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会之关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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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会之关东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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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见了,道:“这是谁啊,敢跟二爷唱对台戏。小二,告诉这个外地人,二爷是干什么的。”

    伙计道:“这位客官,二爷可是咱们皇姑屯警察局的暗探,这一片都归他老人家管辖。”

    刘相声看了小路一眼,转头就走。小路道:“且慢。您别走,请坐。”

    刘相声还有些诚惶诚恐,坐下来道:“谢谢您了客官爷。谢谢您。我这个,我。二爷,他。”

    小路道:“别客气,我不过就是菜点多了,麻烦你帮我个忙而已。”

    刘相声看起来真饿了,道:“谢谢您了,那我就吃了。真不好意思的。”最终对食物的**战胜了一切,吃了起来。

    吃完了,刘相声道:“小的也不能白吃您的,给您说个段子。”

    小路道:“好啊。谢谢。”

    刘相声道:“公子您客气了。您喝酒吗?不喝。那喝点,然后您再戒酒?我就给您说一段《戒酒》。有道是:

    “南北大街东西走,十字街头人咬狗,

    “拣起狗来砍砖头,倒叫砖头咬了手。

    “有个老头才十九,嘴里喝藕就着酒,

    “从小没见过这宗事儿,三轮儿拉着火车走。

    “哎!您听这像话吗?!

    “今天啊,我给公子您说段单口相声,这里面啊就有这么一个不象话的人。”

    这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姓刘的。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家房子点着了?信不信我跟警察局报你个思想犯!”

    刘相声一下子就蔫了,看来,这思想犯是很吓人的事情。伪满时代,有几大类罪犯是政治犯,一个是共党人,二是反满抗日。至于土匪,根本不算什么大毛病。

    小路给这个地痞搅和的,也没了听相声的兴致,会账。

    小路给的是绵羊票,一共两块。趁着找钱的机会,小路仔细的看了一下绵羊票,好,我得留一些回到二十一世纪,这可是收藏品。这钱,有一分的,还有五厘的,可见其购买力之高。

    伪满币,因为一面有绵羊群,一面有个老头,因此民间也叫绵羊票,或者老头票。

    伪满币计算为十进法,1元等于10角,1角等于10分,1分等于10厘。货币种类,纸币:壹佰圆、拾圆、伍圆、壹圆、伍角;白铜币:壹角,伍分,青铜币:壹分,伍厘。

    伪满币另有伍佰圆和壹仟圆券流通于市场,未见记载。

    绵羊票和金票等价,33年银价涨价,也就是大洋涨价。绵羊票涨价,一块绵羊票兑换一块三金票,因此,伪满禁止银币流通。

    说起金票,就是那个我们常听说的“金票大大地”那个金票。其实,金票是日本控制的朝鲜银行发行的货币,后直接归日本管了。伪满时期以前就在东北流通,伪满时期反而不多了。日本浪人到处走,因此可以有金票。

    东北除了银元,绵羊票,金票,还有日元流通。日元在二战前购买力很强,一块日元大致相当于一块美金,两块银元。

    离开饭馆,刚刚走两步,身边一个声音道:“客官爷,要不,小的接着给您说这一段?我这也不能白吃您的不是。”原来是刘相声。

    小路道:“没事没事。我真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刚才给那个地痞搅和的,我也没心思听相声了。咱们随便聊几句。你说相声,怎么不去北平啊?”

    刘相声道:“我家里是唱京戏的,我学相声,家里根本就不认可。相声说不好,没红起来,我也没脸回家。关外相声不容易挣钱,想去关里,这不没钱吗。”

    早年间,东北也有不少书相声的艺人。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东北出了一大批相声演员,很有名的有辽宁的杨振华金炳昶,吉林的武福星蔡培生,甚至还出了黑龙江的师胜杰,等等。;

第9章 除地痞;新京北米沙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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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道:“打听一下。”

    刘相声道:“您说。”

    小路道:“香皂多少钱一块?”

    “两角钱。”

    小路道:“白糖多少钱一斤?”

    “三角钱。一看就知道,您是个公子爷,这些下人做的事情您不做。”

    小路将错就错,点头道:“猪肉呢?”

    刘相声干脆随口就编了一大段贯口,道:“一斤猪肉四角五,一斤豆腐6分钱,一个鸡蛋8分钱,一袋洋面5元钱,一斤橡子面五分钱,一斤棒子面9分钱,郊区的瓦房250,市区房子400元。街里的房租真挺贵,5元,8元,15元。住店的价钱不一样,小店一夜五毛钱。日本人的旅社十几块,中国人想住难上难。”一下子说顺嘴了,把中国人不能住日本人的高级宾馆也说了。

    刘相声意识到了,戛然而止。

    小路却不在意,还在分析,原来,综合起来看,一元伪满币的购买力相当于15到40元人民币。

    小路道:“一袋洋面多少斤?”

