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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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村正-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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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夏微笑着贴上文童的额角,她身上总有股独特的淡淡的薰衣草香,是他最钟爱的香味儿。“她是抚桀的情人,当年抚桀五十二岁,她才二十。知道这行小字谁写的吗,我哥。童满后来看见这篇报道也挺有兴趣,他说抚桀是典型的破坏性人格,”你还不是!文童很想回他一句,可终究没说。
  “文童,那本《图雅的绿光》在哪里呀,”童夏问她,“第三层第二本。”文童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她眼睛还盯着照片上的女孩儿,才二十啊————童夏却是看着文童极宠爱的模样。他的文童记性真是不一般的棒,她只在这间小书房呆了多长时间,竟然你问她哪本书放哪儿,她一口就能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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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侯我哥也喜欢来这间小书房,可书放哪儿他总记不着了——…文童,下个星期是掬熏十岁生日,我们送他什么好呢——…”童夏象个孩子赖在文童颈项里摩挲着。可文童还想着自己的心事,哪听见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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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掬熏是谁?
  他是童满的儿子。
  听童夏说,童满十八岁就有了这个儿子,只因为他们的母亲血癌晚期时,在病床上遗憾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子说了句,“妈妈不能看到你们的将来,不能抱到你们的孩子了——…”掬熏出生的那天,他们的母亲抱着新生的孩子微笑着走了————
  所以,掬熏是个珍贵的纪念。童夏很珍爱这个唯一的侄子,掬熏十岁生日,也是他的母亲离开他十年,————童夏尽心尽力。
  恶魔也有至纯的孝心。文童站在爬满苔藓的古拙的青石屋前,看着身旁认真做画的童夏的侧脸,心里想。
  他带她来到布拉格,带着她一整日坐在这古老的广场上临摹着胡斯的雕像。童夏很认真,他说他要亲手手绘一幅胡斯的剪影送给掬熏,因为,他的母亲在这美丽的布拉格生活过六年,而正如华沙美人鱼像一样,胡斯是布拉格的名片。
  十七世纪的哥特式教堂上撞响了晚种,夕阳还在懒懒地赖在天边,也许被早出的星星讥笑了吧,它羞红了脸。金色的夕阳映在童夏完美的侧脸上泛起红晕,此时,他宁静的一如布拉格的树林和河水,澄澈而专注的目光只在他的笔尖————文童看向他的笔下,————栩栩如生!那又是个不一样的胡斯,背对着夕阳,映出的光辉让人想到的是梵蒂冈烧来的火吞噬他的身躯和黑色布袍————
  童夏无疑是个天才,他给一个剪影注入了灵魂!
  当晚,他们没有乘就停在教堂屋顶的直升机回去,而是在广场旁的一个普通人家留宿了一夜。第二天,童夏牵着她漫步在布拉格的街道上,没有赶路,没有景点,没有行李,也没有阴霾,呼吸着早晨太阳的新鲜,漫步在红瓦之下,两人也没有多少交谈,宁静随性的享受着踩踏石板路的乐趣,连地图都不用,童夏牵着她的手,在狭窄蜿蜒的小巷里绕圈子。
  那一刻,文童的心也是宁静的,布拉格的美抚慰着她,她想:是的,只有在这样的画面下,才会有卡夫卡迷幻的故事,才会有昆德拉永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中午,他们乘直升机返回,却是在肯尼迪机场降落,那里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原来美国在伊拉克牺牲的美军士兵的灵柩回国。
  飞机前民众手里拿着鲜白的小花,表情悲伤而肃穆。灵柩分别被抬下,上面覆着美国国旗,军方分别每个灵柩四名军人扶灵。童夏在文童身后拥着她站在人群里,文童听见身旁都有人哭泣,“他们——…”却一扬头,看见童夏此时的表情,文童愣住了———
  冷血魔物就是冷血魔物,他的唇边竟然漾着那样冷淡的微笑————确实美丽,却也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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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象特地为这些英雄们的魂归故里蒙上一层深深的哀愁,肯尼迪机场渐渐大雾弥漫。
  童夏文童他们的直升机不能起飞,被滞留在机场。贵宾室里,童夏慵懒地靠在皮沙发上手里点着掌上电脑,任谁看,谁会想到,这么个象漫不经心玩着电脑游戏的男人其实正在遥控着一笔巨额海洛因的走向。是的,张原愿意将此次买卖的一半利润都献给童夏,可,他就以为能喂饱这魔王了吗?
