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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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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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夜南天闻言微微抽了口凉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精致俊美的少年发起狠来,竟一点也不比他差。

    尽管心中大骇,表面他仍旧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开腔道:“洪武表面上虽然臣服大齐,看起来像是踏踏实实在泉州任职,泉州一带也是没有丝毫太平军的影子,给人一种太平军好像真的彻底解散的错觉,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象。前段事件他还暗地里联系我,要我带着玉龙山的子弟来福建投奔他,与他共谋大业。”

    郑落面色威严,夜南天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仔仔细细,深怕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

    其实以洪武在泉州表现出的种种迹象来看,确实让人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平静,眼下他表现的越是正常,就越让人感到疑惑。

    谁也不知道他私下里究竟是在酝酿什么大的阴谋。只是金羽很清楚,按照历史走向,眼下的洪武正在蛰伏期,他收敛起了他的獠牙,向着大齐俯首称臣,明面上没有的反常迹象。

    他用他近乎完美的演技骗过了齐宣皇,其他人即使越发觉得他不对劲,只是碍于没有证据而无法揭发他。

    一年半多的时间,天下人以为他真的再无二心的时候,这头韬光养晦,暗地里却发奋图强的野兽突然亮出了他锋利的獠牙,在大齐南部的地域上再次挑起战火。

    谁也没猜到太平军的部众压根就没有留在泉州一带潜伏,此刻的太平军全部都藏匿在了凤鸣山,在那里井然有序的训练着,他早已买通了凤鸣城的太守,可以说现在的现在的凤鸣早就脱离了大齐的掌控,只不过大齐还未察觉而已。

    来年,待他兵强马壮,又联络好了群居在凰平谷的白羽族人共同兵临漳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攻克了漳夏,泉州等地,聚众数十万,以福建行省的东部为基础,同在福建西部驻守的范百川分庭抗礼。

    再后来的太平军发动北伐,一路向北精进,兵锋直指金陵,在那一年,魏,蜀二国瞅准了齐国内乱的时机,同时向齐国发难。

    在北军,西军这两支王牌部队被牵扯住的同时,齐贺昏招迭出,先是听信谗言,斩了丢失扬,苏二州的大将杜赛川,紧接着弃用了林墨然,马梦彦等一批大将,转而以大司马胡骁为主帅,贸然率领大军去征讨当时气势如虹,刚刚攻克扬州的太平军,致使三十万央军兵败扬子河畔,进一步加剧了金陵的危机。

    其后,他更是强行勒令爹爹回师金陵,只是当时烟阳失守,北军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回京,无奈下爹爹只好以自身为诱饵,牺牲了自己,才收复了烟阳北军火速回援金陵,解了金陵之威,只是齐贺并没有领爹爹以死明志的情,反而屠了整个东武侯府。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齐贺当时之所以不敢启用坐镇东宁关的柳盛,究其原因还是当初齐三太子与柳盛的师徒之情,怕到时候柳盛回了金陵,废了他的皇位,毕竟以柳盛的性子。那样做也不是不可能。

    当时金陵受困的时候,东军这边毫无动静也可以看出柳盛可能根本无心救驾,或许还巴不得齐贺早点死,他好与齐忆,金长空等人另立明君,重振大齐江山。

    太平军兵围金陵事件后,齐国内部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江西行省天芒山的强势崛起,西军虽然打退了蜀国的雄狮,可自身损失也是惨重的,北军更是只堪堪剩下了八万兵马,东军基本脱离了齐国的掌控,南军与太平军交战不断,这样风雨飘摇下的东齐,还没有三年的光景,魏国便将他彻底灭亡了。

    金羽点了点头,听了他的话后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恐怕没你说的那么粗略吧,他要是没像你表露出点实力,如何能引起你的你心甘情愿的抛弃这玉龙山,千里迢迢的奔去福建呢!”

    夜南天面色一滞,身子微微一震,他的眼眸里漫起了惊讶,想不到这东武侯世子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细腻,只怕他要是不说出点可靠的消息,对面的少年恐怕绝不会将卢采池的消息告诉自己分毫。(。)

第一百二十七章交换消息下() 
夜南天眉宇轻皱,沉默了一会,沉声道:“其实泉州根本没有太平军的部众,洪武在泉州一系列乖张的表现都只是迷惑外人。暗地里早已命令心腹在其他地方偷偷练兵,私下和凰平谷的白羽族联系甚密,眼下他在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揭竿而起,再次发动叛乱。”

    夜南天并没有将洪武暗自里囤积粮草,聚集部众的地方告知金羽,一来是他并不像完全得罪洪武,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便是这个道理。

    二来他并不让齐军知晓洪武暗地里练兵的地方,只要那里不被发现,那么洪武明年就会在漳夏发动兵变,那时候太平军够折腾齐国好一阵子。

    对于齐国,他可谓是充满了恨意,比对燕国的恨意深十倍不止,韩山让他重生他找回了那些遗失的美好,最的是在那里他找到了一群肝胆相照,生死相依的好兄弟,这个他心中的乐土,因为日益强盛,逐步在山东行省扩张,引起了齐国的担忧,最终倒在了齐军的铁骑之下。

