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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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世家-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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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捧着一壶热茶走进了房,看到面色微红的宋锦绣,不由诧异:“小姐,莫不是刚刚着凉了,怎么脸这么红?”

她又摸了下锦绣的脸颊:“呀,还挺烫的!”

锦绣甩开小菊的手,有些烦躁。突地站起,在房内踱了踱,又望了望窗外,转头问有些一头雾水的小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菊倒了一杯热茶,准备递给锦绣,应道:“卯时已过了。”

“糟了,明伯的阵法开启了,也不知那呆子走出去没有?”宋锦绣一跺脚,猛地冲了出去,只留下还拿着茶杯一脸茫然的小菊。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暂且退场,肚子即将上场。

双龙戏珠

待宋锦绣回到后花园时,却并未见到叶轻棠的身影(那是自然,人家都回去睡觉了)。她自言道:“那呆子跑哪去了?糟了,不会触到明伯设的机关了吧?”

“罢了,那种人触到机关也算他活该。”宋锦绣转身想要走,可想了想还是又转过身,向花园深处奔去。

此时杜涵也已置身后花园中,且步入深处。看着四处不透光的树影,他唇角勾起:“雕虫小技。”

阵法虽巧妙,东南西北四处均树影重重,设防严密,可百密终有一疏。杜涵眸光一闪,转移脚步,向东南处隐在草丛后的石柱走去。他若没有想错,那便是阵法关键所在。

端详石柱半响,竟发现石柱上有一旋钮,旋钮旁还隐了一行小字,若不仔细看,很难注意。他凑近了几分,看清了那行小字:此非机关!

杜涵不以为然地抿着唇角,伸手要去按那旋钮。

宋锦绣赶到机关处,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赶紧出声阻止:别碰!

杜涵听到宋锦绣的声音,皱了皱眉,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可阻止声并未奏效,因为他的手已然触碰到凸在石柱上的旋钮。

一时间,周围的树影向四周散开,透出了许多光线,暗淡无光的花园深处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杜涵满意地看着四周的变化,果然是机关所在!

宋锦绣喘了口气,刚刚一路跑来,竟累得气喘吁吁,胸口发闷。眼见机关就要开启,她一急,赶忙提了口气,脚尖点起向杜涵处掠去。

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急道:“快走!”

杜涵蹙眉,低头看着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正想要挣脱,却发现四周树影的空隙处弹出许多箭枝,而且正冲着他们所在的地方飞来,他只听到身边传来宋锦绣的呼声|Qī…shū…ωǎng|:“糟了,来不及了!”

杜涵想要飞身而起,躲过那些箭枝,却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处还被某人牵住,不由皱眉反手拉住宋锦绣,带着她一同飞起。

宋锦绣这才惊觉过来,赶忙又提住一口气,松开杜涵的手,四处躲闪着那如天罗地网般的箭枝。

杜涵边蹙眉闪躲边问:“没有办法关了机关吗?”

宋锦绣急急地躲过一枝疾飞而来的箭羽,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被你开启了,哪还能关了?受着吧!等箭散完了便好了!”

杜涵不语,心中却道:宋家果然有点怪,竟设有如此狠毒的机关!

正想着,却发现宋锦绣身后飞过一枝箭,而躲闪着前方箭羽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由急着掠过去,一把扯过毫无警觉的宋锦绣,以背挡箭。

宋锦绣怔住,看着紧搂住自己的杜涵,不由脸上一红,急忙推开,却瞥见他身后落下一枝箭羽,才知道他是好意,口中却还是嘀咕:“谁要你帮忙了!”

这时,全部的箭枝已散完,四周又归于了平静。而为宋锦绣挡开一箭的杜涵并未感觉到钻肉的疼痛,只是稍稍一麻,便又恢复如常。他弯腰拣起地上的箭枝,才发现原来箭头部分已被磨平,呈圆柱状,根本不可能伤人,只是砸到身上,会受些苦头罢了。

宋锦绣夺过他手中的箭,叹道:“明日又要被明伯训斥了,他将这些箭绑到树后的机关里可要费些功夫的,非要我帮忙不可了。”

杜涵看了她一眼,开口问:“既然这些箭又伤不了人,为何还要设机关?”

