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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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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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擎天婉转说着,虽这点麻烦不值当说什么,但依旧是麻烦。

菱儿鼻尖微微酸涩,雾气覆上眼珠。

“只是,我需要姑娘帮一个忙。姑娘若是帮这忙,会有点危险。。。”

聂擎天语气犹豫,显然这句话他考虑许久,犹觉得不妥,但迫于无奈,依旧要说出。

菱儿抿起嘴唇,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柔柔道:

“什么忙,公子尽管说,菱儿的命自小便是公子救下的,所以菱儿的命便是公子的,别说有点危险,哪怕是要菱儿的命,菱儿也。。。也愿意。”

菱儿是不是已经预见到了什么?

将来某时,聂国主怀抱爱妻尸首,含恨而终,大漠神族有传言,以祈雨之神性命祭告上天,便能换回聂国主性命。

火刑柱上,祈雨之神,身怀六甲,连烧三个昼夜,燃作灰烬,能否换回那人颊边梨涡浅笑?只是那时之后,大漠连降半年甘雨,人都道天公有了伤心事,哭泣起来,便不停不歇。。。

聂擎天提了一口气,

“两月之后,我与苍穹王杨骜有约,要以你换回我妻子柳心妍,以及她腹中的,我的孩子。但杨骜行事无常,虽应允要交还妍儿,但不定能够按照约定办事。于是,到时,兴许要对你。。。唉,我知道这对你并不公平,但我也迫于无奈,不将事情做的真一点,难以取信于人。”

菱儿身子轻轻颤抖,忘了分寸,直直望向聂擎天的脸颊。

聂擎天没有意料到她会勇敢看他,他一向都看着她的头顶,这一下与她四目相对,反倒微微不适,别开了眼。

“心妍。。。心妍她怀了你的孩子?那…那很好呀。心妍善良可人,与公子的孩子必定也是人中龙凤。公子不必隐晦什么,径直说了要对菱儿怎样,菱儿也好提前准备,帮助公子早日与爱。。。爱妻团圆。”

微风拂来,冰冷侵肤,菱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大胆看了一看他的胸膛,犹记得吉恩皇宫龙寝那所求无度的一夜,他的胸膛好暖,好暖。

“到时,你需要受点伤。梁淑贞对你腹中胎儿甚是关怀,若你受伤,她必定担忧孙儿有危险,想尽办法将妍儿交还。”

聂擎天语气冷淡,仿佛要她受伤只是一件再平淡无奇的事,似乎她受伤不会疼痛一样。

菱儿尽力摒去心中揪痛,奇道:“可。。。可是太后娘娘为何关心我腹中胎儿?为什么要拿我能够从他们手中换回心妍呢?”

“你怀了苍穹王的孩子,这孩子也就是苍穹太后的皇孙,她岂有不关心之理?”

聂擎天反问,微微不耐,这女子是不是有意与他没话找话,为何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要来问?

菱儿道:“我怀了苍穹王的孩子?太后娘娘这么说的?皇上也没有否认?”

一连三个问题,使得聂擎天大是反感。

“怎么?是否这个忙,让你无法相帮?是了,谁会容他人任意伤害自己呢。罢了,我本也没有抱有希望。姑娘便将今日之事忘了吧。兴许只是聂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时苍穹王理应将妍儿归还的。”

聂擎天身子微微俯下,两手撑在额上,显然对妻子担心已极。

“公子,我。。。我答应你。只要菱儿有些微用处,不会给公子帮了倒忙,那菱儿什么都答应。只是。。。只是菱儿有一事相求。”

聂擎天转过俊逸脸颊,眼中满是感激,凝着她的双颊。

这时兴许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她一眼,她的脸色苍白,眼下有些青黑,想必是终日心伤所致,或许是想念苍穹王所致吧,这女子先后经历苍穹两代皇帝,想必也是一位极有手腕的女子。

“什么事?”

