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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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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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煜听着自己的喊声,登时满脸通红,背脊之上淌下道道汗水。

他心中烦乱无处开解,于是不断挥剑,每斩出一剑,便唤一句‘妍’,连连斩断数株腰粗的大树,直到累得满身大汗,才噗通一声躺倒在雪地。

他气喘吁吁,望着天空,片片雪花落在他的脸颊之上,丝丝凉意才使得他稍稍冷静下来。凝神寻思。

心想妍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她五个月前与大哥离开,他以为她与大哥将一生一世在一起,永远不再回来,大哥便是她的幸福归属。可为什么她短短五月又与三哥回来,是她自愿的么?

咦,妍知不知道那戴着面具的人是三哥?

那面具其实妍是见过的,还是两三年前,三哥迎娶颜泽雅那晚,杨殇疏于防范落入忽必寒手中,妍前去相救也自落难,两人险些丧命在苍穹国帝都一处废墟。

三哥那时还是睿王,不能明目张胆向忽必寒讨人,于是便是戴着这面具去营救两人。

若是妍知道戴面具这人是三哥,那么一定是因为爱三哥,所以才和三哥一起回来的!

杨煜在地上翻了身。

又想:啊呀,可以妍方才为何方才并不从三哥,要在三哥怀中拼命挣扎?

想到此处,心中大惊。

几年前那晚天色极暗,心妍定然没有将那面具的样子记下。

妍一定并不知那是三哥。

可是既然如此,他方才出手相救,她为什么又不认他杨煜?反而甘心对一个于她是陌生人的男子委身。

杨煜心中一片凄凉,难道妍真是一个毫无贞操清誉的女子,对任何男子都可动心!

想到此处,心中大恸,坐起身来,对着空谷,呆呆凝视,心想可是妍独独不对杨煜动心,不觉之间,已经满眼热泪。

“杨。。。杨五哥,是你么?”

一道颇为胆怯的女子声音自身后响起。

杨煜回过头去,只见不远处被他砍倒在地的几株树旁一名颇有美貌的女子局促站在那里,说道:

“是小白薇。今日杨五哥不开心,不跟你打仗,你回去吉恩军营伺候你大哥玩去。”

聂白薇走近了两步,低下头来,问道:“杨五哥,你方才喊的是。。。是我大嫂的名字么?她。。。她在苍穹兵营还好么?其实,她这几月并不在军营,她今日才回来的,是不是?”

杨煜呼的一声站起身来,挺剑刺出,剑尖抵在白薇胸。脯,他这一剑本欲将她喝退,然而却不料她始料不及,并未躲开,于是噗的一声,剑刃入肉半寸。

“谁让你来的?聂擎天?他让你来打探妍的消息么?”杨煜厉声询问,对将她致伤一事,并不在意。

白薇扁了扁嘴,剧痛心伤之下,泪珠在眼眶打转,

“没。。。没人让我来。我见你从战场奔回苍穹军营了,我好奇你去哪里,于是悄悄跟着你。我躲在军营外的树林等了好久,才见你自军营发疯一般奔出来,我见你神情有异,怕你出事,于。。于是一路跟来了这里。。。”

见杨煜眼眶因方才流了热泪,还自红肿,白薇道:“杨五哥,你别。。。别难过了。”

“我能出什么事!”

杨煜说着,脑海中又想起妍背上雪白肌肤,脸上一热,倏地收回长剑,自白薇皮肉带出一串血珠,不悦道:“哼,你我分属两军,你来安慰我,岂有好心?聂白薇,你从我这里,套不出任何有关我三哥、还有妍的下落。趁早死了这条心。”说到此处,便大踏步决绝朝苍穹军营走去。

小白薇望着杨煜渐渐隐入夜色的背影,缓缓蹲在地上,手抚上胸口剑伤,鲜血自指缝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地上积雪。

她坐倒在地,无措之下,口中轻轻哼唱起来大漠歌谣。

一首接着一首,哼唱了四五首,都是曾经她一遍一遍教杨煜哼唱的歌谣。然而这次却始终难以把自己哄得开心起来。反而越是哼唱越是伤心,到得后来,已经泪水绝了堤。一声声低喃:“杨五哥想大嫂。。。而小白薇却想杨五哥。。。这可如何是好。。。”

“小白薇。”

