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闻言皱眉道,“少主,您是担心朱雀被人一锅端了?”
“我在想朱雀被自己人端了?还是其他人?知晓后,总得有下一步的行动!”
老五拍了拍胸膛说道,“嗯!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那我这就出发?”
“明日再动身吧!咱们有些日子没喝酒啦,陪我喝几杯!”
老五坐下拿起酒壶为萧辰平倒满,狐疑道,“少主,有烦心事?”
萧辰平到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嗯!有些!大多是关于云雀的!”
老五接着说道,“是不是少主您的谋划,她不愿意去执行?”
“啊!这个疑问只有你替我去安京问他啦!若是她不愿意,再换其他人吧!”
老五斟酌再三后说道,“少主,虽然我晓得您是如何安排的,可计划已然执行,再换人选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这件事若想成功,我需要一个心甘情愿去做任何事情的棋子!一旦心生他意,只会让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因此若计划有变,必须提前纠正。”
“云雀若是失败,不知少主要如何处置她?”
“她若失败,便继续跟着白泉习武去吧。以后院内的事情她不必再参与。”
说完,萧辰平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说道,“再来!”
见到萧辰平面色严峻的模样,老五在心里嘀咕起来,“云雀啊!你可要想好啊!五叔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啦。”
“怎么?老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五立马笑眯眯地解释道,“我一酒鬼,哪能知道什么啊!”
“是嘛?我怎么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同往日啊?”
萧辰平是何许人也,一猜便知道老五在想些什么。老五知道隐瞒不过,只好说出真相,原来朱雀传回的消息被老五截胡。老五怕萧辰平知道后雷霆大怒,便装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谁会想到萧辰平早就猜到了他这几个下属的小心思。无奈之下,老五只好拿出了朱雀传回来的信函。
老五跪地行礼为萧云雀求饶道,“少主,云雀毕竟还小,这种事情交给她实在是有些重啦!”
“我知道!”
“那少主可会让她回来?”
“不会!”
“啊?那少主的意思是?”
萧辰平沉默片刻后回道,“你去之前,我会把要交代的事情写在信函之内。到时你交给云雀,该如何抉择,由她自己拿主意?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她的意思!”
老五离去后,萧辰平身后出现一名姿色上乘衣着华服的女子,女子恭敬行礼道,“属下段锦,见过少主。”
萧辰平没有回头,平淡地说道,“你来啦!”
段锦试探性地问道,“少主,真的想让云雀离去?”
“你是她的顶头上司,有些事应该不需要我来拿捏吧?嗯?段锦,我萧家四方会定下的规矩中,你可知这件事情你触犯了几条?是想我说呢?还是你自己来讲?”
“少主,云雀之事属下的确有失职之处。所犯规矩,属下愿意应下。请少主责罚!”
说完,段锦长跪于地,等候着萧辰平的责备。
“唉!以前无论我做出何种决定,你都会力排众议全力支持。我以为四方会内你是那个最懂我的人,未曾想到你也会有不懂我的一天!这件事看似不合人情,却是能以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回报!你若是我,该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段锦抬头看向萧辰平那并不宽广的背影,顿时升起愧疚之意,解释道,“大概是知晓云雀心中真实想法,才会违背少主的意思。”
“是嘛?那你说说云雀心中所想?地上凉,起来吧。”
段锦起身回道,“少主?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一个情窦初开便心系于汝的少女心意?她心中所爱所敬所慕之人是少主您。而您却让她做这种事,于情于理都有些强人所难!”
萧辰平独自斟酒一杯,拿起酒杯,笑了笑,说道,“难道所有对我有意之人,都可以用此等借口来为自己开脱?难道你不清楚,我这里有多少人盯着?他们无时无刻不想找到破绽来扳倒我,而你们若再这般下去,我又怎么放心把四方会交给你?”
段锦明白后再次谢罪道,“少主!是属下愚钝,枉费少主一片心意!属下罪该万死!”
“北燕是独孤家不倒的倚仗,而外公宅心仁厚一定会同意洛阳王的要求。因此我必须为独孤家留一条活路!眼下不仅仅是我,安京的那位也在盯着这质子。原本他想将李裹儿赐婚于承宗殿下,只可惜前些时日他们之间闹了些矛盾,方才作罢!
萧家看似名门望族且恩宠百年,可遇到心机城府的主子,不过是用来杀鸡儆猴的棋子。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太公为此已然再三退让,如今已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二叔虽心向本家,可他也是常人,是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何况陛下许诺的何其丰厚,二叔不动心都难!段锦,风雨欲来,咱们与安京那位的对弈还未开始,可不要自乱了阵脚?”
段锦恭敬行礼道,“属下明白。此等事情属下保证绝无再次!”
“好!你明白就好。小满和他爹来青州啦!你们许久未见,快去团聚吧!”
段锦一听,喜上眉梢,谢道,“谢过少主!”
