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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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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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墨香

【由文】

细雪纷飞

没有四季之分。细雪纷飞。寒冷。

帝都,皇宫,九重宫阙,红墙绿瓦包裹在一片银白之下。

“柳心妍,蕙质兰心,温柔贤淑,知书明理,甚得朕心,特封为苍穹国皇后,长久伴在朕侧。钦此。”

贾信,贾公公的声音淡淡在整个金銮大殿悠荡开来。合起手中圣旨。望着大殿下,颔首跪着的绝美女子,只见她眉若远山,眸波流转,唇瓣含着百般羞怯,千般娇美,竟是倾城之姿。

“心妍皇后,还不谢过皇上恩典。”贾信笑道。

“殇。我不要谢你。今天你让我跪了许久,膝盖都酸了。我昨晚已经说过,封后一事,让贾公公读个圣旨就好。你却执意让我前来受累。你该罚。”心妍不满的嘟着唇。一双柔美的波漾明眸朝龙座看去。

一袭龙袍,张扬英朗,将男子紧实的身躯修饰的越发挺拔。他发髻整齐竖起,一双眼眸蕴藏世间柔情。

心妍知道,他眼中柔情,只为她,曾因她蹙了眉毛,他将后宫女子近千人,倾数斩杀。

殇,是他的名字。苍穹的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直呼他的名讳,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他说,唤他的名字,让她。他喜欢那个字,从她唇间吐出。换做他人,就不行。

“来朕身边。”

皇帝伸出手臂,骨节分明的好看手掌,朝她轻招。

他的手,很好看,从第一次,他握住她的手,她就这样觉得,白皙的指,很美。修长的指,在她身体上总会引起不期然的战栗。

她抵触极了那种无法驾驭的感觉,那使她脱离了接近他的初衷。

她的抵触,他不知道。因为,她说,她爱他,喜欢他对她做一切事情,包括碰她的身体。对她的话,他深信不疑。因为,他爱她。

心妍站起身,宽大的白色衣袖垂下,将手盖住。收紧左手,手心很凉,比雪还冰冷。是一把匕首。一会儿将要刺进皇帝心脏的匕首。

抬起绣鞋,朝龙座迈去,却还没有迈出一步。腰间猛地一紧,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环住,嵌在怀里。

“殇,你好讨厌。吓到了我。”娇嗔。环住她的人,正是皇帝。他身上的味道,似梅似竹,清淡,却馨香好闻。

她却厌倦他的味道。因,她闻惯了另一个男人身上馥郁的麝香。那人是睿王,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笑的逢迎,环住皇帝的颈项:“怎么一声不响,就来抱住了我?”

皇帝微微一笑,将柳心妍拦腰抱起,快步走到金龙宝座之上,两只大掌在她膝盖上轻轻按压揉。搓。眼中满是担忧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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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蜜意

“不是说膝盖酸了,揉了揉,可是好了一些么?我仅想给你最正式、最隆重的封后典礼。不想委屈了你。你受累这一小会儿,接下来这一辈子,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皇帝的眼眸灿若星辰,竟带着无限柔情蜜意。

心妍心中却陡然升起一阵厌恶。脸上的笑,却越发的多情妩媚。

“殇,你待我真好。我今生遇到你,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柔若无骨,两只细嫩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饱满红艳的唇,在他颈项,有意无意的碰触。

看着皇帝脖间的红唇印,心妍忽然想到睿王曾取笑她:小东西,你嘴上涂了胭脂,本王没了吃你嘴唇的兴致。当时,她咯咯傻笑。在睿王面前,她没有丝毫招架能力。

忽然感到皇帝的身体猛然一僵。心妍知道,男人的欲。火受到了撩。拨。

皇帝薄唇猛然覆下,吻点点在她颊上拂过,他将她身子抱紧了几分,薄唇附在她耳边,粗哑说着婉转情话。

“今晚,把你给朕。你已经教朕等了一年之久。已经到了极限。”大掌在她纤细的背上重重抚过,沉声说道:“可以么?”

心妍嫣然一笑,羞怯点点头,这份羞怯,自然也是假的。

“殇。我的心是你的。永远是。”挑起冶艳的眉峰,俏皮道:“你的心,是不是我的?”

