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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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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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另有其人。”

    我道:“我知道,你派的人在到达赵郡王府时,李孝恭已经被杀了。”

    陈叔达又冷笑了一声道:“想不到先生连这个……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想了想道:“你与李孝恭并无冤仇,买凶杀他,可是奉了上皇之命?”

    陈叔达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先生又猜中了。”

    我道:“你说我是太子余党便是了,可我……”

    话未说完,陈叔达打断了道:“可据我所知,太子府去并没有先生这个人,否则陛下理当认识才对。”

    我心中微微一动,随即却笑道:“太子府僚属众多,他未必全能识得。只是我不明白,你分明便是秦王府一党,如今秦王府人人得势,你为何却转而效忠太上皇?”

    陈叔达摇头苦笑道:“秦王府一党?先生错了,我的确曾在太上皇面前弹劾过太子殿下,可那时我的确以为,太子软弱无能,根本不是治国之才,而且受了长孙无忌的挑拨,才……”

    我摆手打断道:“事已至此,你觉得,当今天子就比太子做的好吗?”

    陈叔达十分阴郁地望了望琴室之外,叹了口气,缓缓道:“当年……当年在江东之时,陈叔宝荒淫无道,我身为臣弟,也想过取而代之,却从未想过要以弑兄为代价……能做出此等有违人伦之事的人,又怎么能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当年叔宝虽然荒唐,比起杨广,也未必便更坏。”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如今李世民这个皇帝根本不合格,不管他如今表现如何,日久见人心,他将侯君集关入大牢,已经有点原形毕露了。

    只是当初支持他的人不在少数,恐怕如今后悔的,也不止陈叔达一人。

    早在李玄霸自洛阳传檄四方之日起,便打着我的名义,发誓要重回长安,为被杀的太子殿下报仇,把皇位还给老爹。

    长安之乱时被迫留在长安的太子府幕僚,一方面害怕李世民秋后算账找他们麻烦,另一方面,尽管有些人认为李世民不一定会这么做,但因为对他的所作所为太过失望,都纷纷从京城逃离,归附了洛阳。

    因此目前洛阳城中的能臣谋士其实不少。

    我看着面前的琴,想到自己也曾众叛亲离,心中苦涩难言,陈叔宝等着我说话,我想了想,只道:“如今太子殿下已死,太子余党,皆以卫王殿下之命是从,你回去见了上皇,请告诉他这件事。”

    陈叔达并不清楚我的身份,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这一两日之内,我便派人来请先生到府中,至于先生请我转达的话,我一定带到。只是我不明白,还李孝恭之死甚是奇怪,我实在想不通还会有何人竟也要置他于死地,不知先生可知道内情。”

    我道:“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当年李世民在随上皇起兵之时,曾令好友长孙无忌秘密组建了一支十分神秘的力量称为‘神策营’。”

    陈叔达道:“自然听说过,但……难道真如传言,竟是神策营的人杀了他?可陛下为何要如此做?”

    我摇头道:“恐怕这件事并不是李世民授意,而是长孙无忌自行其是。”

    陈叔达想了半天,猛地看向我道:“你的意思……”

    我点点头道:“外患未平,肘掖生变,长安之乱不远矣。”

    陈叔达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上皇要请先生离开。先生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留在长安不走?”

    我道:“事已至此,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来到长安并非为了弹琴谋生,而是另有所图,在目的未达成之前,我自然不可能离开。”

    陈叔达站起身,并没有向我道别,便直接走了出去。

    我并没有理会他究竟如何想,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已是无益。

    陈叔达并不傻,他在第二天就大张旗鼓地派人给杜康居送了一堆金银,要杜康居的老板割爱,让我去他府中弹琴给他听。

    这件事让原本在杜康居喝酒的人十分不高兴。但杜康居毕竟是做生意的所在,那些人虽然抱怨不迭,可根本拿不出比陈叔达更多的钱,因此便看着我自琴室中出来,出了店门,进了陈叔达为我准备好的马车中。

    陈叔达的府中与一般大臣的俭朴之气十分不同,他少年时在江东也过惯了奢靡的生活,北渡之后,尽管有所收敛,但奢靡的本性难改,所以府中的摆设,竟比当年我在太子府中时更为华丽。

    因为他这样的生活习惯,朝中其实有不少大臣曾弹劾过他,但李世民碍于他曾在老爹面前说我的坏话,并间接让他获得了老爹的信任,因此只要陈叔达做得不太过分,他便暂时不追究。

    但我却替他担心,陈叔达年事已高,李世民若有一天来找他算账,他自己如何无所谓,可是身后之人又当如何?

