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国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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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国秘史-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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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再犯,今夜取你性命?”殷桑落一字一句地念出来,“是不是这个人搞错了?犯什么?”

    杜暮祯坐到床边去看凤歌的情况。凤歌脸色憔悴,似乎受惊不小,想她堂堂巳国密探,如今却为这一只匕首吓成这样,自然是昨晚杜暮祯那梦话吓到她的缘故了。

    “你看清楚是谁没有?”杜暮祯柔声问。

    凤歌摇头:“我只觉得有人进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匕首飞了过来,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那可奇怪了,别是他搞错了,凤歌姐姐能做什么呢?”殷桑落嘀咕,“这样一来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说不定是来找你的。”杜暮祯笑道。

    殷桑落哼了一声叉腰道:“我可没惹什么仇家,再者,凭着我爷爷和我表哥的面子,谁敢动我?”

    “是是是,没人敢动你。”杜暮祯道,“那可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真是搞错了?”

    凤歌嘴上不言语,其实她心里知道,她虽未看见那人的脸,却认得他的身形,就是当年在相府时候,她打算去偷情报,出手阻止她的那个剑客,那个周彧蓝也说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剑客。

    凤歌心里很奇怪,她确实是前几天去过一趟相府,也是为了看看杜暮祯可不可能把玉碟放在相府了,也没惊动什么人,怎么还是叫那个剑客知道了?为什么她一去相府,那个剑客立刻就能知道?难道那剑客是相府里的人?可是周彧蓝说他不知情也不像是假话。

    难道国师有安排什么高手隐藏在相府?

    不可能,第一次她的身份被揭穿是倪酴醾说的,连杜暮祯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人先知道?

    凤歌越想越不对,现在却觉得身上疲惫不堪,除了睡觉,什么事都不相干。

    杜暮祯扶着她躺下:“你要是累就继续睡,我去寻陈立夏来给你瞧瞧身体,顺便去趟相府。”

    凤歌立刻道:“你去相府做什么?”

    杜暮祯似乎对凤歌的过激反应有些不解:“难道就看着这个不知名的人晚上过来害你?当然去找彧蓝批个条子,才好找人来咱们家守着啊。”

    “是啊凤歌姐姐,有了表哥的条子,就可以去刑部调人啦,也好叫表哥知道这么回事儿,有个准备。”殷桑落附和道,“这样吧,老狐狸你去找那个什么大夫,我去找表哥。”

    “这事儿关系重大,让你去我可不放心。”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没等凤歌开口拒绝,两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一边斗嘴一边走了出去。(。)

    ps:  讲真,作为一个医学生,每天三千字已经是极限了233

第三十一章·荒涂浮屠(下)() 
三。

    李律坐在晴州的大酒楼里,面前舞姬们跳的是美轮美奂的飞天舞,桌子上摆的夜光杯里装的是上等的葡萄酒,左手边是水无意,右手边是云无形,歌舞升平,他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范孟秋坐在水无意边上,脸上带着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李律不时去看他,却一直不开口说话。

    李律是在荒涂被这个人拦下来的,被他拎着领子直接抓到了城墙之上,李律下意识就掏出道符来,慌乱之中没看清楚,拿了张火符,差点把范孟秋的眉毛给烧了。

    李律在寅国的时候就收到师父传来的消息,到了辰国之后,去见御文王,御文王有事拜托。

    还没等李律自己去找御文王,御文王就派人来找他了。

    老实说李律被请到晴州这么些时日,御文王只叫范孟秋带着他到处玩,也没说拜托什么事情,白吃白喝好几天,弄得李律怪不好意思的。景和真人不像紫徽真人云游四海,不问世事,他不是个太安分的人,据说是只要付得起报酬,他就会前来帮你,若是自己不愿意来,也会叫徒弟李律来。

    李律去年才出师,正打算在各国走走历练历练,不想就被师父派了个大任务了。

    李律美人在怀,好酒喝着,好曲听着,不得不承认,辰国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水无意生得妩媚,云无形则乖巧伶俐,这两天有她们俩陪着,李律一点也不无趣,也早把师父说的修道者的清规戒律抛到脑后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律发现范孟秋的位子上人已经不见了。

    水无意仿佛看出他要问什么,便道:“范老大一直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待着,这会儿估计在外面的大石头上看星星呢,若是李道长想去找他,披件外套再去。”说着云无形已经把披风递了过来。

    李律披上披风。又喝了一杯酒,走了出去。

    果然范孟秋一个人躺在酒楼外面的大石头上,一动不动,腰间的剑别在一边。李律刚走过去。范孟秋就问:“怎么不继续看了?”

    “看了好几天了。”李律忍不住道,“御文王到底有什么事拜托我?”

    “王爷都不急,你急什么。”范孟秋笑了,“王爷既让你好好享乐,你就享乐呗。”

    “可是我是道家人。本不该”

    “本不该喝酒?”范孟秋坐起来,“去他的清规戒律,这可是杜家酒,虞舜杜家你听说过没?酒祖杜康的后人,这样好的酒,出了辰国你可是喝不到的。”

    李律心说你又开始转移话题了,便道:“你的剑可以给我看看么?”