“到时,公子要如何伤我,菱儿都无异议。只是。。。求公子不要伤及我腹中孩子,我从来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只有这孩子了。”

菱儿眼眶微微泛酸,声音染上淡淡哽咽。

“那是自然。”

聂擎天轻声应下,看看天色,已近黎明,他回过视线,温声道:“我不送你回去了,你且回房好好歇息。你不需担心什么,妍儿既然将你委托给我照顾,我便不会让墨渊等人将你掳回去。一定会在两月后送你回到苍穹皇宫与你夫君团圆。”

菱儿点点头,垂下眼睫,泪珠险些自眼眶垂下,“谢谢公子厚爱。。。”

“不必谢我,要谢便谢妍儿吧。”聂擎天微微一笑,“告辞。”转身去了。

他走过时,带起薄薄冷风,菱儿身子向后撤了撤,望着他的背影,直至他下了楼,走回大堂,坐在酒桌与无常相对饮酒。

菱儿站在木栏边,紧紧凝着他,他怎样提起酒壶倒酒,怎样举杯将酒水饮下,饮下酒后,总是微微蹙起眉头,她都小心印在心中,在脑中一遍一遍回放,这便是她的所有一切了。天缓缓亮了,日头从落地窗照进,一道强光刺的菱儿眼睛灼痛,她瞥眼看去,木栏上摆着一个药瓶,方才那道强光是阳光射到药瓶上反射而出的光线。

菱儿把药瓶握进手中,公子只是忘记把这药瓶拿走了,并非不屑拿走,并非没有放在心上。

泪珠滚滚淌下,她缓缓抚向聂擎天方才依过的栏杆处,仿佛之上还有他的温度,她缓缓移动身子,轻轻靠在木栏之上。

“公子,我可以么,偷偷在心里,准许腹中孩儿随你的姓。。。”

**

苍穹皇宫

冷宫一处院落。

寒风刺骨,大雪如鹅毛扬扬洒下。

嗯的一声,雪地里一声轻咛,心妍从地上爬起,抖落身上半尺厚的积雪,环顾四看,偌大冷宫,无仆无婢甚是凄凉。

一想到自己后半生将要在此度过,心妍便觉难受极了。此时想起,杨骜书房之内那间卧室,当真有如温室天堂。

“冷宫娘娘,早膳啦!”

门处一名小奴才端来一个木盘,上面放着粥食糕点,小菜汤水,还有一碗褐色药汤。

“这是什么药?”

心妍指着药碗,警惕道。

“安胎药。”

小公公言简意赅。

“谁让你端来的?”

心妍心思细腻,唯恐遭人陷害。

“是皇上让小的端来的。万岁爷还说,你不必怀疑是毒药或者打胎药,奴才觉得,皇上是要你生下孩子后,他亲自定夺那孩子要死还是要活,还是不死不活。再有啊,冷宫屋子多得很,皇上让你尽情享乐,想住哪间都随你喜欢。你也可以一间一间换着住,哈哈,哈哈。”

小公公将木盘搁在地上,心妍的面前。

哈哈个什么劲儿?心妍不悦,斥道:“我问你,这幸灾乐祸的四个‘哈哈,哈哈’也是杨骜说的么?”

小公公挑眉:“哈哈,哈哈,是奴才自己加上去的。怎么啦,你都被贬入冷宫了,我还不能哈哈哈哈四声?”

心妍恨不能抄起板凳砸在这小公公的脑袋,但转念一想,自己境遇悲惨可笑,没的不让旁人笑吧?自己也觉此时自己十分落魄滑稽,于是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公公吓了一跳,退开三尺,

“别的娘娘都是三、五个月才在这里绝望之下变作了疯子,你倒好,才一夜就疯了。慢慢用吧。中午再来给你送饭。”挥手一招,“小孙子,咱们走,去冷宫别的院子给另外的娘娘送饭去。”

小。。。小。。。小孙子?

心妍刚饮下一口药水,便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瞥眼看去,只见门外数名小太监手提饭盒,候在那里,估计小孙子便在其中了。

心妍在这冷宫中一待就是半月,每日除了小孙子几人前来送饭,便再无他人踏进冷宫半步。

她怕冷,于是选了一间向阳的屋子住下。只是夜间依旧难抗严寒。

这夜时到中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摸索着身下被褥,只觉单薄如纸,实难保暖,她恐怕天冷身子生病,以至于会有小产的危险,于是到院中收拾了一些枯枝,来到屋中点了起来,取暖之用。

然而枯枝到底不如煤炭耐燃,总也不能支撑许久。每每心妍歪在床上睡上半个时辰,便又被冻醒,于是又去捡些枯枝点燃了取暖。

才刚刚燃好枯枝,准备躺下休息,忽闻院中沙沙声响。

心妍一惊,深更半夜会是谁?