第308章 狭路相逢(一)() 
陈叔达因为我的一番话,颇有几日闷闷不乐,更确切地说,是心中戚戚,因为他特立独行的性格,能得罪李世民的重要谋臣房玄龄,长孙无忌本就有些阴损,得罪他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长孙无忌却并未弹劾过他,至少据他所知没有,至于私底下是否有过,没有人知道。

    正如杜楚客所言,李世民在长安城中大肆搜捕的行动正式开始了,原因很简单,长孙无忌经过一番调查,告诉他杀死李孝恭的主谋便是当年太子府余党,如今潜伏在长安城中,时刻威胁李世民的统治。

    长孙无忌的嗅觉一向很敏锐,他的话其实不假,但借李孝恭之死来做文章,实在是不太厚道。而且陈叔达已经知道主谋分明便是长孙无忌,如此一来更添了他的火气。

    不过这火气并没有地方撒,他不敢对长孙无忌如何,人家毕竟是皇亲国戚,论及信任,李世民很显然要偏向长孙无忌,以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的交情,谁要在背后说长孙无忌的坏话,想都不用想最后一定会传到长孙无忌耳中,他连李孝恭尚且能一杀了之,区区一个陈叔达又算得了什么。

    因此陈叔达整日里只能借酒消愁,事有不巧,长孙无忌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登门拜访。

    与其说他是来拜访陈叔达,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是来试探我的。

    外面的小厮报告长孙无忌来访时,我正与陈叔达在府中的一座亭子里赏雪,听说长孙无忌来访,陈叔达一脸不屑地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起身到前厅相迎,而是让人直接把他带到亭子里来。

    长孙无忌现居吏部尚书一职,位居六部之首,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朝廷大员,陈叔达却只是光禄寺少卿,论官位品级都比长孙无忌要低一等,如此迎客之道,算得上极度无礼。

    长孙无忌跟在小厮身后缓步而来,地上积雪很深,他十分小心,尽管陈叔达并未迎接,他却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边环顾府中的景色,一边连连点头,似乎是赞叹不已。

    我一直看着他走到我面前,不出我所料,他自从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显然他来访的对象并非是陈叔达,而是我。

    他朝陈叔达拱手笑道:“大雪初霁,冒昧来访,还请叔达勿怪。”

    他对陈叔达称呼十分亲热,陈叔达却不冷不热地指着旁边的位置道:“如此良辰,尚书既然来了,便同饮一杯如何?不知尚书登门造访,有何指教?”

    长孙无忌拿余光瞥了瞥我道:“月前太上皇寿诞之时,这位郁先生一曲琴音十分动人,我本来想要趁着闲暇之际,到杜康居再品一番,结果去了才听人说起,几日前叔达你已经将他聘入府中,实在不想扫兴而归,因此才登门拜访。”他说完转向我,“郁先生,多有打扰啦。”

    我拱手回礼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来打扰之说?尚书稍坐,待在下抚琴一曲,也不枉您来此一遭。”

    陈叔达却摆手道:“何必如此心急呢?先让郁先生喝几杯酒再弹不迟。”

    长孙无忌目光一转,看向桌案上的酒,突然呵呵一笑,道:“叔达言之有理,郁先生请。”

    我笑了笑,三人举杯同饮,数巡之后,长孙无忌停杯问道:“郁先生,当日在筵宴之上,我观先生之态,实在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因此冒昧相问,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

    我心中一惊,长孙无忌比李世民的眼光毒辣太多,颜不济易容有术,想不到即使相貌改变,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在下……”我一边说一边想,倘若说到别处,万一他追问起来露了馅只怕不好,想了想,除了长安与岐州,最为熟悉的地方便是洛阳,笑道:“洛阳人士。”

    洛阳几经战乱,流离失所是常有的事,加之如今洛阳有李玄霸兴兵反叛,逃到长安来也是合情合理。

    长孙无忌“哦”了一声,竟不再详询。

    我思绪一转,想起当年在子异老人的木屋中,子异老人也偶尔弹琴,弹的皆是洛阳附近流传下来的古曲。我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手下慢挑,也弹了一曲。

    长孙无忌也算得上博闻强识之人,他一听之下,脸上的疑云散去少许,但似乎仍有些不放心,一边听琴一边喝酒,一曲弹完,他面前的一壶酒也被喝完了。

    陈叔达看见长孙无忌的心情似乎很好,自己便有些郁闷,不知想起何事,突然问道:“尚书有闲情来此饮酒品琴,不知长安城中,是否已经搜出了太子余党呢?”

    长孙无忌闻言皱了皱眉,却恢复了平静道:“叔达放心,这些人狡猾至极,想要找到他们,只怕要花些功夫。”

    陈叔达冷冷笑了笑道:“如此不易,尚书还能坐在这里,想必是成竹在胸了吧?”