    “可以。”范孟秋大方道,“你自己来拿。”

    李律心说你不能拿给我么?这人什么怪毛病?范孟秋解下剑,递给他,立刻就松手。范孟秋一松手。李律差点没接住,整个人都叫这剑往下带。

    “好重!”李律忍不住道。

    “它叫司命,是辰国酬天山上千年寒铁打造了七七四十九天打出来的,能不重么?”范孟秋笑道。

    “那怎么看你拿得那么轻松?”

    “我十五岁就开始用司命剑了,自然和你不一样,我是练武之人,而你是个道士。”范孟秋看了看他的衣服,补充道,“还是个品味奇特,喜欢穿绿衣服的道士。”

    李律嚷嚷道:“绿色怎么了?绿色哪儿不好了?”

    “没什么不好。就是在想,你的帽子会不会也是绿色的。”

    “修道之人,不娶妻。”李律哼了一声,“再说了。绿色也比你这一身黑漆漆的好看。”

    范孟秋笑笑,不再和他争执,复又躺下。

    “我有没有说过你这个人很不会聊天?”李律见他躺下后一言不发,忍不住道。

    范孟秋动也不动,道:“我们需要你用血浮屠。”

    李律愣住了。

    “三天后,在荒涂。”

    这两句话李律消化了半天。才道:“用血浮屠?你们要做什么?为谁续命?平王?还是御文王自己?”

    辰国的内乱李律也有耳闻,卯国虽然是辰国的邻国,不过大家都秉承着不干涉别国内政的原则,互不干扰。只是御文王若要用血浮屠,可是许多人命的大事。

    “为小王爷。”范孟秋不知道在想什么,语气十分苍凉,“三天后,我们一起去荒涂。”

    “为、为什么要为小王爷续命?你们小王爷快死了吗?”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不然我怕你不能完整地回卯国。”范孟秋起身看着他,“血浮屠成后,你立刻就离开辰国,近几年内都不要再回来了。”

    李律不解,范孟秋继续道:“辰国马上就要大乱了,且不说内乱能不能解决,明年开春未国必然要发兵辰国,到时候打起仗来,民不聊生,你来这儿不安全。”

    “看你也算有副好心肠,怎么忍心用荒涂一城百姓来为一人续命?”

    “你既然是景和真人的徒弟,自然也知道景和真人曾经用血浮屠为不少人续过命,有什么好奇怪的?”范孟秋淡淡道,“你们修道之人,不是只凭自己喜好,不问道义伦理的吗?”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为了说好听话而说话的。”范孟秋复又躺下,这回任李律怎么和他说话,他都不作回应,等李律上前看时,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李律无奈道:“真是怪人。”

    六月,御文王屠了荒涂,并且封锁了这个消息,于是荒涂这个小城,就这么在辰国版图上,消失了。

    辰国都城戊城,相府。

    周彧墨一大早上起来就发现整个相府安安静静的,周彧蓝临时被国师叫去宫里,周彧墨转了几圈也没找到能陪他下棋的人,刚准备去找从漪怜,杜暮祯和殷桑落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七爷。”杜暮祯行礼后便问,“相爷呢?”

    “彧蓝进宫去了。”周彧墨笑道。“你今儿可来得不巧,五哥却也不知道去哪儿玩了,八姐则和冬葵出门了,整个相府啊。还就剩下我了。不如你在相府坐坐,想必彧蓝很快就会回来的。”

    “相府最近,可有什么人闯进来没有?”杜暮祯问。

    周彧墨被他问得也很奇怪,就开始回忆:“只有几天前,大半夜的五哥闹了起来。说相府里有贼,闹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什么贼的,彧蓝又叫人多叫了些人来在相府守着,这段日子倒是没事了。”

    “五爷?”杜暮祯挑眉,“五爷平时睡不好吗?”

    “五哥睡得可好了,毕竟五哥心智全无,整日无忧无虑的,吃得好睡得也好。”周彧墨笑道,“不像彧蓝。日夜烦忧,经常头疼睡不着觉。”言罢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你今儿来相府查案来的?”

    杜暮祯笑笑:“也没有,就是问几句,那我和殷姑娘就在这儿等相爷,若是五爷回来了,也烦请七爷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秋苓,带杜老板和殷姑娘去休息。”周彧墨叫了个小厮,领着二人去屋子里坐了。

    杜暮祯和殷桑落在屋子里翻花绳等周彧蓝。玩着玩着,周彧白从窗户边探出个脑袋来:“暮祯乖弟弟,你找我?”“五爷,进来坐。”杜暮祯见周彧白来了。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糖来。周彧白立刻从窗子里翻进来,抢过糖就吃了起来。

    “五爷喜不喜欢相爷?”杜暮祯问。

    “彧蓝?”周彧白笑嘻嘻道,“喜欢的,喜欢的。”

    “夜里护着相爷的人,是不是你?”杜暮祯问,“五爷。其实你没疯,对不对?”

    殷桑落噗嗤一声笑出来:“老狐狸,说你聪明,你今儿怎么这么笨呢?彧白哥哥都疯了十几年啦,你说他没疯?哈哈哈哈,你不会跑来相府,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周彧白也一脸迷糊地看着杜暮祯,嚷道:“谁疯了?谁?我?”

