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闯明末- 第71部分

　　　　显然，很多事情都和这个李霄雷有关，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第152章　起义的提前（）　
有时候能引起皇帝的注意，这绝对是一件好事，但有时候又未必如此。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就看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至少，李霄雷并不知道，在开春不久，他已经进入了天启的眼界。

　　　　白子城和忻都城一样，都是前线据点，是以并没有民政官，按照杨肇基的说法，他这个守备可以适当指定一些规矩，不过不能和《大明律》冲突，也不能太过分。这里距离榆林并不远，若是李霄雷太过分的话，杨肇基自然也会知道。到时候，怕是他也要倒霉了。

　　　　“这里的城墙居然是用砖石配合三合土建筑而成！”李霄雷来到城墙上看了看，发现这四面城墙是异常的坚固，这点他非常满意，这玩意除非用红夷大炮轰，否则没那么容易能够轰开。问题是如今红夷大炮，朝廷都没有多少，蒙古和后金那自然更不会铸造。

　　　　“估计扣除红夷大炮，也只有昔日蒙古南下时，用的襄阳炮才能轰开！”李霄雷仔细权衡了一番，自言自语道。

　　　　白子城的范围是忻都城的三倍有余，忻都城只是一个前线哨点和补给基地。更是南来北往的商人交易的地方，交易的货物主要是盐货。这里不同，真的是什么都有，据了解每三个月都会有一次圩集，到时候蒙古那边的商人，会赶着大量的牛羊马匹，到这里交易。

　　　　大明这边，主要是以铁器、茶叶、精美的奢侈品和香料等东西，与他们交易。胡椒和孜然的交易额就很大。同时丝绸也会有一定的交易，蒙古部落自元朝和华夏文明发生碰撞，上层就开始学会享受，精美的瓷器，细滑的丝绸都是蒙古老爷们最喜欢的东西。

　　　　如今已经快要进入二月，换言之最多还有一个月，第一次圩集即将开始。李霄雷的茶叶已经准备妥当，到时候怎么都要买上一两千匹马，至少先组建起一千人的骑兵团再说。

　　　　满打满算，他麾下如今只有五百匹战马。已经安排在贺人龙麾下，他那一百亲兵都会骑马，以他们为骨干很容易就拉起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部队。

　　　　“开春之后，我打算招募三千士卒，可有什么忌讳？”李霄雷还有别的打算，又有点担心，于是找来了贺人龙，向他询问。

　　　　“延安府到处都是流民，今年看样子又得旱一段时间，活不下去的都得往南边逃。别的不说，看看外面那条不定河，快要露出河床。不出预料到了夏季，我们这边的吃水也会成问题！”贺人龙指了指城外的河流。

　　　　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大人要招人，最好解决饮水问题，否则的话三千人的饮水和伙食，就算你有万贯家财，也会被拖垮！

　　　　如果这个解决了，那么随便在延安府竖个牌子，自然会有不少人拖家带口来从军，甚至都不需要花多少钱，给口饭吃就好！不过属下的意思，最好是直接走官府的路子，想办法把这些人都买下作为家丁，同时最好打出屯田的幌子，这样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好主意！”李霄雷顿时拍手叫好，屯田的话，别说三千，五千六千都不成问题，关键还是贺人龙顾虑的那点，喝水吃饭的问题，若是老天爷继续旱下去，那么这日子不好过。

　　　　毕竟，总不能在没有水喝的情况下，每天都跑去黄河边上买水吧？

　　　　真正让他无奈的是，河套平原真的粮产地都在黄河的另一边。比如宁夏镇那边，又比如包头那边，都是黄河以北以西的地方，‘几’字中间偌大的区域，都是黄沙一片。

　　　　这里要居住并不容易，至少这里生活的蒙古人，日子都不是很好。否则也不会铤而走险，一群小部落的人，居然都敢组建起联军，南下对忻都城下手。

　　　　“感觉就是哪怕把这中间的所有部落都给征服，能够得到的好处也不大！白子城看来或许也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中转点，想要发达起来，估计还是要去山西！说起来，赵荣贵，似乎也重新当上了守备，有常氏帮忙，进一步提升到游击不成问题。”李霄雷考虑道。

　　　　“喝水的问题……”李霄雷找到了贺人龙，“贺老哥，你看我们挖出大量的蓄水池，然后以砖石水泥垒砌起来，等到下雨的时候把水源都给存在里面，作为饮用水储备，你觉得如何？对了，水泥就是……”

　　　　水泥的话主要是烧石灰，要弄到煤炭并不困难，毕竟榆林这里距离山西已经没多远。通过常家能弄到一批。无论是黏土，铁矿粉还是石膏，要弄到都不困难，运气好还能够发展成边境的一个重要产业。

　　　　“如果水泥真的如同你说的那样，那么未必不能尝试烧制。短期内并不担心蒙古鞑子南下，我们有的是时间！”贺人龙听了他的话沉思片刻，然后觉得这个计划可行。若是有这样的蓄水池，那么至少可以保障饮水问题。

