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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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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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子闵闻言道:“这……噢,我知道了,当年玄霸曾跟随彦琮禅师在上林苑旁的禅室修佛,必定是那时发现的。”

    丁渔儿笑道:“嗯,不错。”

    说了片刻,曹符道:“只不知约你的人是谁,否则我们拿住了他,也多一分筹码。”

    我摇了摇头,这个人,除了李世民,便是长孙无忌,再或者,是宇文智及。可宇文智及被他哥哥穷追不舍,他绝不是宇文化及的对手,其后情况尚不分明。卢彦卿说他是被长孙无忌骗了,难道真的是长孙无忌?即便不管这些,那人既然对我知根知底,必然知道我身边有高人相助,他只怕早便做了防备,即便曹符和丁渔儿身手不凡,也未必拿他得住。

    子闵见我黯然不语,知道情形并不如曹符和丁渔儿想得那么简单,轻轻笑道:“曹老板,你固然知道自己以自己的身手,天下少有人能奈何得了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时百千人来围攻呢?再或者,曹老板行走江湖,做生意向来与人无欺,又怎能料得到人心险恶非是你所能防备呢?”

    人心险恶?不知怎的,我听到这句话,突然脑中闪过了什么东西,明知很重要却偏偏抓不住。我皱眉凝神细思,将我前次到洛阳之后的种种全都回想一遍,突然想起三娘和柴绍与我说起过的话来。

    我拉住子闵的手,想要求得一点安慰,子闵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转头看了看我,轻声问道:“大哥,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她一边说,一边反手握住了我道:“大哥,你怎么了?”

    她一连问了数句,我皆是不答,仍在想此前的问题,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沉思中却只觉得手上猛地被拉了一下,我再抬头时,子闵一脸关切,曹符和丁渔儿也正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失态了,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只是在想明日如何逢敌机变,一时失神罢了。”我说完这句话,曹符和丁渔儿皆是一笑,子闵却没有,她仍然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却并不再追问。

    转眼子时已过了大半,曹符和丁渔儿明知明日凶险,他二人好不容易才终于向彼此表明心迹,其实比我和子闵更为不舍,我见他们相顾无言,笑道:“两位先去歇息罢,明日一早便要进城,先养养精神。”

    曹符和丁渔儿闻言,携手起身,告辞离开了。

    我和子闵对着半截残烛,直到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了,子闵才问道:“大哥另有忧虑之事,方才曹老板与渔儿姐姐面前不便明言,如今只剩我们二人,现下可能说了?”

    想到明日的事情,我本不想再隐瞒她,却突然生出一丝不忍,笑道:“只是在想,我原先答应你的事,只怕难以做到了。”

    子闵一愣,随即会意道:“难道……”她话说一半,我便点了点头。

    话中之意虽是不言自明,我最初却并没有作此打算,倘若那时真的遇到危险,我手中尚有筹码,自可与他谈判一时,可如今仔细向来,情形突变,我竟不知该如何打算了。

    过了没一会儿,子闵斜倚在桌上,撑着脑袋,几乎要睡着了,便在此时,帐外一阵风响。

    我心中一动,这暑热天气,外面一丝风也没有,哪里来的风声。我才站起身来,子闵便睁开眼睛道:“大哥要去哪里?”

    “帐外有人,我去看看。”我说着便要走。

    子闵也起身拦在我身前道:“我和大哥一起去。”却并不是在询问。

第387章 疑窦丛生(二)() 
我没有多想,只轻轻一点头,拉着子闵已经来到了帐外。借着月光,在数丈之外,隐隐绰绰的确像是有个人影,子闵也瞧见了,朝东边一指,我提气跑到那里时,黑影却不见了,子闵轻轻碰了我一下,又朝前指了指。

    李神通的军士大半都认识我们,见我们深夜在营帐外穿行,不加拦阻,也不多问,那黑影却避开了层层巡逻士兵,实属不易,看情形,他是要将我们带出营地。

    想到明日吉凶难料,死生不过一瞬之间,多少几个时辰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此不管来人何意,我与子闵却并不害怕,那黑影站在哪里,我们就追到哪里,不多时,果然走出了营地。

    四周都是荒野,我隐约记得白日所见情景,四下都是萧条,映着疏淡的月色,更添了一层悲凉。

    那黑影站在前面,这次我们走到他身前时,他并没有再朝前避开,而是缓缓除下了罩在脸上的黑巾。

    是仇不度。

    他手中提着一个包裹,圆圆的似乎被什么浸湿了,见我们也站定了,伸出手来在我和子闵面前晃了晃,一阵血腥味传来,我尚且不避,子闵却已经后退了两步。

    仇不度冷冷将那东西掷在地下,缠着的布块解开,里面露出半截,赫然竟是一颗人头。

    我没有仔细看,便已经知道了此人是谁,拱手朝仇不度道:“多谢。”

    仇不度摇头道:“我欠你的,自当还给你。我来是要问你一句话,你何时入城?”