她回转头来,在窗外见到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拿起一根粗枝,踱到窗边,砰地一声推开窗子。

只见院中除却皑皑白雪,一些她白天走动留下的脚印,便再无旁物。想必是她看错了。合起窗户,走了回去,躺倒在床。

翌日晨,小孙子几人前来送饭,说道:皇恩浩荡,对冷宫诸位娘娘大发善心,于是每个院子派送四床被子,一个火炉。

心妍一口回绝,说道:将派送给她的这四床被子、一个火炉赠给其他人去吧,她宁可冻死,也不受皇恩。

小孙子噗通跪倒,说什么‘你若不收下,奴才便活不成,要被送去军营充军。妓’之类的胡话。

于是,心妍只得收下被褥火炉,这夜把被褥铺在床上,火炉点起,竟然暖烘烘的出了一身大汗。心想看来是烂命一条,不能有一点好待遇。

日子匆匆而过,眼看杨骜与玲珑的婚期就在十日之后。

心妍这晚辗转难眠,一会儿想到杨骜这一个月来竟不来冷宫探望一眼,定然是与她决裂了。

一会儿想到杨殇在大狱里,不知道是冷是暖,有没有人给他用私刑,若是用了私刑,有没有人给他治伤呢,梓柔定然会去常常去看望杨殇呢。唉,梓柔他爹若非那日门牙被墨渊给打掉了,后来必定也会参加百官造反,还好门牙没了,告病在家,这才保下官衔,落得一家老小平安。

一会儿又想到了聂大哥现在操兵练马,下个月便要跟苍穹开战,可惜她困在冷宫,无法出去制止这场恶战。菱儿不知此时怎样了,她与聂大哥朝夕相处,必定慢慢互生情愫。他们两人姻缘是十几年前便已经注定的。

心妍越想脑中越乱,干脆掀被下床,开门出屋,来到院中,坐在廊下,呆呆望着天上月亮。

坐了许久,只觉无趣,于是站起身来,在院中静静踱步,圆月高挂,一地银灰,登时觉得心情舒畅,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

若是一辈子在这冷宫之中,不用踏足冷宫之外,无疑是一桩极大的乐事。

心妍迈步到墙边,见前方已经无路,于是折转身来,向卧房方向走去。忽然墙头另一边的院中传来谈话之声。

“就这么说定了,此事一成,你得到苍穹天下、疆土以及那美貌的小贱人,我得到那个伤害我至深的男人,杨骜。让杨骜从此之后,只是我颜泽雅一人的。”

心妍大吃一惊,是早前被打入冷宫的颜泽雅,心妍蹑手蹑脚踱到墙边,蹲在墙角,侧耳听去。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道:“都说无毒不丈夫,颜妃娘娘才是真正的狠毒非常,大丈夫都不及你一丝半毫呢!”

心妍闻声,身子打颤。

这男子。。。竟然是那人!是他!



亲,谢谢读文,明天见哦~~么么。。

触她肌肤



随即可闻轻轻拨动利刃之声,像是忽必寒缓缓的拔剑拔出鞘。言偑芾觑

心妍吓了一跳,低喝,“作死么,惊动了侍卫,咱仨的脑袋得掉一对半!”顿了一顿,嗔道:“隔着墙壁,你们当然不知道我是谁!”声线压抑,较之平时,低沉许多。

只见一道黑影从墙那边跃过,恍若雪花一般轻盈,落在心妍面前,未细看她脸颊,便伸出手臂挟住她胁下,纵到了墙壁另一侧颜泽雅院中。

心妍胸腹下被忽必寒大手扶住,心中十分不适,尴尬嗔道:“还不松手?”推开他手。

忽必寒手背吃痛,但觉这一声怒嗔甚是熟悉。

于是借着月光薄晕,朝身侧女子脸颊细细打量。

只见一双妙目莹莹闪动,唇瓣犹如两片艳花,容貌娇美不可方物。却是两年多未见的心妍。

他心中怦然大动,“爱妃,竟然是你!”

上身前倾,鼻间嗅到她身上温润软香,不由得抬起手来抚触她娇嫩脸颊。

脸上是他喷洒而来的温热气息,陌生的味道,杨骜以外的气息,心妍生出烦厌,啪的一声,挥开他手,“我,你动得了?杨骜、聂擎天,你能惹得起哪个?”

