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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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董鄂妃-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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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懿就问顺治道:“是男是女?”

顺治眼皮一低,道:“是个女儿!”怪不得没听到信儿呢,一个没名份的侍妾生了女儿,自然是悄无声息的,不过很快四贞就可以与博果尔正式成婚,做嫡福晋了,这位格格也自然要做为嫡福晋之女,凭她阿玛博果尔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恐怕也要封一个和硕格格吧。

淑懿笑道:“女儿也很好,十一弟必定会待她如掌上珠的,先开花后结果,往后四贞公主再给十一弟生几个男孩子就是了!”

顺治挑眉笑道:“依着旧例,和硕亲王在娶嫡福晋之前,先立一位侧福晋也是成的,譬如朕的几位哥哥,都曾有这个例,结果昨日朕只是向十一弟略略一提,十一弟就断然拒绝了,还说此生此世,只会娶这一位嫡福晋。”

淑懿歆羡道:“十一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四贞公主为她吃的那些苦,也不枉了!”

顺治一翻身,坏笑道:“咱们老在这里说旁人做什么?你方才说‘先开花后结果’,再多生几个,朕倒觉得只咱们四阿哥一个不够,还想再叫你为朕多生几个呢!”

淑懿不禁就羞红了脸,假作生气道:“福临真没个正经,大白天的呢,叫人听见!”

顺治一面忙碌,一面笑道:“朕这几日政务忙,对爱妃多有冷落,今儿干脆一块儿补上,你也要好好地报答朕,争取明年再给朕生个儿子才好!”

藕合色大帐又严严密密地合上了,殿里的青花并蒂海棠香熏里烟雾缭绕,流溢着满室温软旖旎气息。

事实与孝庄所说的果然一模一样,三日后,皇后柔华薨逝于长春宫。太后以“撙节裁减”为名,只以妃礼葬之。随后,淑懿作为绰尔济贝勒的格格,被册立为后。

册后的典礼也很简单,只是为淑懿颁了诏书和金册,至于凤印,是早就放在承乾宫了。其实淑懿掌凤印已久,早就是有实无名的后宫之主了,这回册封,不过是改个名份而已。

六宫嫔妃,内外命妇来朝贺,自不必说的,其热闹非凡的程度,更胜于当时淑懿被册为皇贵妃的时候。

只是太后原本想叫淑懿移居长春

宫的,但顺治日子久了,对坤宁宫和长春宫都有了条件反射,首先就表示反对,淑懿也暗暗觉得,还是承乾宫的风水更好,也不想挪宫,当然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能说,不想因为挪宫浪费宫中的银子,孝庄也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与帝后纠结,再加上四贞快出月子了,博果尔的婚期临近,她也就只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件皇家的喜事上了。

册后的那一日,顺治自然是要歇在承乾宫的,一进门就满脸的喜气洋洋,简直比他自己被册封了还要高兴。

承乾宫满院子的宫人,连同小宫女在内,都换了簇新的喜庆衣裳,跪在庭院里迎接皇帝。这时桃吐丹霞,梨绽白雪,天上一轮莹润澄澈的月亮,溶溶似水,撒下满地光华。

顺治用了膳,突发奇想地要与淑懿坐在庭中赏月,淑懿不忍拂了他的兴致,就叫云珠搬了两个藤编的软椅来,又铺上厚厚的芙蓉锦褥,与顺治相依望月。

宫人们都遣到后殿去了,庭中寂寂,三两枝桃花浸在月光中,投下深浅浓淡的花影,顺治看着身边佳人,人比花娇,越发欢喜,握着淑懿的手,笑道:“没想到朕此生有这样的福气,与心爱之人,终成伉俪佳偶。”

☆、第百九十七章 四贞回宫

淑懿盈盈地笑着;只看着墨蓝的天穹挂着一轮圆月;那夜的幽蓝似在月亮的边缘氤氲了一圈轻浅的蓝晕;把头靠在顺治怀里,笑道:“天也知人意;福临看今晚的晴空如洗;一派澄澈,可见月老的心情也不错。”

顺治捏了捏她白润的下巴,笑道:“月老的心情当然不错;这世上的有情人,尽皆绾上了红丝;朕与你;博果尔与四贞;还有费扬古与端慧。可喜的是,博果尔大婚那日,朕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带你这个嫡亲的嫂嫂去赴喜宴了。”

