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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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殿-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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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古陵突然问道:“星妹,你想这幅图是谁绘的?”

蓝星想了一会,道:“奇怪,这幅图的笔画,与那武功经文,不太相似,大概不是同时出自一人之手,但是我也感到怀疑,那少林天觉僧,居然已知机关秘道出口,为何甘愿死在那室中,想来令人费解。”

黄古陵道:“那天觉僧中了毒药箭,大概知道必死,所以也就不出去了。”

蓝星摇一摇头,道:“若以他武功来说,中了毒药箭,而又能刻下这么多字,难道那毒药箭能够奈何他,而威肋到生命?”

黄古陵道:“他可能中箭在后。”

蓝星道:“无论他中箭在后,都难置他于死地,只有不能出去才能饿死他。”

黄古陵道:“这样说来,天觉僧之死,而是自甘情愿了。”

蓝星道:“不知这天觉僧是当今少林几代的人?照目前的发现,这绝壁机关不只单玄钟教中人知晓,可能天下中人有不少人前来死在其中。”

黄古陵凄声一叹,道:“这绝壁机关,构造之玄妙不用说了,其工程之大,真令人不敢置信,以人力难道能够造出这工程,谅也不是令先祖蓝真人所造的吧?”

蓝星摇摇头道:“大概不是,蓝真人先祖只不过是第一发现这秘密之处的人而已。”

蓝星一瞥之下,已明白出去的秘道,但她知道自己伤势太重,纵然出去也是必死,想到此,不禁落泪。

黄古陵好似知她落泪的原因,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地图几眼,顺眼看到图旁几句“达魔降龙伏虎经”的经文。

突见,“解穴疗伤秘诀”六字,如电光般跳到了眼中。

黄古陵心中一畅,将那秘诀仔细的看了一遍,一时大喜过望,几乎要叫出来,他拉着蓝星说道:“星……妹……你看……有救了。”

蓝星随着他手指看去,突然将娇躯扑入黄古陵怀中,咽声道:“难道我真不该死……”

原来那段秘决中,讲是如何自通穴道疗治内伤之法,若是修习内功时,走火入魔,穴道闭塞,也可以此法自行打通穴道,疗治内伤。

这种奇妙无比的疗伤法,当然是蓝星的救命妙诀。

黄古陵急道:“星妹,你照法坐下疗治看看!”

于是,蓝星面带喜容的嗯了一声,就盘膝跌坐,照着经文所说疗治,黄古陵则从旁协助,果然运气伸臂、舒腿、拧腰一阵,伤脉立刻好了许多。

这一下两人大喜,不过是二个时辰的工夫,蓝星伤脉已经痊愈。

两人顿时间,对于“达魔降龙伏虎经”绝世武功,有着急进的心得,他们暂且忘了出洞的念头,将全部精神去体会经文中的武功。

蓝星乃是天下第一奇才,聪明盖代,经文的精诡神奥武功,在她习来却不感到艰难,但黄古陵也不是笨,有些不懂的,经她一指点,即时触类旁边,也立刻明白了。

“达魔降龙伏虎经”中,包括了四种奇功,一是达魔心法,一是降龙十八掌,一是伏虎八剑,最后便是疗伤的秘诀了。

两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当然无法悟出全部武功。

不知不觉间,两人在这绝壁机关中,已是七日夜。

若不是向往武功的心理,令他们忘记肚中饥饿,他们早巳支持不住了。

这一日两人带着喜热的心情,双双携手走出石室。

他们在一条狭窄的通道中,东转西弯,越走越低。

同时两人脚下渐渐潮湿,只是昏暗中隐约望去,到处都是岔道。

再走一会,道路奇陡,竟是笔直的下坡。

幸好有黄古陵那柄宝剑,发出蓝色光芒,照耀着道路,不然纵是两人轻功绝高,早巳失足摔了下去。

黄古陵暗中寻思,道:“照这般地势看来,难道咱们仍在绝天峰的山腹中么?”

下降了约摸三个时辰,道路渐平,只是湿气却也渐重,到后来隐隐地听见了淙淙的水声,路上水已没至脚踝。

越走水越深,自腿而腹,渐至齐胸。

蓝星低声问道:“你会泅水吗?”

