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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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游戏-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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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闻言,段平生的眉头微微皱起,曹安先前信誓旦旦的对他说,帮助吕氏一党输送利益的时候,手脚做得极其干净,怎么问题偏偏出在身边之人?而且还这么严重?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亲手将广进赌坊搞掉的段平生,十分清楚,广进赌坊中,的确有这么一个账本,记录着每次利益输送的清晰条目。

    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势必寥寥无几,可现在偏偏由一个小小近卫说了出来!想来,这应该是幽州将军李长林的手段,要么是之前便在广进赌坊中安插进了钉子,要么就是听到了有关查抄广进赌坊的相关消息。

    不过嘛

    段平生冷哼一声,出言问道:“说了这么多,还不是空口无凭!你说你做了秘密记录?好啊,先把广进赌坊的账本找出来,证明你的记录是真的再说!”

    那近卫张了张嘴,正想摇头,旁边的李长林却是蓦地插话:“广进赌坊先前由顾大人亲自查封,一应账目全都封存于衙门之中,岂是他一个小小近卫能够接触的?”

    “呵,一个小小近卫都能知道广进赌坊留有账本,本王看他的能耐也差不了多少吧!”

    段平生靠着椅背,不冷不热的说道,李长林双眸一眯,却是知道和段平生置气毫无意义,便猛地看向了坐在主位的聂锋镝:“大人,本将建议先行查阅广进赌坊的封存账目,便可印证这名近卫的供证是真是假!”

    然而聂锋镝却没有因为李长林的言语立刻行动,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是并不想遵照李长林的意思去办。

    而李长林早就打听到了,段平生前些时日将猎龙者千里当做贺礼,送给了冷面判官,担心他彻底倒向段平生一边,便立刻强势的出言施压:“大人,曹安的位置无比重要,假如他能为了银子以权谋私,那他以后很可能为了银子,收受异族贿赂,这等罪大恶极的国之毒瘤,理应早些铲除啊!”

    李长林这话,直接把一个脏兮兮的黑锅扣到了曹安的头上,一旦坐实,跑不了一个满门抄斩!

    “将军这话未免过于危言耸听了吧?曹安任职期间,的确因为某些因素犯过过错,但正所谓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给曹安几句口头警告,罚一年俸禄就行了。”

    段平生面露微微笑意,出言说道,李长林猛地盯紧了他的面庞,眸光凛冽:“说得轻巧!罚俸一年?哼,就凭他这些年赚取的赃银,一年的俸禄完全不痛不痒,必须即刻问责,午时问斩!”

    段平生微微摆手,云淡风轻的说道:“有话好好说,将军不要这么激动,曹安到底是不是罪大恶极,还没有查明呢,现在就给他定罪,只能显露出将军的目的,实在是过于显眼啊!”

    “哼!还需要查?证据不都明摆着吗?只要拿到账本,一经比对,就能彻底坐实曹安的罪行。”

    李长林有些恼火段平生的顽固对抗,他在广进赌坊中安插的探子,明确告诉他账本的存在,原本,李长林不需要找到曹安的近卫的来作证,只是在他远赴幽州期间,广进赌坊突然遭到查封,有机会接触到广进赌坊核心机密的人,也被吕三思以强势而狠辣的手段所抹杀。

    所以,回归幽州的他,为了顺理成章的拿下曹安,只能费尽周折的做通了曹安近卫的工作,这才坐在刺史府中同聂锋镝交涉曹安的处置办法。

    李长林对此很有自信,因为他觉得只要找到账本,那肯定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再加上有曹安近卫的佐证,拿下曹安无异于板上钉钉。

    然而,聂锋镝却是突然说道:“李将军,此事,可能有些不方便。”

    李长林蓦地从座位上腾地站起,怒气宣泄:“开封查账,有何不便?”

    李长林乃是七重楼的炼体高手,对于气势的控制尤为精湛,一股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催的他有些难以呼吸,至于那位更加靠近李长林的曹安近卫,则连连倒退,才堪堪止步。

    就在这时,同为七重楼的聂锋镝轻轻抬手,强行将李长林的气势压了下来,冷冰冰的脸上露出阴沉之色:“李将军不要心急,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且听本官细细道来。”

    李长林卸去气势,却没有坐回原位,冷哼一声:“洗耳恭听!”

    “在广进赌坊被查封的时候,的确是有一批账目封存于府衙之中,由于当时稳定灾情,乃是顾大人的首要重任,因而他只是在将一批贪官污吏拉下马后,便没有继续深入调查此事,而是交由本官这位继任之人,再行细细查明。”

    聂锋镝看着李长林,嗓音淡然的说道:“本官自正式继任的头一天,便开始查阅刺史府中的遗留卷宗,广进赌坊一案,自然是重中之重,虽然,封存账本中,的确还牵扯到一些漏网之鱼,但其中并没有李将军所说的那本,记录着输送明细的账本!”

    “什么?”

    李长林蓦地向前走了一步,以气势墙壁聂锋镝,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不可能!广进赌坊乃是吕氏一党的运转枢纽,要是没有账本明确记账,绝对没有办法顺畅运转,就算他们会定时销毁账目,但广进赌坊的查抄行动快若雷霆,完全没有留下任何销赃时间!”