  显然不够。
  在童夏心里,价位只有他自己说得算,岂容他人说多少就多少?这批货既然从他手里过,就必须要有他童夏的印记,童家从来不做“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蠢事!所以,依照周密的安排,灵柩下成捆的高纯度海洛因不是去往螭吻家族指定的地方,而是————早已转移到了科西里童家。
  “就当这也是给掬薰庆生的礼物吧,”
  童夏愉悦地合上电脑,看了下手表, “庆生会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五点,”他身旁的魑蜒恭敬地说。童夏点点头,这才发现文童一直站在那边的玻璃窗边看着什么,好久了,那丫头看得那么入神,————童夏起身走过去,
  原来落地的玻璃窗外,一楼的普通休息厅里,一个小男孩儿手里正把玩着两只小猴子。是的,确实可以把玩,因为两只小猴子只有小指头那么大,童夏认出这种非常珍贵的袖珍猴子是原产于巴西的狨,通常身体只有二十厘米长,目前已经濒临灭绝。如此稀有,难怪文童看地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样子,看她比那小猴子还可爱。
  “这是两只未成年的狨猴,等他们长大了可能会有松鼠那么大,”
  童夏微笑着扒了扒文童掉在颊边的发,文童却还盯着那小猴子,“怎么会那么小——…”
  “呵呵,你喜欢?”童夏把下巴搁在她肩头顽皮地看着她,文童皱起眉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她知道,他这是又在想坏主意了,“不喜欢。”
  童夏却沉声笑起来,咬牙假装揪了下她的脸蛋,“嘴硬。”
  不一会儿,文童看见童夏竟然已经在下面走向那个小男孩儿!他不会去硬抢吧,童夏那种恶霸是做的出来的!文童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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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
  这个平日里鬼魅诱人的绝艳魔物,此时却纯丽的如天间飞落的天使,一双聪明剔透的眼睛,多么柔和美丽地笑着,天下谁能拒绝他?
  只见他蹲在小男孩儿身边和小男儿说了些什么,后,又指了指文童这边的窗边,小男孩儿的眼光望过来————文童都难为情地不自在往后避了避————
  可好象就是文童这样畏畏缩缩一避,小男孩儿竟然就真放了只小猴子在童夏手上!好象又在童夏耳边说了些什么,象在交代这交代那,还分了袋小食物给童夏————
  总之,离开机场登机时,一位美丽的男人愉悦地牵着一个女孩儿,女孩儿手里又捧着只小猴子,————女孩儿和小猴子的表情非常相象————都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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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猴子气还蛮大咧,你让它家人分离,它赌气不吃你给它的东西,你逗它,它还咬你。可,都说过了,文童这段时间也极不对劲,脾气也大,完全也可以用不可理喻来形容,这小猴子倔,她还倔些,它越咬她,她偏要去惹它,它不吃东西,她噘着嘴以大欺小捏着它的嘴往里塞都要它吃进去。小猴子最终斗不过人的,最后这家伙乖了,文童还是望着它闷闷不乐。
  童夏牵着她走下飞机时,文童一直象赖在后面拖一样,童夏只有环住她的腰拥进怀里小声哄着她,“现在是掬熏的生日宴,我们把画送给他就走好不好,”文童在飞机上就听说他们这是直接去参加掬熏的生日宴,她真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她是真不想见到那些她一个都不认识的人。童夏这半年来也是第一次带文童出席公共场合的活动,要不是掬熏的生日,他也决计不会来参加,特别是还带着文童。
  “可我肚子疼,”文童都快叫耍赖了,这个时候只要你不让她进去,让她怎样都行!
