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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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骄-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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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士兵调侃道:“看来我们彬哥见了‘美女’,也情不自禁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小队人打打闹闹,竟然离了粮草车越来越远,想来这里离临安城不过才一百余里,四下有农田渔村,太平得很,没人当回事。

谁料有一个士兵却突然变了色,扑腾着水大叫道:“喂!火!火!”

众人这才回身,大惊,不远处的粮草车不知何时竟然尽数起了火,火热的天气,大火熊熊燃烧,萧云寒还穿着衣服,她率先跃上岸去,大步赶向粮草车,火势骤猛,连天的烈焰让人绝望,萧云寒顾不得一身是水是汗,冲过去,拾起赵彬等人的衣衫,泡了水去扑火,火势丝毫没有减弱,萧云寒看了四周,没有一个人。这时,赵彬等人已经赶了过来,七手八脚救火,赵彬一边扑一边哭叫:“奶奶个熊!这下完了!这他妈的是死罪。”

四下乱成一锅粥,萧云寒一抬眼,突然瞟见河岸对面树梢一动,似乎一个人影掠过,她急了,一个飞身掠过河水,向着那树梢奔去。

她的轻功本就是极佳,少有人能及,不多时便在小树林里觅到了一个青色消瘦的身影,看着似乎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没有犹豫,追过去。

以她和那神秘人的轻功差距,她追上他并不困难,可是那人似乎对这林子熟悉极了,七绕八绕,让萧云寒着实有些费力。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半个时辰,难道这林子,竟果然庞大繁复至此?而此时,那神秘人大约是觉得这么久都甩不掉萧云寒,感到有点急躁了。

萧云寒忍耐力极强,既然对方开始急躁,那么赢的,就肯定是她。

孙世儒坐了一两个时辰,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小红又端了茶水过来,二人谈论的无非是岷州之行一事,萧云飞抱怨粮草紧缺,孙世儒抱怨岷州环境太差,二人兜兜转转竟然全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扯回到秦未明归朝一事,萧云飞不悦,这秦未明一归朝,当即又收到重用,深得皇帝关心,朝中趋炎附势之辈纷纷备了礼品前去探望,萧云飞没有去,孙世儒也没有去。可温玉竹一直没有回去休息,她一直在帐幔外静候着,这孙世儒,总是让她觉得分外熟悉。

孙世儒谈笑间突然问了句:“听说秦大人在归朝路上曾受到刺杀。”

萧云飞微微一笑:“略有耳闻。”

孙世儒又道:“只是被人所救,听说秦大人现在还在寻找他的救命恩人,果然是有恩必报啊。”

他在试探什么,萧云飞微微一笑,他探的,八成是好好。

正欲回应,突听军营中有人来报,说出事了。

萧云飞疾步门前,来人低声道:“粮草被烧,押运官在返回谢罪的路上,只有一名兵卒畏罪逃走。”

萧云飞心头一颤,突然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是谁?”

来人道:“姓萧。”

萧云飞大脑一白,这孩子做得是什么傻事。

他的拳头攥紧了,除了这样的大事,押运官怕是难逃死罪。可萧云寒呢?那孩子到底在做什么,真的是畏罪潜逃?

不,应该不会。

可是萧云飞又突然想,若是那孩子不回来也好,回来了,怕是要军法处置,他暗自为她捏了把汗,云儿,若是真的逃走,去找三哥,千万别回来。

孙世儒坐在厅内,他听不到门外的对话,却是浅浅啜了口茶,微微闭了目,唇角露出隐约的笑意。似乎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b汗。。。

抱歉额。。。话说今天写《妖女》。。。码了一万三。。。。现在来补《所谓》。。。。

采取撒网捕鱼政策了。。。。

118

118、你迟到了 。。。

萧云飞疾步返回厅内,脸色发青,只对孙世儒道了声:“世儒兄,云飞有急务要处理,恕不能奉陪了。”

孙世儒温和地一笑:“不妨,孙某也正要告辞。”

说罢走出门去。

萧云飞也跟着欲出去,屏风后闪出个人来一把扯住萧云飞:“萧大人,等等。”萧云飞回头恰看见温玉竹的脸,道了句:“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说罢转身出去了。

温玉竹皱了眉,那个孙世儒她一定是见过,身形姿态都那么熟悉,可是,到底在哪见过呢?

