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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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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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瑾随口接道:“我在厨艺上没有天分,抱歉不能帮姐姐了。”说完了就想结束闲聊,提起回娘家的事,张六娘却问起别的:“妹妹最近身体如何?进府时候不短了,吃住都习惯吧?”

    如瑾只好暂时压下回家之事,先回答人家的关心:“习惯,姐姐照顾有加,我一切都好。”

    “嗯。”张六娘点点头,笑看如瑾,“我大概是换了住所的缘故,到现在也没适应过来,晚上睡不安稳,连带着身子也有点发虚,这点不如你多了。最近,小日子也有些不准。”

    如瑾感觉到张六娘的目光亮了几分,似被日光映照的湖面,闪闪晃眼。“要么,请御医来府里看看吧?”她客气的建议。

    张六娘说:“过些日子看看再说吧,说是身子虚,可毕竟也没有显眼的毛病,御医来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小日子这种事……兴许是因为别的。”

    如瑾微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及私密事,就算都是两人贴身的丫鬟,她也不习惯。张六娘却问:“妹妹的小日子准么?”

    如瑾低了头。

    “妹妹害羞什么,这里又没别人。”张六娘掩口笑笑。

    如瑾心念转动间已经知道她这半日绕着弯为的是什么,一味作羞涩状不回答,怕是以后还会有麻烦,索性告诉了她也没什么,便抬头,羞赧笑了笑,低声说:“以前不大准,这半年来好多了,尤其这两个月的确挺准的。”

    张六娘含笑的眼中波光闪动,“看来妹妹和我不同,换了住处也没有不适应。”

    “姐姐还是早些叫御医来看看为好。”

    出了张六娘的院子,如瑾直接朝二门那边坐车去。方才笑了半日,她觉得脸酸,自打出门就立刻收了笑容,脸色比平日还冷清几分。吴竹春留在王府照看屋子,跟回家的是吉祥,让随侍的关亥几个内侍慢了脚步退后一些,吉祥低声说:“这才几天,王妃就在意起这种事来了。”

    如瑾一路朝前走,没答话。

    她并不在意张六娘的试探,也有信心应付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可是,这样的感觉实在糟透了。

    刚刚在家过了几天稍微舒服的日子,进了王府,又要面对种种事端。现在只是初始,张六娘还没在府里如鱼得水,一切都在试探揣摩之中,大家笑脸对笑脸一团和气,以后呢?从张六娘现在的表现和她皇后姑姑的性情来说,以后,只会更和气——不过那和气只是一层笼布,揭开了,底下藏得都是发霉的点心。

    想过上舒心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马车一路从长平王府驶向蓝府,车夫本想绕道从人少僻静些的路走,可以顺畅些,如瑾却吩咐不必,她想在繁华的街市上看一看,让熙攘的人潮洗刷心头涌上的阴郁。

    有内侍和披甲护卫跟随的马车,不必吆喝什么,行人自然会避让出宽敞的路来,就算迎头碰见其他车轿,停下让路的也是对方。顺顺当当拐上热闹大街的时候,叫卖吆喝呼朋引伴的声音扑面而来,如瑾特意掀开了车帘子,让那些复有生气的吵闹嘈杂尽皆涌进车中。

    “嘿——又甜又脆的麻子李糖瓜——”

    “快些快些,台上已经响了锣,再耽搁会儿第一场要唱完了!”

    “娘,我想买糖人,还有那个小鼓……”

    “韩兄别来无恙啊,前日燕子楼摆酒相聚怎地不见你来?”

    “哎小兔崽子又来偷老娘包子,吃一擀面杖先!”

