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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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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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冷哼了一声,卓瑞桐悄悄的向着破庙之内走进了几步,在这一刻,他倒是真的很疑惑谭弘与张毅两人为何会背叛与他了。卓瑞桐相信,在谭弘与张毅两人跟随他出离京都城以来,卓瑞桐一直没有亏待了他们两人。

而现在如果两人真的有什么阴谋的话,那么卓瑞桐就不由的要赶紧暗中布置了,当然,在这一刻之中,卓瑞桐的心中却已经急速的思考了成千上万条计策,而最终,卓瑞桐却还是决定在先查清楚了他们的阴谋之后,在作出最后的决定。

“谭将军多虑了,本先生这次冒险潜进卫地,最主要的是奉吴王的命令,前来探望你们二位将军的。”纤瘦的许邵好似并没有感觉到谭弘话语之中的冷意,满脸挂着让人厌倦的轻笑,看着谭弘与张毅两人轻声的说道。

“许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是在下可不敢承受吴王如此厚爱。还是请许先生返回吴地吧,毕竟此地是卫王的属地,如果许先生被抓的话,那么就是我与张兄在这里,却也不好处理,而今日的事情,我谭弘就当并没有发生过。你我以后还是不要在见的好了。”谭弘冷冷的扫了许邵一眼,很是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厉声的说道。

“谭将军真的如此绝情吗?要知道谭将军你的家小可都是吴王在一直照顾着,如果谭将军如此绝情的话,那么谭将军却是太过绝情忘义了。”诡异的轻笑了一声,许邵在听到谭弘如此的冷言冷语之后,并没有一丝的恼怒,淡然的缓声说道。

“你……,我恨啊。怎么就着了你们的道呢。卫王啊,属下对不起你啊。”谭弘满脸怒气的一指许邵,脸上的表情急速的变化着,最后谭弘还是愤愤的放下了手臂,很是懊恼的连连用力拍打起自己的额头来。听那砰砰的巨响,可以很轻易的让人感受到谭弘那心底之中深深的痛苦之情。

看到谭弘如此神情,许邵很是轻蔑的冷笑了一声,一双阴冷的三角眼盯视在了谭弘的身上,冷声的说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晚了。谭将军,卫王赠送给你的金银玩物、美女侍妾你都已经享受了,现在知道后悔,知道对不起卫王了,你不觉得你太过虚伪了吗?”

“你……,哎。”谭弘一楞,一双眼睛好似冒出了有若实质一般的火花,冷冷的看着许邵许久,才恨恨的轻叹了一声,说道:“罢了,罢了。也是我忍受不住诱惑,吴王叫你前来有何事,许先生你就直说吧,等办完这件事情之后,我谭弘也就再也不欠吴王什么了。你们再也不用来找我了,过了这几日,我谭弘就当向卫王辞去这身官职,远走塞外,再也不去管你们的事情。”

听到谭弘如此之言,许邵满意的轻笑了一声,但谭弘与张毅两人却并没有发现在许邵的眼底深处极快的闪烁过了一抹冷冷的寒芒。

“将军想脱离是非,怕也没那么容易吧!”许邵淡淡道,“如今天下分崩离析,各路诸侯无不想趁乱分一杯羹,如果说之前,大家还捍卫王道的话,那现在娄训可是挑动了天下的野心,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将军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谭弘摇头,“战乱?那是你们的事儿,天下谁坐都跟我无关,和你这种同样野心勃勃的家伙多说无益,你还是直言此行的目的吧,不然,我可就走了!”

“将军莫急嘛!”许邵冷冷道,“你们卫王向我们吴王提出联纵以袭兵,一起对付娄训这个败类,这本来是好事,可卫王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在娄训称帝后才跳出来,吴王担心,卫王其实只是假借推翻伪帝,来达到他欲争夺天下的真实意图吧?”

谭弘不屑地双臂抱胸,“许先生是在问我么,我怎么知道?王储之争,卫王也好吴王也罢,心里各自是怎么打算的,如何能告诉我们这些下属,你应该亲自去问卫王不就清楚了?”

