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子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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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子鬼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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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您就是那位武功高强的刺客就好……”
  展风驰梳好头髻,淡然道:
  “我建议你离开这批凶神恶煞,要不然早晚会遭池鱼之殃;千万别为了贪图他们个个脑袋都有赏金而去做傻事!”
  阿花闻言一震,笑得十分勉强道:
  “唉,像我这样的女人,随著年龄增长,境遇也愈来愈凄凉……反正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了。”
  她脸部向著月光替小恨擦洗身体,小恨拨水嬉戏溅得她满脸都是水滴,真不知是泪珠还是水珠……
  天尚未亮,通往吊桥的密林小径上,传出了轻微“咯……咯……”的奇异声响,好像是木板互迫互挤发出来的声音。
  守著桥头等候肥羊进来的黑鸦、白鹊与四名喽罗正围著一盆火炉喝酒取暖,彼此聊些风花雪月趣事,毫无警戒心,当然听不出异响。
  直到高悬的灯笼照射出一团飘动著的黑影,白鹊才机警地回头一望,惊见展风驰左手抱著稚儿,右手推著童车已到了五尺之外,连忙招呼同伴气极败坏地围过去。
  “想溜?门都没有!”黑鸦举剑怒斥道。
  白鹊看了童车一下,惊讶道:
  “咦?你怎么躲过看门的……他妈的!一定是睡死了才被你溜出来……原来童车四轮加装了垫布,才能静俏悄地偷溜!”
  展风驰将稚儿小恨放于车内,根本懒得回应。
  黑鸦大为光火,怒责道:
  “算你聪明,但也猜下到吊桥有咱们把守住,你可能忘了刚来时那名想偷溜而被杀的旅客?现在你若还想转头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话毕,黑鸦举剑就刺,欲置他于死地。
  “啪!”击掌的声音。
  只见展风驰双掌合并拍住了长剑,双眼燃炽杀机瞪著黑鸦,黑鸦心里一慌,欲拉回长剑,怎料费尽力气,三尺青锋一动也下动:
  一旁的白鹊见状先是一默,接著举刀就欲砍劈展风驰,帮黑鸦解危。
  “锵!”一声断刀脆响。
  惊见展风驰右手的两根指头夹著一尺断刀,已经黥进白鹊的喉咙。
  白鹊高举的钢刀再也砍不下来,露出惊骇莫名的神色,血沫不断地从嘴角流溢出来,嘴唇一动却冒著血泡,咕咕作响,轻轻吐出二个宇道:“好快……”便整个人瘫痪地面气绝身亡了。
  黑鸦被眼前的情况吓得魂不附体,猛然抛掷手中断剑当暗器使用,却被展风驰轻易地抄在手中。
  黑鸦已然了解展风驰的武功十分高强,自己就如星芒无法与皓月争辉,立即转身夺路,亡命窜逃而去:另外四名喽罗早已吓得毫无斗志,紧跟而去,还真恨他娘少生了两条腿。
  展风驰腾身掠上树梢,若天马行空追去。
  车内的小恨探头望著阴暗小径,扳著小指头在数数:听到一声“噗!”便翘一根指头,下到二十个数息时问,就五指全开了。
  展风驰若一阵风般回到小恨前面,指著吊桥口微笑道:
  “小恨,你看阿爹是要过桥离开,还是要回头?”
  小恨抿嘴“呵咭”一笑,以坚定的口气道:
  “当然要回头!”
  展风驰双眼异采一闪,微笑道:
  “你怎会如此肯定?”
  稚童小恨嘻笑回答道:
  “因为阿爹的宝剑还没有拿回来。”
  展风驰满意地点头又问道:
  “你可知道阿爹为什么先来这里杀人?”
  小恨指著吊桥道:
  “因为昨天那个坏人要砍断绳子,阿爹曾说过这座吊桥是对外界的唯一通道嘛!若被坏人砍断了,咱们怎么出去?”
  展风驰轻拍著小恨的小脑袋道:
  “小恨聪明,没让阿爹失望。”
  小恨突然天真地问道:
  “阿爹要救阿花阿姨吗?”
  “你认为呢?”
  小恨犹豫了一下又道:
  “阿爹若要救阿花阿姨,一定要先杀了那些坏人;但是您曾讲过……刺客杀人是要有代价的……如果没有,不是破坏了刺客的信条吗?”