    韩山的覆灭几近让他崩溃,在最初逃亡的那段日子,他每日浑浑噩噩,借酒消愁,整个人活脱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在杏花村他等了卢采池三年的同时自己也跟着颓废了三年,要不是宁缺,王天霸二人的悉心照顾,他根本无法撑过那三年。

    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王天霸忍无可忍的一耳光算是彻彻底底的打醒了他,那一天他醒悟了过来,第二天他带着众人离开了杏花村,在魏国开始了风雨飘渺的十年流浪生涯。

    那十年他结交了不少魏国的豪杰,河南马贼白胜,河北常胜山庄的赵流苏,山西鬼王宗的宗主容羽等等。

    在带着王一虎历练的时候关于齐国的局势他亦时刻着。一直到三年前,韩山覆灭十三年,一切都差不多要烟消云散的时候,他带着一众近些年来收拢的亲信回了山东,重整旗鼓。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发动叛变。”金羽问道。

    “他没提,我想大致会在未来的几年内。”夜南天带着猜测的语气说道。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金羽对于他的回答心知肚明,未来几年,哼,未来一年也好,三年也好,不都是未来几年。反正怎么说你都是对的。

    夜男天抬头望着少年,见他一脸沉思的样子,出声道:“既然我已经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那你是不是也该把我想要知道的告诉我。”

    金羽微微笑了笑,心里琢磨了一番,轻轻揉了揉马背,语气平静道:“卢采池当年坠崖后,并没有死去,而是被人所救,在那人的暗地里照顾下,等他养完伤后,他去了漠河,现在就隐居在落阳村,在那里做了一教书先生,好像快十六年了吧。”

    闻言,夜南天不可思议地望着少年,眼眸中充斥的不敢相信的神色,“不可能,你骗我,他伤好之后怎么没来寻我,我和他约定好的,他,他不可能违约。”

    想来确实让人感到疑惑,以卢采池这般才能,就算伤好之后,没有去杏花村与他们汇合,但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一个穷乡僻壤,做一个教书先生,而且一做就是那么多年,这确实让人不敢相信。

    “我没骗你,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住在那里,从未离开过。”金羽凝视着夜南天认真道。

    “不可能,你骗我,他既然大难不死,就算不来找我,为什么会远走漠河,去那么一个艰难苦寒之地。”夜南天紧紧的盯着少年,脸颊上青筋暴起,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冰寒发冷的眸子虎视着对方,他想从少年的脸庞上捕捉下一丝的惊慌,好证明少年是在欺骗他,可少年神色镇静,没有丝毫的惊慌,一脸平静的迎着他狠厉的目光。

    作为一名燕人,他清楚的明白漠河的苦寒,那里四季如冬,常年冰寒,是燕国极北之地,人口稀少,卢采池一个齐人怎么会好端端的跑去那种地方受苦。

    绝对不可能,这种地方就是普通人也不愿意去,更何况他呢。

    金羽撇了撇嘴,“那如果他厌倦了这一切,他想过一点平常百姓般的普通生活呢。”,他的语气依旧的淡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普通生活……”夜南天的双眸中满气震惊,无奈,悲哀,愤怒等等一连串的复杂表情,随后又慢慢地倒了下去。

    他突然想起来多年前的某个晚上,那一晚韩山大开宴席,众头领依次划分地位。

    因为不服气自己屈居在卢采池之下,在宴席后,他独自一人来到那韩泉湖喝着闷酒。

    云淡淡的从高空流过,皎洁的月光倾洒在清澈的湖水中,整个湖畔散发着淡淡的银光。那之后发生的故事跃然浮上心头。

    ,湖边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他蓦的抬眼,微微颤动的眼角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讶,二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出声。

    良久,那道身影薄唇轻启,“南天,如果你不服气的话,我可以将二头领的位置让给你,我上韩山以来,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我只是想过一点平凡的生活而已。可有时候这由不得我做主。”

    柔和的月光下,静寂的空气里隐隐传来湖边轻微的虫鸣声,但对方清晰无比的话语,一字一字准确无误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没有回应对方,那种让位在夜南天眼里就像是一种怜悯施舍,所以他毅然起身,漆黑的眸子平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后,决然的转身离开了。

    十六年的时间,像事平静流淌的水一样,悄然无息的偷偷流走,这段封存在他脑海深处,几乎快要忽略的记忆,今日却因为金羽的话语,在夜南天的脑海中猛地牵扯了出来。

    夜南天眼底微微泛起一阵酸涩,难道卢采池真的是故意躲着他吗?他的嗓子有些干涸苦涩,用力扯了扯嘴角,“希望你不是在骗我,不然的话就是翻遍整个东齐我也会找你算账。”

    说着他抽出了剑鞘中那柄闪烁着无比光滑的宝剑,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音量,尖锐道:“玉龙山的众人都给我听着,如今我们困守玉龙山,干等下去绝无生机所言,倒不如今日跟着我冲出齐军的包围,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一瞬间,他脑袋里的杂念都被摒弃了,他要突出重围,去漠河,去落阳村看看,卢采池是否真如金羽所言,隐居在那荒凉之地。

    身后,玉龙山的众头领齐声回应,夜南天策马冷视前方,大吼道:“杀!”