许邵的脸皮难看地抽搐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冷笑,“我若能去问卫王,还找你干什么?喏,这是吴王赏赐给你的,你还不快接下?”说着许邵从袖中抽出一把尺许长的轻薄锋利的短剑,单手相握,推至谭弘的面前。

谭弘迟疑道,“吴王送我这个干嘛,我是武将,使惯了长剑弓弩,不习惯这种女人玩的小玩意儿!”

“谭将军将剑抽出来看看不就明白了?”许邵继续冷笑,“吴王的礼物,今儿你是接得接,不接也得接!否则……”

谭弘心知细作的下场,不待许邵将话说完,赶紧一把抢过短剑来,从剑鞘中抽出剑身一看,薄如柳叶的剑身泛着幽幽的蓝光,并不似正常的铁剑,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剑身淬了毒?”

许邵没有正面答话,只道,“吴王知道卫王到了必要的时候,必定会亲帅大军攻城掠地,到时候希望你能把握好时机,为吴王建功立业,或者说为吴王的最后胜券来上决定性的一剑,那谭将军可就是国之重臣功盖千秋啦!”

谭弘的脸勃然变色,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你们,你们是要本将军用毒剑刺杀卫王啊!”

“怎么,谭将军有难处么?”许邵更加阴冷道,“既然谭将军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待我回去禀了吴王,让吴王从此亦不用再照顾谭将军的家小便是了!”

“你!你们!”谭弘连气带惊,除了跺脚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谭将军,算啦,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受了吴王的恩惠,就死心塌地追随吴王吧!”张毅将手用力的搭上谭弘的胳膊,以使对方镇定下来,同时对许邵歉然道,“许先生对不起,让你见笑了,你放心,我会劝谭将军履行我们对吴王的信诺,完成许先生交办的事宜,谭将军一时间想不开,你可千万别和他计较!”

许邵闻听,不禁眉开眼笑,“张将军啊,还是你懂识实务,有张将军这句话,我许某保证,你们在吴地的眷属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你们迟迟完成不了任务,那可就不好说了。”

“请许先生放一百个心,我们一定会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张毅信誓旦旦。

许邵满意的离去,破庙中便只剩下张毅和谭弘两人,谭弘挣开张毅的手,连连急道,“张毅你好糊涂啊,刺杀卫王这等大事,岂是你我吃罪的起的?那许邵未必是讲信用的人,到时我们真刺杀卫王了,不管成功与否,只怕我们的家人都会遭到灭口的!”

“嘘!”张毅生怕许邵还未走远,连忙朝谭弘施了个眼色,同时朝外顾望了半天,才回头道:“谭兄,不是我说你,你这么硬性拒绝他,我们家人的命那才是即刻就要没了,还不如先口头答应下来,拖延他们一些时日,然后我们再另想办法啊?”

第九十一章  历险回归

谭弘怔了怔,“你的意思是……”

张毅叹口气,“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谁也指望不上,只能指望自己了,等许邵离开以后,我们趁着卫王征军之日赶紧找机会离开卫郡,潜回吴地,只要把我们的家人安顿好了,许邵又能耐我们何?”

谭弘犹豫不决你,“可是,现在卫王正是用人之际……”

“哎呀,我的大哥呀,咱现在是自顾不暇,自身难保,虽然有当逃兵之嫌,难不成你还真想一脚踩进许邵的圈套里,不仅弄个自己身败名裂身首异处,甚至连家人也在劫难逃么?”

“好,就听你的,反正马上要出兵了,我们只身离开,想必卫王也不会太怪罪我们吧,唉!”谭弘将短剑收起,满脸的愤懑不平。

待到四下寂静,卓瑞桐从隐身处走出,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卓元乐,你还有一丝一毫的兄弟情谊么,这么快就图穷匕见,相煎何急!”

刚回到卫王宫,还未来得及找周延庭,却见枚争满脸欣喜,眼眶潮润,卓瑞桐彷佛预感到什么,几步并作一步冲到枚争面前,“来消息了?是关于聂空的还是夫人的?”