淑懿莞尔一笑,只觉这一天一地都如同装在水晶宫里,清透明亮,畅人胸怀。

博果尔大婚当日,淑懿跟着太后和皇帝亲自前往襄亲王府道贺,满朱锡礼夫妇俩对天上掉下来的这个女儿,倒也表示欢迎,只是襄亲王大婚震动京城,前来祝贺的人很多,淑懿除了跟在顺治身边,听顺治对襄亲王夫妇说了些堂皇动听的贺辞,就再也没有机会与四贞单独相处。不过好在她们第二日,是要入宫拜见亲长的,淑懿前一夜,就准备了许多礼物,足足在承乾宫堆了一坑,想着第二日送给四贞,以表心意。

第二天一大早,淑懿就催着云珠起来,给自己选好朝服,更衣,预备去看望四贞了。若照淑懿的意思,自然恨不得越早赶到慈宁宫越好,但她才被册为皇后,接见襄亲王夫妇,算是她以皇后身份出席的第一个大场合,若去的早了,怕孝庄还未准备好,显得自己心急,若去的晚了,自然也不妥,因此她早早地就派了一个小宫女,站在襄亲王夫妇去慈宁宫的必经之路上,去打探消息。

衣裳已经穿好了,前去打听消息的小宫女急急忙地跑进来,回禀道:“回娘娘的话儿,襄亲王夫妇已经入宫了,只是出了些小小变故。襄亲王福晋才入内廷,就脸色苍白,晕倒了,如今人已经被送到撷芳殿去了,正在请了太医诊治呢!”

淑懿跌足道:“怎么会这样?她成婚那日看着神采奕奕,精神还好得很哪!”

这个小宫女也是个伶俐的,当即就劝慰淑懿道:“娘娘先别着急,奴婢就是怕娘娘担心,所以先就从外头打听了消息来了,听在撷芳殿伺候的宫人说,襄亲王福晋想必是大婚时累着了,气血不足,才晕倒的,只需开了药,回府后再好生将养着,也就无碍了!”

淑懿立刻明白了,只是不好开口说,四贞才一出月子,就忙着筹备婚事,亲王的婚仪仅次于皇帝大婚,礼仪繁琐,她又要照顾小格格,又要应酬皇亲命妇,就是青春康健的女子,这一套婚仪完成下来,也要扒层皮的,何况她产子之后,身子所亏的气血还未必补养好呢!不过既是这样,淑懿也就不再担心,横竖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养一养就会好的。

淑懿一高兴,随手从红藤条编的小笸箩里抓了一把钱,赏了那小宫女,又叫云珠道:“快些打点打点出门的东西,咱们去撷芳殿瞧瞧襄亲王福晋去。”

太后是长辈,等闲不好去撷芳殿探视四贞,且看样子四贞这病,不过略歇一刻,还是要去慈宁宫拜见长辈的,淑懿当然要以内廷女主人的身份,去瞧一瞧她,既是礼数,也正好可以得个空与四贞说说话。

淑懿看了看一炕的绸缎珠翠,对云珠说道:“这些先撂在这儿吧,襄亲王福晋这样一耽搁,也不知还有没有空再来承乾宫坐坐,若不得空时,就遣宫人亲自送到襄亲王府上罢。”

云珠手里拿着一支翡翠点金的碎珠流苏双凤步摇,替淑懿在发髻边上比了比,笑道:“娘娘与四贞公主往后就是妯娌了,要说体己话还不有的是日子!”

淑懿一想也是,就又欢喜起来,云珠替她装扮好了,正要出门,只见孟定邦却穿着一身月青色的实地纱袍,提着药箧走了进来。

淑懿心里一阵奇怪,她可并没有宣太医啊,难道又有什么事?心里倒不自觉地骤然一紧。

她知道孟定邦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虽然急着要去瞧四贞,也还是请他殿里坐了,孟定邦拱手道:“下官知道娘娘要去会襄亲王福晋,本不该在此时搅扰,可下官这里有一事,是关于襄亲王福晋的,想来想去,还是及早禀报娘娘才好!”

淑懿的心不知为什么剧烈地一跳,也许是因为博果尔与四贞的幸福来得太圆满,她总是担心会有其他变故,这时脸上极力平静下来,问道:“孟大人有什么事,直管直言罢!”