    我闻言,情知有异,道:“早晨便出发,不知庄主打听这些干什么?”

    仇不度道:“我们曾经有过约定,你帮我重建七不杀山庄,我保你绝不遭他人加害。”

    我心念一动,这句话,摆明了他也要随我入城。可搭上曹符和丁渔儿已非我愿,又如何会让其他人也白白送死?想了片刻,终于摇头道:“仇庄主,你杀了他便足够,我的安全,不必你保护。”

    仇不度道:“我仇不度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信义二字,却从不曾违背过。”

    子闵肯定知道以我和仇不度的性格,都十分固执,恐怕谁也说服不了谁,便横在我和仇不度之间道:“仇庄主,你要保护大哥,的确是处于好意,我们心领便是,庄主不必亲自去了。或者……庄主去了,也是无用。”

    仇不度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和子闵道:“如今看来,那也未必。”

    我道:“何以见得?”

    仇不度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洛阳城中君臣被挟,是何人所为?”

    我苦笑道:“除了李世民,便是长孙无忌。”

    仇不度摇头道:“李世民如今在什钵苾军中,意图挑唆契丹南攻幽州,无暇分身顾及洛阳,长孙无忌……此人不知道,不过我割下此人的头时,却听说了一件事。”

    子闵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被仍在地上的人头,低声道:“不知仇庄主听说了何事?”她一向胆大,可看到面前景象,还是忍不住觉得难受。

    仇不度道:“王君廓在死之前,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前提是饶他一命。”

    子闵摇头笑道:“虽然王君廓在七不杀山庄效劳时日并不久,他也必定知道大哥与仇庄主的私交,七不杀山庄向来不为难朋友,何况……”

    仇不度没听她把话说完,便接着替她说道:“何况王君廓作恶多端,又与人往来,不将七不杀山庄放在眼里,我根本不可能饶了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对你说了什么?”我问道。

    仇不度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洛阳的事,比你们想象中要复杂许多。王君廓在临死前告诉我,醉鸿渐之约是一个天大的阴谋,长孙无忌只不过被人利用。”

    子闵轻声一笑,略带鄙夷地说道:“长孙无忌心思细密,城府极深,竟也会遭人利用?”

    我道:“只怕越是以为自己的聪明天下无双的人,越是会被人利用。”

    仇不度并不接话,只继续道:“不错,我想知道长孙无忌究竟被何人利用,因此潜入仁寿宫一探究竟,想不到竟见到了一个你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他说到此处便住口不说,意思显而易见,是故意留下话头,想让我们猜上一猜。

    仇不度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一字一句听在耳中,子闵尚自犹豫,我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正当深夜,四下一片寂静,我的这声叹息却似无休止一般传出去很远。

    子闵和仇不度同时看向我,异口同声问道——

    “你想到了?”

    “大哥想到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李玄霸。”

    仇不度直直地盯着我,目光中的深意几乎令我绝望。

    子闵闻言,却眉头一皱,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

    仇不度并没有回答她,却仍然看着我。

    我缓缓转头看向子闵道:“你方才不是问,长孙无忌被何人利用了吗?正是李玄霸,我猜仇庄主看到的并不止李玄霸一人。”

    仇不度道:“不错,除了李玄霸,还有长孙无忌和杜如晦在侧。”

    我冷冷一笑,看着仇不度道:“早知今日,当初便该连杜如晦一并杀了。”

    仇不度闻言道:“如今去杀,也不晚。”

    我和仇不度说了几句话,子闵仍是呆呆地站在我身旁,扶着我一言不发。

    过了好久,她才有气无力地问道:“为什么呢?”

    我的心比起子闵,伤痛更甚,当初在洛阳三娘与柴绍提醒我时我并不觉得,现在想来,倘若当时有人要我的命,实在是容易得很。

    子闵问完这句话,突然扑在我身上,身子一软。

    我一惊,连忙抱住了她,仔细看时,她只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仇不度道:“现在我有点佩服你,不知你如何能想到这一层?”

    我苦笑一声,低声道:“人心险恶,自古如是,我又岂能不知?只是身在局中,常常忘记罢了。”

    说完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便扶着子闵要折回去,却并不理会仇不度究竟听懂了没有。

第388章 疑窦丛生(三)() 
仇不度见我折返,拦在我面前道:“不知明日之会,你打算怎么办?”

    我垂头丧气地摇摇头道:“走一步算一步,连他也想要我的命,看来我的确不该活着了。”

    仇不度冷言道:“你放心,我不会食言。”说完竟于我们之先离开了。

    子闵伏在我怀中,轻轻问道:“大哥,刚才在曹老板和渔儿姐姐面前,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

    我点点头,抱着她要往回走,她却道:“我不想回去,不如便在这里坐一坐,好吗?”

    月影偏斜,天就快亮了。

    我们捡了个地方坐下,子闵靠在我身上,默默地看着天空中并不如何明亮的月光,轻轻道:“大哥,明日会下雨吧?”