  童夏低声笑出来,把她抱得更紧了,“你什么都没吃,肚子疼个鬼,要疼也是胃疼,”“那就是胃疼,”她还真顺着话说了,童夏顶了下她的鼻子,“疼也忍着,”紧紧环着她还是进去了。
  文童进去后,觉着胃真疼起来了,即使里面那样的奢华,人、景、事…都浮华地不象现实,可文童敏感的神经只有来自各方各面的眼光…童夏没有褪去外套,也没有让侍者去接文童的外套,他们一行人进来时,华丽的厅堂里所有人的目光已经牵过来,交谈的声音也渐渐变小,他只是牵着文童若无其事地走进去,象个路过的客人,“哥,”微笑而不失亲切,文童也没抬头,面相冷淡着,好象还微蹙着眉头,另一只手放在外套荷包里,其实整个心思都在捏着她荷包里的小猴子,小猴子都咬她好几口了,“掬熏呢,”她听见童夏愉悦地问着,“在二楼,和他的小朋友们在一起,童夏,难得回来,住几天吧,”是个很温润的声音,和童夏常带点儿惑人的嗓音不同,“算了,文童住不惯这儿,”童夏正说着,突然就听见二楼一声相当惊喜的呼唤,“小叔叔!”
  这小孩子声音太兴奋,文童不由自主抬起头望过去,…这下,就怔住了!
  文童移不开眼去,这孩子浑身上下那种逼人的灵秀,就象梦里见到的…“小叔叔,你可来了,上次你说……”他一下子从二楼冲下来,就抱着童夏的腰,真象只小猴子赖在他身上,小嘴里叽里呱啦就是一串话,那精致地无以言喻的眉目真是灵动溢彩,童夏被掬熏叽叽呱呱缠着,而且他明显感到一旁握着的文童象傻了一样,只好奇又象赞叹地盯着掬熏,真是哭笑不得,“掬熏,十岁了,能不能象个绅士!”
  “绅士是做给外人看的,咱们需要什么绅士,”那小男孩儿却是仰着头振振有辞,一扭头,看见他小叔叔一直还牵着一只手,“她是谁,”童夏也不说话,只是学着掬熏的样儿也瞄着文童,笑地象只坏猫,文童脸通红!何止这大小两双眼睛,她知道,这一个屋子里的人都看着她哩。别扭的神经又开始作祟,文童纽着手,她真想挣脱开童夏的手跑出去!
  可,童夏会放开她吗,握地更紧,一拽就把她整个拥进怀里,头搁在文童的肩头对小男孩儿说,“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会结婚吗,”这小孩子也不知道是太成熟还是太幼稚,文童觉得更莫名其妙了,“荒唐,”她已经不隐藏自己的极度不耐烦了,在童夏怀里挣扎起来,童夏呢,听着掬熏这么一问却是哈哈大笑,他象是料到文童会这样剧烈反感,忙更紧地环住她,在她耳边小声哄着,“乖,他是个小孩子”“我真的肚子疼,”文童心躁地直想大发脾气,眼睛都红了,她就是想走,不想再呆在这儿!童夏头抵着她的额角,还在轻轻地哄,“好,我们马上走,马上走好不好,文童,看你的小猴子,”只见文童荷包里的小猴子正张牙舞爪地扒在她荷包的边缘,龇牙咧嘴地好象终于艰难地扒上来往外瞅着。文童吸吸鼻子,不耐烦地就把它按进去,掬熏可看着了,竟然伸手就过去在文童荷包里捞出小猴子,提哩着小猴子的颈项摇晃着,十分有趣的模样,文童想要过来,可人家是个小孩子,又是主人…她一下也不闹了,只牢牢盯着掬熏手里的小猴子:他可别把它盘死了!