    ……零零碎碎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如瑾慢慢闭了眼,靠在挡壁上,尽情享受市井里琐碎又新鲜的生息。那一声一声的吆喝,她不用看,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鲜活的场景,贩夫走卒,文人泼妇,宫廷王府的人从来不拿正眼相看的百姓,才是真正的生活所在。

    侯府,宫廷,王府,兜兜转转的,她总是摆不脱朱门高墙,被隔绝在温暖的烟火之外。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贫者缘。”突然有醉酒之人路过车旁,手里酒葫芦摇摇晃晃,酒气直冲到车里来。那人高声扯着破锣嗓子唱着,踢踢踏踏趿拉着鞋子,一直走到街那头去了。车里回荡着酒香和歌声,如瑾翘了唇角,低声跟着他念。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傲世之人淡泊富贵的诗句,如瑾念来,也觉深和心意。天家侯门的荣耀,又哪里比得上一壶清酒一束桃花的闲野意趣。若是有一天,能完全脱去身份负累,和亲人过上悠闲和美的生活就好了。

    ……

    回到家里,蓝泽像前几次一样笑眯眯迎接归家的女儿。如瑾看他头上没了药带子,就问:“侯爷头疼好了么?”

    “好了大半了,这几日睡觉都安稳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古人诚不欺我也。”

    蓝泽心情很好,如瑾听得无奈。自从指婚的圣旨下了之后他的笑容就一天天多起来,听说最近还出了几回门,跟一些京里闲散勋贵搭上了交情,相聚喝酒谈诗书,如瑾让人打听了那几个勋贵,知道都是和朝中势力联系不紧密的寻常人,也就随他去了。这位侯爷若真是能交上一些酒肉朋友,将心思都转移到吟诗作画倒腾古玩当中去,总比没事就琢磨怎么奋进让人安心。

    “上次回来见了侯爷的诗,写得比以前越发好了,不知最近又有新作没有?”如瑾把话题往这方面带。

    蓝泽从案头拿起一张纸,“这几日没写诗,画了一张画。”

    “哦,笔力雄浑,颇见功底。”如瑾作势端详一阵,恭维着。

    “不愧是瑾儿……不愧是侧妃,有眼光。”蓝泽本想开句玩笑,却脱口说错了称谓,中途又改口。他现在不再叫女儿的名字,都是侧妃侧妃的叫,如瑾叫他侯爷,他也不像以前那么着恼。按他的话来说,这是位份规矩摆着,一丝不能乱。

    如瑾跟他实在没有什么可谈的,随便聊了几句就去见母亲了。

    秦氏带着女儿在院门口迎接,她这几天正受凉染了风寒,没好利索,脸色还有些黄黄的。如瑾扶着她回屋,仔细询问吃了什么药,感觉如何,秦氏一一解释着。屋里没有外人,孙妈妈笑说:“姑娘放心吧,昨日崔领队带凌先生来请脉了,现在用的方子是凌先生的,吃了两顿,太太感觉好多了。”

    如瑾微惊,“凌先生来过?”

    “是啊,还带来了产后调理的方子,原来是他之前写的,备着给太太换方,结果咱们没人去拿。他昨日来,又改了几味药的分量。”

    如瑾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自从他那次挑明了话,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而她也没联系他,虽然说是可以做朋友,但到底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他人在京城,她出嫁那天街头热闹的景象定是知道的吧?所以当她进王府之后收拾好心情,准备问候一句时,想来想去,终究是没有实行。后来,越拖越久,也就越找不到由头。而且她一直没想好该不该继续打扰他,是否让他渐渐淡忘比较好呢?