“聂,聂军师回来了!”枚争因为激动而结结巴巴,“主上,他们可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人,人呢,快告诉我,聂空他们人呢,在哪儿?”卓瑞桐已经不顾尊卑,一把拽住了枚争的衣袖,“快,快带本王去见他!”

“主上别急!”枚争颤声道,“其实聂军师他们的人距离卫郡还有三十余里,是先派快马回来报信的,报信的军士说,聂军师他们不方便入城,会去原来城外的驻地安营,等安顿好后,自然前来面见主上!”

“噢,对,对,他们是不方便入城的,不过本王如何还耐得住性子等他来见本王啊,枚争,你赶紧准备一些酒菜,带上王宫护卫,随同本王一起去营地等候聂空他们,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见到聂空了!”

“是,奴才这就去,请王爷稍候!”枚争匆匆忙忙退下,卓瑞桐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聂空啊聂空,你一去这么长时间毫无音讯,快把本王急疯了,这下好了,只要你人能平安归来,其他终是次要!”

快马加鞭,卓瑞桐领着侍卫们飞奔向郊外的营地,刚到,远远的便望见一股烟尘直冲营地而来,卓瑞桐驻马翘首,只见群马之中夹杂着一些衣衫褴褛的人,却辨不清谁是谁。

终于等到近前,马群放慢了速度,停在了百码以外的地方,而其中一骑灰布衣衫者则径直前来,奔到卓瑞桐面前,翻身落马,跪拜在地,“主上,聂空幸不负使命,给您带回数百裕兹快马!”

卓瑞桐鼻子一酸,喉头哽咽,他赶紧也下了马,上前去扶起聂空,“聂空,你,你,本王担心死你了!”

聂空抬头,卓瑞桐大吃一惊,短短月余不见,聂空竟变得又黑又瘦,眼窝深陷,蓬头垢面满脸泥污,再看身上的衣衫亦是跟城中的叫花子差不多,而且浑身还血迹斑斑,皂靴磨烂,连脚趾头都露在外面。

“聂空,你受苦了啊!”卓瑞桐诧愣道,“怎么,怎么竟弄成这样,路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空眼窝一红,“主上,我们一路都遭到北戎游骑的围追堵截,为了不让战马受到损失,将士们奋死力搏,折损过半,连蒋之道先生也……”

卓瑞桐愣了眼珠,“你说什么?蒋之道?蒋之道他死了?再也不能回来了?”

聂空没有答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卓瑞桐颓然松开搀扶聂空的手,“这可如何是好,本王又该如何向欢萦交代,蒋先生为人忠直,本来他经商可以富贵太平一世的,没想到,却为了我们拼上了性命,如若欢萦得知,聂空你说她会不会怪罪于本王。”

聂空沉默了片刻,“属下也很难过,连带着溟沙营七十余将士,都已葬身在黄沙中,虽终于归来,然属下之过失不可恕,还请主上责罚属下吧!”

“不,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聂空,你人能回来比什么都强啊,算啦,生死有命,来,咱们一同归营,你给本王好好说说,这些日子,你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原来在经过荒漠激战之后,聂空和许成林的两支队伍合作了一处,既然行踪已暴露,与其继续遮遮掩掩,走走停停,还不如全力行军,以最快速度进入裕兹境内,在裕兹边界的小村,聂空又和蒋之道的人马汇合,两相交换了一下路上的情况,蒋之道说,虽然他们暂时安全了,但回程一定会比来时更加危险,不过好在金银珠宝都换成了马匹,大家各自的需用捡最紧要的携带,其他的例如车乘这些就全部丢弃掉,所有人皆换马疾行,大概还能争取一些平安返回的机率,对此,聂空亦比表示赞同。

他们进入裕兹王城后,因为交换马匹的数量较大,所以,耽搁了五六日方才凑齐几百匹最上等的马,同时又向裕兹人学习了一下如何赶这些马群,以及训练方法等等之类,这样,在裕兹停留了八天后才准备充分,踏上返程的路。

