额娘!你可别忘了,那辇轿可是本宫经手为董鄂府的安人准备的!当初贞妃给本宫吸引狸猫的药方时,又没有旁人知道,那药方是出自她之手的!”想了想,又道,“也不知狸猫有没有把软垫里的药材抓出来,给贤妃看见?”

柔华有些坐立难安了,站起身来,在屋里徘徊一阵,吩咐银珠道:“你再去承乾宫打听消息,看看贤妃有没有觉察出什么来,只要她没有什么动作,其他的都容易摆平,毕竟这辇轿本宫不是唯一的经手人!”

银珠颤颤巍巍道:“娘娘,那花儿,奴婢是不是把它收回来,好好的埋了?”

柔华一拍红檀雕凤大案,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花儿’‘朵儿’的,不就是一条狗,理它作什么!”

银珠唯唯地领命去了。她到御园里散了会儿步,又围着东西十二宫转了一圈,仍旧回至长春宫去,只说承乾宫还未传出什么消息来。因为她知道,承乾宫里这会子也正商量事呢!

承乾宫的正殿里笼着十几只火盆,橘红的火苗子一窜一窜,染上了两靥。

淑懿端过一碗红枣山药粥,慢慢地喝着,笑道:“只是委屈额娘略等一等,等着内务府另换一乘辇轿送额娘回去了。”

梅氏笑道:“这有什么?看着你这小脑袋里有这些主意,额娘倒也能放下一半的心,只是月子里,可别太操劳了!”

淑懿笑靥如花,道:“这有什么可操劳的?接下来就看着皇后和贞妃闹去好了,估计等着她们闹完了,女儿这月子也该做完了!”

云珠过来为淑懿加上一件银鼠皮的镶花盘锦披风,笑道:“娘娘不打算向皇上吹点风声,叫那个贤德皇后再手忙脚乱一阵儿?”

淑懿挑眉笑道:“你也知道给皇上吹了风,也不过是叫她‘手忙脚乱’一阵罢了,这辇轿的经手人不止她一个,到时候皇上心里虽有疑影,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更别说太后了!杀而不死这种事,本宫是不会做的,到时候打不死老虎,等老虎攒足了力气,再来反扑,可就不妙了!”

云珠听着也有道理,便又有说有笑地好生伺候了梅氏和淑懿用过早膳,亲自将梅氏送上内务府的轿子,逶迤离去。

“砰——”一只精巧的薄胎填白茶盏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君山银针的碧绿茶叶,随着滚热的茶汤,泼了一地。

“这人心真真可怖!”贞妃咬牙切齿地道。“本宫好心好意地帮她除了那个妖精,她倒好,又来打本宫的主意!那软垫里的药材若是落到贤妃的眼里,再加上今儿早晨这条狗的事,足可以令她联想到是本宫动的手!”她又自言自语道,“偏那时还出了费扬古的事,姐姐更会确定是我动的手脚了!皇后啊皇后,等着瞧吧!”

董鄂淑嘉看着窗外枝头那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绽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83第八十三章 波澜再起

赤金云纹簪子稳稳地插在发髻上;淑懿对着铜镜里的妆容;看了又看,云珠拿过一面雕云铜靶镜;淑懿从里面看到发髻梳得溜光水滑,不由一阵暗喜,笑吟吟地吩咐云珠道:“到底还在月子里,也不必花枝招展的;再戴上一副翠玉耳坠儿就成了!”