“我的心,早已经不是我的。难道,你不知这颗心是谁的?这空荡荡的后宫,仅你一人,还不足以说明我的心么?”

他微微隆起了眉心,抱怨她怀疑他对她的爱。他为她斩了后宫三千嫔妃。脑袋搬家的不乏他曾爱过的人。而,她没有任何感觉!

心妍说。“既然你的心,是我的。那我要将它挖出来看看。”

手持匕首挺出,噗的一声,刺进了皇帝的心房。他的血水喷薄外涌,将她身上白衣渐的斑斑鲜红。

一刹之间。

侍卫婢女登时乱了阵脚。

“柳心妍刺杀皇上!将她立时砍毙。”

铮铮数声,长剑出鞘。侍卫持冰冷银刃朝心妍后背刺去。

心妍丝毫不闪躲,卸掉所有伪装,冷声说道:“杨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匕首我已浸了毒药,你不消半盏茶功夫,就会毙命。”

杨,是国姓。同样高不可攀的一个字。

杨殇的血,不断从心口如注而出,心妍的手已经鲜红,湿腻。周遭寒冷。他的血,冒着热气。

眼看侍卫手中剑朝心妍后心刺到。

“都退下。不得无礼。莫要伤了她。”

杨殇抬起手,声音细弱,却慑人,阻止众人上前。突然心口一阵翻搅,剧痛传遍四肢百骸。喉间紧涩无比。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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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落泪

他用手捂住了薄唇,血顺着指缝流下。她在他膝上坐着,他不愿意脏污的血染了她的衣裳。她最爱美。他知道。

“柳儿。”

她的姓,柳。他说,旁人都唤她研儿,他不喜跟别人一样。唤她柳儿,她就只是他的。

心妍轻轻应了声:“嗯。”

他毒发了。匕首上沾的剧毒,在他血脉啃噬。他此刻一定难过死了。她却欢乐、痛快。

杨殇抬起左手,抚摸着她白皙的脸颊,拇指一下下拂过她的长睫。就似每晚哄她入睡前那般温存。

轻轻的道:“我知会有这一天。可我却不知,这一天竟来的这般快。你要我死,我只能死。就像,你要梓柔死,我立时赐给她毒药一样,哪怕,她怀了我的孩子。”

心妍常常想,自己是狠毒的。

赵梓柔,杨殇的结发妻子。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

那日,赵梓柔熬了参茶送来心妍寝殿。撞见了那一幕,心妍的衣衫被人拉至肩下,男人的唇在她脖间狠狠允吻,大掌探入她胸。前肆虐。心妍回吻着那男人,一双手,在男人衣服里抚。触。

心妍喜欢那男人。

梓柔当时惊得差点丢掉手中参茶。因为,和心妍拥吻在一起的男人,不是皇帝,而是睿王。

梓柔说:心妍妹妹,殇爱你,我不告密,请你也专心爱他,好不好?

心妍笑,不好。接过梓柔手中的茶水,下了少许毒药,自己一口喝下。

后来。杨殇来了。心妍倚在他怀里娇声说,殇,赵梓柔妒我得宠,下毒杀我,你为我做主。

杨殇敛眉,问梓柔,那茶是不是她呈给心妍的。

梓柔点头。是,可是…

杨殇说,没有可是,你知心妍于我之重,却还要害她,你不怕我伤心么?

梓柔默默不语,抽泣落泪。

心妍让用同样的毒药,毒死梓柔。

杨殇应了。

梓柔说,心妍,殇交给你,好好爱他,不要辜负他对你的一片心。

碗落,摔得粉碎。梓柔服了毒,七窍流血,胎死腹中。

心妍当时笑的开怀。因为,睿王曾说,想让仇人痛,就要割去他挚爱人的性命。

杨殇是仇人。梓柔是杨殇的至爱,梓柔肚子里是杨殇的骨肉。杨殇那日,抱着梓柔的尸体,落了泪。

“我父柳同甫,苍穹国前任丞相,忠心为民,保你登基。你却恩将仇报,将他除掉。柳家两百多条人命,年迈老者年逾七十,孩提不过两三岁,七年前,你竟下得去手,灭柳氏满门。杨殇,我恨你。”