黄古陵道:“你会吗?”

蓝星摇摇头道:“我用秘气诀便可凑合。”

说话之间,那地下水已没至咽喉。

黄占陵道:“星妹,咱们牵着手同时潜入水中,若要换气,你抓住我的肩头游上去。”

此时水声轰轰,虽是地下潜流,声势却也极为惊人。

两人在水底中拖拖拉拉,行了约摸半个时辰,方才走过水道。

又行一顿饭时分,越走眼前越亮。

终于在一个山洞里钻了出来,这下总算轻松多了。

二人筋疲力尽,躺在地下喘息不已。

黄古陵游目四顾,但见浓荫匝地,花光浮动,清潭溪流。原来两人是处身在一道峻谷,也就是绝天峰下的绝涧底。

这时二人肚子饿极,而且又疲倦异常,躺在地上竟然呼呼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黄古陵伸了一个懒腰醒来,但见阳光耀眼,此刻已是未时时分,当他转头侧看,蓝星的人影却不知已去了何方?

黄古陵自初以为蓝星去猎取些野鸡、山兔。于是,呆坐原地回想起这数日来的际遇,兀自不寒而栗。

一直呆到落日时分,仍未见蓝星回来,黄古陵眉头微皱,暗道:“她会独自离我而去吗?……”

黄古陵愈想心中愈恨。

他蓦然仰首发出一声厉笑!

笑声充满悲怆、凄凉、怨愤!

又像似自嘲,自讽着。

蓝星本来就是一位狡猾奸诡的女子,我为何被她的缠绵柔情所缠呢?”

这时黄古陵心中悲痛已极,他并非为人所弃引起的悲哀,而是只怨自己的愚昧,而太过深信别人。

“走吧!那个女子本来就不是为我所留恋的。”

但见空山寂寂,微闻鸟语花香。

黄古陵趁着夕阳西下的余光,在涧底中猎取几只山鸡,烤熟后吃个饱了,当晚便在谷中睡了一觉,打算明日再赶出这绝涧。

他不是留峦蓝星会再回来,而是不愿去追逐她。

到了次日天亮,但见晨霞升出涧底,雾迷树梢,天地茫茫。

蓝星仍然没见人影,黄古陵仰首吸了几口空气,直向东面涧底走去!

那知这道涧底极长,一直到群山之外,黄古陵走了一整日才算走出。

黄古陵已有数日没有点饭下肚,这几餐只是吃着飞禽兽肉,眼见天色渐晚,腹中饿得咕咕直响。

只见前面房屋鳞次栉比的市镇,当下快走步进一家客店,叫道:“有什么吃的尽管拿来。”

店小二急忙送上一份客饭,黄古陵吃饱后向店小二问道:“老兄,这里去松岗,还有多远?”

庙小二笑道:“先生,你敢是没到过松岗?”

黄古陵摇摇头道,店小二笑道:“这个小镇便是松岗镇。”

黄古陵噢了一声,惊问道:“请问你,你可见到个白衣女子在此间停留过么?”

店小二沉吟一会,道:“穿白衣,嗯!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在我们店里住了四天。”

黄古陵急又问道:“她去哪了?”

店小二突然反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姓黄?”

黄古陵此刻心急如焚,道:“我便是黄古陵,她是否托你们什么没有?”

店小二道:“那位白衣少女在小店住了四日,像似在等待人似的,每天都在镇上走十余次,到第四日黄昏,突有一伙人来住宿小店,那白衣少女曾经留下一信,叫我交给一位姓黄的少年,她便随那一伙人去了。”

黄古陵问道:“那一封信呢?”

店小二由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道:“在这里,原封不动没开过。”

黄古陵掏出几两碎银赏给了他,急忙不撕开信笺,只见数行娟秀的字迹,写道:“陵,你被捉之后,我终日对苍天流着泪,祈祷你回来,可是无情的时光已过了四日,在这短短的四天,你知道我是多么难过啊?终于在今日黄昏本帮龙头帮主,带着十余高手前来这里,于是,我苦苦哀求莫帮主去救你,他终于答应了我,陵!无论如何我是深深爱着你的,你如果有个长短,我会为你而死……”

黄古陵喃喃念道:“你若死了,我会为你而死的……”