云珠依言为淑懿打扮;顺治的病已经好了;御医才松了口,他便迫不及待地要来看望淑懿和四阿哥;而且明明今日下了朝才得空前来;前一日夜里就遣吴良辅传了旨。

顺治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淑懿也想着他们也算小别了,只怕顺治这一来,少说要挨到歇晌时分,才会离开。午膳自是要在这儿用的,淑懿月子里多吃流食,这半个多月过去了,虽说添了些牛乳蒸的馒头,肉馅饽饽之类,却仍以流食为主。

顺治要在这儿用膳,淑懿便早早地嘱咐了小厨房,先备下几样顺治素日爱吃的菜,又想着他的病才好,不宜吃得太过油腻,因自作主张命厨娘备了一样油盐炒枸杞芽,一样茭白炒毛豆,一样香菇炒白菜,还有一道笋片汤。其余的只叫厨房里备好了食材,若顺治想吃什么时,再临时吩咐去做。

“格格吩咐下的四样菜色,都好了,只待皇上一传膳,就能下锅。另有牛羊肉和酸菜辣椒等物,也都准备好了,皇上若要用时,一会儿就得了!”淑懿听着皎月一丝不苟的回禀,但笑不语,暗暗点头。

听罢,淑懿拉过皎月的手,道:“你们从昨儿晚上也没歇着,先去后殿躺一会子吧,我这里有事再叫你,横竖皇上到下了早朝才能来!”

她这里才吩咐完,只听外头小宫女一声通传:“采苓来给娘娘送东西来了!”

淑懿的心重重一沉,低声与皎月计议道:“她又来做什么?”

皎月眼锋一瞟,道:“不管她来做什么,来的都是客,格格还是对她假以辞色的好,奴婢这就去给她倒茶拿果子!”

淑懿一摆手,道:“不必!你回去吧,叫云珠去做这些事!”

对于采苓,云珠向来是深信不疑的,纵然旁的事云珠对淑懿都是言听计从,只在采苓一事上,云珠得空便会替采苓说好话,淑懿虽然对采苓存着疑心,没事也不想打草惊蛇,叫云珠来应酬她,更会叫她觉得承乾宫待她还如往日一般热情。

采苓进来,依了规矩行礼,又说了几句恭贺的话,淑懿也就跟她客气了几句,云珠自然又是拿出了上等的茶果待她。

淑懿赐座,采苓只道不敢,淑懿说了几回,采苓方斜签着在遍地锦的绒套绣墩上坐了。采苓从随身带的一只水红里子的茧绸包袱里拿出两支老山参,笑道:“奴婢的兄长承蒙董鄂大人提携,感激不尽。听说娘娘诞育皇嗣,不能来恭贺娘娘的,只有这两支百年老参,是哥哥从吉林将军那里得来的,娘娘这里金山银海,自是什么都不缺,只是聊表心意罢了!”

淑懿早已从额娘那里听说,采苓的哥哥,被鄂硕提拔为千总,她来道谢却也名正言顺。只是这入口的东西,淑懿向来十分慎重,她眸色沉了一瞬,又立时绽出欢喜的光彩,笑道:“多谢想着,云珠,取本宫妆奁中那两只金镶玉的戒指来,送给采苓姑娘!”

采苓忙站起来,惶恐道:“哪敢叫娘娘破费!”

淑懿笑意岑岑,道:“这是前儿辅国公福晋进宫时,送给本宫赏丫头的,一共四对,另外三对给了我宫里的三个大宫女,这一对儿给你吧,可别嫌弃!”

云珠亦在一旁笑着帮腔道:“采苓你可有福了,这四对戒指里头就只这一对上雕的是卷草纹样,最费工夫的,娘娘原本还说等着老安人来了,叫她拿回家去赏丫头呢,没想到你来得巧,倒叫你得了!”

采苓温婉笑道:“这倒是奴婢的福气了!”说罢,又要跪下行礼,淑懿忙命云珠扶起来。

一时采苓走了,淑懿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山参,便吩咐云珠道:“你收在库房里吧!”

云珠眉宇间笼上一层淡淡的灰色,轻轻道:“库房里收的尽是那些珠玉之类,吃的东西放在里头,日子一久,不白白地霉坏了,这人参又不比别的,凭是怎么好的,只一百年之后,自己就成了灰了!”

淑懿斜睨她一眼,道:“你也知道这是吃的东西,我叫你收起来,你收起来便罢,咱们这屋子里有得是内务府送来的人参,就是你们自己也别用这个!”