  展风驰笑道:
  “这批坏人的脑袋都有赏金价码,咱们不会白费工夫,所以并不违背自己订定的刺客信条!”
  “嗯,孩儿知道阿爹很守信用的。”
  展风驰推著童车正要离开之际,稚童小恨忽然回头问道:
  “阿爹,那位阿花阿姨长得像我娘亲吗?”
  展风驰举头望月,双眼骤显空洞无神道:
  “世间所有的阿姨……都比不上你的娘亲……”
  “像天上的月亮那么美丽吗?”
  “小恨,别再问了!以后再告诉你吧!”
  “咯……咯……”展风驰推著童车,消失在阴暗之中。
  旭阳东升,街道上人声鼎沸。
  温泉小馆外,一名喽罗高喝道:
  “里面的人!全都给老子滚出来!”
  室内通铺里第一个惊醒的就是阿花,她眼睛迅速扫过对面床铺,却已经看下到展风驰父子俩的身影,不禁忧喜参半,暗付展风驰若是那名刺客,必然能化险为夷:离开险地当然可喜,然而一个肯挺身营救卑贱妓女之人,为何狠得下心抛弃几名旅客的生命不管?
  小偷王明、妓女阿花、赌鬼李昆、郎中丁服、采药张三、护卫陈华及佣人阿立一千人等慌忙整装鱼贯走出门口,为四名喽罗用刀剑押解至大街上。
  大街上都是老弱妇孺,至少有五、六十个排排站,这帮匪徒共有三十余人全部出动,堵在大街两侧。
  首领何煞招手要阿花加人他们的行列,并从腰问拔出展风驰的那柄连鞘宝剑,用双掌握住剑铎撑著地面道:
  “各位!我们现在就要离开了!”
  乡民及旅客们人人睑上绽露笑容,暗自庆幸死里逃生。
  何煞一捋纠髯大声又道:
  “你们注意听!如果有谁敢将我们的行踪向衙门投诉,或告知半句的话……嘿哩!”
  “嘿!嘿!”二个宇是在打暗号,所有匪徒亢即个个拔山兵器,胡乱挥舞示威,加此杀气腾腾的场面,真令所有乡民吓破了瞻,而瞻小之人已然跪地求饶了。
  何煞见这批老弱乡民已经吓得腿软,便得意地哈哈大笑道:
  “我不会杀你们这种废物……”
  何煞双眼杀意大盛,转对六名旅客凶狠道:
  “但是必须杀了你们六个外地人!一来免得你们出去外面泄露我们的行踪,二来杀鸡儆猴敦乡民有所警惕……只怪你们运气太差了……:—
  六名旅客吓得魂飞魄散,小偷王明及赌鬼李昆靠拢在一起跪在地上哀声求饶发誓绝对不敢报官,一旁的熊哥突然问道:
  “咦,那名携子的浪流汉呢?”
  小偷王明猛地磕头道:“熊大爷!小的下知道,一起床就看不见那父子俩……我还以为已经被您给杀厂!”
  何煞捋髯不耐烦道:
  “阿熊!废话少说,先宰了这几个外来的,再命弟兄们逐屋搜查,就不信他带著儿子会飞天遁地!”
  熊哥舍不得滥用飞镖,便拔出配刁趋前,正欲杀小偷乇明之际,突然从街头处傅来车轮辘辘声响,引得这批强盗个个回头,望见了展风驰正推著童车载著稚儿缓缓前来,霎时一阵骚动。
  熊哥顾不得杀人,领著二名喽罗跑过去喝止道:
  “臭小子止步!奇怪?你怎么从吊桥处走回头路?黑鸦及白鹊守在那里,他们难道是死人?居然没有看见!”
  展风驰睑若磐岩不做任何回应,俯身抱起稚儿,顺手在童车左侧取出一根七尺长的藤棍,一副睥睨天下状,无视这群强盗威风八面地站著。
  熊哥先是一默,旋即转为一睑狰狞,暴怒道:“臭小子!昨天你一副孬种样,今天摆什么架势?”
  这时候,阿花在何煞耳畔迅速说了几句话,竟教其脸色骤变,惊慌失措地挥手制止熊哥鲁莽行事道:
  “阿熊,快回来!让这位离去……”
  话都还没讲完,熊哥气呼呼地高举明晃钢刀对准展风驰劈去,一边厉声叫道:“老子就不信他能奈我何!”