他的虎目中,立刻蕴满了闪闪泪水,他感到天下间的女人,只有一个西门玉兰才是真正爱着自己,可是自己对着她用情太不专了,如果不是蓝星离我而去,可能会将西门玉兰的深情,忘得干干净净。

蓦在此时——

店门外人影一晃,只两个青年道人,并肩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二十六七岁年纪,身上道袍上一尘不染,洁净异常,坐在黄古陵旁边的桌上,一个剑眉斜飞的道人,一叠声的只催快拿酒菜。

黄古陵数日在机关中,两连日赶程,已是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灰土,是以那两个道土一眼也没瞧他,自顾低声说话。

但听那位脸上长着短须的道土,低声说道:“松鹤师弟,师父他老人家几时到达?”

那位剑眉斜飞的道士,答道:“松溪师兄,师父和少林派的高手,不时便到。家师命师兄做的事,不知已经全办妥了吗?”

那松溪道士脸容沉凝,微然摇摇头道:“目前情势辣手得很,据我所知,武林各派高手,都已云聚这个地方。”

黄古陵听得心头微震,忖道:“看这两位青年道士,大概是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中的人,他们不是武当,便是昆仑,听他们的话,不知附近又要发生什么大事情……”

他一念未完,嘶嘶嘶……数十缕细小暗器,电制也似的疾向两位道士射去。

这两位道士武功竟似不弱,暗器一发,两人已经觉察,只见他们微按桌面,身躯斜飞门外。

那数十缕暗器,嘶的!微然轻响!射落桌上,原来是几支二寸长的小针,每根没入桌面寸许。

松溪、松鹤二道脸色微变。

突然人影一闪,一个紫面蓝袍老道已经现身门口,他手中拂尘轻扬几下,嘿嘿……声音阴寒冷笑,道:“二位小牛鼻子,敢是竹叶的徒儿?”

黄古陵见了这位老道,暗然一惊,他正是武林七圣一尘道人。

脸有短须的松溪道士,朗声道:“这位前辈道长,不知有何指教?恕晚辈等眼拙不识高人,家师正是竹叶。”

黄古陵见松溪、松鹤处世举动,真不失名门正派风度,心中暗暗佩服。

邪圣一尘道人,嘿嘿,冷笑一声,转头就走。

黄古陵曾经受过一尘暗算,知他另有毒招出手,果然见他转身,右手扬尘倒转夹在腋下,尘尾却指向背后武当的二位道士。无声无息的二支尘尾,已经以他气功射了出去!

黄古陵暗骂:“妖道,你这般毒辣!”

他猛运一口丹田真气,假装在搔头皮的时候弹出二指。

二缕指劲,准确至极的将那两根细长尘尾击落地上。

邪圣一尘道人,乃是一位极厉害的魔头,他尘尾射出竟遭人击落,不用回头已知另有高人,不由心惊不已。

他双目迅快的扫了一下四周,却没发觉有高手潜伏迹象。

松溪和松鹤,也已发觉遭受一尘暗算不成,他们心内暗喜,想道:“大概师父到了,因为当今江湖武林那般指劲者,除了恩师竹叶之外,还有何人?”

一尘道人轻咳了一声,突然举步向黄古陵走去。

这时黄古陵拿着那张信笺蒙着脸,突然他放下信笺,笑道:“一尘老道,别来无恙?”

邪圣一法道人看清了黄古陵,心头怔了一怔,冷笑一声,道:“小子,原来是你,刚才可是你小辈架梁道爷的好事?”

因为一尘不相信黄古陵的武功,会在这短短数月中,增进到摘叶伤人的增界。

黄古陵茫然道:“什么好事?”

邪圣冷哼一声,道:“谅你也投有这等功力?”

说着话,他突然一拂尘猛向黄古陵扫去!