云珠见劝不动淑懿,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咕哝着将采苓送的东西收进了库房。

果然才至辰时,顺治就踏进了承乾宫。淑懿坐在榻上,拿着个绣花绷子做针线,远远就听到顺治的朗朗笑声,便尽力地向窗外望去,嘴角不由自主地便生出温暖的笑意。其实她坐在耳房的榻上,哪里能望得到?

顺治进了院子时还是大说大笑的,只一走近了正殿,反而噤声不言了,只怕四阿哥睡着,吵醒了心肝宝贝。

放轻了脚步转入寝殿时,淑懿早已从榻上坐在起来,趿着一双大红绣鞋站在榻边。顺治快走几步,一把搂住淑懿,笑道:“还不快躺着,当心着了风!”

淑懿笑道:“哪里就这样娇贵了?福临好多日子没来,难道臣妾要坐在榻上迎接你么?”

顺治扳过淑懿的脸,仔细瞧着,笑道:“不错,这些日子没见,气色终于好些了,脸上也红润起来了。”

淑懿低眉而笑,道:“福临赐了那么多补身子的东西给臣妾,哪有养得不好的道理呢?何况四阿哥还在吃奶!”

这也是顺治给淑懿的一个特殊权利,宫里的规矩,嫔妃产下皇嗣后,是不能自己喂奶的,不然一心只顾抚养子女,便忽略了皇帝,宫中自会挑选健康有经验的乳娘,去喂养皇子公主。但淑懿与他的荣亲王再世重逢,哪里舍得叫孩子去吃别人的奶?因此私底下早就求了顺治,允许她挑选娘家的心腹人,进宫来做四阿哥的乳娘,也是为四阿哥安全着想的意思。

顺治也知此意,知道淑懿自己喂养孩子,也并不阻止,还帮她瞒着太后和皇后。

顺治这时因刮着她的鼻子,笑道:“四阿哥呢,朕去看看他,从他生下来朕抱了他之后,这都有许多日子没见她了!”

淑懿婉然笑道:“在暖阁里呢,臣妾带福临去看!”

淑懿因执着顺治的手,一径走进暖阁,暖阁中央赫然摆着一只极大的摇床,乳娘才将四阿哥哄睡了,见皇帝和贤妃来了,才要站起来行礼,顺治怕吵着四阿哥,忙打着手势免了。

四阿哥穿着鹅黄的婴儿棉袄,上面还绣着两条飞腾的四爪飞龙,是淑懿亲手做给她的,身上覆着一床香色团花的锦褥,是梅氏入宫时,带给外孙子的,四阿哥安然的熟睡着,洁白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顺治想要伸手摸一摸他,又怕闹着他,站在床边磨蹭半日,方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回至寝殿,顺治拾起淑懿置在榻上的绣花绷子,看着杏黄锦缎上绣着一只老虎头,虽只做了一半,却是生龙活虎的,因笑道:“这是给宝宝做的?”

淑懿温柔点头道:“嗯,臣妾想着天越来越冷了,还是给他做一顶虎头帽,平日戴着暖和!”

顺治抚着绣片上明黄的丝线,笑道:“咱们的宝宝多有福气,朕到如今还没得你亲手做的一样两样的东西贴身呢!”

淑懿嗔笑道:“这你也要吃醋!福临不嫌臣妾手拙,臣妾给你做便是了——可是还有一件事,三阿哥早已经赐了名儿了,叫玄烨,咱们的四阿哥是不是也该赐个名字,没得整日‘宝宝’‘宝宝’的叫!”

顺治沉吟道:“阿哥赐名,倒也不急,朕之所以先给三阿哥赐名,只因康嫔那里,朕确实去得少,早赐名也是安抚她们母子的意思,至于咱们的孩子,自然不能叫礼部那帮老学究取的,须得朕亲自想好了才好,可朕想了几十个名字,都觉得不好。”

淑懿抿唇笑道:“皇上莫要求全责备了……”

一语未完,顺治打断她道:“怎么不能求全责备?朕与贤妃的儿子,自然要取一个世上最好的名字!”

