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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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嗣-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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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当初吕四关押他和刘姿的宅院。

    吕四死后,宅院便无人打理,又坐落于“鬼街”,破败之象尤为明显。

    斑驳的木门下,散落着破碎的石块,院中杂草萋萋,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章婧看出了嬴轩的心思,一瞬的心痛过后,便制止了李信邑的抱怨,第一个冲进去,麻利地收拾起来。

    刘威对这个地方也不陌生,当时公主假意被吕四所擒,他便潜伏在周围,时刻保护着公主。

    看来这个嬴轩还算念旧情,多年来许多法子都试了,依然不能拯救公主,或许眼前这个人有办法。

    “公子,既然你已知道我才是杀害你属下的凶手,为何不直接杀了我,移来移去你也不嫌麻烦?”

    嬴轩一脚将刘威踢翻在地,盯着对方道:“我知道你是一心求死,不过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但并不代表我不会立即杀了你!

    血债终究需要鲜血来偿还,只是现在还缺一个人。”

    “张忠?”刘威舔了舔嘴角的血,笑道,“你既然知道张忠是凶手,我也就放心了,临死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可以成全。”

    刘威见嬴轩并不理睬,于是继续道:“公主当初只是想要藏宝图,你属下被杀一事,实在跟公主无关,所以倘若公主以后身处险境,公子可不可以”

    眼见嬴轩沉默着离开,刘威不禁提高了声音:“公子,公主一直以来都无心害你,且对你不薄,念在这些情分上,请公子以后帮帮公主!”

    倘若刘姿真的遇到了危险,嬴轩也拿不准会不会救她,因而对于刘威的话,只能装聋作哑。

    无论刘威怎么替刘姿说好话,她都是草原惨案的凶手之一,这一点毋庸置疑,尽管嬴轩实在对她恨不起来。

    章婧见嬴轩出来,放下手中的活,火急火燎地拉着嬴轩,参观自己刚刚收拾妥当的卧房。

    嬴轩弯着食指,轻轻地刮在章婧的鼻尖上,会心地笑了,所有的郁闷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赵常勋从门口经过,看到温馨的这一幕,笑着走了进来:“少主也该成家立业了,婧儿向来温良贤淑,少主理应快些娶了婧儿!”

    嬴轩闻言,立时瞠目结舌,他虽然对章婧有好感,但娶妻之事他还从没有考虑过。

    瞧见章婧匆匆跑开,嬴轩突然有一种抱入怀中的冲动,生怕她一去不回,也许这便是日久生情。

    赵常勋抚须笑道:“诚然少主的身份尊贵,婧儿这丫头可能配不”

    “赵叔!”嬴轩故意拉长了声音,不悦道,“如今这种情形,还谈什么身份尊贵,只是仲父对婧儿始终怀有偏见,怕就怕他老人家反对。”

    “哈哈,少主言下之意是同意了!等李大人与我们汇合后,我自会与他说,保证他不会反对。”

    嬴轩笑了笑,随口敷衍道:“长安如今仍然是个是非之地,等我们出了长安再谈这件事,当下还是先迎回仲父和信芳。”

    赵常勋瞪大眼睛,急道:“婧儿对您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婧儿虽然不是枝头凤凰,却颇招人喜欢,您再这样百般推辞,伤了婧儿的心不说,还有可能让他人捷足先登!”

    嬴轩低头沉思的时候,背靠在外面的章婧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第199章 吕后的远见() 
嬴轩脸色一沉,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走回到座位上。

    “你说的可是酒鬼?”酒鬼对章婧的好,嬴轩一早就看在眼里,后来因为此事他还跟酒鬼有过小摩擦。

    事情过去以后,双方都没有在意,嬴轩也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要是说一点心结也没有,就有点自欺欺人了。

    但这并不是吃醋。

    赵常勋一看嬴轩误会了,急忙上前解释道:“少主怎么会想到酒鬼!我承认当初对酒鬼有些偏见,至今酒鬼的神秘身份依旧无法获悉。

    不过酒鬼对婧儿的感情却是真的,但并不是儿女私情,而是父女之情。

    想必少主还不知道,酒鬼想要认婧儿为义女的事吧?只是不巧,酒鬼刚跟我提过此事,第二天便被少主派了出去。”

    嬴轩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好奇心大喜,不禁问道:“既然如此,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赵常勋望了门外一眼,低声道:“少主真的不知?”

    嬴轩摇了摇头。

    “孙成啊!这件事并不是只有我一人知道,信芳、酒鬼也看出了端倪,甚至是孙成的母亲也看出来了。”

    嬴轩拍着脑袋,郁闷道:“为何单单我看不出来,难道是我太愚钝了吗?”

    赵常勋拱手道:“当然不是,如果少主都算愚笨的话,那么天下间就没有聪明人了。

    婧儿的心思太过明显,我不信少主没有觉察。相反,您可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因此对婧儿身边的人和事不曾上心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负心薄幸,冷落了婧儿?”

    “这可是少主您自己说的,不过婧儿并不在意这些,尚可补救!”

