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家医馆掌柜名叫学九车,他道:“我问你咋地了,这咋整地,掉洗脸盆里了?”
观大夫一听,也不好向掌柜的说,他缩着身子说:“掌柜的我上趟厕所。”说着便跑。
“哎!”学掌柜伸手叫道。只见观大夫头也不扭,慌忙向后院跑去。
“这人。”学掌柜的说了句,甩了甩胳膊转身进屋去了。
村主与孔德皆听了出来,老德只能强行抵赖下去,道:“村主与孔德二人,皆听差矣,吾妻说的乃蛤蟆也,非王八呼。”
孔德抱拳道:“老德先生,吾适才听之,确是王八呼,非蛤蟆哉也矣。”
村主背手道:“老德欺骗吾与孔德耳朵也,吾听之确是王八,非蛤蟆呼也矣。”
老德妻曰:“我说之确是王八,非蛤蟆也,是吾家老德听差也。”老德媳妇不知村主要王八,所以将真话说了出来。老德媳妇这人,即使是村主要王八,她也不会给。村主要不要王八,对于老德媳妇,她无所惧。
其实村主也并未说要王八,只是老德担心村主向他要,所以老德要一直抵赖下去,不将真话说出来。
老德见媳妇将真话说了出来,瞪着眼瞅着媳妇,还略微张着嘴。
这时浑身湿透的观大夫快步走了进来,瞅瞅这屋子里的四人,见有被子在地上,问:“谁把被子扔到地上的?”
四人瞅去,老德说:“我们进来时,就见它在地上。”
观大夫寻思:“难道是昨天的病人扔的?”想毕喊道:“伙计,进来收拾收拾屋子。”喊毕瞅着病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说:“这伙计也不收拾收拾。”
一伙计应了声很快走进屋子来,他瞅瞅问:“观大夫怎么收拾?”
观大夫指道:“那地上被子拿到床上去,把所有被子都叠好他,你看看这乱的。”
伙计好几天没进这屋了,为的是偷懒,他瞅瞅外面,外面还有别的伙计。别的伙计没有跟着进来,这伙计心道:“看来只有自己弄了。”
观大夫道:“快弄,想啥呢?”
伙计寻思完应道:“哦好。”话毕瞅了瞅每个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最后走向地上的被子,将被子捡起抖了抖,之后放到床上去叠。
观大夫瞅完伙计,浑身湿透的他,打了几个冷颤,缩着脖子走至老德床前,抱着胳膊说:“把下身露出来,我看看膝盖。”
老德做起来,说:“谁帮我脱一下。”
老德媳妇走过来,来帮老德,看到老德脚上只有一只鞋,回头瞅了一眼,说:“你光脚回家吧。”说着把老德另一只脚的鞋脱下来,一转身扔了出去。只听病房外有人喊道:“哎!”
老德媳妇一瞅扔到了人,朝外喊道:“兄弟不用谢,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家老德!”
被扔的人将鞋捡起,回道:“谢了啊!”话毕将鞋生气的扔了回来。
老德媳妇大叫一声,竟将鞋子接住,缩着脖子说:“谢了兄弟。”
被扔的人道:“以后瞅点人再扔。”
老德媳妇朝病房外笑了笑,转过身来瞅着老德。
老德道:“乱扔什么,砸坏了不得赔钱吗?”
老德媳妇看到老德的鞋,想起老德拿鞋砸她,因而一时生气,将老德另一只鞋脱下往病房外仍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 看过伤势()
老德见媳妇扔鞋子,知她是生自己气,自己在医馆拿鞋子砸了她。但老德担心媳妇砸坏人,还是嘱咐了媳妇一句。
老德媳妇砸了人,不怪别人不怪自己,只怪老德。若不是老德拿鞋子砸她,她怎会生气乱扔鞋子?见老德说自己,她瞅着老德,又气又恨,明明是你拿鞋子扔我,你不扔我,我能乱扔鞋子吗?你不向我赔礼,反倒责备我?