宋锦绣丢下手中箭枝,又往石柱处走了两步,回头应道:“明伯设这些机关又不是为了伤人,只是自小便为了训练我们兄弟姐妹几人,弄着好玩罢了!”

杜涵听后,并不言语,转过身想要走,却被身后的人喝住:“你站住,我们明伯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明伯?杜涵奇怪,转过身看她,却发现她指着石柱,笑得很是促狭。

他向石柱走去,低头看去,却发现本写着“此非机关”的地方已换成了另外四个字;自作聪明。

杜涵皱眉,站直了身子,却听到身旁的宋锦绣抚掌笑道:“杜公子可要好生记住这四个字啊!”

他冷哼一声,想要离去,却见宋锦绣突地脸色一变,眼眸合起,向他的方向倒来。杜涵下意识地伸出手,一下子便稳稳地接住了她。

看着怀中的宋锦绣脸颊微红,呼吸短促,杜涵皱起了眉,思考半响,才覆手盖上她的额头,竟发现烫得灼人。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已然发烧了,还要赶来救人吗?”

抱起已经晕倒的宋锦绣,杜涵环顾了下四周,向西边走了出去。

“啪!”门被强行踢了开来,而正处房内的叶轻棠从软榻上坐起,正要出口调笑,却发现他的手上抱了一样物件,不由一怔,笑道:“还道杜兄是探阵的,居然是猎艳去了!”

“别开玩笑了,快来看看,她好像染风寒了!”杜涵将宋锦绣放到叶轻棠床上,并为她盖上了被子。

叶轻棠站起身,走到床边,愣住:“怎么是宋锦绣?你怎么会碰到她的?”

“我去花园后,便碰到了她,想必……”他顿了一顿,“想必是去找你的。”

“找我?”叶轻棠微微扬了扬调子,随后失笑,单手覆上宋锦绣的额头,轻叹一声:“果然是烧得厉害,想来是刚刚入了水,而后又受了凉的缘故。”

杜涵向后退开一步,淡淡出声:“看来是你惹下的债了。”

只是一句,便将包袱丢给了叶轻棠。

叶轻棠转过身,看着离他一步之遥的杜涵,又指了指躺着的宋锦绣,唇角微弯:“若只是着凉断不会昏倒,想必是动了真气,若说惹债,杜兄恐怕也逃不了!”

叶轻棠也不甘示弱,包袱又丢了回去。

可怜宋锦绣还懵然不知自己被他们当包袱一般丢来丢去。

杜涵没有作声,只是唇角微抿,脸色微寒:“那现在怎么办?”

叶轻棠返回软榻,懒洋洋地躺了上去,轻捏眼皮,笑道:“我只是稍懂医术,放在我这也不是办法,只好送回去。”

“送回去?”杜涵转过脸看了一眼两颊愈益泛红的宋锦绣,沉声道:“若能送回去,我也不会把她带到这来了!”

“杜兄平日冷冰冰的,想不到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竟为了顾全四小姐的名声而将她送到我这边来,果真是用心良苦。”叶轻棠不咸不淡地抛出一句。

“若你送回去,恐怕较为合适。”杜涵冷哼。

叶轻棠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准备装死。

杜涵凑近,瞥了一眼那放在房间角落的箱子:“不怕我把你的折扇都给毁了?”

叶轻棠这才睁开眼,好笑地看了一眼杜涵,又闭了上去,懒懒道:“扇子毁了可以重买,可亲事定了可就难反悔了,杜兄可莫害我!”

这时床上的宋锦绣轻哼了一声。

叶轻棠睁开了眼,同杜涵一同望去,发现宋锦绣脸颊更加通红,额头下的秀眉紧蹙 ,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口中还在喃喃道:“冷,冷……”

叶轻棠收去了笑意,轻叹一声,正要下榻,却见杜涵先一步走了过去,抱起宋锦绣就要向外走去。

“杜兄去哪?”叶轻棠站起身。

他头也不回地应道:“送她回去!”