  只见展风驰单手持著藤棍,轻而易举地敲开熊哥劈至的钢刀,藤棍弹力回蕴之大,震得熊哥紧握钢刀的手掌虎口发麻,钢刀离手往左侧飞射而出,贯进旁边一名喽罗的胸膛,当场凄叫一声立刻毙命。
  熊哥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此时一睑煞白,因为展风驰手中那根七尺藤棍已经指著喉咙一寸间距,如果往前一刺,喉骨立碎,其用棍如枪的高绝身手,震撼全场。
  展风驰沙哑而简捷有力的音调,冷漠道:
  “你们全部该死!”
  说罢持棍的手掌在棍端一旋,“锵!”地一声,居然从棍头弹出了长约三尺宽约二寸的锐利剑刀,瞬间刺穿熊哥的喉咙,再一绞一带,熊哥整颗头颅便往左侧倾落,脖颈血柱激喷而出,当场咽气。
  三十几名喽罗见状一阵惊慌骇然,继而骚动起来,也顾下得何煞大声叫停,群起攻至。
  展风驰单手挥舞著带刀藤棍,舞得滴水下漏,他移动的身法形同鬼魅一般飘匆,这时有如狼入丰群,杀得漫天断肢旋舞,血雾喷飞。
  五、六十名老弱乡长早在熊哥断头而亡的那一刻,便纷纷躲进大街两侧的屋子里,从窗口、门后目睹这场人间阿修罗般的血腥杀戮。
  不到顿饭时间……
  大街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何煞和阿花哪曾见过这般杀戮场面,吓得腿软跪在地上。
  何煞将展风驰的宝剑高举过头,以颤抖的双手奉上,不敢仰视,开口嗫嚅道:
  “不知您是位绝世高手……我绝不敢……也不会将您的名号和行踪说出去……请饶我一条狗命……是阿熊冒犯了您……与我无关!”
  展风驰右手持著带刀藤棍,左腕抱著稚儿小恨,两人浑身浴血好像二尊狰狞魔神,令人望之生畏;只听得展风驰冷酷的声音道:
  “死人是永远不会泄密的!”
  “飕!”一股剑风拂动。
  何煞一颗头颅弹得半天高,当场毙命。
  展风驰对屋内乡民道:
  “这批强盗的人头都有赏金,就算是补偿乡民们这段时间的花费,以及抚恤死者的家属。”
  语音旋落,转身将稚儿放于车内,推车就走。
  大街上死寂静谧,乡民们从窗户探头,望著这位魔鬼般的杀神推车离去,无一人敢出来料理后事。
  吊桥上响起车轮辘辕的声音,其后方三丈之遥,阿花默默地跟随著,她暗自打定主意要依靠这位伟男子,即使做奴做婢都心甘情愿,总比做个流莺要好多了。
    


  
第十章 游街示众 
 
  落叶纷纷暮雨和,朱丝独抚自清歌。
  放情休恨无心友,养性空抛苦海波。
  长者车音门外有,道家书卷枕前多。
  布衣终作云霄客,绿水青山时一过。
  “崆岭滩”是长江三峡中的险滩之冠,主要由俗称大珠、头珠、二珠和三珠的四处礁石所形成。大珠酷似一条大鲨鱼纵卧江心,分江水为南、北二槽;其他三珠呈品字形潜伏于两槽口。
  品字大石下,乱石嵯峨,犬牙交错,水流紧乱,恶浪滚滚,漩涡翻腾,稍有不慎便船翻人亡,故有“新滩、泄滩不是滩,崆岭才是鬼门关”之说。
  “崆岭滩”偏南城镇是一座商埠集散地,通过险滩的商船必然会停泊在此进行各类买卖,因此十分繁荣。
  岸畔车篷屋处处皆是,都是外地到此出卖苦力的劳动者眷属临时搭建而成,搬迁后便腾出空屋任其荒废了。
  展风驰带著稚儿小恨暂住空屋,趁著阿花外出之际,拔出宝剑细心擦拭、剑刀上的菱形花纹密布,泛出的青冥光芒映照著小恨天真好奇的稚睑,显得有些诡异。
  小恨抱膝蹲在地面,聚精会神地看著父亲沉重的脸色,且小心翼翼地拆卸著宝剑的每一个环节,剑刀、剑锷、剑柄一 一排列放置妥当,小恨对剑刀表面如网状分布的菱形图案上,那位于剑端有若一滴泪珠的小凹槽颇感兴趣,同时也发现剑柄的钢骨处,居然有几个若蝇头般大小的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展风驰看了稚儿一眼,便知晓孩童正处学习阶段,所以事事感到新鲜好奇,却又有大人不说就不问的沉著性格,不禁欣然微笑道:
