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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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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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唐英那边,那半唐营的人也居多,由着他慢慢地收拾;别一半则是强虏居多,还包围着一些唐营的兄弟,他看见包围圈中哪里有比较薄弱的位置,便奋勇地挥枪挑杀,赫然杀开了个大缺口,着那些军士一一往另一半后撤去。

一连救下了两三个小团,其他小团已经被强虏全歼了,瞎子歌看了,好生伤感。再望向后面郭千总那边,他们也已经艰难地战到了山脚,开始向他靠拢。

唐英打算不理郭千总他们,可是,他却不能不管这些把性命、诚信交给自己的兄弟。

“咱们回去救郭千总,怎么样?”瞎子歌回头征求吕曼儿的意见。

“去呀,你怎么停下来了?”不料,吕曼儿比他还要焦急。吕曼儿说完,再次伏在“黑云”的鬃毛上,一边安抚着它,一边躲过敌军的攻击。

他眼眶一湿,热血翻涌。只要有了吕曼儿这一声的支持,前面纵是千军万马,他又何惧之有?

“撤了。”唐英再朝他们呐喊了一声。此时,他也成了无马可骑的将军,再不走,可能就得永远地留下来。

可是,吕曼儿却还在瞎子歌那里,他一个人又怎么走的安心呢?

“不,还要救郭千总!”瞎子歌冲他冷喝一声,吕曼儿也把“黑云”一勒,顿时向后面的强虏阵中奔去。

唐英见他们配合默契,却又不听军令,心里乍惊还悲,泛起了不下数十种滋味。

后面的,可是清一色的强虏,他们本来还在包围圈外,等待着补缺;但见瞎子歌两人一支大铁枪挟着风雷之势,一下子把挡在前面的兄弟荡飞得老远,不由一愣再愣。

吕曼儿又是边吹箫乱马,惊落了骑马的强虏,马匹乱闯乱撞,让他们自乱阵脚。瞎子歌在她的配合下,压力大减,须臾间,一直杀到了郭千总的身后。

郭千总见他不畏艰难,舍命来救,不由感动得老泪纵横,“快,快带兄弟们走,咱都行将就木了,就替你们殿后吧。”

说完,独自一人重投入后面的厮杀中,勒令其他军士都向瞎子歌靠拢。

其他老军士和伤兵一一到瞎子歌面前也请求死战,以保年轻的军士安全离开。

“吕姑娘,千总大人,他们就拜托你们了。”

说毕,反方向地涌向郭千总的旁边,与他一起血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瞎子歌和吕曼儿,望着这些老军士、伤兵那些蹒跚而光辉的背影,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淌满了一脸。然而,事不宜迟,瞎子歌也不方便再推让,只好噙着泪花,带着郭千总的热血精神,调转马头,身先士卒,带领着剩下不到一千的三营军士,一路重杀回唐英的身边。

不料,杀回原地,剩下的强虏已经追赶而去,唐英的部队一早不见了影踪。

“他先逃了?”吕曼儿望着前面沙尘飞扬之中隐约可见的强虏背影,知道他们追赶的肯定是唐英的军队。

原来,唐英无马可骑,心里慌张得很,最后终于忍不住,以追赶白马为由,自己先走;不料,他这样一逃,其他军士也无心恋战,随他而去。

本来打算从容撤退的,反而成了溃不成军的败逃,还被后面的强虏一路掩杀而来,军士们的惨叫声不断地从后面传到他的耳中,他也只好一边心痛着,一边狂跑不已。

他和瞎子歌两军合起来不足七千人,对抗敌人的前后的一万多人,早前还在山道上失利,折损过半,再战下去也是螳臂当车,无济于事,也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现在只剩下千余人跟着他一起朝大利县城狂逃,他也着探子先行一步,前往通知城里的军士,一起在岔道口里逃往鹿城,容后再攻打回来。

瞎子歌望着唐英逃得急促,也是一怔。转而,他一指前面的强虏,对大伙儿一喝:“追着他们去,去到前面的岔道口就往左边逃吧,我替你们押后!”

话音刚落,大伙儿已经一个劲地从后面扑了上去。

“不如,你也随他们去吧?”望着他们,瞎子歌忽而对怀中的吕曼儿关切地说。

吕曼儿回首怔看着他好一会儿,苦笑一声:“你怕死了?”