    我笑道:“如此月色,明日自然是个晴天。”

    子闵似乎是想了想,道:“晴天也好。”

    过了片刻,她突然问道:“大哥,你说为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他这样做其实无可厚非。”

    子闵摇头道:“不,这样分明不对。”

    我见子闵如此孩子气,轻轻一笑,道:“打个比方,一件本来是别人的东西,你看着觉得很好,想要呢,却又没有能力,因此你并没有想要这件东西。可有一天,另一个人把这件东西抢走了,有人知道你喜欢,又把它抢回来送给了你,可这东西本来不是你的,你该不该担心这东西的主人再来问你要?那时人家说,这东西本是我的。你给还是不给呢?”

    子闵叹了口气,道:“自然要还给人家的。可是大哥,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无心这天下,又怎会再要?倘若真的想要,当初又不会送人了。”

    我道:“倘若我反悔了,或者有好事之人,指着你的鼻子说,这东西本不是你的,请你快点还回去,你又该怎么办呢?”

    子闵道:“大哥怎会反悔?我知道你不稀罕这天下。”

    我闻言心中一动,握住子闵的手道:“你知道我的心意,可这番话即便当众说出来,只怕也没有几个人信。他为了防患于未然,只好杀了我,可却不能自己动手,因此才假旁人之力。”

    子闵握着我的手道:“我不相信玄霸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其实在仇不度来找我们之前,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此前无论三娘、柴绍还是王珪如何提醒,我都可以不以为然,可仇不度偏偏来了,不但来了,还证实了我心中所想。

    我看着渐渐西落的一轮弯月,感慨万千,倏忽数十年过去,原来“人心易变”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而我无从责怪,真的要怪,只能怪自己看错了人。

    思绪在无边的黑夜兜兜转转,回到原点时,天色已然微明,我侧过头看了一眼,子闵却伏不知何时伏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我轻轻晃了晃,她从睡梦中醒来,眯着眼看了看东方的天色,笑道:“我们该回去了,军中将士一向早起,叔父见了我们不在,只怕要担心。”似乎李玄霸的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军营,果然见李神通正站在辕门外张望,远远地见我们走来,跑了几步到我们面前道:“昨晚值夜的军士见你们出去却不见回来,未等到卯时便来找我,等了半天,你们可算回来了。”

    我笑道:“是我们不对,累叔父担心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现在没事算不得什么,我已经命人去备下酒宴,等今天你从城中平安归来再说。”

    我闻言迟疑了片刻,子闵接话道:“多谢叔父。”

    一夜未曾合眼,我竟不觉得困,和子闵回到帐中稍作梳洗,换了一身衣服,便向李神通辞行。

    李神通替我们选了几匹好马,我们便要出发,他却把子闵拉到一旁,又嘱咐了几句,才放她回来。

    我回望了一眼李神通的军营,心中只觉得一阵感伤,想起自己平生所交大半都不在身边,这一去,只怕从此不能再见。

    子闵轻声安慰道:“大哥,走吧。”

    我回过头来,双腿一夹,坐骑会意,便向洛阳城驰去。

    所料不差,当我们来到洛阳城下时,还未靠近,城楼上便射下一排箭挡在我们面前,我勒住马,朝城楼上高声道:“在下李建成,为赴约而来,请开门!”

    过了很久,城门“吱呀”一声打开,果然没有人理会我究竟带了几个人来。

    洛阳城的大街上早已肃清,我们骑在马上,丁渔儿当先领路,将我们带到了醉鸿渐茶楼前。

    其实我对洛阳也熟悉得很,不必谁领路。

    四周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连见过世面的曹符和丁渔儿也踟蹰不前。

    这时楼中一个声音笑道:“既然敢来,怎么又不敢进来了?”

    曹符和丁渔儿听了还不觉得什么,我和子闵却是面面相觑,这醉鸿渐茶楼中传出的声音,不是长孙无忌是谁?

    曹符闻言,往前走了走,衣袖一甩,便将门撞开了。

    大厅中居然只坐了一个人。

    长孙无忌正对着我们,大概是见到有旁人在场,微微一笑,却阴阴地道:“太子殿下还请了帮手?哈哈哈哈……久闻太子殿下仁义之名,想不到却诓骗朋友前来送死,浪得虚名!”

    丁渔儿听他说罢,轻轻笑道:“这位客官可就说错了,我本是醉鸿渐茶楼的老板,路经洛阳,对茶楼不太放心,因此托这位先生将我们带进来瞧上一瞧,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岂知果然有杂毛小狗跑了进来。”

    长孙无忌听罢,不怒反笑,他慢慢站起身来,冷笑道:“几位远道而来,里面请坐。”

    曹符环顾四周,全然不理会长孙无忌,笑着对丁渔儿道:“这茶楼看上去倒是雅致得很,就是不知道此间的茶,滋味如何。”说着指了指子闵,“夫人深谙茶道,丁老板可不能让她小瞧了。”

    丁渔儿回望子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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