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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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案件-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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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法兰克。事情已经过了十五年了,加上她自己也两度结婚,是否有可能?”
    可尼思说女人的心很难讲,德默特不表示反对。
    “但是你同意凶嫌不出其外?”
    “可能,不过我不喜欢这种说法,那些端饮料的人怎样?”
    “屋内佣人领班吉斯波负责管理的工作,还有两个摄影室餐厅的女孩,这些人我都认
识,虽不是顶聪明,不过也没什么恶意。”
    “我想去和那位新闻记者谈谈,也许他会提供一些线索,然后去伦敦找阿达韦克·弗
因。罗拉·布列斯特和那个从事摄影的女孩,她叫什么名字?喔,是玛格丽特·宾士,她可
能也看到了一些事情。”
    可尼思点点头。“罗拉·布列斯特是我最想争议的人,”他说,然后好奇地看看德默
特。“你对她似乎没有我对她那样感兴趣。”
    “我想到的是其中的困难。”
    “困难?”
    “下毒在玛丽挪的杯子里却没有一个人看到。”
    “这实在是一件疯狂的事。”
    “我同意做那种事简直是发疯,象罗拉·布列斯特这种人会做这种事才是更加疯狂
哩!”
    “怎么说?”可尼思问道。
    “因为她是个重要的客人,来头不小,每个人都会注意到她。”
    “这倒是真的。”可尼思承认道。
    “当地人一定会彼此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而且在玛丽娜·格雷和杰逊·路德迎接
过她后,一定是把她交给秘书去照顾。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你多敏捷,你还是无法肯定不被
发现。”
    “我说过了,对每个人都一样困难?”。
    “不,”德默特说,“喔,不,那个佣人领班吉斯波,他忙着盛饮料给客人,在这种情
况下,他大可放一两片或一些Calmo在杯子里。”
    “吉斯波?”法兰克·可尼思思索道,“你认为是他干的?”
    “现在没有理由这样相信,”德默特说,”不过我们总可以发现一个,而且动机相当强
烈。”
    “你意思是这象其他事情一样有预谋?”
    “我们还不清楚,”德默特懊恼地说,“最重要的部分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例如秘
书伊拉·杰林斯基,她也是忙着弄饮料,递东西给客人,没人会对她特别注意。那个又高又
瘦的年轻男子也是一样,他们两人都有很好的机会。假如他们想除掉玛丽娜·格雷的话,在
这种公开的场合要安全多了。”
    “还有那些人?”
    “哦,那些做丈夫的。”德默特说。
    “又谈他们了,”可尼思说,脸上泛过一丝微笑,“起先我们以为是那可怜的家伙贝寇
克,现在我们把这种怀疑转到杰逊·路德身上。”
    这时电话铃响了,可尼思过去接。
    “什么?是吗?是它接过来,是的,他在这里。”他听了一会儿后,一只手按在听筒
上,瞧台德默特,“玛丽娜·格雷小姐,”他说,”她觉得好多了,准备接受访问。”
    “我得快一点,”德默特悦,“免得她又改变主意。”
    德默特这儿说着,立刻结束交谈,动了身。
    在高土丁庄,伊拉·杰林斯基接待德默特,她象往日一样敏捷、精明能干。
    “克列达先生,格雷小姐正等着你。”她说。这时他才发现伊拉·杰林斯基有着一种迷
人的性格,他对自己说道,“这是我曾见过的一张扑克脸。”她几乎是有问必答,而且答得
很爽快,看不出有任何隐瞒的迹象。在她那敏捷和精明能干之下,没有什么事情会露出破
绽。也许她知道的很多,也许只知道那么多,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她和杰逊·路德陷入情
网,但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找不出原因,这是秘书职业上的通病。或许这不算什么,不过至
少显不她有隐藏某些事实的动机,可能是出于爱,也可能出于恨,或是罪恶感,也许她是临
时起意利用当天下午的机会,她敏捷而从容地来回照顾客人,递杯子、收捡杯子,眼睛盯着
玛丽娜放杯子的地方,后来玛丽娜转身迎接那些来自美国的客人,她就可以悄悄地把毒药放
人杯子里,这需要胆量、沉着、迅速三者她都具备,当时下手时,她可能一点都没有露出罪
恶感,作案手法干净利落,不可能失败。
    德默特心中有一大堆想法,可是当他对伊拉·杰林斯基礼貌地问话时,他不得不对自己
承认那也许只是瞎猜胡扯。
    “杰林斯基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情,食物是不是食品店筹备的?”
    “是的。”
    “为什么特别选定那家商店?”
    “我不知道,”伊拉说,“路德先生认为从当地找比从伦敦找要方便得多。这件事在我
们看来实在微不足道。”
    “确实。”他注意到她站在一旁低头微皱着眉头,那额头圆滑、双颊坚投,嘴唇充满严
厉和需求,身材很具挑逗性,至于眼神呢?看着那双眼,他微微感到惊异,原来眼眶己红
润,难道她哭过?