    “非也!”聂锋镝轻轻摇头,“姑且认为那本账本的确存在,但事实却是,从广进赌坊封存的一应账目,并没有相关记载!再者,查封广进赌坊的行动,也并没有李将军说得那么完美,固然广进赌坊上下全部落网,但二掌柜鲍杰,却是杳无音讯!”

    “鲍杰不是死了吗?”

    李长林怒目圆睁,在他接触到的广进赌坊死亡名单中,排在前两位的便是鲍新、鲍杰两位掌柜。

    “李将军应该知道,当时顾大人的精力完全不能收到琐事干扰,另外,也要照顾吕大人的心情,所以失踪之人,也按照死亡计算!”

    聂锋镝面无表情的出言说道,要说他此时的心情,绝对不比李长林好到哪里去,因为这是新官上任的他第一次碍于职务身份,没办法将明明白白的问题追查清楚。

    由于吕三思的敏感身份,这幢案子甚至都不敢明着说明由吕氏一党所为,因而,顾昊当时选择让步,却也使得聂锋镝更加没有办法推翻前任的决定。

    两重已然远赴他乡的大山,仍旧压得聂锋镝不得不与李长林站到对立一面,实在是让他开心不起来。

    而场间,唯一一个面露笑容的,自然是段平生了。

    当他听到李长林的筹码便是那本账本之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因为这本账本,当时就是被意图潜逃的二掌柜鲍杰,秘密带出了广进赌坊,然后就被段平生堵了个正着。段平生没有将鲍杰拿下,选择放他一条生路,同时又给了他一万两银子,意图在中原某处,先行为段平生的势力打下前站。而鲍杰也将那存放着账本的包袱交给了段平生,随后一回头便化作灰烬。

    吕三思的把柄留不得,段平生也没工夫再去宋州敲诈他一笔。

    谁知这件事情都快被段平生忘到脑后,现在却又被李长林勾了出来,而结果当然正如段平生所预料的那般,想要找账本?不存在的!

    李长林面色复杂的站在原地,虽然他事先也考虑到了账本有可能出现问题,但他完全没有料到,聂锋镝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实际上,曹安到底能否下马,完全取决于现任幽州刺史的态度,而李长林也想借此机会,将聂锋镝拉拢到安大节度使的阵营之中。

    只是今天的正式交涉,不论过程还是结局,都让李长林非常不满,可他对于聂锋镝的态度又无能为力,真要是动用武力大打出手,还不一定谁胜谁负呢!

    不过,李长林仍旧有些不肯死心:“聂大人,就算账本不存在,此事也要详加再议,毕竟已经有了人证,总能够立案调查了吧?”

    聂锋镝没有立刻回绝李长林的想法,面无表情的坐在原位。而段平生,则是趁着李长林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突然悄悄看了一眼曹安的近卫。

    随即,刚刚还一脸木然低头不语的近卫,突然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接着猛地跪倒在地,向聂锋镝连连磕头,乞声求饶:“大人,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李长林神色骤变,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幺蛾子,而聂锋镝则立即出言:“有何隐情,快快道来!”

    那曹安近卫只顾磕头,没有看见李长林几欲杀人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大人,我不应该收受好处,昧着良心做伪证啊!”

    “放屁!”

    李长林的双目宛如铜铃,似有无形之火喷薄而出,在他强大气势的压迫下,那曹安近卫还没说完下面的话,居然直接被他活活震晕了过去!

    段平生的嘴角露出点点微笑,聂锋镝则不悦出言:“李将军,有什么事情,大可让他先行说完嘛!”

    “哼!”回过神来的李长林,猛地横了段平生一眼,“不必了!此事,不说也罢!”

    段平生知道,李长林识破他动用摄魂术,影响了那个曹安近卫的心智,但有聂锋镝在旁,他完全不担心这位幽州将军会暴起动手。

    果不其然,震怒过后的李长林,只能咬牙看向聂锋镝:“大人,既然账本丢失,人证昏迷,曹安一事,便就此作罢,本将先行告辞!”

    话音落下,李长林扭头便走,路上还不忘一脚揣在那昏迷不醒的曹安近卫身上,直接将他踹出了大堂之中。

    聂锋镝对于他的倨傲行径,心生不满,同时也对段平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施展的小动作,面露不悦。

    “武幽王,你与李将军有关曹安一事的争辩,已经有了结果,不知,你还有何事要与本官商议?”

第两百八十五章 谈判() 
“岂有此理!”

    话音刚落,气势猛然爆开,震得段平生都有些难以呼吸,遭到李长林冷目逼视的曹安近卫,就这么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活活被李长林的气势震晕了过去。

    看着面色铁青的李长林,段平生心中暗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一个人怒发冲冠的时候,理智将会被跑到脑后,而同样强势的聂锋镝,怎么可能坐视他在自己的府邸中大肆胡闹?

    果然,聂锋镝横眉冷对,不悦说道:“李将军,区区一个普通近卫,何必让你如此动怒?有什么话,当众说完再行理论,有何不妥?”