第七十九章 黑狐狼王(九)()
三日后,安京萧府东厢院,老五将萧辰平亲笔书写的信函交到萧云雀的手中。在萧云雀读信期间,老五始终喝着葫芦内的美酒,以此来保持着冷静。
让老五意外的是,萧云雀读完后,起身行礼道,“若非当年少主相救!云雀恐怕早已是路边野骨!云雀之命自然为少主所有!莫说今日少主要我嫁给沐颜承宗,促成联盟之事!就是要我自刎于此,云雀也毫无异议!只求云雀走后,五叔能告知少主,让他好生照顾自己!如若有缘,云雀来生再报少主恩德!”
见到云雀伤心落泪的模样,原本已有应对之策的老五,叹息道,“少主说过,不是给你两条道路选择吗?你若真不想去,可以选择后者嘛?”
“五叔,这么多年来,您与少主都未曾告知我的真正身世!可我在萧家这么多年,怎会不去查找关于自己的消息?”
老五如释重负地说道,“原来你早就知晓啦!”
“五叔,无论当时少主是何打算,但当年少主敢冒伏诛大罪护我周全,云雀已然无以为报!此番少主有所请,云雀自然会竭尽全力助少主完成心中大业。”
与萧云雀相处数年,老五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见到萧云雀接受萧辰平的请求,他心中不知为何会有种失落的感觉,仿佛少了什么东西!而入口的美酒,好似馊了一般被其直接吐出。
老五宽慰道,“沐颜承宗相貌堂堂也算一表人才,他将你视为知己,想来你以后跟他在一起不会太差。况且以后即使返回北燕,有少主帮助,没准儿你会成为北燕未来的皇后也说不定!”
萧云雀擦拭眼角的泪水,附和道,“说得也对!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落到我手中,我若不懂得珍惜,那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恩赐?”
萧云雀表面虽然这么说,老五心里知道萧云雀这是劝说自己放弃对萧辰平的执念。只有放下这份懵懂初开的情谊,她才能真正的成为协助沐颜承宗的帮手。
“云雀啊!可还有什么要我转告少主的?”
萧云雀微微摇头,回道,“没了!等等!可否让少主赠我一支画眉笔?”
老五有些可惜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莫说一支,就是万千支都是没问题的!”
安京朱雀鸽房内飞出一只信鸽,直冲益都而来。林欢儿第一时间查看消息后,急忙前往萧辰平的书房。
拆开信条,萧辰平看了许久,笑道,“要什么画眉笔!欢儿,前些时日安京送来的螺子黛还有吧!全部送回安京,当做云雀嫁妆的一部分!”
林欢儿美目顿时睁的滚圆,问道,“少主?全部嘛?”
“嗯!全部!”
别人不晓得,林欢儿对这东西最清楚,螺子黛出自西境的波斯,一颗价值十金,乃是达官贵妇们最钟情的画眉材料。因为西域战事,进入汉唐的螺子黛可以说是越来越少,已然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安京送来的那批价值足足万金!
萧辰平平静地说道,“云雀出嫁时,我不但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我萧家嫁出去的,而且还要为她求得陛下的一封诏书!这第一步棋,要让所有人看看,我是如何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地羞辱他们的颜面!
以后,云雀便是我萧辰平的义妹,入我萧家族籍!”
“是!属下这就将少主的意思传下去!”
林欢儿走出萧辰平的别院,有些羡慕地望着空中的浮云,为萧云雀祈祷道,“神灵在上,小女子祈愿,望云雀妹妹往后安康幸福!”
深秋时节,朔方城东城街坊一家酒馆,燕山刚准备打烊,上官洛寒正好在他酒馆前下马。
燕山热情上前笑道,“上官将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上官洛寒让下属在外把守,与燕山一同进入酒馆内,上官洛寒取出信函丢给了燕山。
燕山拆开前笑道,“不会是世子殿下又让我当向导吧?”
上官洛寒耸肩说道,“这我就不晓得啦!”
读完信中内容,燕山嘴角微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说道,“世子殿下,这哪是出去游山玩水啊,分明是去玩命啊!”
“世子说过,这次去必须带上你!因此,燕掌柜,准备准备走吧?”
燕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不容易过上几个月平稳的日子,又要出去玩命啦!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留在这里!”
“你也不用过于悲观嘛!世子还说过,回来之后,你在刑部的通缉就会被撤销!从此往后,你便不再是朝廷钦犯!”
燕山闻言立马哈哈笑道,“看来这次的买卖不亏啊!好!那请上官将军稍等片刻,我去收拾一下!”
“先别急,另外还有一件事!”
“还有何事?”
“你的那位亲人要成婚了!世子说如果回来的及时,世子希望你能去一趟安京!”
燕山顿时愣住,问道,“她要嫁人了?嫁给何人?”
“北燕的沐颜承宗?”
“那个质子?怎么会这样?她?”燕山忽然冷漠地瞪向上官洛寒,“是不是萧辰平那个混蛋故意安排的?我就知道那个家伙不会按什么好心?不行,我要去安京找她!我要带她走!”