　　　　就在李霄雷和贺人龙，为如何扩充人马头痛的时候，今年的春税已经开始缴纳。天启和魏忠贤商量过，尤其是袁崇焕上奏，说今年奴酋收缩防线，正是反攻的大好机会。

　　　　天启皇帝对后金鞑子，也是觉得头痛不已，魏忠贤也觉得可以冒险进攻一次。运气好自然是大捷，运气不好也不过是退回来，影响不大。

　　　　不过问题是辽镇要钱！那就要加大辽饷的投入，否则的话如何能够让，那群老爷兵，胆敢出去和后金野战？

　　　　户部一直都哭穷，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内帑不放！天启和魏忠贤可不上当，只是下面的矿税和盐税收不上来，自然只能加派辽饷！结果一加派，到下面到底加派了多少，又不得而知，都知道是饮鸩止渴，只是为了止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换了江南那边，那自然还好，到了陕西这边，眼看今年都要旱死，去年都减产甚至无产出，怎么缴税？这不只能卖儿鬻女，想办法凑钱，不过税吏估计还不满足。

　　　　“王二哥，这日子没法过了！如今县令又派税吏过来催税，根本是不打算让我们活下去了！哼，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还不让他们活了！”王二的乡人找到了他，气愤地说道。

　　　　“你应该清楚，杀官相当于造反！”王二眉头一皱。

　　　　“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搏一搏，说不得还能搏出一条活路，反正都是烂命一条，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乡人是真的受不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那好，召集兄弟，准备动手！”王二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最终决定动手！

第153章　动乱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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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浇饭＂：“王二准备开始造反了”

　　　　戊夜·元：“信王要拉拢你了，天启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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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李霄雷给了王二一千两的关系，他若是打算当缩头乌龟，就凭着一千两，本来至少可以应付几年的春秋两税。

　　　　不过王二若是能看着乡亲们受苦，自己当缩头乌龟，那么他就不是王二了。李霄雷几个月前说的话，对于王二来说还是历历在目。造反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春税的加征，直接就导致这颗嫩芽，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一发不可收拾。

　　　　王二回到房中，然后在地面上挖了挖，在屋子的中间，拉开一块木板。前几个月，他每天偷偷挖一点，在家中地底下，挖出了一个小地窖，不过里面装着的可不是蔬菜。

　　　　“立刻联络乡里，不，把周围几个乡心里不服气的乡亲们都给召集起来！”王二回头对几个乡人说道。

　　　　“好嘞！”难得有王二带头，下面这些乡人纷纷鼓起了勇气。也就是趁着脑袋还热，立刻去联络了起来。到了晚上，聚集在王二家面前的，就有周围五六个乡的乡民。

　　　　“王二，你打算造反？”有一个叫做种光道的，是其他乡推出来的领袖，据说是宋代种家人之后，不过在这片区域，姓种的人其实也不少。

　　　　就如同刘备自称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不过在那一片区域，和中山靖王粘着点关系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谁能说得清楚？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造反可是要杀头的，甚至会牵连家人！”

　　　　要知道，这年头，可是有诛九族的说法，偶尔甚至会有诛十族的情况。种光道心里对朝廷也有恨，不过他更清楚造反会有什么后果，都是乡里乡亲的，可不能让他们被某些野心份子给祸害。

　　　　“种光道！”王二显然也认识种光道，种家村里面算个人物，似乎也看过一些书，只是没有考上武举，“老子家里还有些银钱，这来钱的手艺也会些。若是为了苟且偷生，何必吃着玩断头饭？

　　　　看看你身边的乡亲，他们比去年更瘦了，说到底是为什么，还不是吃不饱？看看今年的雨量，估计又要旱一年，就算不绝产也要减产，春税就算我们能支撑得住，秋税怎么办？乡里都惨到这个程度了，官府居然还好意思加派税赋！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我们没有活路，要么南迁，要么造反。南迁多变数，关键就算安顿下来，也需要一年以上才能有产出，可问题是现在乡亲们肚子都饿了！你就说说，他们能坚持到安顿下来？

　　　　要不要干票大的，还是那句话，老子就看你们的意思，反正我不急！”

　　　　“二哥，你别说了，我们跟你干！”乡里乡亲，谁没有受过王二的恩惠，关键是他们更清楚继续下去，自己一家估计都活不成。

　　　　种光道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族人和乡人，他们不少人低下头，显然还拿不定主意，不少则是已经拿定主意，朝着他点了点头。

　　　　“也罢，就随你干票大的，又如何？你有什么打算？”种光道看向王二。

　　　　“三子，搬东西！”王二笑了笑，立刻朝着他身边一个乡人喊了句，随即就进了屋里。

　　　　“好嘞！”三子立刻应了一声，叫上几个人进去，不多时就拿出了大刀一百把，长枪枪头五百个，弓箭一百副，箭矢也有不少，就这样堆在大家面前。

　　　　“我打算天亮之后，偷偷把这些武器运到白水县里面，然后我们在府衙面前突然发难，杀了那个狗官，揭竿造反，把粮仓里面的粮食和银子全部抢走，同时留下一部分给白水县的乡亲们。然后向东移动，一方面招募志同道合之人，一方面攻城略地澄城、郃阳和韩城一座座打下去，最后进入河南省。若情况不对，至少可以去投奔黄龙寨！”王二说出自己的计划，至于投奔黄龙寨，只能算是最后的手段。

