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亦有道之九龙杯 番外 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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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九龙杯 番外 桃花劫-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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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老婆婆道,“他再怎么着也是个男人,小姐为姑爷生下了一个孩子,他能么?”

“你作死呀,”卢玉儿似是急了,却忽的轻叹,赌气似的说,“你们就笑吧,我做也做下了,还怕别人说么……”说着似是要哭出来。

那老婆婆连声说自己该死,又劝道:“姑爷不是说了要和那姓铁的恩断义绝吗?姑娘听我说,姑爷虽然没什么长性儿,我看得明白,他对这孩子却喜欢得很。姑娘生下这个孩子,就是在姑爷脚上锁了链子,他是再也走不脱了。要说那姓铁的,姑父从前喜欢过的人还少么,可后来呢?一个个不都是风流云散了?……姑爷的心就是那天上的云,谁也留不住……可姑娘有了这孩子,就留住了……只要他肯留下,别的,也计较不了那么多……”

“可我,”卢玉儿似是在苦笑,“想留住他的心。”

这句话里的苦涩如一根针刺进铁星霜心里。纳兰纳兰,铁星霜痛苦地想,真的就没人能留住你的心吗?我们的……过去……难道也会像你曾经的每一段风流韵事一样风流云散,然后成为江湖上的一段传说,最后,我难道终于只能承认:我也不过是你传奇般的人生里的一抹浓笔重彩?

不,铁星霜想,我不愿!他答应我的,我要他一一做到!

“那可办不到,”那老婆婆淡淡说,“小姐认命吧,他是这么个人,你爱上的偏偏是这么个人,你又有什么法子?”

“我偏不认命!”卢玉儿冷笑,“我不信改不过他。”

“小姐赢了那姓铁的,只不过因为姑爷已得到了他,而对小姐,姑爷虽得了手,却一直被姑娘的矜持挡在丈外,如今还亲热甜蜜着,又有孩子这一层关系……要是反过来,姑父和小姐相好已久,忽然遇到那姓铁的,姑娘你也不一定赢……小姐赢的是运气……可不管怎么说,总是赢了,小姐就看开点吧。”老婆婆叹了口气,“男人啊,就是这样……我的好小姐,计较太多就不能活得开心。”

房中静下去,再没别的声音。

在隔壁偷听的少年们本以为会听到些绮艳的话,却听到这么一番议论,众人互相看看,都觉得无趣。待了一会儿便有人散去,少年们爱热闹,不一会儿便走了个精光。铁星霜靠墙坐了多时,缓缓爬起来往外走。他心里冷极了,又觉得不甘,翻来覆去地想:不管如何,我总要亲口问一问他才行。

他出门去,缓缓向外走。喜堂里,仍在敬酒,张眼望去,纳兰小七熟悉的面孔从众人中穿梭而出迎着他走来。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凝神细看,那挺秀的鼻,薄薄的嘴唇,英挺绝伦的容貌不是纳兰小七又是谁?

纳兰小七也已看到他,神色间有些嘲讽的意思。

铁星霜如被施了定身法,全身都移动不得,眼睁睁看着纳兰小七走到近前。

“恭喜恭喜,”铁星霜木然道,“纳兰公子得佳人青睐,春风得意,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多谢,”纳兰小七神色中三分苦涩三分无奈,放轻了声音说,“乌衣巷,张府。”

第 5 章 危情

铁星霜离开温府找到乌衣巷时天色已暗下来。巷子不长,其中一家门上匾额上写着“张府”二字。

铁星霜手刚伸出去门就开了,一名老婆婆走出来,上下打量几眼,含笑说:“这就是铁少爷了吧?纳兰公子说少爷兴许会来,叫老身等着。”

铁星霜略一点头,道:“是我。”

老婆婆热情地将他迎进去,上了茶。自从被诸葛明彦设计了那一次,铁星霜便不再喝茶。和纳兰小七在一起久了,渐渐才重拾旧日嗜好。茶是今年的新茶,香味清远,铁星霜却无心细品。

“少爷要是累了,就先歇着。”老婆婆说。

“他——”铁星霜沉吟着,“跟你说过什么话没有?”