老德媳妇越想越气,瞅着老德,因为喜欢他,硬将气压了回去。之后挤出笑脸道:“老德我错了。”
老德摸了摸媳妇的手,道:“以后注意。”
老德媳妇瞅着老德,心中问道:“这事怨我吗?”看着老德,很想把压着的气,爆发出来。
观大夫浑身湿透,在那缩着脖子弯着身子,背着手说:“膝盖还看不看了?”
老德说:“看。”
观大夫说:“把下身脱掉,我瞅瞅膝盖。”
老德坐那叫孔德说:“孔德,过来帮个忙。”
孔德过来帮老德脱下身,外衫长隐私处并未露出来。
老德的伤膝露了出来,观大夫瞅了瞅,问:“膝盖如何伤的?”
老德回:“直接撞地上撞的。”
观大夫问:“怎么直接撞地上撞的?”
老德回:“就是单腿蹦跶,两手把着脚脖子斗鸡撞拐子,我当时没站稳,把着脚脖子,直将膝盖撞到了地上。”
观大夫一身的水湿之气,摸向老德的膝盖,用手指按着,问:“怎么个疼法?”
老德回:“肿着疼。”
观大夫将左手伸进老德伤腿的腿弯,右手把着老德伤腿脚脖子,左手向上提道:“把腿弯一弯。”
老德配合大夫,顺着大夫两手上下迅速弯着腿。老德张嘴露牙,忍着疼痛。
观大夫弯着老德的腿问:“怎么个疼法?感觉骨头碎没?”
老德忍着疼说:“没感觉骨头碎,就是疼。”
观大夫继续上下弯着老德的腿,说:“你再仔细感觉感觉。”
老德把着伤腿说:“骨头没碎,别弯了,再弯腿折了。”
观大夫听了将老德的腿弯立着,用手把着膝盖,问:“现在怎么个疼法?”
老德忍着疼说:“比一开始更疼了。”
观大夫仍把着老德膝盖问:“感觉有骨头碎没?”
老德听了感觉话有些不对,心说:“感觉像是要把我膝盖骨弯碎似的呢?”老德有些怕了,把着膝盖看着大夫说:“大夫,你啥意思?”
观大夫瞅向老德,问:“我问你骨头碎没,什么啥意思?”
老德把着伤腿,说:“没碎大夫。”
观大夫瞅了瞅老德膝盖,说:“嗯,没碎就没多大事,抹点跌打损伤的药膏,半个月就好,就是药钱稍微贵点。”
老德瞅向媳妇,说:“媳妇,没多大事就不用抹药了吧?”
观大夫闻言,愣着瞅着老德。老德媳妇没好气道:“抹不抹随你。”
老德看着媳妇,问:“你这又怎么了?”
老德媳妇气着脸,没理老德。
老德心道:“难道是媳妇心疼我,让我花贵点钱抹药?”又一想,我媳妇也不舍得花钱,花贵点钱抹药,她能愿意吗?
这一多想,老德就不知媳妇是愿意花钱抹药,还是不愿意了?老德嘴中吸着气寻思,却寻思不通,实在想不通,老德只好问道:“媳妇,你的意思是,花钱抹药,还是不花钱让它自己好?”
老德媳妇瞅了眼老德,观大夫却道:“你这膝伤,最好抹药,因它撞的比较严重,虽然骨头没碎。抹药好的快。”观大夫说着摸了摸老德淤青红肿的膝盖。
老德瞅向媳妇:“媳妇,花不花钱,我全听你的?”
老德媳妇,面对老德,心情可谓是时好时坏,老得媳妇左右思忖,心道:“花点钱就花点钱吧,老德膝盖还有用处,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想毕,老德媳妇说:“花点钱吧,抹上药让人放心些,可别落下了病根。走路什么的,会受到影响。”
老德听了,忽想起一事,就是夫妻那方面的事。一想到此,老德心道:“哎呀!还真得抹药,不抹药落下病根怎么办?”
想毕,老德说:“媳妇,这事我听你的,你说花钱治,咱就必须花钱。”话毕赶紧瞅向大夫,道:“大夫,开药!”
观大夫使劲拍了下老德的伤膝,道:“这就对了!”