黄古陵在石林阵中,曾经受过一尘的气,加之邪圣的手段狠辣,行为卑鄙,心中对他极无好感。

所以一见他拂尘扫来,右臂运劲,一伸一缩,疾抓出去。

一尘见他这一抓功力强劲,内功之高,生平纵所未见,自己亦是远远不及,不由得大吃一惊,忙使小擒拿手法卸脱。

黄古陵这一抓乃是新学的少林绝技,降龙十八掌的“锁龙手”,奇奥异常,那知竟被他轻轻巧巧的解脱,暗暗叹道:“他的确算是一位武林高手……”

这时一尘的左掌,已从右肘下穿出,一股劲风,直扑黄古陵的面门,势道雄强无比。

黄古陵仍然坐立不动,但他左手五指,如电似的在一尘右肘上轻轻一拂。

这招正是降龙十八掌的“手挥五弦’上乘功夫。

黄古陵虽然习练未热,但拿捏得恰到好处,迅快无比。

一尘道人手臂一酸,全身消劲,差点将手中拂尘脱落地上,他心头大骇,暴身疾退三步。

他双目一瞬不眨的注视着黄古陵。

一种震骇,惊讶的眼光,滞留在黄古陵的脸上。

两人这几招交手,快逾闪电,像似一触即离,但在内行人眼中看来,那是极上乘玄奥的武功凶搏,生死存亡,只不过是一刹那间的决定。

黄古陵仰天笑道:“妙极,妙极,我喝了两杯,正要找人消遣!”

一尘道人一声怒吼拂尘当头罩下。

黄古陵一个筋斗翻过桌面,道:“你这根蝇拍子,是想打苍蝇?”

反手一指,闪电般的点一尘道人手腕的‘关元穴’。

这一点厉害异常,一尘道人拂尘一收,尘尾散开,根根倒卷,一根拂尘能用内力使得如此神妙,也确是武林罕见的奇技。

黄古陵若然再伸手点穴,那就要将手腕将手腕送上去给他的拂尘缠绕住了。

岂知黄古陵机灵之极,这一招欺身点穴乃是虚招,只见左脚勾起,点中一尘手腕,刷地将拂尘踢飞。

一尘道人着了一脚,气得冷哼一声,左手向空中一抓,又将拂尘抓在右手中。

黄古陵跟踪欲击,猛见店小二哭丧着脸躲在一旁,心中一动叫道:“喂,邪圣,咱们到外面比划去!”

酒保吓得魂不附体,颤声叫道:“小,小店小本经营,两位爷们要打架,请,请到外面去……”

黄古陵这时已闪出门外,一尘道人乃是一位成名露脸的高手,虽然他心骇黄古陵招式的奇奥,但硬着头皮也要跟他周旋到底。

两人出了店外,黄古陵掌腿纵横飞舞,,攻势凌厉之极。

但—尘道人的拂尘拂若不经意,却将他的攻势一招招化解开了。

松溪和松鹤,看得惊叹不已,听黄古陵的话,那道人竟然是和家师有瓜葛的武林圣一尘道人,却不知那少年是谁?年纪那般轻,竞具有那么绝高的功力。

只见一尘道人哪柄拂尘随风飘舞,忽散忽聚,或缠手腕或趁隙拂穴,奇招百出,灵活之极。

激斗之中,但听一尘道人闷哼一声,人倒退了四五步,脸色惨白,汗水淋淋,显得有些痛苦。

他双目露出一股极端怨毒之光,扫了黄古陵一眼转身疾走。

黄古陵见他走了,不禁仰首一阵疯狂的大笑。

这是欣喜与得意,满足而带点讥讽的笑意。

是的,他的武功增进了,和杀人殿主较技的复仇心理,再度燃烧起来。

松溪松鹤急上前,抱拳恭身说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今日蒙尊驾相助击退强敌,浩海深恩,不敢或忘。”

黄古陵望了他们两人一眼,冷然问道:“你们是武当派么?听你们之言大概来松岗附近有所图谋吧?”

松溪和声道:“在下师兄弟正是武当派,阁下如不见弃,咱们不妨进店内把盏深谈。”

黄古陵淡淡道:“在下另有要事待办,隆情厚意,只得后会有期。”

说着,转身便走,原来黄古陵对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中人并无好感,却有着仇恶的心理,而且他自从看了西门玉兰的信后,又心急如焚,他即想上玄钟教一深究竟。

黄古陵出了镇外,展开轻功,疾驰向玄钟教总坛。

约奔了一个更次,黄古陵方来到被萧柔娇捉去时那间破古刹。

黄古陵心中暗自推忖:“西门玉兰等是在四日之后方出玄钟教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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