    嬴轩自然知道赵常勋口中“补救”的意思:“等出了长安,安顿下来以后,我就会娶婧儿,只是孙成这边”

    赵常勋笑道:“您是少主,孙成自然没有跟你抢的道理。

    况且婧儿的心意,他也清楚,很早便断了这个念头,一直把婧儿当做妹妹看待。

    至于孙成的终身大事,孙母已经在张罗了,听说金玉挺中意孙成的。”

    嬴轩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之前孙母极力撮合两人的一幕,会心地笑了起来。

    “咳咳,听够了没有,倘若听够了,是不是可以进来了?”

    脚步声响起,赵常勋和嬴轩相视一笑,仰头大笑起来。赵常勋道:“原来少主一早就知道婧儿在外面偷听!”

    嬴轩收起了笑容,严肃道:“闲话扯完了,该谈谈正事了!

    郦寄应该还未知道我的身份,否则就不会一等再等,眼下我们藏身于此,还算安全。

    我已经派郑洪去接应仲父和信芳,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决定,离开长安后去南越还是代国。

    赵叔你怎么看?”

    赵常勋沉思片刻,郑重道:“长安距南越万里之遥,长路漫漫,途中凶险不好预知。

    代国距长安倒是不远,只是当今代王乃是刘邦之子,断然不会背叛大汉,少主的秦嗣身份恐招杀身之祸,因此”

    商量了几个时辰,依然达不成一致,嬴轩只好暂时搁置,容后再议。

    正在此时,孙成来了。

    事情紧急,简单的寒暄过后,嬴轩立刻进入了正题。

    一是,在公主府附近加派人手,一旦发现张忠出来,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

    二是,在长安各城门安排眼线,并且派人在去往洛阳的路上暗中巡逻警戒,一旦有李信芳的行踪,立刻将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三是,在长安城散步自己已经离开的消息,并让罗万山和自己划清界限,一旦吕禄和郦寄有所行动,据实以答就可以。

    嬴轩清楚自己秦嗣的身份,早晚都会暴露,特别是在彭显和孙成来长安以后,身份暴露的时间便提前了。

    但事先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并不多,即使是他重用的人也不例外,罗万山就是其中之一。

    让他据实以答,吕禄和郦寄就不会起疑心,或许可以保住罗万山以及他名下的店铺。

    孙成领命而去,嬴轩亲自送他到门口,回来时望着满院子的杂草,忽然发现之前的茂盛全都是假象,已经有一些叶子开始枯萎了。

    秋天其实已经到了很久了。

    吕禄灰头土脸地从长乐宫出来,一阵微风吹过,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这一次献舞并不成功,歌舞还未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姑母强行叫停,从姑母阴沉的脸色来看,她动怒了。

    “你真以为这是在为我们吕家想想?要我说,编排这出歌舞的人,就应该立即被处死,他是想让我们吕家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吕家未有尺寸之功,而享齐人之福,不只刘家,许多为大汉立过汗马功劳的老臣们都有怨言。

    然而哀家尚在,他们隐忍不发,一旦老身百年之后呢?”

    “尽快把编排这出歌舞的人带来,这个人哪是为你好,明显是暗怀鬼胎,图谋不轨,你也应该小心提防才是!

    对了,秦嗣和藏宝图的事,你也不用管了,回去好好闭门思过,仔细想一想,如何才能守得住我吕家的世代荣华?”

    想着姑母的话,吕禄长长地叹了口气,姑母的训斥固然让他沮丧,如果单单只是训斥倒还好,但种种迹象表明姑母似乎不再信任他了。

    一直以来,他虽不是太皇太后最宠信的人,但朝中各种大事小事,姑母都会找他商量,这是其他人谁也比不了的。

    以前他之所以嫉妒吕涛,只是因为姑母念其年龄尚对其宠爱有加,但在政事当面,姑母是从来不让吕涛过问的。

    刚刚从大殿出来时,看见吕产迎面走过,显然是姑母在召见他。秦嗣和藏宝图的事,姑母肯定不会假手于外人,既然让他不再过问,那么处理此事的人选就只有吕产了。

    他与吕产这位兄长相处得还算融洽,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就没有私心,身为吕家人,谁不想成为吕氏家族除姑母外的第一人?

    沙沙的脚步声从背后想起,吕禄蓦然转头,心里踏实了许多。

    从小一起长大,每当自己处于迷茫时,他总是能够为自己指明方向,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第200章 郦寄的计划成功了() 
郦寄缓缓走过去,接过下人手中的车凳,亲自置于吕禄的跟前。

    “君侯,先上马车。”说话间,双手搀扶着吕禄,将其送上了马车。

    车厢里,两人面对面坐定,吕禄诉苦道:“本想以此舞讨好姑母,未曾想却是这种结果,难道姑母当真没有当皇帝的想法?”