“啊呀!”老德登时捂着伤膝跪在了床上,叫道:“哎!”
观大夫笑道:“没事,你没伤到骨头,拍一拍舒筋活血,对康复有好处。”
老德捂着伤膝张嘴坐下,道:“真有好处?”
观大夫回:“跟你开个玩笑。”话毕将手伸向老德的脑袋:“我看看你脑袋上的伤口。”
老德有些不情愿的将头伸给观大夫。
观大夫用手扒开老德头发瞅了瞅,只见血以凝稠不再有新血流出,说:“头顶的伤,问题也不大,敷半个月的药膏即可。”
老德听膝伤脑伤问题皆不大,全身放松了下来,只是心有点堵得慌。老德心堵得慌不是堵别的,堵的是药膏得花钱买。
老德舍不得花钱,老德媳妇也舍不得。老德道:“大夫,药膏多少钱,能讲讲价不?”
观大夫闻言瞅向老德,心说,头回听说买药还讲价的?想毕开嘴道:“我们医馆药钱,只往上涨过,没往下降过,你讲价,进错医馆了。”
老德一听,才知这学家医馆是个黑店,哪有只往上涨,从来不往下降的?想着,白眼多黑眼少的瞅着观大夫。
观大夫见老德白眼多黑眼少的瞅着自己,问:“你瞅啥?”
老德是因这学家医馆太黑了,药钱只往上涨过,未往下降过,因而白眼多黑眼少的瞅着观大夫,见观大夫问自己瞅啥,老德回:“我瞅你这学家医馆太白了,药钱不能只涨而不降啊?”
村主这时说:“价钱合理,不能太高,高了村衙罚他钱,严重者吊销医馆执照。估摸他是吓唬你呢。”
见村主说出这话,老德登时乐了,不再担心观大夫黑自己,对村主说:“村主,你在这里正好,他要是价钱不合理,你马上吊销他家执照。”
观大夫听了说:“村主说的对,我那是吓唬你呢,哪有买药还讲价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孔德口渴()
虽说村主说了话,老德仍担心药价贵,问:“膝伤和头伤半个月的药膏钱是多少?”
观大夫浑身湿透,他觉得有点冷,身子颤了颤说:“都是比较好的药,也不算太贵。不过我得拿算盘算一下,这么算容易算错。”
老德瞅向媳妇,说:“媳妇。”
老德媳妇问:“什么事?”
老德闻言瞅着媳妇,片刻道:“去跟他算下钱。”
老德媳妇没有说话,转身示意要去。观大夫瞅了眼,刚转身走,老德忽道:“媳妇,价钱贵了,就回来跟村主说一声。”
观大夫对老德说:“我那是吓唬你,你全村打听打听,有谁买药讲过价?就你一人讲价!”
老德说:“我讲价怎地?买东西都可以讲价,无论是啥。我娶媳妇都是讲价讲来地,你看出来没?”
观大夫、村主、孔德闻言瞅向老德媳妇,那伙计背对着没有瞅只听着,心皆道:“多少钱?”心道毕,观大夫、村主、孔德他三个看向老德,伙计仍旧背对着。这里只有孔德没有媳妇,那伙计已经有了。孔德问老德:“嫂子是多少钱给你地?”
老德瞅向孔德,觉得孔德说话有点虎,老德回:“没花钱。”
“没花钱?”孔德听了瞪着眼珠子,觉得这事不可能,没钱媳妇咋也跟你呢?他认为,媳妇必须花钱才能娶来。没钱娶不来媳妇。他问老德:“没钱,媳妇咋也能给你呢?”
老德回:“她也没钱,我俩都没钱,所以走到了一起。”
孔德听了忽然明白了,明白自己为啥一直没找到媳妇,原来自己没钱专瞅有钱的女人了,忘记跟自己经济条件差不多女人。
孔德心想这到底是为何呢?是因自己有德,贤德,心高气傲了?孔德怎么想也没想明白,自己这么有德,为何一直什么都不是?