    不知为什么,长孙无忌有意无意地扫了我一眼,笑道:“成竹在胸倒不见得,可抓住他们……却是迟早的事。经你提醒,我想起一事来,先告辞了。”

    陈叔达接待长孙无忌的时候有多无礼,他离开的时候便有多傲慢。

    我却不知为什么,因为长孙无忌的无端来访,整天心里都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仿佛很快便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直到晚上,我还在想着长孙无忌的目光,他仿佛能看穿我的面具,仿佛已经认定了我是谁,只是不太确定,因而没有轻举妄动。

    无论如何,他已经开始怀疑了,或者说,从我入宫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了自己的怀疑。

    既然已经怀疑了,他必定要找寻证据来证明,或者……我心中猛然一惊,想起李孝恭之死,望着窗外,不觉多了几分警惕。

    可是这天夜里并未发生任何事,我最开始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长孙无忌并没有那么心急,事情发生在第二天夜里。

    这天夜里,我住在从陈叔达府中的厢房,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不知道如果真如我所想,长孙无忌果然派人来试探,我究竟该怎么做。

第309章 狭路相逢(二)() 
就这样,我一边密切地注意着房外的响动,一边想着长孙无忌为什么如此操之过急要将李孝恭置于死地。

    突然间,面前的烛影仿佛动了一下,我心中一惊,侧耳细听,只听见门外有十分细微的脚步声,过了不多久这脚步声便消失不见,似乎来人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他不主动出击,我自然无法先发制人,只能等着。

    若这个人立刻便死在这里,传到长孙无忌耳中,我便根本不是落魄琴师,而是牵扯阴谋的一员。可若这个人最后没有杀死我,我要如何才能躲过?

    我并不知道。

    门外又想起一阵脚步声,比起刚才那阵细碎的声音来,显得有些急促。

    我顺手拿过桌案上的一本书随手翻到一页开始看,一边继续注意着门外的动静,过了没有多久,我瞥见门外人影一闪,“砰”地一声,房门被一脚踢开,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手持单刀,长驱而入。

    见我坐在房中,并没有丝毫犹豫,举刀便朝我砍来。

    我看着刀的来势,既不能出手相格,也绝不能便这样在刀下送命。

    想到此,我手中捧着的一卷书散落在地,眼见刀立刻便要砍在我头上,我急速地起身朝一旁躲去,那人一击不中,只将我身旁的桌案切为了两截。

    那人见落了空,将刀锋一转,又朝我砍来,我避无可避,心下一横,仍是朝一旁躲去,这下却并未完全躲开,“呲”地一声,右臂的衣衫被划破,一阵钻心的痛楚传来,我撇头一看,右臂已经被拉出一道口子,衣袖早被染红了。

    来人见终于伤了我,似乎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又一步步朝我走来,边走边道:“哼!我追踪李建成一路,不过因为贪杯多喝了几杯酒,竟将他给跟丢了,我问你,你知道他在何处吗?”

    我一听之下,只觉得声音无比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只好一个劲地摇头。

    他目光一闪,冷笑道:“你又何必掩饰?虽然我没见过你,可你弹的好几首曲子,都与那个叫张文苏的一样,你们一定认识!”

    我心中一惊,他听过张文苏弹琴?实在奇怪得很。

    见我一言不发,他十分不耐烦地朝前走了两步,直接将刀架在我脖子上道:“别人都说李建成死了,我根本不信,你说出他的下落,我饶你不死。”

    我一边忍着疼一边仔细回想,突然想起当日在“卿不归”舞坊中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卢彦卿!

    我因为失血开始感到头晕,想到卢彦卿年少轻狂的样子,实在无法把他和杀人不眨眼的人联系在一起,便淡淡地笑了笑道:“你若想杀我,动手便罢,至于你说的李建成,我从未见过,问我亦是无用。”

    卢彦卿手中一紧,压着我的刀刃力道又大了几分,就这样僵持了片刻,他突然撤了刀道:“你不告诉我?哼!我还会再来的。”

    我捂着受伤的右臂,根本没有理会他,他见我不搭理他,似乎有些恼怒,却并不因此而为难我,只看着我又“哼”了一声,便转身要走。

    他才转身,便发现有一人拦在房门口,不是别人,正是陈叔达。

    我住的厢房与他的卧室相距甚远,府中的仆从虽多,但偏房却并没有人伺候,陈叔达却立刻便赶来了。

    房门外便是陈府家丁挡在外面,陈叔达一边往里走一边冷笑道:“这位英雄,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心中暗自好笑,卢彦卿的身手,早在建康我便已经见识过,功夫倒不见得有多深沉,但飘逸轻灵,轻功尤其好,陈叔达实在不了解江湖中人,卢彦卿若真想走,便是两个陈叔达,恐怕也拦不住他。

    卢彦卿果然轻蔑地笑出了声,指着他道:“就凭你也想拦得住我?”他说着身形一转,竟围着陈叔达绕了一圈有折回房中站定了。

    陈叔达兀自不觉,卢彦卿手中已经拿着陈叔达的发簪冷笑道:“哼!连这个被人拿去了也不知道,还想拦住我?”

    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扔到陈叔达面前,却转头对我道:“你不告诉我实话,我还会回来的!”说完却不走正门,绕过我推开窗子,从窗子里闪了出去。

    房外顿时一阵大乱,等他们回过身来,卢彦卿早已经出了府门。

    陈叔达一边派人去请大夫,一边亲自来扶我道:“他一定是长孙无忌派来的。”

    我虚弱地笑了笑道:“无缘无故,长孙无忌果然有些厉害。”

    陈叔达将我扶回榻上躺好,替我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

    大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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