    一声令下,玉龙山的士卒提起手中的武器,客服了对于齐军的恐惧,咬着牙冲杀了过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现在放手一搏。活下去的**在他们心田激荡。

    齐军整装待发,面对悍然杀奔过来的敌军,没有的慌张,郑落什么也没说,只是无言地注视着这一幕,那对狭长的眼睛,透明的瞳孔深处弥漫出一股肃然的压迫感。

    敌人越来越靠近,这一次他没有用弓箭手,因为敌人手上拿着的宽大盾牌告诉他,若是用了,效果只会适得其反,一旦他们突破箭羽,那么站立在前端的弓箭手的伤亡比起中箭而亡的敌人,恐怕差不了多少。

    暮霭沉沉,天空中陡然间竟刮起了阵阵朔风。

    齐军大阵中,写着北军郑三个大字的旗帜高高飘扬,望着距离越来越近的敌人,郑落身上灵力开始浮动,大刀缓缓抬起。

    “杀!”一道粗吼的声音自他嘴中喊出,齐军的众人好似脱缰了的野马般,带着浓重的杀意杀了过去。

    一切都该结束了,玉龙山的征讨就以此战落幕,金羽看着前边的敌人,长枪微微晃动,驾马随着大军奔袭了过去。(。)

第128章中箭() 
?    树林间鸟兽四散,喊杀震天,由于江离然伤势未愈,现在的第三步军还是由金羽领导。

    骑着流星马,少年指挥着军队四处冲杀,奋力挥舞着长枪,手中的枪虽然冰凉异常,飞溅在他脸上的鲜血却无比的炽热。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温度的落差,长枪来回扫荡,插穿着敌人的咽喉,胸膛,脑袋等部位。不停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杀气浮现,少年的长枪好像是发狂一般,不肯停下,所过之处,敌人的惨叫和兵器的碰撞的顿响声不绝于耳,深深刺痛着他的耳膜。

    空气中,战场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怒吼声,悲鸣声,哀嚎声,骨头被砍断的声音,咽喉被刺穿的声音……,尽管玉龙山的人马抱着置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可面对这一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军队,弱小的他们在没了人数优势的条件下,就像是群羊与群狼的正面对抗,结果不言而喻。

    夜南天面色冷峻,这样激烈的对阵让他体内热血沸腾,尽管齐军士气如洪,完完全全的压着玉龙山的人打,但是在强烈求生意志的鼓舞下,玉龙山的人马没有一人后退半步,因为他们心里明白,此战只许进,不许退,只有进才能在齐军的阻拦中打出一个缺口,才能杀出重围,逃出生天。

    杀戮的血腥味在新鲜的空气中弥漫,夜南天身处大军的后方,漆黑的眼眸宛如鹰眼般四处观察这战场上每一个角落。

    正前方郑落身先士卒,大刀在他的手中左右挥砍,其身后跟着一众齐军的将领,那里厮杀最严重,那里的玉龙山士卒死伤惨重,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队伍的右边,那里的齐军以西军为主,北军为辅,在那里的焦点都在那名银发飞扬的男子身上,

    一人一剑一马,他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魔鬼,剑意释放出来,一众玉龙山的部队尽数被碾压。

    举目看去,夜南天望着那眉宇间和俞劲有几分相像的男子,嘴角发出阵阵寒意,俞劲的儿子打法跟他真像啊,嗜杀成性,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这股狠辣劲,完全和俞劲如出一辙。

    最后看左边,那里的战斗同样的焦灼万分,金羽,金霖,祝天雄,楚黎,苏浅等一众将领策马飞驰,杀的玉龙山的众人人仰马翻,局势完全一边倒。

    夜南天拽了拽衣领,微微动了动手上的马缰,战马动了动马蹄,作为一员曾经带着十几万大军征战的将领,厮杀他见过的太多太多,朝着俞永年的方向看了看,他似乎决定下了突围的方向。

    回身瞥了眼身后巍然不动的宁缺等人,他低声道:“待会跟着我往左边突围出去,那里西军虽然骁勇,可高手不多,俞永年由我亲自应对,其他人不足为惧。”

    身后的一众人欣然点头示意,他用力挥动马缰,夜南天胯下的战马接受到了主人的指令后,一个飞跃,腾的一下向着左边的齐军奔去。他提起手中的宝剑,一口气砍翻了数人,剑影飞速转动,凡是阻碍他前行的齐军,都被他像稻草一样砍成了好几段。

    作为一名上位先天的武者,纵使尚未痊愈,还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可要对付齐军的士卒还是轻而易举的。

    “人跟着我走!”夜南天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声喝道,玉龙山的人马见他出手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源源不断的往左边汇涌而去,郑落,金羽看着杀入左侧齐军中的夜南天,皆是驾马往那里驱驰,怎奈人流实在太密集,动了半天也不过行了堪堪百米。

    一剑又撂倒几人,夜南天看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银发男子,一剑斩退身侧靠拢而来的齐军,火速的从马背上那起一柄长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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