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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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航海-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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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尚香尴尬的看了看手指头,看着孙绍那副又蹦又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翻了翻白眼道:“谁让你舔的,你还当是小时候,喜欢吃手指头?”

    “我迷迷糊糊的,哪知道是你啊,我以为是……”孙绍忽然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打住了话头。他刚才趴在孙尚香的腿上,闻着孙尚香的体香,一时误把孙尚香当成关凤了。他们小夫妻之间新婚燕尔,有不少亲腻的小动作,比如喜欢互相喂食,吃完了食物,还喜欢舔舔手指头。刚才孙尚香的手指头伸到他的嘴里,他还以为又是关凤呢,下意识的舔了一下,没曾想舔了一嘴的药味。

    真难闻啊。孙绍肠子都悔青了。

    孙尚香窃笑不已。两人正和小时候在一起玩耍时一样互相不服气的瞪着眼睛,外面忽然一阵喧哗,孙绍一惊,和孙尚香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冲出了大帐。再一看,他们都有些愣住了。

    门前站着一个小伙子,手里舞着长刀,和孙绍的侍卫正怒目而视,一看到孙绍出来,他立刻把手里的刀指向孙绍:“竖子,你出的什么好主意,要劫营,自己不去劫,却让我阿翁去?”

    孙绍认出来了,这个急红了眼的小子不是别人,正是甘宁的儿子甘瓌(gui),他也在孙权身边任郎官,同时还是质子,孙权身边的郎官里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不过他因为很少去值班,所以和甘瓖很少打交道,相比较而言,倒是和甘宁身边的陈海、丁奉熟悉一些。

    孙绍沉下了脸,他十分奇怪,他今天早上才对孙权提的建议,怎么今天晚上甘瓌就来找他麻烦?他对孙权说这话的时候,孙权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倒是有一个谷利,但是那个人嘴很紧的,绝对不会把这种话传到甘瓖的耳朵里。

    “你听谁说的?”孙绍拨开拦在甘瓌面前的侍卫,迎着甘瓌的刀走到他的面前,几乎碰到了刀尖,却依然脚步不停。甘瓌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收回了刀,向后退了几步,却又不甘心的说道:“你管我听谁说的,你有胆子说,没胆子认吗?”

    “我有什么不敢认的?”孙绍冷笑一声,“不错,是我提议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甘瓌被他的无赖给噎住了,他本来以为孙绍会矢口否认的,没想到孙绍很直接的承认了,一时倒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当真一刀砍死他?

    “倒是你。”孙绍却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话题一转,立刻转到了甘瓌的头上:“你身为至尊身边的近侍,却把这么绝密的消息外传。你入职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跟人讲郎官的守密准则吗?又是哪个这么大胆,居然敢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你?”

    甘瓌的脸色突然大变,手足无措。他被孙绍质问了一句才发现,自己好象被人推到了一个坑里。

第六章 过江单挑去

    “嘿,你这竖子,胆子还真不小啊。”孙权真是气疯了,这都是什么事啊,甘宁牛气也就罢了,怎么甘瓌这么一个小兔崽子也这么硬气?这父子两个都是他**的犟种。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被孙绍下过猛药了,要么陪他过江一战,要么就丢人丢到家。孙权话说得狠,可是要他杀了甘瓌,那还真得考虑考虑后果。他越想越恼火,转了两圈,这才发现魁祸首孙绍还没来,他气得冲着站在一旁的朱绩吼道:“孙绍呢,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朱绩小心翼翼的答道:“回至尊,他正在整顿鞍马,说等打败了张辽之后,再来向至尊请罪。”

    孙权气极无语,愣愣的站了半晌,忽然对甘瓌吼道:“去,你去告诉他,要去曹营,明天就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大帐。