她掏出一块洁白的玉佩,摊开手掌呈在他眼前,玉佩上面刻着九条飞龙,龙是皇帝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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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之间

“当年,你杀人时候,掉下了这块玉佩。侥幸不死的柳心妍,你的心妍皇后,我捡到了。从那一刻,我立誓杀你。”

杨殇眼中没有丝毫恐慌,也没有被拆穿之后的无措,有的只是对她无尽的纵容。他摸了摸胸襟,似那里面装着什么。最后,终是作罢,没有掏出。

曾经不知几次温柔吻在她脸颊、颈项的,他的唇,已经变得漆黑。脸色变得灰青。

“柳儿,刺杀国君,是死罪。朕的兄弟们登了基,不会放了你。我死之后,谁还对你这般包容,你孤独一人,朕放心不下。怕你会受委屈。”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着。紧捂着胸口。痛苦不堪。

心妍见他受尽百般折磨,却口中依旧是对她的关怀之意。心中慢慢升起苦涩,眼眶红了。从他膝上跳下,说道:“杨殇,你莫要佯装镇定。我手中玉佩,你不认得了么?你当年一剑一剑砍在我亲人身上。事后走的匆忙,将这落下,你都忘了吗?”

杨殇双眼亦流出鲜血。温煦笑道:“贾公公,我命不过喘息之间,不及再为她做些什么,我死后,你立刻取来空白圣旨,给了柳儿,让她保住…保住性命。”

圣旨,是就天命。任何人不得违拗。空白圣旨更加难能可贵,凭拿着圣旨的人写上去什么,都可算数。

他,咽了气。

心妍心中空荡荡。杀父仇人死了,她却不开心。哪里错了?

记起方才他摸了摸胸口衣襟,心妍前去翻找,一块刻着九条飞龙的玉佩,从他衣服掉出。这玉佩和她手中的那块一样。一模一样。

贾公公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不,心妍小主,先皇当年命人造了一对九龙玉。一块给了皇上,另一块给了睿王。”

心妍大惊。瘫坐地上。有种感觉,叫做被利用,涌上心头。

杨殇的玉没有丢,那她握在手中七年的玉,是睿王的。

贾公公是杨殇的亲信,却唤她心妍小主。是了,杨殇若是知道,他的亲信也是睿王的人。他死的会不会更痛。

贾信轻击手掌。有人鱼贯涌进金銮殿。

心妍身子一震。朝众人看去。却不见睿王高大身影。失落,悄悄从心底涌出。

来人中,为首两位青年。是睿王手边的红人。弟兄俩,哥哥叫作程天候,弟弟叫作程天骄。两个名字都是寄予了父母指望。

记得心妍父母双亡之后,投奔到睿王府,和哥弟俩初识。心妍说:两位哥哥,一个‘成天吼’,一个‘成天叫’,不知你们爹爹叫什么?

我爹爹叫程日高。程天侯说。

程天骄说,心妍,你要是敢说我爹是成日搞,我让睿王爷打你屁股。

“睿王有令,杀害皇上之人,即是睿王的敌人,将妖后柳心妍拿下。押入死牢。择日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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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重于命

程天侯说的话,字字虽然无情。可是语气很暖,狭长的眼中也是不舍之思。

心妍轻笑。亲如兄妹。怎能舍得看着她死。只是,睿王的令于他来说,比命还重,他必须遵从。

心妍回头看着贾信。杨殇咽气前说,让贾信给她无字圣旨。她知道贾信不会给。问道:“贾公公,睿王早已料到杨殇会命最亲信的人救我脱身。交代你勿要给我圣旨,是么?”