那人已经近在眼前,萧云寒去抓,却又是扑了个空。神秘人没有蒙面,却对二人的距离拿捏得甚是精确,分寸掌握得当,这到底哪门子诡异的功夫。

萧云寒的体力已经支持不了多久,而那神秘人似乎掌握了萧云寒轻功的特点,竟然不再焦躁不安,时快时慢,时松时紧。

这次,萧云寒却急了,她咬着牙去赶,谁料这时,林子深处却闪出个白衣人来,从那神秘人的另一侧冲过来,眼看就要截住他。

神秘人当即转了方向,跃上树梢,可是白衣人停下了,没有去追,反倒拦在萧云寒身前,萧云寒来不及停住脚步,一头撞进白衣人怀中,二人跌倒在草地上。

那是一个温暖而硬净的怀抱,云寒嗅到淡淡的清香,她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张微笑的面孔,赫然是好好,这人怎么到哪都能碰见。

她从地上爬起来,先惊而后怒:“干嘛拦着我!”

好好站起身,拍去身上的草叶和泥土,道:“不必追了,他是故意的。”

萧云寒一惊:“你是说,我中计了?”随即又怒道:“即便是我中计了又如何,他就是放火的凶手。”

好好微笑:“可你中的这计,是好是坏,还是未知。”

萧云寒道:“哦?”

好好道:“你可知看管粮草失职是什么罪过?”

萧云寒心头一震:“死罪。”

好好微笑:“他烧了粮草,却还引你离开,你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萧云寒怒道:“那我这岂不是成了畏罪私逃?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逃兵?我要回去!”说罢便走。

好好一把拦住她。

萧云寒急了:“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放了他,难不成还要把我扣下?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三番两次… …”她本想说“害我”,可又觉得不妥,这人非但没有害过她,反倒是救过她几回,于是她又道:“你害死了萧大哥,难不成还想来害我?”

好好苦笑,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道:“回去,你是死,不回去,非但可以不死,还有机会将功补过。”

萧云寒冷笑:“原本,我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现在全都被你搅乱了。”

好好道:“你抓住了这人,只不过是立了小功,可粮草已烧,功不低过,若是你放了他,便能立得大功,非但是你,连你的兄弟们,都可以免于死罪。”

萧云寒道:“此话怎讲。”

好好笑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萧云寒道:“没看清。”非但没看清,简直是没看见。

好好道:“那人你一定认识。”

萧云寒思忖道:“也许认识。”那人的身形她隐约觉得是熟悉的,可是绝不熟识,她一时想不起。

好好道:“可我看清了,那个人,是苏墨。”

萧云寒一惊,随即扯住好好的衣衫:“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连苏墨都认识,你到底在暗中调查什么?”

好好微微皱眉笑道:“我记得,你身边有位女孩子叫小小的,难道,她没对你说起过?”

萧云寒犹疑道:“我已经很久都没见她,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好好笑道:“那便是了,我为萧大人所救,自当为其效力报恩。”

萧云寒愣了半天没说话,而后一笑,难道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吗?死了萧凌,便让好好来补萧凌的缺。这样也好,她急切地看着好好:“我知道大哥最近在调查些事情,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好苦笑着摇摇头:“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可是不知道,也未必是好事。这事,和孙世儒有关,说不定,还和你的朋友小小姑娘有关。”

萧云寒看着他。

好好相信,云寒是个坚强的姑娘,她有权利,去承担真相,虽然,真相依旧未明。

苏墨的确有些累了,胸口疼痛得厉害,他回到临安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街道冷清极了,他走到街角的一家小药铺,停了下来,烟熏的“百草堂”招牌在夜色下朦胧而模糊。