    “你感冒了。”他说。
    “不是感冒,而是花粉热,那是一种过敏症,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得这种病。”
    这时传来一阵铃响,伊拉·杰林斯基走过去接,她放下听筒后说:“玛丽娜可以见你
了。”
    玛丽娜·格雷在楼下的一间房子里接见德默特。玛丽娜半陷在沙发里,精神饱满,虽然
脸上脂粉不施,却看不出她实际年龄。那优美的下颚、海绿色的双眼,弯弯的眉毛略带修
饰,还有那热情而甜美的微笑,这一切都含着一种难以言传的魅力。她说:“是克列达督察
吗?请原谅我的失礼。经过这件可怕的事情后我已身心崩溃了。”
    “你会感到难过,”他说,“这是很自然的事。”
    她瞧着他一会儿,说,“你的理解力很不错,我是个胆小鬼,有人想谋杀我,可是我不
想死。”
    “为什么你会认为有人想谋杀你呢?”
    她不禁瞪大眼睛。“因为是我的杯子,我的酒被下毒的。只是阴错阳差,那个可怜、愚
蠢的女人变成了替死鬼,这是多可怕,多悲惨。此外……”
    “怎么样?格雷小姐?”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太肯定要说什么。
    “你有其他理由相信真正要谋杀的是你吗?”
    她点点头。
    “格雷小姐,什么理由呢?”
    她停了一下才说:“杰逊告诉我,我应该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你曾对他吐露秘密?”
    “是的……起先我不打算这样做,可是吉尔克思医生告诉我应该如此。”
    “格雷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有人要杀你。”
    她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取皮包打开它,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上面有一行打
字机打的句子:
    别以为下次逃得过。
    德默特立刻问道:“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我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它放在梳妆台上。”
    “这样说来是这屋子里的人……”
    “未必。也有可能别人从阳台的窗户爬进来。我想他们的目的是想恐吓我,不过事实上
没有,我只感到生气,因此请你过来谈谈。”
    德默特笑一笑。“很可能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放的。象这一类的纸你第一次收到?”
    玛丽娜不知该说些么,过了不久才说,“不,不是。”
    “你能不能再说说其他的?”
    “三个礼拜前我们刚搬来这里时,有过一张便条纸,没有用打字的,用大写字母写着
‘准备临终’,”她笑一笑,那笑声含着一点歇斯底里,“这之后,总是接到那些恐吓和稀
奇古怪的字条,我想可能是出于宗教的观点,有人对女演员起反感,拿到后我把它撕碎丢在
字纸篓里。”
    “格雷小姐,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任何人?”
    玛丽娜摇摇头、“不,我一句话也没对别人提起。我觉得那是乱开玩笑,不然就是一些
宗教的怪诞反对演戏或这类的事情。”
    “以后还有没有再收到?”
    “有。宴会当天,一位园丁又拿一张给我,他说有人留一张纸条给我,问我要不要回
话,当时我以为和安排见面有关,结果打开来看,上面写着‘今天是你的未日’。我把它揉
掉说,‘没有什么回话。’然后我问那个园丁是谁交给他的。他说是个骑脚踏车、戴眼镜的
男人。对这种事你有什么办法?我觉得再荒唐不过了。我没想——当时我没想什么,只认为
那纯粹是恐吓”。
    “格雷小姐,那张纸条现在在那里?”
    “不晓得。那时我穿一件意大利丝质外套,我想我把它揉掉后放在口袋里。不过现在不
在这里,可能掉了。”
    “格雷小姐,你一点都不知道是准写的?或是谁唆使的?即使到现在还不知道?”
    她瞪大了眼睛,那神情含着无知和疑惑。
    “我怎能说?叫我怎么说?”
    “格雷小姐,我想你心里很清楚。”
    “没有,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清楚。”
    “你是个名人,”德默特说,“你获得很大成功,不管在职业上或是个人生活上都是,
多少男人爱上你,想跟你结婚,还有多少女人嫉妒你。男人急于得到你的垂青却被你拒绝。
虽然范围很广,但你多少总知道可能是谁写的。”
    “每个人都有可能。”
    “不,格雷小姐,不可能每个人都可能,在众人之中可能有一个,也许是出身低微的裁
缝师、电气匠、仆人,也许是你朋友中的任何一个,你一定心里有数。”
    这时,门开了,杰逊·路德走进来,玛丽娜转身向他,伸出手臂,那动作很迷人。
    “亲爱的吉克,克列达先生一直认为我应该知道那些可怕的字条是谁写的,可是我并不
知道,其实我们两人都不知道。”
    “这点很重要,”德默特心里想,“非常重要。是不是玛丽娜·格雷惟恐她丈夫会说出
什么?”
    杰逊·路德双眼泛黑,显得很疲乏的样子,脸上的皱纹比往日更深,他走过来握着玛丽
娜的手。
    “督察,我知道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不过老实说,玛丽娜和我对这件事一点
都不知道。”
    “这样说来你很高兴没有敌人是不是?”德默特的口气分明是挖苦。
    杰逊·路德脸色有些泛红。“敌人?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想不起有任何敌人。一个
人讨厌另一个人大可找一个更好的,但还不至于在杯中放毒药。”
    “说到你太太,我间她谁写那些字条或是谁教唆的,她说她不知道,可是我们实际一点
的话,范围就会缩小了。事实上有人在杯中下毒,这样范围就小一些了。”
    “我还是看不出来。”杰逊·路德说。
    “我也是,”玛丽娜说,“哦、我意思是——假如我看到谁放东西在杯子里,我就不会
喝了,不是吗?”