    甘瓌愣了一下,一咬牙,气呼呼的直奔孙绍的大帐。大帐前,一匹高大的火红战马正打着喷鼻,碗口大的四蹄蹬踏着地步,坚硬的泥土被它踩踏得凌乱不堪。甘瓌一看这匹马,顿时两眼发光,连自己来干什么的都忘了。江东马少,一般除了军官有马骑之外,只有将军们的亲卫才有战马。甘瓌是个郎官,也有一匹战马,可是那匹马和眼前的这匹马比起来,简直和驴差不多。这匹马身材高大,肩高足有七尺五寸以上,四蹄修长健壮,毛皮油光水滑,强健的肌肉在皮下滚动着,力量感十足,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它那大而有神的眼睛,似乎总透着一丝傲气。

    “干嘛的?后悔了?”孙绍精赤着上身,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拎着刷子,从帐后走了过来,将水桶放在地上,一边替马刷着毛,一边用鄙视的语气对甘瓌说道。

    甘瓌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收回了眼馋的目光,冷笑一声:“恭喜校尉,至尊答应了,让你明天就去曹营。至于我,一定紧跟校尉的步伐,亲眼见证校尉的英姿。

    甘瓌一直以为孙绍是明知道孙权不可能让他去曹营,这才假模假式的要去曹营挑战,孙权现在真让他去了,他肯定会很难堪,所以他紧盯着孙绍的眼睛,希望从孙绍脸上看到紧张的神色,然后好大大的讽刺他一番。出乎他的意料,孙绍却平静得很,反而笑了一声,转过头对甘瓌说道:“知道了,明天早晨渡口见,让你父亲安排一艘船送我们过江去曹营。”

    说完,他就专心致志的刷马,再也不看甘瓌一眼。甘瓌愣了片刻,恨恨的转头就走。

    “你疯啦”孙尚香从大帐里走出来,脸色铁青,示意了一下孙绍:“你阿母又晕了。”

    孙绍连忙扔下刷子,冲进了大帐。关凤双目含泪,紧紧的搂着大桥,无助的看着孙绍。大桥被她们拉回大帐之后,情绪一直不稳定,没说两句话就晕厥了过去,才睡了一会儿,刚刚好了些,正好又听到外面孙绍和甘瓌的话,一急,又晕过去了。

    孙绍胡乱的擦了几下身上的水,从关凤怀中接过大桥,伸手就掐她的人中。大桥呻吟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孙绍紧张的脸,还没说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举起手,无力的捶打着孙绍赤luo的胸口,痛哭失声:“痴儿啊,你要气死阿母啊……”转身又拉着关凤的衣襟,“银屏啊,他性子急,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啊,不劝他……也就罢了,怎么还……给他马,你想做寡妇吗?寡妇……不好做啊,阿母……做了一辈子……寡妇,不想你……也做寡妇啊……”

    听着大桥伤心至极的哭声,关凤眼睛也红了,她瞟了孙绍一眼,欲言又止。孙尚香见了,将她拉出了大帐,看着精神十足的战马,孙尚香的眼圈红红的,过了好半天才说道:“银屏,你觉得他能成?”

    关凤定了定神,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帅增立刻安排人就近警戒。关凤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姑,这件事看似凶险,其实并不如甘宁闯营那么险。”

    孙尚香眨了眨眼睛,怔怔的看着关凤的脸。

    “甘宁袭营,双方谁也不知底细,只有一个目的:把对方杀死,百人袭营,全数而反,这里面固然有他们的勇气和武艺,但更多的是运气。而单挑则不然。”关凤说了几句话,已经平静下来,细心的分析道:“他大白天去挑战,曹军纵使不愿意接受挑战,也不会妄伤他性命。而且,夫君说,曹军被甘宁袭营之后,也需要一场个人勇武的对决来挽回士气,因此很可能会接受挑战。而一对一的决斗,姑姑,你是知道夫君的武艺的。”

    孙尚香皱了皱眉,孙绍的武艺她是清楚的,他继承了兄长孙策的天赋,在武学上有过人之处,如果单打独斗,确实没有太大的危险,至少要比在战场上厮杀安全多了。可是,张辽是并州人啊,孙绍虽然骑术不错,能和在马上打了一辈子仗的张辽比吗?