上官洛寒解释道,“是她自愿嫁给沐颜承宗的!而且世子说,你那位亲人会以汉唐公主出嫁的礼遇对待!”
燕山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咬牙说道,“都怪我不好!当年见到她第一眼时候,就该带她离开!”
上官洛寒冷笑道,“带她走?你能带她到哪里去?难道一辈子流亡天涯?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世子问过你家那位亲人,她的确是心甘情愿地嫁给别人!而她也知道你的存在,因此世子才会帮你!燕山,你的这位妹妹可比你心思缜密多啦!好啦!快去收拾吧!世子还在等着呢!”
燕山喃喃自语道,“她知道我?她居然知道我?阿爹!孩儿无能,希望您九泉之下保佑妹妹!”
上官洛寒听到燕山的话后感慨良多,谁曾想到昔年鼎盛一时的南越国后裔,会沦落到今日的境地。待燕山拿来行李后,上官洛寒便带他一同向着刺史府奔去!
靑海传()
李玄晟跟徐兆龙说自己要去一趟西域,甚至可能会去半年之久!军务之事让自己全权处理,而地方政务则是由南宫献负责。老将军倒是没有太多的问起李玄晟非去不可得理由,毕竟他曾是御林军统领,朔方的万余人马他还是能够驾驭的了。只不过眼下形势有些过于微妙,依照他的推测,一旦入秋汉唐定会对慕容大夏用兵,到那时身为河西九州后方的灵武会不会派遣人马参与去其中,怕是有些难说啦。
因此在这个方面,徐兆龙说出了自己看法,“以前灵武军力薄弱,必须依托贺兰与灵州。而今灵武已有一战之力,我担心陛下会让你带兵去前线!一是给秦风一个提醒,二是给你以后往上走的机会!”
李玄晟平静地说道,“倘若真的带兵前去,我自然不能抗旨不遵!只是我觉得,陛下未必会在前期派我去!要知道谁也不敢保证会没有意外发生,真如所想那般,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啊!当初吐蕃兴师动众讨伐慕容大夏,被慕容元中打的丢盔弃甲,甚至退了边境防线六百里地!可以预想,此战若是发生,与当年那一战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徐兆龙所说并非危言耸听,昔年慕容大夏与汉唐那一战,虽说汉唐略胜一筹,可最终只能算是惨胜。当然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决战之时,汉唐右路大军行进延误,未能及时与其他两路大军汇合。慕容大夏动用举国之力殊死一搏,硬是抗下了汉唐两路大军的攻势。汉唐右路大军来到时,双方已然休战言和!因为下属失误,本可将慕容大夏纳入版图的汉唐功亏一篑,而主导这次战事的主帅最后只得解甲归田。
李玄晟忽然问道,“老师,当年那一战可以说集合了整个河西最强的战力,都未曾将慕容大夏击溃!而今,河西各方各怀心思,如何与之匹敌?”
徐兆龙摸了摸胡子,悄声道,“方才我说过了!陛下是给秦风的一个提醒,也是给你一个机会!毕竟秦风所求,陛下已兑现!秦风如果不拿出等同的回报,陛下会如何对付他!想来也不难猜测到啦!老虎入狼群,终究孤掌难鸣啊!”
“那如此看来,我去不去都不会影响整个战事的走向?”
徐兆龙想了想问道,“难道你不想见识一下慕容铁骑的战力?”
“若是飞羽军成型,我不介意与之较量。可眼下的飞羽军与之相比,不过是童子与大人对殴!这一战应该是秦风与我那姑父慕容元中的针锋相对!我可不能抢了他们二人的风头啊!
老师,我晓得我离开后,与朝廷之事定会少不得您亲自过问!但时不我待,老天爷留给我的时日无多。我若再不去,怕会抱憾终身!”
“为了殷若离?”
“嗯!这次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后,也算还了人情。你知道的,我可是一个从来不欠别人恩情的人!此事了结后,我定会安心用在灵武军政上,绝不辜负老师您与刘师傅的期望!”
徐兆龙闻言,本想教训一番,可看到李玄晟与殷若离多年的儿女情长上,安慰道,“既然你已明白!我这个做老师的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全心全意去做你认为最重要的事吧,天塌下来,老夫给你撑着!可你不能回来的太晚啊!”
见到徐兆龙那慈眉善目的笑容,李玄晟长跪道,“谢老师成全!”
徐兆龙扶起李玄晟,笑道,“你让我来不就是帮你的嘛!再说,你小子去西域真的只是为了这一件事还是另有其他?”
李玄晟会心一笑,说道,“顺道还有一些其他事情。既然要去,自然一块解决。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至于是什么?无需学生多言,想来老师也明白!”
“你这小子啊!做起事来越来越像萧家那小子!”
“有嘛?”
上官洛寒进入行礼道,“世子殿下,人带来了!”
“老师,我也有事,先行告辞!”
李玄晟走后,徐兆龙独自坐在棋盘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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