　　　　“黄龙寨倒是颇有侠名，只是他们会愿意收留我们这群逆贼？”种光道担心的问道。

　　　　“这个不成问题，半年前，他们的寨主秦将来找我，买这些武器的银钱，便是他提供给我的。还说如果情况不对，可以去黄龙寨投奔他！”王二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这笔买卖很划算，可以干！”种光道一听，顿时点了点头。有后路就好，没有后路那么他们除了向前冲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整个起事完全就是一场赌博，运气好自然是飞黄腾达，运气不好就是万劫不复。出于对黄龙寨的了解，就算朝廷想要派人去围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群人商量好了对策，也没有回去，怕是走漏消息。天亮陆续进入白水县里面，多了那么五千人，白水县的百姓却不觉得有什么，最近是交春税的时候，很多泥腿子会来交税。

　　　　看看，一车车的粮食，直接就运了过来……慢着，他们打算做什么？

　　　　县城的居民还没有明白过来，王二和种光道顿时在车子里面抽出了家伙，直接就杀了几个来收税的税吏，然后直接就朝着府衙里面杀了过去。

　　　　周围越来越多人聚集起来，拿起那些捕快的武器，不少人手里此刻也拿着一把菜刀，或者其他什么的，最惨的至少也拿着一根棒槌。

　　　　明白的人立刻就高呼起来：“杀官造反了，杀官造反了！”

　　　　其他人顿时明白过来，四散而逃。造反的人下场会怎么样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一旦造反，就会彻底失去理智。到时候不仅仅是官府的人，甚至普通人也会被波及，顿时朝着家里跑，有条件的朝着城外跑去，生怕被卷进去。

　　　　整个白水县很快就热闹起来，白水王二打下了官府，直接把县令和几个师爷的脑袋，命人绑在了衙门外的牌匾那里。

　　　　种光道已经攻下粮仓，打开了银库，把东西搜刮一空，却是觉得奇怪，粮食似乎没有那么多。这不找了仓管的一问，才知道县令和县里的粮商勾结，倒卖了不少粮食。

　　　　“粮商皆可杀！”种光道也吃过粮商的亏，闻言立刻生气，带人杀入粮行，把所有的粮食抢掠一空，几个胆敢反抗的掌柜和小二，也都别全部杀死。

第154章　各方的反应（）　
据说明太祖朱元璋小时候吃过商人的亏，也是就很憎恨商人。种光道，或者说很多农民都吃过粮商的亏，对粮商是最没有好感的。

　　　　王二打算制止，只是一切已经晚了，不过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也只能作罢。

　　　　“把粮食分给百姓，谁愿意加入我们的，看情况就收下。”王二指了指粮食说道。

　　　　“二哥，有些人后悔了，打算回去，怎么办？”有乡人慌慌张张上前问道。

　　　　“告诉他们，既然跟着老子造反，那么就别想着后悔！他们还真以为官府不会追究？就算无辜为了交差，普通人都能杀了，更别说他们真的参与了造反的！要回去尽管回去，既然认怂就别想在这里得到任何好处，以后死了也不要怪谁！”王二想了想，到底刚刚造反，心里还不想为难乡里人，便允许他们回去。

　　　　大明虽然虚弱，但余威仍在。造反是活不下去，脑袋一热的事情，不过脑袋冷却下来，却是一阵后怕，别说他们，就算是王二和种光道，此刻也觉得头皮发麻。

　　　　“凭什么？老子出了那么多力，居然什么都不给拿？”听说不能带走任何东西，这些乡人反而居然撒泼起来。

　　　　“你们既然是无辜的乡民，那么家里突然多出那么多的米粮，怎么解释？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官府‘我是反贼，来杀我’吗？”王二直接吼了回去。

　　　　这话有道理，想想就能明白，好几个撒泼的乡民闻言，顿时缩了缩脑袋，灰溜溜跑了。

　　　　几乎九成九的人没有跑，一则真的明白跑不掉，二则就算空手回去，最终也是要饿死，天知道什么时候县里又来一个官老爷，万一还要补收春税，那可怎么办？

　　　　把粮食派发下去，顿时贫民窟那边就有一千多人拖家带口来投奔，活不下去的人到处都有，最近旱，很多店面也有点经营不下去，不需要那么多的伙计，自然不少人被辞退。

　　　　他们都是真正的无产阶级，没了工作只能饿着，眼看没活路了，只能拼一拼。

　　　　王二也没有久留，带着这群反兵直接杀了出去，自己更是冲杀在前，把附近卫所赶过来的几百兵丁杀散，甚至招降了二百多人，把武器甲胄全部拿走。

　　　　后续陆陆续续有三五千乡民来投，队伍迅速提升到一万，大部队迅速朝着澄城方向移动，队伍是越滚越大。

　　　　官府这边最先收到消息，当然是陕西巡抚乔应甲，这个69岁的老大人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心肌梗塞挂掉，最后好不容易缓过来，直接下令潼关卫和神武右卫前去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