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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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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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播,黄冠子,此是何人也?想来想去,想不出来,张宣凝心中一惊,当下徐徐的说:“先生何有此说?”

李播嘴角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我觉得公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之后。”

张宣凝沉吟了一下,说着:“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以前的事情,是以前的事情,今日我就是新人,还请先生不必多说。”

此句出自《诗经·大雅·文王》: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不破不立!”李播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果然公子是有心人,前二月,与公子在杭州遇到,发觉公子脱了十五之死劫,今日一见,却发觉公子之相又有变革,特此庆贺。”

又说:“你我世交一场,我也不虚言,我当问你,你有可志于你祖你父之业?”

张宣凝再次起身,拱手作礼,说着:“听先生之言,似乎先前见得我,可我不曾记得先生,先生恕罪。”

李播摆了摆手,冷然说着:“当年我见你一面,不过你周岁而已,你不记得我,理所当然的事情,开始时,我也不记得你,不过你过了死劫之后,其气勃发,与我父有关,自当知之,所以才想起。”

接着又叹着说:“当年吾祖为你祖点其龙穴,欲助你父成事,然而你祖处事不谨,竟予其妻说着,我若作天子,卿定不堪为皇后。结果被妻告发,虽有龙脉护身,得以免死,但是也因此获罪,并被免官,失其天机也,而后,你父又行事不堪,我因此去职去官,果然,你父取其下策,结果兵败被杀,本以为你家龙脉未兴就灭,想不到还留与你一条根,你改姓,也属好事,不以此不能得其命。”

龙脉?张宣凝听得惊疑不定,又说着:“原来是世叔,还得侄子一拜。”

现在张宣凝,当真是见人就拜,心中想起,刘备也喜欢见人就拜,还会哭来哭去,自己只学得了一半,还没有厚黑到底。

“贤侄请起,你我二家,本数十年前就同枝连气,也是吾祖不明,未曾掌得天时天命,让杨坚得了天下,现在想不到在你我手上,天下又变,天机又转,而你又破劫重生,又说着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之言,正应了天命,我就下了决心再助你一臂之力!”李播说着:“而且,我本有疑难之事,但是今日一进门,就见得破法,这真是天机助你,祖宗有灵,与你成事。”

张宣凝听的模模糊糊,心有所感,又不知道到底说的是什么。

见他迷惑的样子,又解释的说着:“如要趁天机转化而蜕化成真龙,必得三才,此是天地人也,你祖你父,就缺了天时,你也如此,我见你并无本命星辰,难以成事,不得天命,可是你今日大堂之下,竟然有二人得天星,因此我才说你还有洪福,可图大事。”

张宣凝张口结舌,心中几疑他是江湖骗子之流,但是不想多说,只是问着:“天命就是天星?”

“天者,天机为上,天机萌发而落群星,有星者,就有资格得天命,地者,地脉为上,地理为次,人者,己身才能为上,得群人之力为其助。”

张宣凝心中混乱一片,连忙静心凝神,不想多说什么,只是问着:“你所说的二人是谁?”

李播说着:“你是西边一席二人。”

西边一席,是寇仲和徐子陵,张宣凝心中大惊,对此人已经有点相信了,原因很简单,现在谁会知道这二人与众不同呢,于是问着:“这二人有成事之相?”

“我观其面相,显是多煞又福厚之相,上应天星,因此多灾多难,但是其本人又可逢凶化吉,所到之处,必起灾乱,如能够以后把握天地人三才,也未必不可以成事,只是他们缺少根基,缺了‘地’字。”

“那我又怎么样弥补三才呢?”心中算计,果然觉得符合,张宣凝就问着。

“哈哈,见你说话,就知道你有志于你祖你父之业,也罢,我就为你作这件大事,幸亏遇见的早,如果二年后,就算遇到,天机发动,星命已定,你也谋不得了,现在天星潜伏,你只要把其中一人杀之,我就有法,为你取得其星入命,帮你成事。”

“杀之?”

“是,杀之转其星命,此时星命未醒,如睡在渊,正可换之。”

张宣凝默然不言,而李播也坐下,喝茶,等了片刻,张宣凝才问着:“先生与我家渊源,我却不知,实是有罪啊!”

“你是你父妾生,家族之中不见多礼遇,因此不知也是正常,你哥哥和我儿淳风从小一起陪着读书,就知道多了。”

“世叔,淳风今年几何?”

“才十二岁,正在家中读书呢!”李播说着,这时,阳光灿烂,园中却一片宁静,见得张宣凝脸无表情,但是眼神若有所思,心中却也是一惊,自觉得自己多说了许多了。

却不知张宣凝听到一个名字,心中翻江倒海。

李播,李淳风,这个淳风,真的就是历史上那个李淳风吗?

想到这里,他立刻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他本就有清理寇仲和徐子陵的意思,趁这机会也是不错,当下就说着:“既然是世叔的意思,那我就按照世叔之言而行之,我必在今年杀之,其它的事情,要侄子我帮忙吗?”

说出这句话来,天空一片乌云掠过,太阳失色,对于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张宣凝已经未雨绸缪,而对这个突然其来的李播,他又将如何应对呢?