杨煜的声音突然间在数尺外响起。

白薇心中猛然一跳,站起身来,慌忙擦去眼泪,“是,杨五哥。”

杨煜环胸,漂亮如星的双眸睇着白薇,淡淡道:“我恐怕你将方才那席话,什么妍过去五月不在我苍穹军营,什么我三哥并不残废这种话,万一传到了聂擎天耳中,那么必定坏我苍穹大事。所以,抱歉,你暂时不能回去吉恩军营了。”

杨煜说到此处,轻轻拍手,“来人,把小白薇活捉。她若从命,便待她柔和点。她若不从,你等便不需对她留情。”

白薇大惊,“杨五哥你。。。”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苍穹兵自林间窜将出来,将白薇围住了,手中长矛纷纷指向白薇。

白薇心想若是自己被擒,那么必定流落苍穹兵营成为一名人质,择日两兵相抗,她必将成为擎天哥哥的绊脚石。于是手握住剑柄,缓缓拔出剑来。

“杨五哥,恕白薇难以从命。但杨五哥放心,白薇回到吉恩军营也决计不会将杨五哥所说之事禀报给我擎天哥哥,擎天哥哥与苍穹王之间的恩怨情仇,当由他们自己解决。”

杨煜抬手打断,“少废话。”对苍穹兵令道:“既然她有心反抗,你们便挫挫她的锐气。不必顾忌她是不是个女子。这女子野蛮的紧,比男子尚且还要野蛮几分。尽管放开了与她过招。”

杨煜说到此处,转身去了,身后瞬时响起铮铮兵刃相交之声,伴有白薇痛呼低吟。

**

次晨

心妍睁开眼来,只见眼前树梢摇曳,飞鸟悠然翱翔。

她悬在半空?

双腕钻心剧痛,双臂宛似要拦肩断掉了,心妍抬眼一看,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自己双腕被绳索束住了,整个人被吊在丈余高的石柱之上。

只闻兵马之声大作。心妍忙放目四看。

只见眼前旷野平原绵延千里,数以万计的军马自远方奔腾驰至,扬起漫天黄沙。

待到众兵驰到近处。为首之人勒住缰绳,将马停下,同时振臂喝止万军。

为首男子凤眼轻睐,双鬓丝丝雪白,抿唇时,颊边有两点轻浅梨涡,极是惑人,却是聂国主聂擎天。

心妍低呼,“是聂大哥!”

聂擎天浅喝一声,将马趋近数丈,对着一个方向朗声道:“苍穹王闭关五月之久,今日终于肯出面相见。聂某有礼。”



亲~~谢谢读文。。今天久等了。快都洗洗睡吧。。嘻嘻。。明天见呦~~

扑倒,拉起,再扑倒~~么么。~~

置她不顾



心妍闻声,缓缓循着聂擎天的视线望去。言偑芾觑

入目之处,平原旷野,层层苍穹兵马绵延数里,人数之众,难以估算。

兵马之前,苍穹皇帝眉眼慵懒,坐在椅上,两只手臂闲适放在座椅扶手上。

他淡淡望着聂擎天及其军马,眼中全无惧色,仿佛眼前并非来势凶猛的敌军,而是他握在掌心、供他消遣的玩偶。

心妍微微一怔,杨骜虽身体残成了废人,然而这幅英气勃然的坐姿倒似有人特意为他摆弄过的,不然他双臂应是放在双膝或者软软垂在身侧,而非放在座椅扶手之上嗔。

灭天环胸立于皇帝身侧,玲珑面含娇羞站在灭天右后方,天候、天骄、贾信依序而立。

“聂国主多礼了。小王身子偶有小恙,是以过去这五个月来对聂国主多有怠慢。实际上,小王等待与聂国主会面这一日,已等的许久了。”

杨骜额前发丝随着沁凉冬风轻轻飘动,几缕顽皮的发,拂过长睫,他双眼便轻轻颤动,眸光流转间,甚是惑人漱。

聂擎天抬起头来看向悬于高柱之上的心妍,她怀胎七月,受此酷刑,形容煞是可怜,他与她近乎半年未曾见面,乍一看到她苍白的脸颊,一颗心脏猛然揪起。

“不久前,探子来报,苍穹小兵一早便将尚在睡梦中的妍儿悬于柱上。苍穹王虽未派人向吉恩军营递去消息,然而聂某却是了解,对妍儿施刑,这便是约见聂某,要与聂某有个了断。”

聂擎天拳头收紧,深深凝视着心妍许久,见她唇瓣轻动,仿佛在唤他‘聂大哥’,他心中便又是一酸,而后缓缓收回视线,望向杨骜。

杨骜淡淡道:“正是。小王命属下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聂国主派来监视的探子无事可做。”

“苍穹王费心!”