    刘相声:“洋面都是日本人面粉厂出的货,一袋四十四斤。不知道为啥。”

    小路其实知道,伪满一袋面粉44斤,约50磅。从此可以见到西方文化对日本的影响。

    注意到刘相声的表情,小路道:“想不想去关里?”

    刘相声道:“想啊。没钱啊。算了。”

    小路拿出十块绵羊票,五块大洋:“够不够?”

    刘相声脸色一下子变了,激动得不行,道:“我,我,我,我真是感激不尽。我真恨不得给您磕一个。你看,我一个下九流,你看,这,,,客官爷,您老贵姓大名。”

    小路道:“别。我就是个中国人。我名字叫路小明。你呀,别下九流下九流的,在我看来,人人平等,相声怎么了。咱们靠本事吃饭,不丢人。”

    刘相声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道:“谢谢,我,我记住你了。你以后来北平,备不住能在天桥找到我。”

    小路道:“咱们如果有缘北京相见,我再给你指条真正的明路。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写段相声呢。”

    刘相声:“北京?”

    小路道:“就是北平。我说错了。”

    刘相声:“好。您老真是我命里的贵人。我在北平等你。天桥。我一定好好说相声,让你很容易就找到我。”

    刘相声千恩万谢地走了。小路和他一起出来,刚刚走了两步,觉得有人跟踪。小路受过培训,虽然培训时间不长,但是也有一定水平了,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二爷。

    二爷跟了几步,似乎改了主意,尾随刘相声而去。小路明白了,不好,这个小子要打人抢钱。回头也跟了过去。

    刘相声也发现了二爷跟上来了,加快了脚步,见前面有个胡同,就拐了进去。三拐两拐,到了一座小房子,拿钥匙开了门正要进去,二爷追了上来,地声喝道:“妈的,把那个小子给你的钱交出来。老子看你他奶奶的是反满抗日的,跟我走一趟吧。”

    二爷掏出了一把枪,正是那种大名鼎鼎的南部手枪,江湖人称王八盒子的便是。

    刘相声吓得脸都脸都变了颜色,道:“二爷,饶命,我哪里敢反满抗日。”

    二爷道:“别废话,把钱交出来。我可看的真真的,十块老头票,五块现大洋。别拍我肩膀。咦,我的枪呢?”

    小路道:“在我手里呢。别回头。兄弟,带他进屋。”

    这是个小院落,临街一个小门房,后院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房子,中间院子里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刘相声还是害怕,把二人引到小门房里。小路道:“二爷,你是给日本人做事的?这王八盒子很少给你们汉奸,你有一把,说明你很特殊。”

    二爷听他这么问,又有了精神,道:“兄弟是什么来路?是哪个绺子的?想干什么?想投奔皇军?兄弟说得上话。”

    看小路不作声,二爷更胆大了,道:“把枪还给我把。你也不打听打听,二爷可不是好惹的。上次那个反满抗日的刘三,是二爷一枪毙了的。二爷杀个姑表亲弟弟都不眨眼,你算什么?二爷杀的这个人,是杀害皇军军官的凶手,这皇军才奖给老子的。”

    小路笑了,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汉奸。你可以做个顺民,但是别做汉奸。”身子一矮,一把匕首握在手里,道:“你叫什么?大名。”

    二爷道:“你,你要咋地?我大名叫郭庆生。我是新京北米沙子人。你,你想咋地?”米沙子是个车站名,已经逐渐发展成了一个镇子。

    小路道:“刘兄弟,我看你这里就是街边了,不远就是荒地,对不?”

    刘相声道:“路,路恩公。嗯呐。”意思是对,正确。

    小路道:“郭庆生,记住了,你死在抗日分子手里。”郭庆生见对方动了杀心,开始反抗,右脚猛地向小路踢来,小路一躲,匕首划过咽喉。郭庆生觉得喉咙一凉,力气顿时泄了。

    小路迅速地把他的衣服撩起来,勒住脖子,道:“等晚上,我们两个把尸体运出去。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说着,把一个证件拿出来,道:“这是个日本人的证件。这个日本人是个浪人,已经死了。我把这个证件放在这个家伙的身上。将来日本人就会怀疑他。等过个十天半月地查出点什么,你早就在北平了。”

    刘相声这时候缓过劲来,朝尸体踢了几脚,道:“你他娘的,欺男霸女,伤天害理,杀抗日好汉。你也有今天。”

    小路道:“他杀的是什么人?”

    刘相声:“刘三是个胡子,专门劫富济贫的好人,是这小子的表哥。日本人来了,他杀了几个日本人,还干了几个日本娘们,专门跟日本人作对。不想被这小子出卖了,让日本人抓了。日本人让他亲手杀了刘三爷。”

    小路在二爷身上搜了搜,找出来几块大洋和一迭钱,全塞给刘相声,道:“你今天就买火车票,明天去北平。北平明年会有战争,如果过两个月你在北平见不到我,你就自己在明年七月前一定要到西安或者重庆。别的地方都不安全。”

    刘相声道:“恩公,我信你的。”

    小路道:“你到了西安,最好和东北学生在一起演出,自己编个抗日的相声段子演出,说一说日本人在东北的事,十几年后,前途不可限量。”

    刘相声道:“恩公,那样的话,人们就瞧得起我了?”