“只要贤侄下了决心,其它事情,你就只管交给我办好了。”李播放下茶杯,然后说着:“事如成了,我遣我儿淳风来助你!”

张宣凝点头,其实此人是不是骗子,是不是得天星,对他是无所谓的,有者幸之,无者也无损,因为,这事,正是他心中所愿。

世上说动人心,并不是天花乱坠,而仅仅是奉对所欲而已,自己也不会例外啊!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十七章 … 事先(上)―

改换星命,只可取一

虽可同时杀之,但是那牵涉太大,也许会触发天机,导致功败垂成,相比之下,还是集全力杀其一,虽然留了后患,但是更稳固可行。

其实就算不信这套,但是如果想到原本寇仲和徐子陵不死小强之命,能够在绝处逢生,并且与他作对者,无论多强大,都一一死于非命,张宣凝心中就一阵火热,又一阵冰凉——还是分开杀好了。

张宣凝略有点自嘲的想:“如果寇仲死了,那我得了他的星命,是不是他所遭遇的就会转移到我身上呢?”

至于李播所谓的星命天命之说,对他这种本性之人,是可有可无,信而非全信,根源就是于内心那一点秉性。

不为任何人左右,表现在世上,却必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因素。

不过,以前想大规模通过盐路来训练兄弟们的想法,却不得不夭折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也就是这时,卫贞贞在外面敲门。

“进来。”张宣凝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卷章。

卫贞贞拿过一小碗甜酒,进得里面,露出一个微笑,梨涡浮现,略带娇嗔的说着:“夫君,你忙了一个半时辰了,是不是休息一下?”

新婚半个月,她和张宣凝关系越来越亲切,虽然张宣凝并不会如现代男人一样,过于宠爱女人导致女人爬到头上,但是却也持着一个原则——家庭就必须培养感情,彼此都有付出和收获,哪怕一方面稍微少点,但是也不可没有。

这种原则,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却已经是上品男人的品格了,所以感情自然升温,语气越发亲密起来。

“江风和徐子陵在吗?也叫他进来。”张宣凝接过她的甜酒,向她露出了微笑。

“在,他们等了半个时辰了,我这就去叫他。”

等了片刻,三人又进来。

“这次,我之所以叫你们三个,就是因为这是我香口办的第一块田地,江风,你作主事,徐子陵,你帮着处理点事情,贞贞,你也参与一下,把你得的十亩之地,与你父母交割一下,十亩虽少,但是也足够你家用些米蔬了。”张宣凝说着:“本来这事情不大,用不着三个人,但是以后兄弟们如果要结婚,有了孩子,也必须按照此法来授田,所以第一次就隆重点,徐子陵,你多跟着江哥学点,怎么样处理土地和佃户的事情。”

徐子陵在这事情上,坚定的支持张宣凝:“香主放心,我会好好学。”

“恩,事情办完了,也不必急,高占道的几个兄弟都必须再成家,也需要田地,你就继后办理,至于寇仲,我这次准备让他和我一起北上。”张宣凝不急不徐的说着:“这次兄弟们要安置,要花许多钱,就堂口中这点钱,肯定不够,因此明天一早就动身。把那船盐货出卖,如果顺利的话,我回来时,就有了资本了。”

诸人都已经知道了章程,都应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怀疑,江风感动的说着:“香主,不如多叫几个兄弟一起去,这样也可以为您多分担一些。”

“高占道有十几个兄弟,都是军兵出身,其家都被抄斩,因此新成家的花费和安置都很巨大,其它兄弟也训练的训练,城中各店也要人手,实在抽不出人手啊,这次,我就带上寇仲和几个新进来的兄弟好了,一旦卖出盐货,我就会迅速回来。”张宣凝苦恼的说着:“我既然作了香主,就要为兄弟们考虑,钱上的事情,我会想法作成的。”

“我相信香主一定有办法。”众人都说着。

所谓的权威,其实就是这一点点中建立起来的,真心为兄弟们作事,为兄弟们留后路,这还是人人看得出来的,众人有这样的反应,实不足为奇。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叛逆是人人唾骂,人人可诛的对象,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谁这样干的,古人强调忠孝,贯穿整个社会,形成的力量实在非同小可,因此在这个社会基本上,张宣凝还是基本相信兄弟们的忠诚。

强如李密,也不得不在这点上受到了致命之伤。

李密字法主。京兆长安人,祖籍辽东襄平。祖父是李耀,周朝的邢国公。父亲是李宽,骁勇善战,干略过人,自周及隋,数经将领,至柱国、蒲山郡公,而在开皇年间,李密袭父爵蒲山公,平时又散家产,周赡亲故,养客礼贤,集了大批的人手,但是就因为大业九年参与杨玄感之乱,失败后,不得不逃亡,入瓦岗军,成为了翟让的下属,虽然李密军令严肃,赏赐优厚,大批人才归附。