杜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而叶轻棠则还站在原处,嘴角轻扬:“还是被你抢先了一步呢!”

杜涵抱着宋锦绣穿过花园(此时阵法已解),向她所住的南苑走去。偶尔路遇经过的家奴,他便不动声色地轻移脚步,隐在暗中,待人走了,再继续走去。低头看了看紧紧窝在他怀中的宋锦绣,不由皱起了眉,打算趁她房中无人时再把她丢下。

他左闪右躲,好不容易才来到宋锦绣所住的院落,正想进去,却见房中灯火通明,隐约还有人影闪过。他一个跃身,飞上房顶,轻轻落脚,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拨开瓦片,却见一个小丫头在屋里踱来踱去,口中还念念有词。他凝神听去,却听见她喋喋不休:“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杜涵低头皱眉,看了看怀中紧紧抓着他衣服的宋锦绣,轻声道:“你说若是把你扔在这,会不会有人能注意到?”

宋锦绣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仿佛是这样被人抱着极为地不舒服。

杜涵漆黑的眸子动了动,在月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他再低头看去,房中的丫头已然走了出去。好,时机到了!

他快速跃下屋顶,一个闪身便翩然进入了宋锦绣的屋子。他环顾四周,简单的摆设,素雅的床幔,连一个色彩艳丽的物件都没有,完全不似一个待嫁女子的闺阁。

原本有些不耐的神色缓了下来,露出些许欣赏。

他走到床边,要将紧紧挨着自己的宋锦绣放下,却见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领子不松手,不由眉头一皱,猛地松开了手,任由她摔了下去。

因已是夏季,床上早已撤了软被,独留下一床凉席。这重重地摔在床板上的宋锦绣不由嘤咛了一声,本清秀的五官顿时挤在一块,昏迷中还龇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气,只是,却依然没有醒来。

杜涵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手准备要走,却听到她口中突然吼了一句:“叶轻棠!”

已转身的杜涵怔了怔,再回头一看,却发现她的眼睛依然紧闭着,只是红唇微启,发出有些急促的换气声,显然刚刚只是梦呓。

转身一笑,便离开了房间。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昏迷中的宋锦绣又张牙舞爪地吼出了一句:“要本姑娘跟你相亲,没门!”

少了一个包袱,杜涵走路也格外轻松些,可还未走多远,便感到后方树影晃动,眸光一闪,冷冷出声:“谁?”

月光皎洁,地上的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杜涵寻着人影看去,心内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地低头抱拳道:“三少爷。”

来人正是宋昭影。他一身青袍,并未像往常一样身着武袍,而手中也未拿剑,只是脸上挂着淡笑,温和的笑容如月光皎洁,却含蓄淡然:“杜公子深夜在此,莫不是来游园子的?”

“正是。宋府的花园果然别具一格!”杜涵面上露出赞赏之意。

宋昭影转过身,目光悠远,仿若是落在宋锦绣所在院落的位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转过头看着杜涵,眸光熠熠:“宋府别具一格的,可不止花园。”

杜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依然是滴水不漏的应答:“宋三少所言甚是。只是今日有些晚了,杜某也需回去了,望三少见谅。”

宋三少点头笑道:“请便!”
看着杜涵走远的身影,宋昭影还是站在原处。一脸淡笑,又回头看了看宋锦绣的院落,唇边的笑意竟加深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真是一件值得吐血的事。

病中谈判

宋锦绣病了。宋府上上下下皆有些诧异。

大祸小祸她闯过,惹是生非的事她也没少干,唯独这病她没生过。这一病,连带着的好处都显现出来了。

宋唐二老自不用说,一日三趟的往宋锦绣房中跑都还嫌不够。宋昭玉暂且抛下他的莺莺燕燕,找出好一些新鲜玩意儿往她那送。宋锦颜倒没什么变化,只是将练武场地转移到了宋锦绣房前的院落里,偶尔进去看一下她那还没死的妹妹。至于宋昭影则是忙着将各地的药材和滋补灵丹送进宋锦绣的房中,可惜仅仅是发烧的她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大补,常常本来还好好的,鼻头便会挂下两条血水……

看着屋前屋里如此乱糟糟的场景时,宋锦绣挥开额头上的锦帕,坐起身,拉着在一旁伺候着的小菊的手,泪眼婆娑:“小菊,你老实告诉我,大夫其实诊断出我是绝症,根本不是什么因着凉而引起的热度,对不对?”