聂擎天纵跃下马,岿然而立,宽袍大袖随风飘荡,神态甚是潇洒。

“聂某与苍穹王在过去几年,也算是交手过几回,你我对彼此秉性都可谓了解的颇为透彻。是以咱们不需拐弯抹角。你我之间的矛盾并非因国家利益,也非因疆土城池,而是为了一名女子,聂某便直来直往相待,敢问要当如何,才可将妍儿自石柱上放下?”

小蚯蚓走到聂擎天身侧,对苍穹方面喝道:

“没错,皇后娘娘身怀六甲,再过两个月便要临盆,如此酷刑如何承受得住!苍穹小儿,快些放她下来。”

二程极是不满,斥道:“吉恩小儿说什么?因你们吉恩小儿太也渺小,是以咱们听不到你们的声音。”

小蚯蚓气结,“两个混账!”

天骄道:“果然是吉恩小儿,声音恁地小,听也听不到。哈哈,哈哈。”笑声之中充满戏讽。

杨骜轻笑,“天骄,放肆。吉恩王领兵来到苍穹境内,便是贵客。还不快快与之致歉。”

天骄道:“是。”朝聂擎天一揖到地,说道:“聂国主见谅。”

聂擎天还以一礼,“不必多虑,小事。”

天骄道:“咦,怎么聂国主的声音也那么小。”言语之中依旧讽刺聂擎天是吉恩小儿。

小蚯蚓大怒,欲找天骄肉搏。

聂擎天横臂将其阻住,望向杨骜,“苍穹王是否也同贵属下一般,双耳失聪,未能听到聂某的问题?”

天骄心忖自己所为牵连皇上被讽刺双耳失聪,于是悻悻住口,退开两步。

杨骜薄唇抿起,眉眼睇向贾信,

“贾公公,虽吉恩王方才说话嗓音太也微小,险些听之不到,但你听力极聪,定然听到了的,便代替朕说一说,要当如何才能将妍儿放下。”话语中又向聂擎天将回一军。

两军只看得目瞪口呆,虽还未动刀枪,便已经感到苍穹王、聂国主之间烈火熊熊,狼烟不断。

贾信说道:“是!奴才遵旨。”向前三步,高声说道:“那年咱家圣上去到贵国之地,聂国主连同大漠四国之君,合起伙来,以多欺少,让咱家圣上好不难堪!那时聂国主说什么要让咱家圣上给你磕一个响头才肯放人。将圣上折磨的甚是凄惨。”

他声音极高,显然是将吉恩之人当做了双耳不灵光之人,要大叫大嚷才能让其听到。说到‘凄惨’二字,冷哼出声,续道:“如今,聂国主来到了苍穹境内,咱们可是礼尚往来之人,又怎会怠慢于你。同样的法子,吉恩王跪下给咱家圣上磕一个响头,咱们便从石柱上放下柳心妍。”

贾信的声音气力充盈,传出颇远。便连军队最后一排也可听到。登时之间,苍穹军士气大振,吉恩军怒火足以燎原。

聂擎天寻思,原来杨骜记仇至此,时隔两三年他竟还记得那时之事。又想大丈夫能屈能伸,若是自己磕一个头能够救下妍儿,这也未尝不可。

只是自己是一国之主,若是屈膝跪下,那么吉恩军兵必定士气大损,且整个吉恩国自此而后也无法在诸国面前抬起头来。一时之间,左右犯难,登时额间渗出碎汗。

小蚯蚓喝道:

“欺人太甚!那年我吉恩国君也是迫于无奈,才仅让苍穹王行躬身礼道个歉,这可谓是退了百步,对苍穹王仁至义尽的了。你们竟不知其中好意!”