  “孩子,你要记得将这句‘处处留心皆学问’当做一生首要的座右铭!剑柄钢骨上有八个字叫‘越王勾践用剑’;越王勾践卧薪尝瞻那段复国雪耻的典故,父亲已告诉过你,不用再提了。但是这柄青冥宝剑,剑性通灵,却十分邪恶,号称天下第一凶器!历代持剑者皆被无情反噬,原因就是不懂剑端那滴‘血泪’伤痕之秘。”
  小恨眨一眨眼,显得一脸茫然,展风驰自嘲地微笑道:
  “这柄宝剑阿爹得来不易,差点就性命不保。你现在太小了,还不懂这番道理,但日后付诸行动就会明白。”
  展风驰拉著小恨的大拇指轻轻地在锐利的剑锋上一划,将剑刀倾斜,再把流出来的鲜血滴落在剑刀菱形平面上,惊见鲜血流窜于菱形网状细纹血槽里,迅速汇聚在剑端那点“血泪”凹槽之内。
  剑刀平面的网状菱形细纹仿佛天下百川,上头流著艳红鲜血,和剑身的青冥色泽互相辉映,形成一种诡异画面,令小恨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大拇指上的疼痛。
  红、青二色于阴暗中若争辉般闪闪发亮,血红色逐渐被吸纳而缓缓褪去,有如一幅山水画般留下一条曲折路线,直达剑端那滴“血泪”处,“血泪”有如宝石般醒目。
  展风驰淡然道:
  “这就是宝剑之秘!小恨,你年纪虽小,但这一刻必须永铭心中,等长大后就会了解其中玄奥之处。”
  小恨似懂非懂地瞪大眼睛看著,待血红线路图褪色之后,最抢眼的就是剑端那点“血泪”凹槽了。
  展风驰又道:
  “孩子,因为你是童身,所以经年累月如此施为,你就会和这柄宝剑心意相通了!长大后再练就‘灵升大法’附于剑魂上驱策此剑,其威力远远超过传说中身剑合一的‘驭剑之术’。这种方法虽会堕入魔道,但为了咱父子俩的宿命,再也没有比这更快捷的路可以走了!”
  展风驰也划破手指在宝剑上滴了一些鲜血,又见剑刀上的诡异景象,重又一遍。
  展风驰又自嘲道:
  “阿爹讲了这么多大道理,你虽然听不懂,但此时此刻的诡异景象肯定会深深烙印在你的幼小心灵里面,这就足够了!”
  小恨“嗯”了一声,剑端那点“血泪”凹槽里的鲜血,好似了解其心意般随之钦隐消失。
  展风驰这几年来第一次开怀畅笑道:
  “太好了!这柄通灵的宝剑同意守护著你,所以你心须记住这柄剑的名称——子鬼剑!就好像佛经典故上所说恐怖狰狞的‘鬼母’,会因守护著儿子而发疯发狂,杀尽全天下所有想为害你的敌人!”
  门外传来急速的脚步声。
  展风驰敛去笑容又道:
  “孩子!这是咱们父子俩的秘密,绝对不可告知第三人,甚至于是你的妻子,否则呵护你的‘剑魂’,会危及她的生命。”
  话毕,残破扉门掀处,阿花穿著一新,不像之前的妖艳,却好似个良家妇人;手中拎著一包香喷喷的荷叶包裹的食物,面带微笑,神情愉快道:
  “展大哥,这些日子来您老是板著面孔,刚才到底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可否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展风驰恢复冷酷神色,淡然道:
  “这是咱们父子俩的秘密,不能告诉外人。”
  话翠,他便双手灵活地组合宝剑插入剑鞘,放置一旁、阿花脸色尴尬也晓得展风驰面冷心热,便打开荷叶包取出一只鸡腿递给小恨道:
  “原来是在保养宝剑……小恨,趁热才好吃……展大哥您也用餐吧!人是铁,饭是钢,吃完了饭咱们是否进城?或者往哪里?”
  展风驰吃著阿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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