每每这个时候,小菊的嘴角总会抽搐,可看了看周围确实有些夸张的阵仗,顿时无语。

不过宋锦绣这一病,最大的好处便是:相亲搁置了。对于宋锦绣、叶轻棠还有被莫名牵扯进来的杜涵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

意识到这样一层,宋锦绣索性继续装病,明明身子已好利索了,可她依然嚷嚷着难受。宋唐夫妇心里自然是焦急,再看看房中这乱七八糟的情形,不由迁了怒。下令宋家众人不得靠近宋锦绣的院子。好让她静心休养。这样一来,房中的玩意儿、药材,还有院内的落叶就这样消失了,宋锦绣对此颇是满意。

就这么安逸地过了几日,宋锦绣的手脚便有些不安分了。看着窗户外头,日朗风清的,她便恨不得飞出去,好好折腾一番。小菊端着当归乌鸡汤边走进来边笑:“小姐既然要装病,自然就得有装病的样子。反正是出不去了,不如安分的呆在屋子里,切莫让老爷夫人担心。”

宋锦绣瞥过一眼那有些黑漆漆的汤水,脸一沉:“不喝,拿去倒了!”

小菊嘻嘻一笑:“早知道小姐会这么说了,你看!”说罢,她从托盘中拿起盛汤的盅,底下露出一个小碗,里头装着好些颜色鲜艳、香气扑鼻的糕点。

宋锦绣凑过去一看,面上一喜,急忙抓起一块放进口中,感受着入口即化、香滑清甜的杏仁糕,不由问道:“哪来的?”

由于大夫交代,病重期间口味不可过重,故这几日总是清汤寡水的,宋锦绣口中颇无味。

“三少爷晓得小姐闷得慌,便托小福子送进来的。”小菊眸光流转,抿唇一笑,“三少爷人可真不错,可惜只对习武有兴趣。”语气中夹杂着几丝无奈与感叹,仿若损失极大,就差捶胸顿足了。

宋锦绣笑了笑,也没有应声,心中只道好一个三哥,果然看出我装病了。

正要继续拈下一块糕点,却听到门口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脚步声,宋锦绣急忙一个跃地,飞快地钻入床内,又恢复成病蔫蔫的样子。而小菊也不甘示弱,快速的将装着糕点的碗碟收好,面上也若无其事。

敲门声扣起,小菊轻问:“哪位?”

“不才,叶轻棠。”

叶轻棠微微上扬的调子,听起来颇是欠扁。宋锦绣皱了皱眉,脸一撇,正想下逐客令,却见自家的丫头已经迫不及待的开了门,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脸颊绯红,轻声细语道:“叶公子请进。”

宋锦绣身子一沉,有些无语,自家人竟然倒戈。

“有劳小菊姑娘了。”叶轻棠轻摇折扇,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在宋锦绣看来还是那么地扎眼。

小菊红脸扑扑的,小小的脑袋倏地抬起,眼中的光芒熠熠生辉:“叶公子记得我?”

被他记得很光荣吗?宋锦绣翻了一个白眼。干嘛一副幸福得快要晕了的样子。

她轻咳一声,提醒那两个在房门口眉来眼去的两人,她还活着。

叶轻棠似是这才注意到半倚在床上的宋锦绣,向床边走了几步,轻笑道:“四小姐可好些了?”

宋锦绣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托叶公子的福,还没死。”若不是他,她又怎会被牵连到水中?还有他那个自作聪明的随从。

“哦?”叶轻棠竟端过凳子,气定神闲的向前坐下,单脚支起,坐姿颇是潇洒,随后歉然一笑,“故叶某近日特来上门致歉。”

致歉?宋锦绣分明看不出他有任何致歉的诚意。只是冷哼一声,死死盯着他,而叶轻棠也是但笑不语,颇是坦荡地回望着她。这一来二去的,落在了旁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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