老德媳妇和观大夫互瞅瞅,观大夫道:“买药膏跟我来。”话毕打了个喷嚏朝外走去。老德媳妇捂着鼻子跟在后面。
观大夫打喷嚏,村主向一旁躲了躲,孔德站那没有动,摆出庄重的姿态,看着观大夫和嫂子出了病房。
观大夫和病人等人说话,伙计缓慢的拾掇着被子。将被子叠好了又打开,然后重叠,装作没叠好的样子。伙计这么做,能一直保持有动作,没动作,被谁看到了都不好,尤其是掌柜的;大夫们看到,也会向掌柜的告状;病人看见了,会出去乱说。没动作也行,那要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站那不动,或蹲那不动。
病房里的人并未注意伙计,只是瞅他一眼,见他干活干的慢也未吱声。孔德现在饿的很,肠子响声很大的咕噜咕噜的叫,村主、老德、伙计全都听到了。伙计在那缓慢叠着被子说:“怎地,闹肚子了?”
孔德侧身瞅向伙计,村主老德也瞅向伙计。孔德捂着肚子,浑身无力,看了眼伙计,朝他侧身抱拳道:“不知伙计怎么称呼?”
伙计撅着屁股对着孔德,回头瞅了一眼孔德,见孔德朝自己抱拳,他撅在那里身也不回的抱拳回:“大哥我只是个伙计,叫我伙计便是,称呼我就不告诉你了。”
孔德现在显得比较老,不过确实比伙计大点,他仍在那侧身抱着拳,回:“既然伙计不愿相告,我孔德也不强求。在下姓孔名德,孔子的孔,德行的德。请问你有什么事?”
伙计已将抱拳放下,摸着被子屁股对着孔德,说:“我什么事,你这么快就忘了?”
“哎?”这一说话打岔,孔德倒真忘了,他放下抱拳捂着肚子问:“咱俩是什么事来着?”
老德捂着脑袋回道:“他问你肚子怎地了,你不咕噜咕噜叫吗?”
村主抱着胳膊说:“他问你闹肚子没?”
孔德听了说:“他是问我闹肚子吗?”孔德饿的发昏,没想到记忆力这么差。
村主回:“嗯。”
孔德看向撅着屁股的伙计,问:“你问我什么来着?”
伙计回:“你刚刚肚子不咕噜咕噜乱叫吗?我那时问你,怎地,闹肚子了?”
孔德此时肠子咕噜咕噜又叫了好几声,他捂着腹部回道:“是肠子在咕噜咕噜叫,我是饿的,没闹肚子。”
伙计听了,问:“怎地,你是要饭地呀,为何未吃饭?”
孔德听了寻思,自己还真是要饭的。想着瞅向村主和老德,他竟忘了是谁要给他饭来着?他心中一慌,问道:“村主、老德,一会儿你俩是谁给我饭来着?”
老德是吝啬的人,不会给他饭吃,先道:“是村主给你饭吃,之后还帮你找活儿。”
村主之所以给孔德饭吃,再给他找活,是为了不让他往村衙进。村主也想把他撵到别的村主去,但没这么做。
村主脸对着孔德说:“一会儿,给你点饭吃,再帮你找个活儿。”
孔德朝村主抱拳低头说:“多谢村主。”言语甚是庄重。
孔德现在啥也不寻思,先吃上饭再说,要么先喝口水也行。适才伙计端水浇观大夫,孔德就想要水喝,只是不认识这家医馆,没好意思要。见村主说给自己弄吃的,他有了些胆子,说:“村主,能给我要瓢水喝吗?我不仅没吃饭,也没喝水?”说着朝村主抱拳拜了一拜。
村主听了,瞅着孔德,心道,要水喝还用的着别人吗?村主想不明白,寻思着回道:“要水,你怎么自己不要?”
孔德抱拳回:“回村主,孔德不认识这家医馆,不好意思张口。”
老德躺那手摸头膝说:“要水还分啥认识不认识,过路人渴了,进来要杯水喝,能咋地?”
孔德回:“要水,也有,有给有不给的,我经常要,知道。”
村主、老德还有那伙计听了,一想还真是,谁看见个不认识的愿意给你水喝?
孔德抱着拳说:“麻烦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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