    “我确实认为,”德默特柔和地说,“你知道的比你说的还多。”
    “没这回事,”玛丽娜说,“杰逊,告诉他没这回事。”
    “我告诉你,”杰逊·路德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事情实在很奇怪,我相信
那是开玩笑,玩笑开错了,最后导至危险。”
    他的话中含有一丝疑问,过后不久他摇摇头。“不,我知道你没想过这点。”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德默特说,“你应该记得贝寇克夫妇抵达时为情形,你以动
人的方式,象迎接其他客一样地迎接他们,可是据一位目击者说你迎接他们后,你就惊视着
贝寇克太太的背后,好象被什么东西吓坏了,是不是真的?假如是,那又是什么东西?”
    玛丽娜立刻说,“这不是真的,吓坏了——什么东西会吓坏我?”
    “这是我们想知道的,”德默特耐心地说,“我的证人对这一点很肯定。”
    “你的证人是谁?他(或她)说他们看到什么?”
    “那时你注视着楼梯口,”德默特说,“当时有人上楼,一位是新闻记青,还有葛雷思
夫妇,一位本地的老人,另有来自美国的阿达韦克·弗因、罗拉·布列斯特。格雷小姐,是
不是他们当中那一个人令你感到难过?”
    “找告诉你我没有感到难过。”她几乎是在吼了。
    “可是你迎接贝寇克太太却心不在焉,你好象注视着她背后什么东西。”
    玛丽娜·格雷力持镇静,她立刻开口说话,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这我可以解释,如果你对角色清楚的话——这常常发生的。当你机械似的进行某个动
作时,虽然你微笑、摆姿势、念台词,但是你的心却不在那里,突然间有一阵子你脑子全是
空白,这叫‘遗忘’。哦,当时我就是这样,我希望把宴会弄得很成功,大家都愉快,宾主
尽欢,可明个人老是在那里唠叨同一件事情,突然间我觉得很疲倦,脑子一片空白,过了一
会儿我才发现贝寇太太在长篇大论地对我说些什么,她热切地看着我,我没有作答或说什
么,这都是因为我太累了。”
    “太累了,”德默特拉长句子说,“格雷小姐,你认为是这样?”
    “是的,我不懂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德默特转身向着杰逊·路德。“路德先生,”他说,“我想你比你太太更了解我的意
思。我很担心,非常担心你太太的安全。那些恐吓信件,有人对她的生命怀有不轨,这可能
意味那个在宴会当天出现的凶手还在这里,这个人已经有些前心病狂,这不是威胁的问题,
而是处心积虑想毒死格雷小姐。你难道看不出事情的本末,歹徒不断重施故技?唯有一种方
法才能获得安全,就是将你知道的所有线索告诉我。”
    杰逊·路德缓缓地摇摇头,“玛丽娜,你听到克列达督察怎么说了,可能你知道的比我
还多。假如是这样,看在安全的份上,现在还是告诉我们吧。”
    “可是我没有,”她的声音透着悲哀,“你要相信我。”
    “那天你怕的是谁呢?”德默特问道。
    “我不怕谁。”
    “听我说,格雷小姐,在楼梯上或正要上楼的那些人当中有两个是你的朋友,他们令你
大吃一惊,你已好久没看到他们了,也没料到当天他们会出现,这两人就是阿达韦克·弗因
和布列斯特小姐。当你突然间看到他们上楼时你有什么特别异样的感觉?你不知道他们要来
是不是?”
    “不,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在英国。”杰逊·路德说。
    “我很高兴,”玛丽娜说,“非常高兴。”
    “很高兴看到布列斯特小姐?”
    “哦——”她以怀疑的眼光迅速地看他一眼。
    德默特说:“我相信罗拉·布列斯特的前夫是你的第三任丈夫罗勃特·查斯可?”
    “是的,没错。”
    “他和她离婚为的是和你结婚。”
    “喔,这每个人都知道,”玛丽娜·格雷不耐烦地说。
    “她威胁过你吗?”
    “哦,是的。可是亲爱的,我希望解释一下,没有人把威胁看得很严重。那是在一个宴
会上,他喝了不少酒,当时假如她有枪的话,她一定开枪打我。所幸她没有,那是好几年前
的事了!杰逊,不是吗”
    “这是真的,”杰逊·路德说,“我可以告诉你,克列达先生,罗拉·布列斯特在宴会
中根本没机会以在我太太杯中下毒,大部分时间我都陪着她。罗拉和我们维持一段很长的友
谊,她会突然来到伦敦,到我家在我太太的杯子里下毒,这种想法多荒唐!”
    “我了解你的想法。”德默特说。
    “不只这样,而且她并没有靠近我太太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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