    李长林猛地回过头来,发现聂锋镝的态度变得无比冷淡,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横了段平生一眼,咬牙对冷面判官说道:“一介小人而已,岂能容他放肆?既然大人说账本丢失,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查下去了,本将告辞!”

    冷冷说完,李长林看都不看段平生的面色,直接向门外走去,至于那昏迷不醒的曹安近卫,则被他毫不留情的直接踹出了大堂。

    终于将李长林打发走了,聂锋镝的脸色却没有半点好转,因为就在刚才,段平生居然当着他的面,悄悄向那曹安近卫施展了摄魂术,这种小动作,让聂锋镝大为不悦额,语气便跟着生硬了起来:“武幽王,本官还有要事处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回吧!”

    段平生眉头一挑,稍稍敛去嘴角笑意,轻声说道:“大人且慢,本王今日前来,商议曹安一事只是附带,重中之重,还是想和大人聊聊这幽州内外的风土人情!”

    聂锋镝冷着脸,睨了段平生一眼,他打死都不相信,段平生会显得无聊找自己闲谈,背后肯定有其目的,沉声说道:“有什么事,王爷还是直说吧,本官对幽州的风土人情不感兴趣!”

    “诶!”

    段平生轻轻摆手:“聂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可不是父母官应该说出来的话。”

    稍稍揶揄了冷面判官一句,段平生立马转到了正题:“既然大人有急事要办,那本王就长话短说,斗胆一问,大人要如何处置西城众官?”

    聂锋镝的眼中闪过警惕之色,立马意识到了段平生的心思,他就知道段平生之前开口为曹安求情,肯定打上了西城的主意,本来他不应该轻而易举的选择妥协,只是无奈,段平生赠送的贺礼让他无法拒绝,而曹安也的确不是十恶不赦之辈。

    当段平生取走自己的身份令牌后,聂锋镝的心中便闪过一丝丝的后悔,预料到眼前这家伙,肯定会利用这块身份令牌做文章,结果一回头就听到北城传来的风声。说什么幽州副将郭临安故意设卡刁难武幽王,而武幽王则直接亮出令牌,搬出自己作为挡箭牌,强行闯关。

    不用想,这小小年纪的武幽王,肯定没少拿着自己的令牌在暗地里做事。

    而西城众官,是聂锋镝早就选好的重点彻查的地方,将曹安放过已是极限,若段平生真要以蛇吞象,那他不介意连曹安也跟着拿下。

    想到这里,聂锋镝便语气淡漠的说道:“西城百官,腐败严重,本官身为幽州刺史,自然要力所能及的进行彻查!”

    “好!”

    聂锋镝话音刚落,段平生便猛地鼓起掌来:“力所能及,本王佩服!”

    聂锋镝冷冷的看了段平生一眼,觉得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东西,还要故意挑拣出来说,就有点找茬的意思了。

    “大人想要拿下贪官污吏,本王自然是要举双手赞成!然而,大人初来乍到,手底下一应官员,都是他人旧部,如何妥善的安置官员,势必要提及幽州城的风土人情!”

    不等聂锋镝出言,段平生便自顾自的说道:“顾大人还在的时候,幽州城呈现出三足鼎立的态势,燕王一系,顾大人与罗侯一系,以及吕大人一系,燕王身为大唐亲王,地位超然,无需插手幽州政事,其余两方便不敢将他忽略,更何况,整个河北道还有安大节度使高高在上,顾大人想要保证幽州的地位,便需要团结所有势力,这才是他对吕大人刻意忍让的重要原因之一。”

    听得段平生分析起了幽州局势,聂锋镝的面色终于稍稍好转,只不过,这些结论,他早就从别人那里听过,因而面色淡然,没有提起什么兴趣。

    “大人应该知道,我那二叔,身为幽州将军,却已然有倒向安大节度使的意向,想必他提前南下,便是为了给安大节度使打头阵,试探大人的口风,看看能否将你争取过去,为安大节度使在幽州打下一根坚实的钉子。”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聂锋镝便向京城所在遥遥拱手:“本官受圣上恩宠来幽州做官,自然一心为朝廷着想,不会成为他人党羽!”

    “大人要是在宋州,说这番话自然没有什么毛病,只可惜,幽州的行情大不一样啊!”段平生幽幽说了一句,“估摸着,早在大人抵达幽州的时候,便已经开始遭到多方拉拢了吧?燕王、罗侯,已然离任的顾大人,还有那位身在边关的节度使大人!”

    “聂大人能够拒绝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只要你开始向西城动刀,那几方人马肯定会狼吞虎咽的把西城囫囵吞下,除非大人你对西城毫无想法,否则,肯定没办法顺心的培植自己的人手。”段平生抱着胳膊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对于幽州的局势看得无比清楚,而他也知道,聂锋镝为何迟迟不曾动手,便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冷面判官的神色终于有些动容,事情,就如段平生所说,正式坐到刺史之位,他才知道幽州城的水到底有多深。

    衙门里的事就不提了,单说刺史府里的人,若不是千里告诉他,他都不知道过半侍卫,已经遭到了他人买通!守门的侍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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