    “好了好了,彧白哥哥,咱们不和他计较。”殷桑落道,“过来我教你翻花绳。”

    杜暮祯看着周彧白饶有兴致地看殷桑落翻花绳,心里也起疑,难道真是我多想了?毕竟周彧白十岁痴傻,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就算大人要装傻十年也很困难,何况一个十岁的孩子?可是除了周彧白,谁还能在相府来去自如,并且不被怀疑呢?当时在相府追凤歌的那个剑客到底是谁?

    杜暮祯百思不得其解,国师从来没有安排什么剑客在相府,周彧蓝也不会认识什么剑客,那么到底是谁在相府保护周彧蓝?难道还有别的势力藏在相府?

    杜暮祯想着,就听见秋苓道:“相爷回来了!”

    凤歌的事儿不能叫殷桑落和周彧白知道,于是杜暮祯就哄着他俩在这儿玩,自己直接去书房找周彧蓝。

    相府书房。

    “你说当年那个剑客,又出现了?”

    “是,今天弄了块手帕在我家里,警告凤歌。”杜暮祯皱着眉头,“想必是凤歌前几日来你家被他发现了。”

    “难怪前几天五哥说家里有贼。”我挑眉,“这个剑客到底是谁?怎么会一直在我的相府里呢?”

    “我就是在纳闷儿这个,本来我就是希望凤歌在找玉碟的时候多露出一些马脚来,我才好顺着尾巴一直摸下去找到凤歌的接头人,只是凤歌在相府的行动每次都被这个剑客给破坏了,也不知道这个剑客于我们来说是敌是友。”杜暮祯摸摸下巴。

    “不是我说,你到底把玉碟藏哪儿了,凤歌找了十几天都没有找到?”我忍不住问。

    “你猜猜看。”杜暮祯笑得神秘。

    “我要是猜到了,你就别做阎王了,把阎王班子交给我得了。”

    杜暮祯笑道:“我把玉碟藏在你身上了。”

    “我?我身上?”我瞪大眼睛,“我身上可没有什么玉碟啊等等!”我猛然想起,杜暮祯好像真的把玉碟,放在了我这里。(。)

第三十二章·命中注定(上)() 
一。

    杜暮祯双手抱胸笑着看着我:“我给过你什么?”

    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你不要告诉我,你把玉碟上的东西,都刻在了这个玉佩里。”

    杜暮祯大笑:“玉佩上的花纹,是我和国师研究出来的,只有我们俩能看得懂。”说着解下我腰间的玉佩,指给我看,“这个杜字是由许多小花纹组成的,若是翻译出来,就是平王这一代所有王室成员的生辰。”

    我瞪大眼睛:“这世上还有这样厉害的事!我这回是真的服了你了。”

    “所以,你可得好好保护好这个玉佩。”杜暮祯笑道,“这可一点不比你的子桑玉便宜。”

    我忙系回去,想到上次就这么简单地把这玉佩给了云无形,还好后来云无形把玉佩还我了,不然可就酿成大祸了,心想到时候让秋茗给我换根牢点的绳子,好好系着,绝不能丢。

    “只是那剑客的关系,我觉得你的相府不安全。”杜暮祯换上一副忧虑的神色,“还是得尽快确认他的身份。”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我问。

    “老实说,我其实怀疑是五爷。”

    “五哥?”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五哥十岁时候就痴傻了,怎么可能是五哥?”

    “可是你上次不是和我说过,你五哥特别讨厌凤歌?而且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杜暮祯推理道,“而且前几天又是你五哥发现的凤歌,照理凤歌当密探这么多年,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叫人发现。我今天看五爷翻窗进来,落地竟然连声音都没有,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

    “得了,你连武功都不会的人,在这儿跟我评论人家的武功。”我笑道,“五哥心智如小孩一般,小孩子自然能看得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毕竟他心无杂念。至于翻窗,五哥从小就喜欢翻窗,换了你,翻个十几年。也会练得落地不出声的。”

    杜暮祯叹了口气:“好吧,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推测而已,只是我真希望那剑客就是你五哥,这样我也好放心。”

    “不过如果那个剑客真是我五哥。”我皱眉,“他是为什么要装傻呢?十几年啊,这都十几年了,五哥为什么要装傻?”

    “如果你五哥真是那个剑客,背后定又有一个大谜团。我现在可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事儿了,每晚凤歌不睡觉我就得陪着她不睡。”杜暮祯苦笑,“但愿下辈子,做个普普通通的人。”

    “看看夕阳喝喝酒,红袖添香听听琴,美哉妙哉。”我说着。脑海里已经开始脑补这样的情景了。杜暮祯笑了:“对,就是这样,等我老了以后和我孙子说,孙子啊,你看到屋外那棵树了吗?那是爷爷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种下去的。”

    “瞧瞧你这点出息。”我嘲笑他,“你得说,孙子,当年隔壁村儿老王和我抢你奶奶,我把他打趴下了,种了棵树作纪念。就是屋外那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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