睿王教过她,走一步之前,向前看百步。制敌也一样,将敌手看得通透、不给敌手留下任何退路,才能取胜。

睿王将皇帝揣摩的透彻,知道皇帝爱她胜过己命,舍不得她死,所以他一早便堵绝了杨殇的后路。

“心妍小主,爷有不得已的苦衷。皇上驾崩归天,龙座将是睿王的。爷若留你,难以服众。唯有杀了你,才能平百官之愤。”

心妍胸口很痛,如刀在绞,呼吸不能。

爷。他们都那么唤睿王。心妍十一岁那年刚到睿王府,以为‘爷’就是他的名字,于是也喊他爷。

一日午后,她从睿王书房门前经过。有女人欢愉、迷乱的声音传出。‘噢,噢。’

心妍喊来程天骄、程天侯。问道,两位哥哥,那女人为什么在爷书房内难过的连声叫唤。

天候说,她不是难过,是开心。

天骄低笑,心妍,爷的屋子、床榻被你霸占,每晚都要拥你入眠,只有把妻室侍寝的事换在白天来办。

心妍不知什么是侍寝。拧眉问,那女人怎么只叫‘噢’。

程天候凤眸一横,声色俱厉:骜,是爷的名字。

杨骜。

心妍眼眶一涩,落下几滴泪水。“我杀了皇上。自该偿命。我跟你们走。”

而,她真正的仇人,当朝三皇子睿王爷,杀了她一家人的性命,却要登基为王、九五之尊。

心妍举步。慢慢朝门口走去。

侍卫纷纷朝两侧退去,无一敢上前押解。因为,众人皆知,伤了她一根头发,睿王绝对不会轻饶。

“小主,王爷吩咐让我来,一路小心搀扶,送你去大狱。王爷说,千万小心照顾你。他心里记挂你。”粉面丫鬟,草芽扶住心妍的胳膊。落着泪,轻轻的说着。

心妍笑。却落了泪。

七年前,睿王说,草芽,你比妍儿年长几岁,给本王好好看着这丫头,她被本王惯得无法无天,小心她再去将书房奏章、书籍翻得乱糟糟。

“他记挂我,为什么不亲自前来?”心妍还是忍不住,抱怨指责,心中委屈极了,泪水绝了堤。

草芽犹豫、挣扎了许久。低声说道:“颜泽雅跌了一跤,险些小产。爷…守在床边陪着她。说,他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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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冀的笑

颜泽雅是睿王的女人。心尖上、骨髓里的女人。心妍一直知道,睿王府里有女人。许多。但是,自打十一岁到睿王府第一天,睿王的床榻就有一半是她的。

犹记那日,一个女人眉梢眼角都是被男人宠爱后的娇媚,脖颈里,也有点点吻印,恼怒看了心妍一眼,离开了睿王的卧房。

心妍嘟唇:杨骜,她是谁。

睿王敞着白色的长衣,汗珠一颗一颗顺着有致的胸口、小腹肌理流下。啖了口酒水,挑眉轻笑:给本王暖。床的一个女人。

心妍那时不懂,他口中的暖。床是什么意思。认为,苍穹四季皆是冬天,他怕冷。从那以后,她每天光着火热的小小身板,把他冰冷大床暖热。杨骜没有拒绝。一连六年,两人同榻共眠。她枕着他的手臂。他搂她在怀,紧紧的。

直到睿王将颜泽雅娶进门。这一切发生了变化。那年心妍十七岁,那晚将被窝暖的热乎乎。睿王却久久不回来。

草芽说,王爷和王妃在侧房洞房花烛,以后不再和小主一床睡。让小主不要等他。

心妍哭了。披了单衣,光着脚丫,坐在杨骜新房门外,抽泣。那天的雪,在地上积了很厚,雪花飘在她身上,很冰。

程天骄小声禀报,爷,小主在外面,不听劝,不肯回房。

睿王开门走出新房。一袭红袍,身上有淡淡酒气,眼眸中似还带点糜烂情。欲。低声道:妍儿,不许胡闹,快回屋去,好好睡觉。

他声音比积雪还冷。

心妍身子剧烈颤抖。真的冷。她被冻僵了。站起身拉住他的手,他掌心很烫。

她说: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已经把被窝暖的热烘烘,你不会冷的。

她牙齿打颤。甜甜的、希冀的笑,眼中的泪滚落。

杨骜看了看心妍赤露的一双脚丫,根根细嫩的脚趾,被冰雪冻得通红。斥道:立刻回去,不要让本王说第二次。

他转身跨进了门槛,似随时都会将门关住。

他生气了!心妍很怕,固执的蹲坐地上,哽咽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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