“铁少爷只管住着,纳兰公子得了空儿自然会来看您。待他来了再和铁少爷说,那也是一样的。”

铁星霜本是抱了希望来的,听了这话心便沉了下去,却不动声色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你不妨先跟我说。”

老婆婆迟疑了片刻,道:“纳兰公子为铁少爷烦恼了多日,和老身说过几次,铁少爷的事老身也多少知道些。纳兰公子的意思,不愿意和铁少爷了断,可又舍不得那孩子……说到底,是他的亲骨肉……”

铁星霜冷笑:“他不愿和我断,又不愿和他断,那要怎么样?”

“这院子,是纳兰公子为铁少爷准备的。我听纳兰公子说叶城还有座宅子,铁少爷都能可以住……”

铁星霜霍地起身。

那老婆婆被铁星霜眼中严厉的神色逼视,剩下的话不敢说下去,沉默良久方道:“铁少爷累了,先休息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铁星霜一声不出,站起来走出门去。

“铁少爷——”老婆婆叫了一声,铁星霜已走至门外。

纳兰小七醉了。

他一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究竟有多少。他喜酒,好酒,却惟独不喜与人拼酒。他认为拿美酒来牛饮不但是一件很不风雅的事,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美酒如美人,是要细细欣赏品味的。

温家的客人太多,只是敬贵宾也有些叫人招架不住。

纳兰小七寻了个机会避到喜堂外的走廊下透气。走廊下面便是水,风从水上吹来,拂在面上有着微微的凉意。隔着水,远远的有朦胧的灯火。

纳兰小七轻叹一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黑暗中有个清瘦的人影儿,那人影儿一动不动,叫人难以发觉。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纳兰小七道,“你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那人影儿还是一动不动。

“你既然来了,总该说上两句话,打我,骂我,甚至要和我一刀两断……”

纳兰小七的话没说话那黑影儿已扑了上来。纳兰小七被他抱住,那废了武功的手上力气却不小,紧紧箍住了纳兰小七的腰身问:“一刀两断?”声音低沉,带着些微的喘息,却听不出感情来。

“我当然不想……”纳兰小七道。

“那就跟我走!”

“我不能……”纳兰小七硬着心肠说。

“你不能?”那黑影儿抬起头来。喜堂的窗子开着,光照出来,映出那张清丽绝伦的少年的脸,一双眸子是不见底的漆黑。

“霜,我不能抛下那孩子……”纳兰小七知道这小小的走廊上杀机重重。他一字不对立刻便是大祸。他不怕死,但怕铁星霜死,更怕的是连死也不能。可这种话说出来,又觉得可笑。卢玉儿当日矜持冷淡,不许他近身半步。他喜欢的是热烈的女子,虽觉得卢玉儿与众不同,日子一长也便将她放下了。他连碰都不曾碰她,哪里会有儿子?谁又能想到矜持傲物的卢玉儿竟是衷情于他这浪子的?

铁星霜安静地注视着纳兰小七,将他痛苦思索的表情收入眼底。孩子……孩子……铁星霜心里一片冰寒。他纵然有翻手倾天的本事,也给纳兰小七生不来孩子。可是,纳兰,一个孩子就将你的心夺走了,你待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锐利的疼痛梗在心上,铁星霜呵的笑了一声,问:“你就这么为难?”

“我没有别的办法。”纳兰小七痛苦地叹息一声,握住铁星霜的肩。

铁星霜慢慢地放开纳兰小七的腰,用手抚摸纳兰小七的胸口,良久淡淡一笑,道:“你没办法,我有。”

纳兰小七微一怔,忽见眼前银光一闪,他第一意识便是要躲,却硬生生站住,任凭那一股尖锐的痛楚刺入胸口。他刚痛得闷哼了一声,就听见有人在身后惊叫:“姑爷!姑爷!来人啊,有人伤了姑爷!”

纳兰小七喃喃:“原来就是这个法子?咱们的债清了吗?”

铁星霜呆呆地望着纳兰小七,忽然勃然大怒,喝道:“清!?清不了!”滚烫的血落到铁星霜手上,仿佛在那里烫出个洞来,那痛一直烧到心里去,铁星霜突然一把抱住纳兰小七,嘶声道:“为什么不躲!你明明躲得开的!”