孟定邦略一沉吟,说道:“方才襄亲王福晋晕倒,是下官给诊治的。”

这个淑懿知道,往往宫里有这样的紧急状况,太医院轮到谁当值便是谁,今日想来是孟定邦当值的。

淑懿虽然已经从外头打听了消息来,却还是问道:“襄亲王福晋她……没什么大碍吧!”

孟定邦捋着一部花白的胡须,低沉道:“这个……就难说了!襄亲王福晋虽然头晕目眩,但好歹身子康健的,只是……下官以为,福晋像是先前服用过一些寒凉之物,后来……又未能调养周全,只怕往后生育上就有些难了!”

孟定邦在说到“先前”“后来”时,眼神闪烁,对一个行医多年的人来说,只试一试脉,就完全可以确定妇人是否生育过,但襄亲王福晋又确实才刚刚大婚,孟定邦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什么阴私没见过,当然知道对这样的事要讳默如深了。所以他反复斟酌了语句,才含蓄地对淑懿表达了意思。

淑懿当然也明白了他要说的话,无非是说四贞是怀孕期间吃了寒凉之物,产后又未调养过来,所以可能导致以后再难生育了。

天色有一丝灰,淑懿的心里有些闷,她问孟定邦:“这事还有谁知道?”

孟定邦垂首道:“福晋不是什么大病,今儿只有臣一人请脉了,宫中还无人得知。”

淑懿吁出一口气来,心想,那么在这之前,就只有博果尔给请的大夫了,可是博果尔应该不会请那些靠不住的大夫,并且会对给四贞诊脉的大夫仔细筛选。

孟定邦见淑懿沉吟不语,眉间浮着一丝愁容,才斟酌说道:“臣方才给福晋请脉时,发现福晋有用过黄芩的痕迹,当时臣问了福晋一句,福晋说她之前并未用过黄芩,臣就十分不懂了。”

淑懿知道孟定邦的医术高超,不然当初小博尔济吉特氏也不会视其为心腹,他说四贞用过黄芩,应当是不离十的,但四贞不知道,难道是被王府中人偷偷下了药?淑懿追问道:“难道是前头的大夫给福晋用了,却不曾说?”

孟定邦拈须想了一刻,摇头道:“不像,福晋用的黄芩,量并不是很多,不然,只怕是性命……”孟定邦欲言又止,寻常人用凉药用多了,不过是闹闹肚子,可孕妇就有可能会危及胎儿。

孟定邦顿了顿,还是决定把话说下去,“福晋用的黄芩不多,却留下了病根,只能有一种可能,就是那种黄芩,是上等优质的药材,咱们中原产的,功效都次一等,而最好的黄芩产自朝鲜。”

孟定邦又在适当的时候戛然而止了,淑懿也明白他为什么绕了这么大个弯子才把实话说出来,朝鲜是大清的属国,纳贡称臣,朝鲜所进之物,也多为贡品,虽然也有民间之物流入进来,却是极少的。而朝鲜所贡之物,当然是先贡给朝廷,所以给四贞下药的人,一定有宫廷的背景,想想也是,只要不是四贞误服了什么药,谁又敢给襄亲王府的女人下药呢?

淑懿想到这儿,还有一个疑问,就说道:“本宫记得孟大人深谙药理,对太医院进来的所有的药材都会仔细研究,不知孟大人之前,可曾发现太医院的黄芩有什么异样么?”

孟定邦沉默了一瞬,才说道:“太医院三年之间,只进过一次朝鲜的黄芩,是去岁冬月里进来的,因为‘物以稀为贵’,所以寻常嫔妃宫人用药时,都未曾给过,只是有一次,太后身边的李御医,曾经取用了一些。”

太后?淑懿怔了怔,孝庄人脉深广,想在王府安插人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自从四贞逃走之后,博果尔对宫里来的人,防得就格外严密,太后又是怎样给四贞下药的呢?

这里二人正说着话,素篆进来禀道:“娘娘,方才慈宁宫遣了个小宫女来,说是襄亲王夫妇已经从撷芳殿出来了,不大会儿就能到慈宁宫,请娘娘也起身吧!”