瞎子歌立马调转马头,重新朝向后面涌上来的强虏。他不怕死,他怕的是吕曼儿死,不料,吕曼儿反而讽刺他怕死,坚决与要他一起,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93章 全军覆没三

强虏之中,有认识这个金甲少年,就是让他们气疯的偷袭猛将。不由都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谁也不敢冒然上前。

强虏的首领忽然一阵叽哩叽哩,弓箭手顿时从后面上前,对着瞎子歌就是一阵狂射。

瞎子歌见是弓箭手,手下也不延迟,一扯缰绳,立即纵马入阵,“呼——”地一抡铁枪,他们手中的弓箭顿时和着手臂一下子抛向了半空中去。

“啊——”惨叫声在肢体分离的一瞬才爆发出来,可惜已经回天乏术。

他一动,强虏也动,就在他拍马前来之际,强虏军中忽然走出两个高举长锯斩马刀的大力士,奋向劈向了“黑云”。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怎么强虏也懂这个了?瞎子歌冷不防他们出动了斩马刀,知道大势已去,不由收起铁枪,抱起吕曼儿,一个“鹞子翻身”,从马背上向后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

“黑云”一声悲鸣,扬起前蹄,后腿却仍然被斩了个正着,一下子齐膝被削断了,跪落在沙土上,痛不欲生地满地打滚。

“黑云——”瞎子歌和吕曼儿也痛彻心扉地想上前搭救,可惜,后面的强虏上来补了几枪,“黑云”顿时由滚动变成了抽搐,一下一下地,血流满地地死去。

吕曼儿眼看着爱马被戮杀,不由痛心疾首、心胆俱裂,。

很快,强虏们又冲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了起来。瞎子歌劝了她几句,就把伤心的她护在后面,挺枪步步地向后退去。

有不怕死的举刀劈过来,就让他在咽喉处画了一笔……

强虏首领一声令下,有更加不怕死的,挺枪汹涌而上,瞎子歌只好大开杀戒,由着铁枪寒芒在人群中乍起乍灭,换来数之不尽的悲惨叫声。

刚打退了前面,后面的又潮水般不顾一切地涌上来,像要用人海战术把瞎子歌两人硬是挤扁似的。

瞎子歌长枪再抡一圈,周围一丈之内无人能近,但是,却源源不断,似乎让他怎么杀也杀之不尽。

蓦然,吕曼儿一个踉跄,绊倒了地上的尸体,屈膝跪了下来。瞎子歌连忙奋力荡开了自己身边的强虏,一把她拉了起来。

就在这时,地上一强虏垂死地一挥长枪,不经意从吕曼儿的小腿上划过——

“啊——”吕曼儿喉咙深处吼出的惨叫,吓得瞎子歌头皮发麻。连忙怒吼一声,又挑杀了几个强虏,一把吕曼儿抱起来。

“没事,小,小事……”吕曼儿痛的额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却还强笑着安慰瞎子歌。

但是,瞎子歌轻轻把她放下的时候,她已经站不稳,又要跪了下去。

“曼儿……”瞎子歌不由得心中大骇,又狠狠地把围上来的强虏划杀,一手把吕曼儿重新抱了起来。

“我,没事……”吕曼儿强忍着剧痛,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就在这紧要关头,她可不能有丝毫的动作,分散瞎子歌的心。否则,接下来的恐怕不是受伤那么简单。

瞎子歌正被强虏们缠得不可开交,也顾不上察看她的伤势。只好强忍着心中的悲愤,一遍遍地荡开强虏的攻击,且战且向后退,尽快把曼儿送到安全之地。

没有了“黑云”,他们的逃走也变得很是艰难,才刚杀开一个缺口,跑了数步,又被强虏水漫般围了上来。

瞎子歌力战了许久,也已经汗流浃背,喘息连连。

“放下我,你逃吧!”吕曼儿看在眼里,疼在心底,想他要是没有了她的羁绊,也许早已经逃得远远的,不由劝他先逃。

“什么?”瞎子歌听了,不由怒不可遏地冲她吼去,“这辈子,我就等你一个!没有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说毕,又奋力划开了一个口子,一手抱着她就往开冲。