    却没想到,他还在写药方,等着她派人去拿。她的母亲病了,他还亲来诊脉。

    秦氏握了女儿的手:“那位凌先生与咱们母女有莫大的恩情,这样的话原本不该我说,可是……”

    如瑾抬头,看见母亲眼中的疼惜和了然。

    “瑾儿,他这次来,比以前瘦了,神态言语倒还如常,可我看着,眼底有黯淡之色,即便他笑着也掩不住的。”秦氏认真的看着女儿,柔声说,“他和我们家本来没有交情,却肯屡屡帮忙,不管是为了什么,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现在已经不在家里了,还让他这么遮人耳目的来去,对他……”她停了一下,斟酌词句,最终说,“这对他并不是好事。你年纪还轻,还不知道年年岁岁的煎熬和消磨。”

    “母亲?”如瑾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母亲对她和凌慎之联系的细节并不知情,只是寥寥两次见面,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曲折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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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烟云 255 家长里短() 
“母亲,我和他之间并无逾越之事。”

    秦氏宠溺的笑笑:“母亲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养大的女儿我还不知道么,是最安分守礼的人。只是这世上有些事啊,无论面上怎样,心里头是另一番景象滋味的。”她用柔和的目光端详女儿神色。

    如瑾从没有和母亲讨论过这类事情,不免面上微红,不过心里并没有因为被母亲窥破私事而感到发慌,依然镇定的说:“凌先生是心中有数的人,女儿更知道路该怎么走,日子长了总会磨去旧事,您的意思女儿明白。待我回去问一问王爷,请个好御医来关照您的身体,凌先生那边就暂且不让他来了。若是以后时过境迁,他能看淡过往的时候,再走动不迟。”

    秦氏轻轻摇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却也没有真明白。”她停了一会,继而笑道,“不过这些事,明白与不明白都是一样,你现在是王府的侧妃,是皇家的人,其他的话就不用母亲嘱咐了。只是凌先生那边……”

    “母亲,女儿想明白了,既然暂时不见面,咱们却不能忘了他的恩情。他人还在京城,女儿会让人暗地照看着,以前似乎有人找过他的麻烦,若是再遇上事,女儿着人替他解决了就是。”

    这样做之于他的恩情来说,虽然不能对等,但相比继续正常往来,似乎这样更好。是暂时断了走动让他渐渐淡忘,还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往来联系?如瑾选择了前者。

    她本能的想让凌慎之走远一点,因为她现在身在皇家,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不愿波及他。

    秦氏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不过你在王府行事不便,还是我安排吧。我看那护院领队很肯帮忙,让他暗中派人去好了。”

    如瑾不知该怎么解释。崔杨二人肯帮忙,并非因为他们是蓝家的护院……她赶紧阻止母亲这个想法。

    让崔吉去照看外面的郎中,若是长平王知道了,该怎么想?以前请人家偷偷进府是为了治病救人,长平王那种完全无视规矩礼法的人,自然可以容忍并理解。但若是长期照看凌慎之,如瑾不确定长平王会作何想,下意识的觉得不该让他知道。

    “母亲且别管了,这事我来安排。崔领队和凌先生关系莫逆,若是托了他办,他定然会将咱们暗中照看的事告诉凌先生,反而不好。”如瑾随口找个理由搪塞了母亲,回头却又发觉自己能用的人实在是少。

    以前常常托付崔吉和那些护院,可他们都是长平王的人,不算是她自己的人手,一旦遇到不能让长平王知道的事,就一筹莫展了。如瑾意识到培养人手的重要。以后该在这上头留心才是。

    眼下,她让丫鬟传信给何刚,让他没事就悄悄去凌慎之那边看看,暂且照看着。

    然后她单独叫了崔吉。“很感谢领队带凌先生过来给母亲看病,不过,以后若不是凶险之事,领队还是不要带他来了。”

    崔吉沉默了一下,依然像以前一样直直的看人,然后说:“嗯。”

    如瑾又询问以前的伤员现在情况如何,崔吉说都无碍,然后告辞出去。

    寒芳带了几幅新作的绣活来,如瑾将这几日改动的两个花样也交给了她。寒芳看了便拍手:“姑娘这么一改,果然好看了许多,咱们的花式本来就跟市面的大路货不同,经了姑娘的手越发耐看了。”家里这些亲近人,上下都改不了口,还是称呼如瑾为“姑娘”,而不是“姑奶奶”或“侧妃”。