    吕后发怒时,郦寄也在场,但后来姑侄两人在内殿的悄悄话,他是听不到的。从吕禄沮丧忧伤的表情来看,一番训斥是少不了的。

    想到此处,不禁安慰道:“太皇太后先是跟随高祖皇帝征战四方,后又辅佐惠帝治理大汉,总是有些远见的。

    依我看,太皇太后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去做。”

    吕禄点了点头:“姑母就是这个意思,还说编排这出歌舞的人是图谋不轨。可是李轩这个人,我已经多番试探,不像是这种人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吕禄一听到李轩的名字,立刻便来了精神。“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也是关于李轩的,只是未加验证,不知真假。

    太皇太后还跟君侯说了什么?”

    吕禄又叹了口气,怅然道:“姑母让我回府闭门思过,还不让我再管秦嗣和藏宝图的事。”

    说到此处,吕禄的双眸里冒着火光,声音陡然增大数倍:“秦嗣之事是郦兄以身犯险得来的,如此大功怎能让别人轻易获取!

    临行前,姑母还让我思考让吕氏千秋万代的办法,除了登基称帝以外,还能有切实的法子?

    如今皇帝年幼,姑母她权倾朝野,她的懿旨谁敢违抗!”

    郦寄见吕禄念着自己功劳,为自己打抱不平,心头有一股暖流经过,说起话来更加柔和。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如此问,必有深意,称帝的确太草率了些,即使太皇太后是巾帼奇女子,也难掩天下悠悠之口。

    依我看,她老人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皇帝年幼,必须由人辅佐,而吕氏是最佳人选,倘若皇帝长大,大不了再立年幼的新帝嘛!

    太皇太后坐镇长安,君侯掌管精锐北军,外又有吕氏王侯拱卫,勤王之师随时可达长安,这不就确保吕氏长盛不衰吗?”

    “有道理!”吕禄连连点头,随即握紧拳头道,“只是一直屈居别人之下,总不舒坦,哪有自己君临天下来的过瘾!”

    郦寄向来知道吕禄的野心,但又了解其沉不住气的秉性,耐着性子道:“如今太皇太后执掌权柄,自然是她说的算,可是”

    郦寄掀开车帘,望了一眼窗外,将食指竖起贴在嘴边,小声道:“可是她老人家百年之后,自然问不了身后之事,倒时君侯还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前提是先取得太皇太后的信任,把大权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

    吕禄激动地晃动着郦寄的手臂:“郦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知道吕家可不只有我一个!”

    郦寄明白吕禄的话中之意,吕后在吕禄之后单独召见吕产,他是看在眼里的。

    “君侯尽管放心,吕大将军掌管南军,负责长安各宫殿的安全,与太皇太后走近也在情理之中。

    即使他有心寻找秦嗣,也未必能得手。认识秦嗣的四人中,陈述已死,李博下落不明,长安城中识得秦嗣容貌的人就只有尚在侯府的彭显和孙超两人而已。”

    吕禄兴奋地点头道:“不错,一旦他抓不到秦嗣,找不出藏宝图,有负姑母重托,姑母他老人家定会重新重用于我!”

    吕禄彻底从挫败中摆脱出来,这让郦寄稍稍心安,既然一代女皇险些让吕禄栽了一个大跟头,此刻不处理李轩这个大麻烦,更待何时!

    “君侯,在入宫之前我就收到一个消息,它就像一根鱼刺一样,如鲠在喉,只是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

    吕禄仍在回味郦寄刚才的话,忽然发现对方稍显生分,不悦道:“郦兄,你我兄弟二人还用得着如此吞吞吐吐吗?

    我有自知之明,郦兄之才十倍于我,能得郦兄相助,那是我三生有幸!”

    郦寄呆了一瞬,忙道:“君侯言重了,只是这件事尚不能辨别真伪,故而不敢大放厥词!”

    “但说无妨!”

    郦寄清了清嗓子,沉吟道:“进宫之前,彭显和孙超两人向我透漏了憋在他们心里许久的秘密。

    按照两人的说法,前几日在侯府中,他们看到了一副熟悉的背影,只是未见那个人真容,一直不敢确定。

    在我再三逼问之下,他们道出了实情,他们怀疑那副背影正是他们的少主秦嗣!”

    “秦嗣?你是说秦嗣在侯府?”吕禄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郦寄,旋即摇了摇头。“不可能,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这位秦嗣即使有天大的能耐,也绝对混不进来。”

    郦寄符合道:“那是自然,侯府在君侯的治理下,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飞不进来。

    所以我大胆猜测两人那日所看到的背影乃是外人,我仔细核对过,发现那日来侯府的外人只有”

    “谁?”

    “李轩!”郦寄故意装出疑惑的样子,迟疑道,“只是按理说,李轩倘若真的是秦嗣,他怎么敢来长安,怎么敢只身入侯府,难道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吕禄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岂不是被秦嗣耍的团团转,传扬出去,自己如何在长安立足!

    “据彭显和孙成两人交代,他们的少主名字中也有一个“轩”字,这会不会是一个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将李轩抓回来与两人对质,我倒要看看真相到底如何?

    倘若李轩这厮真的是一直在戏耍本侯,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郦寄心下窃喜,主动请缨道:“君侯莫要动怒,我即刻派人将他带回来。”

    吕禄目光如炬,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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