淑懿俏笑道:“好,他阿玛亲自给取的名字,哪还有不好的!咱们的四阿哥最有福气了,能得他阿玛这样多的疼爱!”

说着眼若桃花,只带笑瞧着顺治,顺治轻捏着淑懿的下巴,笑道:“你这个额娘疼他,也丝毫不逊于朕啊——朕可真的吃醋了,自从生了四阿哥,你的心也不全放在朕这儿了,你倒是说心里话,这么多日子不见朕,是还如先前那般思念朕呢,还是把心思全放在儿子身上了?”

顺治温热的男子气息扑过来,淑懿扭股糖似的作势躲避着他,可越是躲避,顺治缠得越紧,拘得淑懿只得勉强笑道:“福临真是越来越爱猜疑人了,臣妾何曾为了儿子冷落过皇上的?”

其实这话也不过为了叫顺治听了开心罢了,自从四阿哥出生以后,淑懿的大半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小小人儿上,日日从头看到脚,只是觉得看不够,不时还抱在怀里一通猛亲,顺治着了风寒,连日在养心殿养病,淑懿虽也每日遣人去问候,不时还送些吃食补品之类,可原先那韧如蒲苇的心思,早已不如先前那般结结实实地缠在顺治这块磐石上了。淑懿常常是喂饱了孩子,给四阿哥缝完了衣裳被褥之后,才想起顺治的病不知好得如何了。也不过想上一刻,又转念去想四阿哥的眠食寒暖了。

顺治也知淑懿这话是为了宽他的心,原先他们二人如胶似漆时,哪容得下第三个人?纵然顺治后宫嫔妃众多,均沾的永远只有雨露,而没有那颗真心,可如今有了一个与他们血脉相连的人儿,会永生永世把他们连在一起,顺治和淑懿只要想一想,心里都会有说不出的甜。

这甜蜜的滋味在唇齿的交缠相依中,愈发的浓烈,淑懿原也是宠冠六宫,时时得雨露滋润的,怀胎十月,长久未经人事,也是想着那里头的滋味,只觉眼前之人紧紧地攫着她的芳醇,似乎把他身上的热流也传到自己那里,身子空得难受,可到底没出月子,总是不大放心,直到素罗中衣的小金核桃纽子被解开大半了,才半推半就起来。

☆、84第八十四章 平衡之术

顺治灼热的唇只贴在她耳边;粗重的喘息中声音轻如呓语;“朕问过了,御医说没事……你再给朕生个儿子……”

顺治穿的月白蟒缎的箭袖;本就是家常的轻便衣裳,也不需人伏侍,三下两下便除了个干净,两个火热的身子很快就贴在了一起;顺治只觉怀里拥香偎玉;生产之后略显丰腴的身形;反而比先前更有滋味了,才揉搓了几下;那里已经灼灼欲裂了。

淑懿久未承欢;那更是幽闭□;这一场鱼水之欢之后,二人皆是酣畅淋漓,迷蒙的眼里,只觉九华帐上的金钩摇摇荡荡,浑不知身在何处。完事之后,顺治还是不舍得放开她,只抱着她温软的身子,静静地坐着。

平复了气息之后,才喃喃道:“朕想要你多生几个儿子,可是心肝,你那里的滋味着实叫朕舍不得,朕又不想叫你总是挺着肚子,叫人看见吃不着,更揪得人心慌!”

淑懿只扑哧笑道:“瞧你,都做了阿玛的人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心里却想起太后让贞妃送来的绝育药丸,眼底不由掠过一重阴霾,想着出了月子之后,只一迈出承乾宫,便又有无尽的是非袭来。心里轻轻一叹,既然选择了入宫,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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