聂空将骑术较好的溟沙营将士分作十人一组,各自负责一百匹马,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尽量保证不会有马匹丢失或掉队,其余的人除了前后左右负责警戒,又学北戎游骑,分出十来人轮流作前路的哨探,派出的哨探如果在一个时辰内未归的话,便说明前面很可能是有麻烦,队伍便会停下来,依据地势设防准备迎敌。

可饶是聂空布置的周详,他们的人马毕竟有限,且北戎游骑非常之狡猾,令哨骑的侦查并没有发现异常,于是最终陷入重围,被困在一座山谷里。几次突围未果之后,聂空和蒋之道商议决定,与其全队覆没,不如忍痛牺牲掉一些马匹以求突围,于是,趁着夜晚敌人的又一次进攻时,聂空令马群受惊,四下奔逃,而他和蒋之道则分作两路,借着受惊马群的掩护以及夜色,分两个方向突围。

一夜的混乱之后,他这一路人终于冲出了山谷,同时依靠裕兹人驯马所用的特别的笛哨,又将散逃的马匹重新聚拢回不少,不久之后跟随蒋之道的郭响也带着些人马追了上来,可惜,就是这一夜,不善武功和骑术的蒋之道身中流矢栽落马下,被后面受惊的马群踩踏成了肉泥,连尸身也捞不回了。

好不容易脱险,还未容他们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北戎游骑很快又集结起剩余人马追着他们的踪迹而来,郭响因自愧未能保护好蒋之道,自告奋勇断后,这样才为聂空和许成林赢得了不少撤退时间,只是郭响连同他所带的四十余名溟沙营将士也再未归队。

一杯冷酒下肚,聂空神色惨然,“据属下估计,袭击我们的北戎游骑只是他们的小部落,前前后后,大概有千余人马,第一次出行,就落得损兵折将狼狈而归,心里真是不甘啊!”

卓瑞桐轻轻摇了摇头,“不,你们以一敌十,已经非常不易了,别太自责,聂空,换了本王,怕做的还不如你的一半好呢,既然是打仗,死伤总是难免,他们为了我朝的江山,为了百姓的安宁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本王发誓,等天下安定,本王定要为他们修筑百座浮屠塔,超度他们的英魂亡灵!”

聂空默默颔首,转而问道,“主上,属下离开的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咱们的大事,计划的如何了?”

卓瑞桐幽然而叹,“聂空啊,你不在的这一个多月,朝纲可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如今天下大乱,本王正需要你的一臂之力啊,不过你的身体……”

“噢?翻天覆地的变化?属下愿闻其详,主上不必担心属下,属下的身子骨结实着呢,长途跋涉的这些日子,虽吃了不少苦头,可还不至于就此倒下,主上有什么打算尽管吩咐属下便是。”

“唔!”卓瑞桐又亲自替聂空倒了一杯酒道,“本王就知道你性子急,心里搁不下事儿,本王告诉你最近发生的一切可以,但你必须好好调养身体,至少三五日方可重新执管兵务,否则,本王宁可不行动。”

“这……”聂空面上起了一阵难色,无奈卫王神态坚决,不容他反驳,只得勉强应道,“那好吧,属下听卫王的安排就是。”

长话短说,卓瑞桐遂将娄训发动宫变的前前后后,以及他和左贤王叶苏赫达成的暗中协议,还有欢萦带领溟沙营将士首战告捷等,一一捡了紧要的向聂空说了一遍,聂空一会儿吃惊一会儿暗叹,没想到他离开不过月余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当真是山中方一日人间已百年。

最后,聂空沉默了良久才道,“看来属下回来的正是时候啊,要不可就耽误主上大计了!”

卓瑞桐轻轻笑了笑,“本王就知道你一定能回来,你和欢萦,一个是兄弟,一个是知己,哪一个本王都不能少啊!”

聂空听闻,眼眶再次发红起来,历经千难万险九死一生,能再听到王爷的这句肺腑之言,他所有的付出只剩下两个字,值得!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波澜,聂空并不是一个善于表露情感的人,故而他什么都没说,只待情绪稍稍平稳后才道,“刚才听主上所讲,似乎还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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