淑懿听了,不敢耽搁,忙忙地送了孟太医,就乘了红缨平顶辇轿,往慈宁宫而去。

因为心里挂着事,淑懿在慈宁宫一直心不在焉,不过按部就班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四贞见了淑懿,倒是十分高兴,但当着孝庄的面,也不敢露出什么来,淑懿原想着抽个空,叫四贞叫承乾宫来坐坐,也好问她些事,谁知孝庄又要赐襄亲王夫妇午膳。

作者有话要说:四贞格格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嘿嘿~~~~~~~~~~~~

☆、第百九十八章永和争执

用了午膳;已经不早了;四贞惦着府里的小格格;急着回去,只能拉着淑懿的手;恋恋不舍地笑道:“臣妾先恭贺娘娘之喜;今日本该与姐姐一处多叙叙的,只是不得空了;等下回吧。”

孝庄在一边悠闲地吃着茶,笑道:“看你们妯娌亲热的,都快把我老太婆冷在一边了;襄亲王福晋家里还有事;等下回入宫;再与你皇嫂说说话;以后有的是空。”

淑懿也只能在孝庄面前把面子功夫做足了,微微笑道:“皇额娘说的是,本宫给你们准备了好些礼物,回头遣人给你们送到王府去。”

博果尔和四贞双双谢了,都说道:“哪敢劳动皇嫂的人?我们也带了几个下人,叫他们跟着一并带走就是了。”

说罢,便指了三四个下人,都是王府中的人,淑懿也不大认得,只管带着出了慈宁宫。离了慈宁宫老远了,素篆才拉住其中的一个女孩子的手,笑道:“还当你被派到王府去,咱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呢,没想到又在这里见着了。”

那个女孩子在淑懿面前,远不及素篆这样随意,只低声笑道:“是啊,我也当再也难见到姐姐了呢,没想到又在这里见着了。”

淑懿听那女孩子虽是下人,但言语温柔,态度和蔼,不由就问她,“你是宫里出去的?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子敛容道:“奴婢叫云裳,原是与素篆一同入宫的,后来被分派到懿靖大贵妃那里做杂役,后来懿靖大贵妃挑了几个人去王府,就挑中了奴婢。”

淑懿笑道:“怪不得这样的性情品格呢,原来是懿靖大贵妃调教出来的人!”

素篆咯咯笑道:“懿靖大贵妃是会调教人的,娘娘您也是会调教人的,您看奴婢就知道了。”

淑懿指着素篆笑道:“瞧你这没规矩的样儿,本宫可没脸说自己会调教人了!幸而云裳也不是外人,若是换了旁人,岂不叫人笑话?”

云裳举起翠袖,掩口笑道:“怪道听人说娘娘是个温和可亲的,果然不假!”

一时到了承乾宫,素篆引着宫人们进去,才进门,就看见端顺妃带着景珠在正殿里等着了,淑懿忙叫宫女上茶果,拍手笑道:“你的腿脚倒快,竟先来了!”

端顺妃面露愁色,无可奈何地叹道:“实在是有急事,才来麻烦姐姐的。”

端顺妃时常来承乾宫,淑懿也不拿她当外人,一面叫云珠拿了雾紫色厚绒常服来换上,一面问道:“出了什么事?”

端顺妃忧色不减,道:“前一阵子太后不是说启祥宫的庶妃格格太多,且多时未得晋位,难免多有幽怨,叫选两个好的晋为贵人么?”

淑懿轻轻颔首道:“这事儿我知道,后来不是选了梅格格和兰格格么?”

自从乌苏格格和京及格格的事后,孝庄觉得应该给启祥宫的一干庶妃一点激励,叫她们觉得后宫之路还是有些奔头的,所以叫挑选一两个人晋为贵人,还可搬离启祥宫,别宫居住,启祥宫的一干庶妃,谁愿意一大群女人挤在一起,想邀个宠都没机会,拼了命地去争这个缺。不过淑懿才被册立为后,自然不可疏乎大意,明查暗访,反复挑选,才挑了梅格格和兰格格这两个素来省事的。

端顺妃杏目带愁,忧虑道:“可是……可是原是说好的,我跟恪妹妹那里,一宫一个的,她们两个却都到嫔妾那里求情,都说想住在永和宫。”

端顺妃点到为止,淑懿也很明白,恪妃为人正直,却是出了名的严厉,眼里头不揉沙子,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行些妖妖娆娆的事,等于自寻死路,相比之下,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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