天骄拢眉:“这么说来,吉恩王不依?”转头望着杨骜,禀道:“皇上,吉恩王不依。”

杨骜眉眼轻抬,望向心妍的方向,两人目光在半空之中交缠,竟一时难以分开。

“斩断绳索。”

杨骜冰冷的嗓音虽颇为细微,却依旧一字一字如同利刃穿进了心妍的耳中。

她望着丈余之下的乱石荒草,心想若是束在双腕上的绳索断了,她跌了下去,必将一尸两命,血肉模糊。

“是。”

天骄从袖间握出匕首,手腕一翻,作势便朝上空抛去。

聂擎天抬手喝住,“且慢。容聂某再想一想。”语气中已经做出退让。

吉恩军一阵唏嘘,皇上竟然考虑要下跪!

小蚯蚓浑身大颤,凛然道:

“皇上,这种奇耻之辱,何需去想,怎能去想!即便心妍主子命丧黄泉,您也不能答应此事。”

心妍方才也将贾信的话听进了耳中,高声说道:“聂大哥,若是你给苍穹王下跪了,心妍一生一世也绝不原谅你。”灭天突然之间,看着天骄,笑道:“还不动手!”

天骄微微一怔,转眼间见皇帝微微颔首,“是。”甩手射出了匕首。

这一下甚是危急,也极是出人意料。

“妍儿!”

聂擎天纵身便要奔到石柱下接住心妍,然而苍穹士兵于石柱前层层堵住,是以任谁也不能一时半刻间接近石柱之下。

眼看那匕首银寒闪闪就要斩断了绳索,心妍吓得面色惨白,心想原来自己是命丧于此,又看了一眼杨骜,只见他嘴角噙笑凝着她,她心中生疼,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之际,当的一声,横空而出,抢到一柄长剑,与那匕首相交,将匕首击落在地。

一道身影自石柱后纵出,在空中接过长剑随即双脚连连踏在柱上,纵上丈余之处,挥剑斩断了绳索,左臂抱住了心妍的腰肢,随后揽着她一同纵到地下。

落地一瞬,心妍叫道:“啊呦,小五!”语气之中满是对他这一举动的吃惊与意想不到,还有脱难之后的欣喜。

将心妍救下这人正是杨煜。

因他是从苍穹兵后突然纵出,身手又是极为迅速敏捷,是以众兵皆都无暇招架。

他微微一笑,解开心妍腕上绳索,揉了揉她红肿的手腕,说道:“啊呦,妍。”口气之中,仿佛在说‘你可又认得我是小五了’,怪她昨夜绝情不相认。

心妍脸上一红。对他笑了一笑:“煜儿,煜儿,煜儿。这样,你还生我的气么?”

杨煜心中一宽,回以一笑,“我怎会生你的气。”

聂擎天奔到中路,见到心妍脱险,便放了心。对杨煜说道:“多谢苍穹杨五爷相救!聂某代妍儿谢谢你。”声音诚挚,眼神感激。

杨煜回眸看了聂擎天一眼,冷漠道:“不用谢。我并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救她。与你没有干系。”拉着心妍走回了苍穹兵阵之前。

心妍经过灭天身边之前,只见他环胸而立,动也不动。她狠狠剜了他一眼,随即随杨煜来到了杨骜身边。

心妍忍了许久,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杨骜,方才若是煜儿没有赶来,你。。。你真的眼睁睁看着我跌下石柱,让我母子两人惨死么?”

玲珑轻轻嘀咕,“那难道还能有假。”然而却并不看向杨骜,而是目光偷偷瞄向灭天,眼中充满柔丝。

杨骜冷冷凝着心妍,“如你昨日所言,朕身残无能,是无法起身相救的。”

随即目光似刀睇向杨煜,杨煜一凛,心想三哥原来早已知道他一早便已经候在了石柱下。

心妍深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我知道了。三爷,既然你根本将我生死弃于不顾,何不干脆放我自由。这样你我都落得轻松。”

杨骜冷笑,“你要的自由是指什么?若是指与聂国主奔赴大漠,那么恕朕难以从命。”

心妍伸手指着他的鼻尖,颤声道:“你!”停了一停,续道:“我说的自由,是从此之后,与你们所有人都毫无关系,从此之后,我柳心妍无论生死,都只自己一人,与诸位皇上、王爷恩断义绝,这样可好?”

杨骜眯眼注视她片刻,随即望向聂擎天,轻轻问道:“聂国主,她所言,你意下如何?”

聂擎天想了一想,温声道:

“妍儿,你不要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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