“忘了我吧。”纳兰小七道。

“你拼命挨我一刀为的就是这个?”铁星霜怔怔问。

“你以为呢?”

铁星霜一震,瞪视着纳兰小七一步步后退。无数人涌了出来,将铁星霜的退路团团围住。玉生烟也挤了出来,挺身而出护在铁星霜身旁。有人叫道:“玉公子且站开,他伤了我家姑爷。”玉生烟笑道:“是么?”反而将铁星霜护得更严实。

纳兰小七摆了摆手,淡淡道:“别追了,放他走。”

众人还在犹豫,铁星霜已返身朝外面走去。挡在前面的人都将眼光投向纳兰小七身后。温方如站在那儿,脸上淡淡的没什么神色,声音也淡淡的:“傻站着干什么,姑爷不小心弄伤了,还不快扶姑爷回去。”

人群散开,眼睁睁地看着玉生烟与铁星霜走进黑暗中。几名仆人抬了架子过来将纳兰小七扶上去。

纳兰小七一身是血的被送进洞房旁的另一间厢房,卢玉儿赶到的时候脸白得跟纸似的。她奔过去一把抓住纳兰小七的手。

纳兰小七淡淡道:“这下你放心了。”

伤口不浅,好在伤的是右胸,而不是心脏所在的左胸。卢玉儿全身都在抖,好半天才咬着牙说:“你们俩真是一对,都这么狠。”

“咱们俩才是一对。”纳兰小七淡笑,“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话。”

“我当然记得。”卢玉儿道,“你放心吧,送解药的人已经上路。他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对了,或许,他能让铁星霜爱上他。”

卢玉儿不动声色地观察纳兰小七的反应,纳兰小七眼中黯淡了一下,终于只是哦了一声,淡淡道:“今晚不能圆房了。”

卢玉儿淡淡道:“来日方长,你休息吧。”起身离去。

夜已深,烛泪一络络地垂下来,堆积出各样形状的图案。纳兰小七看着自己的手,那手修长柔韧,透着十二分的优雅。他微微转动自己的手,缓缓握紧。陡然,烛花爆了一下,室内骤然一亮。就在那亮光下,纳兰小七苍白忧郁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浅笑。

“你很开心?”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纳兰小七一跳。那声音很耳熟,纳兰小七略一想,淡淡道:“原来是卢大公子,你的兄弟和小舅子白天来,你怎么却是晚上来?”

“晚上风景好。”

“哦?不知卢兄看到什么好景致了?”

“美人卧床,展颜一笑。”

纳兰小七脸上的表情仿佛被噎了一下,他摸摸自己的脸,笑道:“是在说我吗?我算哪门子美人,你那妹子才是美人呢。”

那年轻男子不知是什么时候进的房。他相貌清爽,穿了一件竹青的衣衫,益发衬得儒雅安静,然而眉尖斜挑,却泛着一抹肃杀之气。

“七绝公子不是美人,天下间还有美人吗?”卢东青似笑非笑道。缓步走到床边,手指搭上纳兰小七腕脉。

纳兰小七全身一麻,积聚起的一点内力尽数散去,全身绵软使不出一分力气来。他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卢玉儿所用的药厉害,他一时解不开,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完成一切,他几乎已接近成功,这卢东青竟然会跳出来搅局,更不妙的是,卢东青的神情言语间,分明对他有意思。

“当日一见,我便为你动了心。”卢东青轻笑道。

他的手滑进纳兰小七衣襟里微微揉捏。纳兰小七头皮一阵发麻。卢玉儿是真的爱他,再怎么着也总留着余地,卢东青在江湖上是却是出了名的阴损狠辣,落在这人手里还不如死了痛快些。

纳兰小七正打主意,听卢东青又道:“纳兰公子要铁星霜活,就不要乱打主意。”

纳兰小七眨了眨眼睛,没有出声。

卢东青道:“你以为卢玉儿会放过铁星霜?女人嫉妒起来是件很可怕的事,男人就不同。我只要你的身体,至于什么人喜欢你,你喜欢什么人……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叫我满意,那些我都可以不计较。”

纳兰小七苦笑道:“可惜我这人一向不太听话。”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听话得很?”卢东青微笑,“你难道没有怀疑过,铁星霜好歹做过捕头,见多识广,怎么那么容易被卢玉儿暗算?”