说完这话,便觉心虚,聂大哥会护着她,这是她完全笃定的,然而杨骜嘛,难说!他看到忽必寒捏她脸颊,心中可有感觉?还是只会对她更加鄙夷?

颜泽雅冷笑,

“本宫还以为隔壁院落住的是哪只可怜虫,原来是不久前还风光无限的柳心妍啊。犹记得那日地牢之内,皇上为了你而违背母意,一怒之下将我颜府抄家,把颜相送入大狱,将我打入冷宫。这才不足两个月,你便让皇上生厌,也给踹入冷宫来了,哈…”笑声之中,一片凄凉。

心妍回以一笑,因颜泽雅所说尽是实情,所以她并不放在心上,说道:“你们两个方才所说擒获一老一少之事,全然不成。”

忽必寒不解,“说说看?如何不成了?”

颜泽雅嗤笑,“我独自拥有三爷,于她自然是不成。”

心妍摆了摆手,“胡扯八道。”

颜泽雅愤愤别开脸去。

心妍耸肩,淡淡道:

“你们将梁淑贞、玲珑引进了冷宫,突松王暗中命手下将这两人擒住了,用以威胁杨骜交出你们所需之物,这计谋看似滴水不漏,然而却是破绽百出。我仅指出一点,你们便知其中严重。先不说梁淑贞、玲珑会不会对你们制造的什么祥云、紫霞好奇吧,就按你们所想,已经顺利将那两人擒住。”

心妍伸手环指四周,

“可是,别忘了,这里是杨骜的皇宫,不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你们兴许可以走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也有走不掉的可能性。”

忽必寒被人小觑,心生不快,

“那便怎么地!即便走不掉,咱们手中有必胜的筹码,还恐骜小子不就范么?”

心妍蹙眉,嘴角噙笑,

“我说句大实话,比杨骜还会玩狠耍阴之人,我前生没有见到,这一辈子也没有见到。你擒住他的母亲、爱。。。爱。。。妹子,到时杨骜必会调兵将你们团团围住,突松王你深陷重围,那么外面之事便顾忌不到了。难道杨骜只会坐以待毙,任由你伤害他母亲、妹子,而丝毫没有办法?他便不会擒住你家中妻眷老小,给你好看么?”

心妍说到爱人两字,便觉喉间哽塞,说不出口,于是改口说妹子。

忽必寒对心妍口中前世今生的话不甚了解,仅以为她是强调杨骜为人阴狠,于是啪的一声拍在额头,连连道:

“我竟忘了,我竟忘了!确实极有可能会面临这种对峙的场面。且杨骜那小子不通人性,杀人不眨眼,可不会跟我磨磨唧唧,真让他擒住我家眷老小,那么指定尸横满地,鲜血雨下。”想到此处,暗暗心惊,登时背脊之上冷汗涔涔而下。

颜泽雅见到忽必寒已经被心妍鼓动的心意有变,于是扭头瞪着心妍,喝道:“贱人,你跟咱们说这些干什么?”

心妍回瞪,跟她比谁的眼大,笑道:“嘴巴干净点。你这态度,我不会睬你。”

颜泽雅气恼,“你!贱人!”

心妍耸耸肩,淡淡道:

“好,我去叫醒你门口那两个打盹的侍卫,让他们进来与你们一道商量。到时他们嫌不够热闹,捅到三爷那去,咱们正好凑足几桌,赌两把。”径直朝院门走去。



亲,今天三更~

那个,昨天有个错别字,有亲提出了,是把菱儿写成了玲珑,检查时没检查出。。。抱歉。。嘻嘻。。心妍眼前仿佛看到了突松国崖颠那位红袍飘飞的飘逸犹如谪仙一般的男子。

那位几次三番被杨骜戏弄股掌之间的男子。

忽必寒。

那年那晚,那时,杨骜机缘巧合夜探突松国皇宫,进到突松王卧房与她撞见。

一番胡闹犹在眼前,屁股上被他打那几巴掌,仿佛还隐隐作痛。心妍想到此处,抿唇笑了起来,眼中却渗出了泪迹茕。

杨骜,冷宫的雪,分外凉,你知道么?若你,来看望一眼,这点寒冷又算得什么。

心妍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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