他推开门进去,内里的小伙计见了他,便笑了:“苏公子,老板等你很久了。”苏墨苦苦一笑,应了,入了后院,院内一间堂屋,烛火轻曳。他按着胸口,推了门走进去,孙世儒坐在木椅上,见了苏墨,温和地一笑:“坐。”

苏墨跪下,眉毛皱紧了:“苏墨不敢。”

孙世儒在喝茶,他做什么的时候姿态都是很优雅,不紧不慢,此刻也不例外。

“还有你不敢的?”孙世儒微微笑着,声线温凉如水:“我知道你舍不得萧云寒那孩子。我也是,喜欢那丫头喜欢的紧。可你想清楚,这么做,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

苏墨的面色有些发白,道了声:“是。”

孙世儒继续道:“若是没有她,你现在还好好的在你的萧府,做你的大少爷,何苦像现在,受这些罪。”

他又饮了一口茶:“想当初在汴梁,我怂恿皇太子陷害那孩子的时候,也是心有不忍啊,云儿那丫头,真是惹人喜欢,可是为了你,我不得不狠了心挑拨他们兄妹关系。可惜云儿还真是一根筋,认准了萧云飞不放。”孙世儒微微一笑,啧啧道:“想想她抢走了你多少东西。”他站起身,手中的白瓷的茶杯,茶色有如琥珀,他靠近了苏墨。俯视他:“当然,你也要想想,当年,是谁救了你的命。”

轻轻一倾,滚烫的茶水沿着苏墨的衣襟滑下去,苏墨纹丝未动。

孙世儒笑了:“我不是喜欢折磨人的主,只是想让你温习一下,烈焰烧身的灼烫感。若不是我,即便是救了你出来,你也活不下去的,想想我费了多大力气,才保住你一条贱命。”

苏墨隐忍地皱着眉:“苏墨明白。”

孙世儒摇摇头:“你还不明白,若是你明白,就会全心全意做事。”

苏墨不语,却突然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

孙世儒微笑:“蚀心之毒,这苦我是知道的,想当初为了试自己的新毒,可真是… …没少吃苦头啊。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发作半个时辰了,能忍到这会子,可是着实不易。”

他蹲□,去看地上的面色惨白的苏墨,柔声道:“看着你这样,我着实不忍,可我也说过,你若能按时回来,这解药我自然会给你,可惜,你迟到了。”

他站起身,熄了灯,道:“你呆在这吧,我心软,看不下去了,放心,这东西死不了人,当然,如果明天太阳之前你还没有痛死的话,毒自然会解,我保证,那时,你还会好好的,一点伤痕也看不出来。”

孙世儒温和地一笑,开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

119

119、一场游戏 。。。

天色微明的时候,孙世儒在喝茶,他极少喝酒,茶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不开玩笑的说,他是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

他已经起床了,虽然太阳还未升起来,醉仙楼的歌女还没有开始梳妆打扮,他有早起的习惯,他一向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很好,要知道,这些年如此细腻地活着,绝非易事。

百草堂的院子内,一畦菊种,嫩绿色泽,明媚地生长着,似乎在提示着,夏季将尽,秋天,它们怒放的季节要到来了。

孙世儒从始终没有离开藤椅,他也没有回头,可他知道,苏墨,开门走了出来。不多时,行至他的面前,微微一笑,缓缓跪在他的脚下。

孙世儒很满意,这种让人绝对服从的成就感会给人带来满足。他知道在经历一夜严酷的折磨后还能笑得出来有多不容易,他相信,就算自己让苏墨去死,他也不会犹豫,可是他却想不到,这个对他言听计从丝毫不敢反抗的孩子,竟然会自作主张放了萧云寒,萧云寒不简单,公孙的徒弟都不简单,他隐约觉得,萧云寒会坏了大事。