“难道,两人真的要死在这里吗?”吕曼儿感动得热泪盈眶。

“有什么不可以?”瞎子歌悲壮地一吼,手中铁枪寒芒再闪,数个强虏顿时成了他枪法中的画魂。

这时,前面在逃的林军军士回头看见他们这样子,后面的强虏又越来越多,不由得悲哭一声,心疼着瞎子歌与吕曼儿,冲上前来,恳求瞎子歌快些逃,由他们来押后。

“千总大人,你待咱们如兄弟,视咱们如手足,几番搭救,今天,就让咱们救你一次,你快和吕姑娘走吧!”

说罢,他们中有几个牌刀兵,已经上前和强虏交战了,随后的杂役营和伙头营残部也纷纷捡起地上的兵器,加入了战斗中去,却有如残墙败瓦,不堪一击。

“快呀,我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瞎子歌痛苦地摇了摇头,坚持不肯让他们去飞蛾扑火,这时,几个军士上前来,强拉他和吕曼儿拖了好一段路,他只好一咬牙,向他们沉痛地跪下,“各位的大仇,林歌他日定当鸿报!”

说毕,感动得痛哭流涕,一拜再拜。

“去吧,情势紧急,请恕我们不能还礼了。”

那些军士说完,操起兵器,转身投到了激烈的战斗中去,呼吁着一定要掩护林千总。

瞎子歌一狠心,终于抱起吕曼儿,转身便跑,吕曼儿有见大家古道热肠,躺在瞎子歌的胸前,早已无语凝哽,泪眼婆娑。

此时,天空如常迎来金色的晨曦,送到了大伙儿壮烈的脸庞上,让庄严的金光给他们的英勇定格。

走不了数百丈,瞎子歌忽然停了下来,茫然四顾。

“怎么了?”吕曼儿慌忙地惊问,以为他也受了伤。

不料,瞎子歌却说:“我眼睛模糊,快要看不见了。”

“这,这该怎么办?”吕曼儿回瞥了来路,看见最后一个伙头营的兄弟一刀砍伤了一个强虏,但身上立马中了七八枪,还死拽着枪头,不让他们拨出。却阻挡不了其他强虏朝他们猛扑过来。

这如何是好了?天一亮,瞎子歌的眼睛又要瞎了,逃跑也就变得更加艰难。她望着那些扑上来的强虏,一时也揪心得很。

瞎子歌也考虑到自己这个样子,恐怕赶不到岔道口了,便茫然四顾,看见左边有比较低陡的山边,便决定越山而去。

“只好翻山而过了。”

说毕,瞎子歌趁着还可以看的见,连忙拐向山边,一手搂着吕曼儿,以枪撑地,“呼”的一声,两人居然陡地腾空而起,直向那二丈多高的山边跃去。

吕曼儿也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云里来雾里去的在空中迷糊了好一会儿,直至两人跌到山边上的草丛上,她才真实地感到自己已经跃上了山边。

后面那些强虏更是看傻了眼,呆在原地上瞠目结舌。这人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神!

瞎子歌以枪把他们撑跳了上去,顺便也收起了枪,用自己的身体先着地,但仍然免不了两人打滚了一番,才停了下来。

“你,你没事吧?”吕曼儿也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连忙爬到四脚朝天的瞎子歌的面前。

“我没事,”瞎子歌扭头朝她笑一笑,“但是,太阳出来了,我就看不见。”

“不要紧,还有我呢?”吕曼儿连忙安慰他。

瞎子歌忍不住心疼地替她抹去额前的汗珠,转而坐了起来,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再望向四周,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不能视物了。

他强笑说,“来,我来背你,你当我的眼睛,我当你的腿。”

吕曼儿一听,不由得一阵哑然,半晌才失笑地轻捶着他,说,“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

“呵呵……”瞎子歌突然狂笑着,一把她抱了起来,轻轻地把她转到了背上。

不料,此时山道下强虏的喊杀声陡增。

天意如此,不笑不行!