这问题纳兰小七不是没想过,但铁星霜武功被废,卢玉儿又谋略超群,一消一长,他便没有多想。

“你低估你那心上人,也低估我那妹子了。”卢东青淡笑道,“摸骨张手上涂抹的不是致命的毒药,只是一种有药香味的草药。那草药不十分常见,却也不算生僻,铁星霜当是认了出来,才肯让摸骨张为他摸骨。那草药无毒,还有提醒安神的效果,可惜了,却不能碰薄荷,遇到薄荷便要转化成至阴至寒之毒,深入骨髓肌里无法清除。”

纳兰小七一震。酒中的确有淡淡的薄荷味,他当时虽察觉了也不十分在意。酒中带薄荷味极为少见,难道……这薄荷味儿竟是夺命的利器!

卢东青抹去纳兰小七额上渗出的汗水,淡淡道:“卢玉儿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放过铁星霜。从前不会,现在铁星霜伤了你,她更不会放过他……”纳兰小七猛地一挣,卢东青一把将他拉回来摁到床上,笑道:“蛮冲乱撞什么事也办不成。你与其发疯,不如求我。”他忽然放低了声音,“你伤成这样,卢玉儿不守着你,你猜他是去了哪里?”

纳兰小七又是一震,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将头抵在床头的栏板上,后背被卢东青按着一分分地压下去。最后,他轻吐了口气,放弃反抗,舒舒服服地趴下,笑道:“怪不得你以前见我的时候那么副怪样子,原来是看上我了。”

卢东青道:“怎么不反抗了?”

“没用的事做来干什么,”纳兰小七叹道,“你要是能治好铁星霜就带我走,但你要想得到我就先治好他。你要觉得这两样都做不到,就请你快走吧。”

卢东青用奇怪地眼神看着纳兰小七,道:“我就算两样都做不到,一样可以带你走。至于你的身体,我可以用强Jian的方法得到。”

“这样岂非很无趣?”纳兰小七看了卢东青一眼。

卢东青若无其事地看着纳兰小七说:“这种事也有它的乐趣。”

纳兰小七叹了口气说:“看来我配合你一下比较好。”

“这才是聪明人。”卢东青放柔了声音,托着纳兰小七的腰将他抱起来,“其实我不喜欢强Jian,我觉得你情我愿更有趣。铁星霜我可以救,他的解药我也能拿到,我只是想要你明白,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纳兰小七笑了笑,将手搭在卢东青肩上,心想:“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可惜,鱼肉落在刀俎上的时候没资格说这种话。”

温府外候着卢东青的人。卢东青跟随在侧,几名黑衣人用手搭成一个临时的架子抬起纳兰小七转眼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城中宵禁,但哪里禁得住他们这些武林高手?一行人出了保定府西门,不多时来到一片树林前。明月高悬,枝叶皆清晰可辨,四下都看得分明。小树林中奔出一人,躬身道:“公子。”

“事情办好了?”卢东青问。

“办好了。”那人答道。

卢东青抬脚往林中走去,纳兰小七被黑衣人抬着跟在后面。走了片刻,前面出现了亮光,走到近处才看清,发出亮光的原来是堆篝火。篝火升在一大片开阔空地的中央,一名女子委顿在旁边地上。那背影纤美秀丽,纳兰小七心中刚一动,抬着他的黑衣人略走两步,他便瞧见了那女子侧面。不是别人,正是卢玉儿。

纳兰小七心念电转,喝道:“臭丫头,把解药交给我!”

卢玉儿也不作声,只是将眼眸微微一抬,迅速向纳兰小七看了一眼。她黑漆漆的眼中似怨似恨,又似什么都没有。

纳兰小七怒道:“我平生最恨被人要挟,你也知道我虽然怜香惜玉,却生就一副硬心肠。你听话些,还能少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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