而翟让是何许人也,无非就是东郡韦城县人,曾任东郡法曹,而且也因为犯法当斩,说来说去,就是一个下等草民出身,与李密的出身根本比都不能比。

但是就算重视等级和出身的古代,就算二人出身太过悬殊,当李密杀翟让后,整个瓦岗军也分崩离析,人心思乱,李密攻打洛阳,不但是战略上的考虑,更是为了取大胜而压制内部的裂痕,可惜的一旦失败,几十万大军立刻土崩瓦解——这就是叛逆者的先天不足之处,也是违背当时主流道德和规则的下场。

到了这个时代,他才深刻的明白这种忠孝的力量,忠孝不是万能的,但是违背忠孝者大部分是要灭亡的。

在现代读书时,张宣凝也曾经看过许多架空小说,发觉许多主人公很是无知,以为在古代,和现代公司一样可以随便跳槽,轻易投靠一家,不想干了就换人,却不知假如真的在古代这样干了,就是死路一条,天下虽大,难有立足之地了。

就好比现在,张宣凝如果敢于叛帮自立,或者弑主,别的不说,香口之外的帮中兄弟立刻成了死仇,而且自己的下属也会动摇,甚至抛弃于他——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干,而代价实在太大。

“好了,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准备一下吧,我还要去见见苏爷,看看他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哎,我北上,起码必须几个月,这期间,苏爷家的事情,就必须拜托给大家了。”张宣凝诚恳的说着:“苏爷是我干爹,又提拔于我,人活在世上,不讲恩义,那就真正是禽兽不如了,我不在,你们就帮我看着。”

“夫君放心,妾身份虽然低微,但是请安问好还是作得来的,你出去后,家中事情就交给妾身来办好了。”卫贞贞第一个说着。

“香主放心,苏爷是前辈,又是您的干爹,我们作下属的,自然会放在心上。”江风也随之表态的说。

“是啊,是啊,我们都会去看看苏爷的,香主这样说,我真是有点感动哩!”徐子陵也如此说着。

这就是张宣凝要的效果,现在香里香外,甚至帮中帮外,谁不知道张宣凝为人忠孝,对兄弟又特别恩义照顾?特别是当购田安置的事情落实之时。

只有在这种力量之下,他才能放手作自己想作的事情啊!

张宣凝微笑:“好了,明天动身,今天大家都准备一下吧,还有,徐子陵,我知道你和寇仲关系不错,很少分开,今天就放你一天假,去吧!”

第一卷 扬州乱波浅浅起

―第十七章 … 事先(下)―

对着朝阳练刀,品位其如日升出之意,对着落日练刀,品位其黑夜降临之机,对着月亮练刀,品位如水月华一去不返回之逝。

此时,就在月下练刀,真气不急不徐,神聚而不散。

在无边无际的月光之中,他才能感受这个世界辽阔无比,充满了奇异的存在。不知不识,但是知道它们就在眼前。

“贤侄所用心法,是否是你母亲所传呢?”消失了十天的李播出现在庄园之中。

“是啊,就是我母亲所传,不过只有三层。”

“如我所料,你没有学过其它功法吗?你父你祖,还真是偏心呢?”李播淡淡的说着:“也许他们也所有感,不过,不学你家的功法,也是对的,如果有太多的痕迹,反而不美。”

张宣凝不想继续说所谓的身世,他对身世所知根本没有,如露出破绽,反是不美,当下就说着:“想起明日就要开始杀得一人,今晚就多练了几次。”

“兴起而多练,不加压抑,也不加于放纵,你照此练习,必可达第一流境界。”李播欣然的说着,刚才刀式之中,竟无杀意和乱意,绵绵而长,月照如水,闻得明日杀得星命之主,还有这个心态,的确是可塑之才。

“听说你下午和他们喝酒了,你觉得这二人如何呢?”李播又问着。

“寇仲有着沉稳坚毅之心,而徐子陵有飘然出尘之意,但是二人都有着赤子之心,与他们喝酒说话,就会被他们感染,有时就会说出一些平时不会说的心里话,有着平时无法感悟的感情波动,我下午就陪着他们喝了很久呢!”张宣凝微笑:“他们的眼睛中,充满了天真、充满了憧憬,充满了想像,虽然无论出世入世,都不可能居于人下,但是如果当成朋友,那相交也很惬意,我就在想,以前我真的错了,也许,就算知道必有今日的决断和结果,之前也要肆意相交,举杯同饮吧!”

就算李播再大能,也不会知道寇仲和徐子陵真正力量和运势,此世界,本是为这二人而现,因此张宣凝对自己面临此等关键之时,仍旧不急不徐,心如渊海,下午还与二人对酒当歌,说得心中话,喝得尽兴酒,也是很满意。

就算明日要杀得这二人,今日还是可以倾心相交,前者是真,后者也是真,就如眼前月光如水之夜。

一瞬间,他知道,经过今日,自己某种程度上远远超越邪王石之轩。

花间派浪漫而从容,补天阁残酷而隐蔽,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路子,并且代表二种不同流派的不同生活方式和哲学。

石之轩将这两派的功夫比喻成两个相反的车轮,这“如车轮”颇具象征意义,并且创造出不死之印。可惜的是,石之轩虽然惊才绝艳,但是却也无法彻底融合,再加上碧秀心之死,使他这种分裂再也难以弥补。

可是,如夜之临,如日之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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