    小路道:“你给那些关里的东北军说抗日的相声,顶天立地!谁还有脸笑话你!”

    ******

    1,备不住:说不定,很有可能。;

第10章 女主角;衣服;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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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相声买车票回来,已经天黑了,夜里,小路和他处理了尸体,又回到了他的屋子。

    清明跟刘相声谈了一晚上抗日的道理,又启发他说些抗日的段子,约定好了在北平西安的联络方式。次日一早,刘相声坐早车走了,小路则去买成衣。让客栈伙计叫了洋车,拉自己去成衣铺。

    小路明白,人们看自己怪,就是因为自己的衣着怪。你说也难怪,百人会找的裁缝师傅哪里知道真正三十年代的日常衣服?就算知道样式,也找不到衣料啊。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融入这个时代。

    过了两条街,到了刘相声介绍的薛氏成衣铺。小路下车,进了铺子,早有一个伙计迎了上来,笑道:“客人,您是看看成衣,还是给家里人买衣料?”

    小路道:“我买成衣,麻烦看看有合适我的尺寸的吗?”

    伙计道:“客人是买一件衣服,还是一套?”

    小路道:“一套。如果有合适的,两套也成。”看见礼物的布帘子动了一下,小路觉得奇怪,难道是什么人在观察自己。

    伙计一听,知道大买卖上门来了,道:“客官,那我来给您量量尺寸,再请我们的大师傅给您老看看,再看一下衣服的样式。”

    量完尺寸,伙计撩开门帘进去了。一会,一个四十几岁的师傅来了,道:“客官,我来帮你看看衣服。”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门里传来,道:“刘叔,这个客人我来招呼。您在一边看着行了。”门帘一撩,一个学生装女子走了出来,对着小路道:“这位同学,我来帮你挑选衣服。”

    小路奇怪道:“你怎么叫我同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女学生道:“这还看不出来。你穿了这一身很古怪的衣服,很显然是外地来的,怎么,来念书的?新学期还不到啊。”

    小路本能地一惊,以为她在打探自己的底子,旋即释然,这个成衣铺的小姐的确是个学生,不太可能是日本探子,便道:“这位同学,我这学期不读书,社会实践。衣服不太跟潮流,因此买几套,买一套好些的,再两套一般的,一套次等的,对了,还要买两双鞋子。”

    女学生打量了一下:“社会实践?什么意思?”拿来一套衣服,道:“你先换上。不合适的话立刻改。试衣间在这里。”带他进了里屋,拐进了试衣间。清明把外衣脱下,套上新买的衣服。

    这时候,外间的对话清楚地传了进来:“小姐,你的眼光可以出师了,我看你自己支起来一件成衣铺子那是没问题了。你看,你这试衣间的主意,就带来不少的生意。”这是那个成衣师傅的话。

    “刘叔,书没读完,我是不会干这个的,我不过看见这个人的衣服料子特别,来看看,长长见识。再说了,我要开店,那也得去北平西安南京去开,咋会在沈阳。”

    “沈阳咋地啦。沈阳也是大城市。唉,咱们小姐啊,打小就不听话,不裹脚,不绣花,整天闹着上洋学堂。”

    “得得得,刘叔,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提裹小脚的事。那还不如杀了我呢。行了,我看客人的衣服怎么样了。这位同学,衣服穿好了吗?”

    小路道:“好了,请进。”

    薛小姐进来,比划了一下,道:“裤脚短了,放五分。上衣正好。这几套尺寸都是一样的,要不要每一件都试穿一下。”

    小路道:“不必了,我只试试布鞋就可以了。”

    薛小姐拿起布鞋,道:“试一下看看,我看了,应该合适。你这腰带很不一样,你这衣服是什么料子,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袜子是什么料子的?我肯定你是学生。你是外国回来的留学生?”想了想,放弃了这个话题,小声道:“能不能商量一下付钱的事?”

    小路不解道:“没问题。付钱是应该的。”

    薛小姐小声道:“你能付银元吗?”

    小路道:“可以,有人不让吗?”

    薛小姐道:“银子涨价,绵羊票也跟着涨,日本人就禁止流通银元,好几年了。请问你是东大的吗?”

    小路道:“我倒想是,可惜不是。”脑子里灵光一现,道:“你想上北平还是西安?你家里不让去,你想弄点银元,对不对?”

    薛小姐眼睛瞪得巨大,旋即回复正常道:“多的别问了。你要是付我银元,我就万分感谢了。你把手放在这里干什么?”

    小路道:“我怕你眼睛瞪得太大,眼珠子掉下来落到地上脏了。”

    薛小姐又要瞪眼睛,忍了,道:“谁跟你开玩笑!”

    小路道:“钱不是问题,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薛小姐再忍了,道:“问吧。我可不能保证什么问题都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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