“走,去鹿城方向!”瞎子歌着说,一边背着吕曼儿,一边拄着铁枪,那感觉就像一位大哥哥背着可爱的妹妹一样。

“鹿城?”吕曼儿可是从来没有走出过桃英镇,对于那些大城市的位置,更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址。

“朝北,沿着官道走就是了。”瞎子歌也不知道,但是,据他多次从岔道口路过的分析,他现在斜斜地朝北走,肯定可以去到往鹿城的官道。

两人再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一些小道,瞎摸地越走越远,远去了山道上的鼓角争鸣,刀光剑影,为自己今后的生存,继续在这山林之中挣扎求生。

一路上,瞎子歌边走边摇头叹息。勿论是不是唐英的支援,让他分了心;就算他现在仍然坚守在山坡上,最后也会被从“西帝庙”后拐出来的偷袭队伍,冲得全军覆没。

这一场本来就是以众凌寡,恃强凌弱的战斗,他们除了临时的石头与竹箭,基本的配备都在焦城一役中用的差不多,甚至连粮草也不足以度日了。

而强虏则新兵到城,新枪亮甲,高头大马,意气风发,锐不可当;这样子一对比,他们又不焉能不败?

能够从他们的追杀中,逃得了一口气,也算瞎子歌艺高胆大,机关算尽了;但是,还不知道强虏会不会随后上来搜山,猎杀他们,所以,他们现在也得慌不择路地远离才是。

第94章 曼儿很受伤

瞎子歌凭着自己一贯的瞎子走路,倒也在小路上走得相当稳健,也不用吕曼儿特别的提醒;走了半个时辰,远远看去,前面果然有一条宽阔的官道,吕曼儿虚弱地指给了瞎子歌看。

瞎子歌听她的口吻,像是大病缠身一般,心里不由一惊,连忙轻呼着她的名字。

这时,旁边的草丛一番颤动,唐英和几个军士正好狼狈地从草丛中钻出来。

原来,唐英逃过岔道口,刚想进城汇合那些军士,不料,却看见一股人马正从前面滚滚而来,列在前面的正是黑压压的“黑色铁骑兵”!

大利县城沦陷了?他的脑子不由“嗡”的一声作响,几乎晕了过去,这强虏哪里来的兵马呀?

由不得他不相信,“黑色铁骑兵”把一个人头高举,那正是他派去的那个探子,他的情报还没有送到大利县城,强虏就已经攻陷了大利县城。

这时,后面的强虏也赶到,两边一起夹攻他们,唐英见大势已去,也只好由着几个侍卫掩护着,仓皇地钻进山边的草莽中,慌不择路地一路逃去。

“你们要去哪?”刚才他听到有把叫吕曼儿的声音,很是奇异,便朝这边拨草寻来。当他发现了他们,惊喜交集了一会儿,却转而劈头就问。

瞎子歌听见是唐英的声音,也是一怔。“鹿城。”

“你会认路?”唐英冷瞥了他一眼。

瞎子歌犹豫了一下,“不是沿着这官道走就是了吗?”

“起码有三个岔道口……”唐英邪笑一说,见吕曼儿脸色漠然,便叹了一口气,“还是我来带路吧。”

突然间,他看见吕曼儿的脚上有血迹滴下,立马冲上前察看,见吕曼儿受了伤,伤口不仅没有清洗包扎,还渗血不断,便厉喝瞎子歌:“你怎么会让吕姑娘受伤了?”

瞎子歌陡地一愣,心想,吕曼儿的虚弱许是来自这伤口吧。

“不关他的事。”吕曼儿柔声地替瞎子歌开脱。

“不关他的事,难道是关我的事吗?”唐英边骂着,边要求瞎子歌先把吕曼儿放下地来。

吕曼儿暗想,也许你自己犯了错也不知道。

瞎子歌连忙扯下衣袖里的破布,要上前替吕曼儿包扎。

唐英又是猛地一喝,“破布有什么用?还不马上去找些草药来?”

“不用了,你后面就有一株,你把它嚼烂了替我敷上,再用布包扎吧。”吕曼儿微微盼顾了一下,指着他身后的一株草药轻说。

旁边的侍卫连忙一把那株草药采在手里,递给了唐英,唐英拿着它犯了好半天愁。半晌,才递给瞎子歌,脸一红地说:“我不会嚼,你来。”

瞎子歌接过去,拂去了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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