    “有。”关凤话说得很肯定,信心却不是很足,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伸过头来亲热的舔着她手的战马说道:“姑姑,夫君新制了一副马鞍,和一对叫马镫的东西,可以让他在马上稳如泰山,别说是张辽,就是吕布重生,也未必能轻松赢了夫君。”

    “这么有信心?”孙尚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关凤。关凤面色有些发白,紧紧的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她又说道:“被人辱及先父,这口气如果不吐出来,夫君以后就是活着,也无脸见人,与其如此,不如一搏,如果侥幸成功,说不定另有一番局面。”

    孙尚香没有吭声,黯然叹息。她当然知道关凤说的是什么意思,甘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孙策不敬,孙尚香认为不是酒后失言那么简单,她甚至认为这是孙权纵容的,就是要逼孙绍去送死,借刀杀人。一想到此,她便怒不可遏,恨不得现在就去砍了甘宁,或者象大桥一样,当着面臭骂孙权一顿。这个二郎太不象话了,继承了大兄的基业,却这么欺负大兄唯一的儿子,他还是人吗?

    “阿母,没事的。”孙绍陪着笑脸,小心的安抚着大桥,他曲起胳膊,鼓起强健的肌肉,显摆的说道:“阿母你看,我这么强壮,谁能伤得了我?”

    “放屁”难得说粗话的大桥今天算是把一辈子的粗话都说完了,她从孙绍的怀里坐起身来,抬手要打,却看到孙绍的半边脸还有些红,不免有些诧异,随即沉下了脸,直觉的认为是孙权打的,在她心里,除了孙权,没人敢这么欺负孙绍:“是他打的?”

    “啊?”孙绍莫名其妙,直到大桥轻柔的抚着他昨晚被孙尚香打伤的脸时才恍然大悟。连忙笑道:“不是,是姑姑不小的碰到的,没事,已经上了药,好了。”

    “她怎么……”大桥像是被人动了心肝似的,勃然大怒,抬手就要叫孙尚香进来质问,孙绍连忙摇头,示意她稍安勿燥,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最后拍着胸脯说:“阿母,你看我最近吃过什么亏?没有把握,我敢到曹营走一趟?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一定安安全全的回来,汗毛都不带少一根的。不就是曹营吗?天下我都去得,何况是区区曹营。”

    “竖子,你就知道吹牛,那曹操……曹操可是好相与的人?万一……万一有什么好歹,你让阿母以后依靠谁去,还有银屏,你难道要让她跟阿母一样吗?你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可就……”

    一说到这些,大桥想起这些年的辛酸,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你放心好了。”孙绍轻声央求:“阿母,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能安全的回来,这次完了之后,我们就出海,离开这些成天算计我的人,去找一个仙山,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我和银屏生一堆的儿女,一定让你忙不过来。”

    孙绍说得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桥被他说得动了心,收了泪,泪眼婆娑的看着孙绍,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你真有把握?”

    “那当然。”孙绍胸脯拍得咚咚响,哪里象是去曹营单挑,简直和去赴宴差不多。大桥到底是个妇人,哪里会想到那么多,想想孙绍这几个月来的表现,倒是有些信了,心里虽然还是忐忑,却松了一道口子,再不似刚才那么坚持。她想了想,又道:“既如此,容阿母修书一封寄与曹公,先父当年与他有些交情,或许能有些用。”

    孙绍嘎嘎一笑,也不多说,连忙让人准备笔墨。

    孙尚香和关凤听得帐里没了哭声,面面相觑,心虚的在帐门口看了一眼,却见大桥正一边抹着泪,一边在写书札,不免有些诧异。孙尚香张着嘴巴,半天才说道:“这个小竖子还真有能耐,居然三言两语的就把嫂嫂给劝住了。”

    一夜无话,大桥写了一夜的书札,写了削,削了写,总觉得言不达意,好象不足以动人。关凤虽然虽然有一肚子的话,却不敢在此时打扰了孙绍的心思,相反倒是孙绍这个当事人安心得很,一如往常的吃饭,睡觉,第二天又一如往常的起床,居然还和平时一样赖了一会儿床,搞得在外面等的甘瓌以为他后悔了。