    寒芳高兴得很,如瑾看着也欢喜,笑说:“不过是学了几幅前人名画,偷点意趣而已,你可别诳我。”

    “怎么敢诳姑娘?每次送给绣娘们的花样都让她们好一顿夸呢,彭掌柜也说咱们的东西有前途,让绣娘们紧赶着多做一些,等铺子开了张好防备着货不够卖。”

    寒芳嘻嘻哈哈的说着,语速很快。她这段时间比以前活泼多了,有向蔻儿靠拢的意思,显见是对绣品铺子十分上心,乐在其中。如瑾很乐意看到她这样的转变,寒芳以前有些闷,说话做事都谨小慎微的,能全付身心投入到喜欢的事情里头,人也变得开朗了。

    彭进财来了,交待铺子的进展。“跟房东定了两年的租约,他想一齐收够了租金,我劝着订下了每半年给一次钱的章程,一来是咱们没钱给两年的,二来就算有也不能全压在租金上,用在进货上头才能看见进项。现下门面收拾到一半,下月挑个好日子就能开张。江南搭船进来的货前日到了,东家亲自去看看也行,若没空去,我这次带了几件样品过来给您过目。长期固定的绣娘暂时定了五个,另有一些可以临时叫来帮忙的,以后看着生意多少再酌情添减。”

    他一项一项说得很详细,如瑾听了暗暗点头,越发知道贺姨娘介绍对了人。只是他这样有头脑做事又踏实的人,光给他一个小小的铺面着实有些委屈。不过什么事情都是一步一步走的,如瑾现在也没有更多的事要交给他,而且也想借此看看他是否耐得住。

    “彭掌柜辛苦了,能短时间将事情安排的这么妥贴,真是出乎意料,我很满意,倒是觉得委屈了您。”

    彭进财笑道:“东家说哪里话,我并不觉得哪里委屈。很长时间没有经营,乍然得了机会做起来,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务必要将事事都做好了才对得起自己,哪有空想别的。再说东家以前也说过,绣品铺子只是开始,所以我也必须把这里做好了,以后好厚着脸皮跟东家揽别的事。”

    如瑾微笑。这个人机敏中带着实诚,坦白里又有狡黠,肯踏踏实实做事,又不隐晦自己的野心,真是难得。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要比和不愿意透露心思的人放心多了,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肯开口要,这才能长久。

    遂说:“那么就拜托掌柜了,我也盼着生意兴隆的一天。江南那批货让谷妈妈和寒芳去掌眼吧,她们比我绣活精道得多。你带来的几样我看看就是。”

    彭进财从随身的粗布褡裢里掏出几件帕子荷包等小件的绣活,呈了上来,“另有一些大点的挂饰、帘子、幔子,这次一时带不过来,不过花样差不太多。”

    如瑾拿过几样东西细看,有色泽鲜亮的,也有淡雅温婉的,都是针脚精致图案活泼的好活计,除了布料丝线不是上等货,单论绣工来说,已经是不错了,不由称赞起来。

    彭进财说:“临行前我特意让进货的去街上转了几天,将京城里同等的铺面都逛了个遍,还去大宗售卖的集市上看过,让他记清了大路货样,进货时就挑着京里没有或稀少的东西进。”

    如瑾笑道:“果然掌柜有心。大路货虽然也有进来的必要,但咱们手里银钱不多,没办法面面俱到,先拣着稀有的才是。”

    “东家说得没错。若是大路货,就在布料针脚上留心,若是稀少花样,料子差一点倒也无妨。只不过去进货的到底不是行家,以后要是有机会,让谷妈妈或寒芳跟去掌眼才好。”

    “嗯,这个可以,等生意好一些了就让行家去转转。”现在手头银钱不够,路上多个人也要好多嚼用的,而且女子路上要有护卫随行,又是花销,只能等铺子进项稳定了再说。

    如瑾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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