当年孙家的变故没有给孙世儒带来丝毫影响,他不悲不喜,因为他根本不姓孙,那个家,和他无关紧要,不痛不痒。打他被送至孙府,他就注定了,要完成一件大事。

说来这孙家也是可笑,孙老爷未发迹时,带着年轻貌美的妻子前往汴梁谋生路,却将儿子弃在太原老家由其祖母照料,后这孙老爷因了巧用西瓜解暑得了皇帝的欢心,留在宫中,逐渐有了些名气,并且在汴梁又得一女,而那长子长到了十几岁才被接来汴梁,这恰恰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真正的孙家大少爷已经死在路上,孙世儒亲自动的手,他记得很清楚,可是他自己是谁,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他反倒有些模糊了。

他喜欢红的东西,比如,火,萧家大宅出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救过,可是最后放弃了,只是静静地在黑暗里看着火势蔓延。

其实他心有不忍,可最后想通了,他要报复的是宋廷和秦未明,萧家是否仁义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因为他只认结果,那个结果就是,大宋背信弃义,其道当诛,而萧家默认了朝廷的做法,萧云飞继续为其效力。

那夜火光中他听到一个幼童微弱的哭喊声,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冲了进去,从内里救出了个已被严重灼伤的男孩。他从那男孩的眼睛里看到了懦弱,求生的欲望,还有一种他最欣赏的感情——怨恨。

他听男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九哥,救走了妹妹。”

他在喘息着,身上的痛感孙世儒可以体会,可他没有救他,他问他:“你恨不恨妹妹。”

男孩的眸光黯淡下去,似乎想了很久,才说:“恨。”

孙世儒笑了,仇恨是种很可怕的执念,人若有了执念,就能被控制。孙世儒就是这种善于利用自己的执念的人。

他没有看苏墨,却感觉得到他很虚弱。

苏墨道:“如果孙大人没有别的吩咐,苏墨便要赶回军营去了。”

孙世儒笑了:“谁说我没有吩咐。”

苏墨道:“请孙大人明示。”

孙世儒淡淡一笑:“你留在这,等天亮了再回去,如何?”

苏墨连眉头都没皱,恭敬道:“苏墨遵命。”

若是现在不回去,再晚一刻,苏墨擅自离开军营的事情,都极有可能被发现。

孙世儒道:“你可知被发觉擅离军营是什么罪过?”

苏墨道:“死罪。”

孙世儒微笑:“不错,死罪,可我猜萧云飞不会让你死。”

苏墨眸光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孙世儒轻啜一口茶,道:“我们来做个游戏,看看萧云飞会如何处置你,如果我猜错了,你不幸被处死,那么你只能自认倒霉。如果你没死,那么晚上约见此处,萧云飞如何对待你,我便如何对待你,如何。”

他站起身:“他赏你一块糖,我便赏你两块糖。若是他打你一顿,”孙世儒微微一笑,“你知道,我见不得血腥,可我有我的方法,你明白。”

苏墨不动声色,恭敬道:“全凭孙大人安排。”

孙世儒笑了,这就是你不好好做事的代价,人要长记性不是件易事,可我非得让你长记性,因为明日就要启程去岷州,路上,我还有件大事等着你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卡文了。。。。。。。⊙﹏⊙b。。。。

120

120、心甘情愿 。。。

萧云飞一夜未眠,从押运官谢容到赵彬,他们的回答都是一致:那日谢容去上游寻干净能饮的水去了,赵彬等人偷懒下了河解暑,谁料打打闹闹竟然越走越远,没有人看见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唯一没有下水的就是萧云寒,她好像找到了什么线索,便追过去了,没有回来。

萧云飞倒是有一丝安慰,萧云寒是唯一没下水的,算她还有些警醒,没有跟着赵彬一起胡闹,萧云飞是这么想的,却完全忘了萧云寒是女孩子不能同他们一起入水的根本原因。

说到底,失了粮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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