    接过大桥终于写定的书札,孙绍谈笑风生的和几个强颜欢笑的女人道了别,上了赤兔马,对有些紧张的甘瓌说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甘瓌咧了咧嘴,想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可是却一声也笑不出来,他上了马,虽然看着孙绍的马鞍有些古怪,却没有想太多,只是木然的领着孙绍向江边走去。江边停着一只楼船,是折冲将军甘宁的座舰。甘宁大马金刀的坐在最上面,看着并肩而来的孙绍和甘瓌,不快的皱了皱眉。平时看起来还有点豪气的儿子和孙绍一比,简直成了软蛋,一看他那一脸的苦相,就让甘宁十分不爽。

    “折冲将军。”孙绍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有劳折冲将军亲自送我过江,真是过意不去。”

    甘宁冷笑一声:“你不必谢我,这是至尊的命令。”他顿了顿,又说道:“小小年纪,有这样的胆气,也算是难得。希望你不是嘴上功夫,如果能得胜归来,甘宁当面向你赔罪。”

    “那就请将军准备好酒菜吧。”孙绍也冷笑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睬甘宁。甘宁哼了一声,自顾入了舱,再也不露面。

    孙绍进了下层的船舱,却迎面看见了一个熟人,吕壹正坐在舱里,神态恭敬的看着他。

    “伯道,你这是?”

    “奉至尊之命,陪同校尉到曹营一行。”吕壹淡淡的笑道,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甘瓌,又道:“校尉奋讨逆余威,单骑前往挑战,这是大振士气的好事,如若成功,将来必然是一佳话,至尊命吕壹亲临,将来好为校尉载于竹帛啊。”

    孙绍哈哈大笑,也不去深究吕壹话里的意思,他知道吕壹的脾气,知道他如果不得孙权信任,孙权也不会派他来。他大大咧咧的在吕壹对面坐下,挤了挤眼睛:“既然伯道来了,那肯定有好酒喝了,还不拿上来,与我等一醉?”

    吕壹含笑点头,双手一拍,两个随从送上了酒菜,吕壹对僵立在一旁的甘瓌笑道:“甘君,一起入座吧,稍喝一些,只要不误了正事就行。”

    甘瓌扫了两人一眼,赌着气坐下了。吕壹和孙绍一边喝着酒,一边闲扯,甘瓌沉默不语,不时的瞟一眼舱外。说实在的,他虽然平时很自负,但是现在要和孙绍一起去曹营挑战,他还真有些心虚,相比于孙绍的泰然自若,他显得十分紧张,就是和意态从容的吕壹相比,他也显得逊色不少,美酒喝在嘴里也全然没了滋味,甚至还带了些苦味。

    船在江心洲的时候停了一下,都督吕蒙已经收到了孙权送来的消息,带着周泰等人在坞外相候,比上次看到他的时候相比,他的脸色更显得憔悴。昨天虽然只打了一天,曹军也没有占到便宜,但是曹军强悍的攻击力,还是让他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他和孙绍的关系不好,和甘宁却是至交,照理说应该希望孙绍战死在曹营才好,可是从大局出发,他又不希望孙绍折在曹营,那样的话,不仅孙权要背上骂名,江东的士气也将受到极大的打击。

    “孙校尉,小心。”吕蒙拱了拱手,诚恳的说道:“吕蒙在此预祝校尉马到成功。”

    “多谢将军。”孙绍敛容回礼,“将军身为江东干城,还请保重身体,努力加餐。”

    吕蒙有些感动,连忙拜谢。孙绍又和周泰等人见了礼,这才远去。看着孙绍挺立的背影,吕蒙心情十分复杂,在江边站了很久,才怏怏的回到坞中。

    江北的曹营炊烟袅袅,吕蒙看着越去越远的楼船,叹惜了一声。周泰凑了过来,粗声粗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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