  “掬熏,把小猴子还给阿姨,你是主人,应该带阿姨去参加你的宴会,好好照顾她,”这人说话很管用,小男孩儿真的把小猴子放进她手里,还礼貌地牵住她的手,那转变之大文童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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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童迅速移开眼,显得有些冷绝。其实她只看见那个男人一眼,突然想起莎士比亚一句话,“美是妖妇。只要碰到她的魔力,便溶化成信仰,变成血。”
  那一眼的冲击,文童只觉无福消受。
  她的小猴子在她的手心里又开始乱爬,抓她呀,咬她呀,她也不动,就是象闷闷不乐地看着它。
  “童夏,我们有些事要谈谈,”她再次听见那个男人清润无暇的声音。童夏还握着她的手没松开的打算,他上哪儿都想拽着她,可这会儿,文童是打心眼里强烈反感,这种氛围,她本来心躁地就象手里的小猴子抓地疼,何况让她再进入更窒息难耐的气氛————这兄弟俩,两种极至的美,又都是那样强势、尖锐、耀眼、高不可攀,————“让他带我去喝点水儿吧,”她是指另一只还抓着她手腕的小手,小男孩儿还有趣地看着她手心里的小猴子,文童被童夏握着的手已经捏成拳,童夏知道,文童已经被逼到极限了,这段时间,文童是情绪焦躁地厉害,好象随时会碎掉,————他放开了手,从身旁魑蜒手里拿过一卷画轴,弯下腰对掬熏说,“这是你的生日礼物,让小阿姨给你讲讲我们在布拉格画这幅画的情景吧,带她去喝点温水,”掬熏懂事的接过画点点头,此时一点儿也没刚才调皮活泼的样子,就象个小绅士。文童被他牵着向二楼走去。
  小猴子扒在她的袖口,细短又毛茸茸的小尾巴直挠着掬熏和文童相牵的手,“它叫狨吧,不常见,”小男孩还直望着小猴子,对她说,文童也望着猴子,“不知道,它很淘气,”小猴子又在挠她,“它真咬你呢,疼不疼——”小男孩好奇地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想去碰它,谁知,这猴子,一反身就要一口咬上去,——…“小心!”文童是真怕这猴子咬上那嫩嫩的指头,甩开和男孩相牵的手,两个人此时都还在上楼,这一甩开劲许是也大了,文童自己都向后仰了下,可也不至于摔倒————文童是直挺挺摔下去的!
  不是自己的劲儿,是右肩部剧烈的穿透力————文童甚至听见了子弹碰击外套时的闷响————“文童!!”
  疾奔而来的是童夏惊惶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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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童知道自己中枪了,她一直醒着,哪里疼,她都知道。可感觉最强烈的,不是来自右肩部还在往外淌着血的地方,而是…双腿间,那里,温热的流失感…文童有些茫然地转了下头,身旁的错乱、惊惶、冷峻、严正……好象都隔绝在世外,她只注意到小心拥着她的童夏的表情…这样的童夏,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他好象也注意到什么,那种瞬间的脆弱与惊怕…“快……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他不让任何人碰文童,只是跪在那儿,象护着自己最心爱的珍宝,抱着,小心又脆弱的抱着女孩儿“怎么了……”文童喏着声,依然茫然。童夏却盯着她,仿佛要看清属于她的每一个细节,他低下头,吻着她,小心翼翼地又仿佛强烈抑制着某种激动地,吻着她的额角,眉眼,脸庞,唇畔,——每一寸细节———虔诚的,感动的,珍爱的——…“文童,文童,我们——我们——…”他的唇甚至在隐隐颤抖———“咝——”文童只觉腹间一阵绞痛,她靠在童夏怀里的身体瞬间紧绷,双腿间的流失感————文童痛苦地闭上眼!
  童夏却更紧地抱住了她,他的唇贴在她颈项的动脉,那冰冷的颤抖现在让文童更清晰的感知,————“文童,我们的孩子,别让他走了,求求你,我们的————”声音逐渐变的遥远————女孩儿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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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是个女孩儿。”


  文童眨了眨眼,竟然看见小猴子象个老学究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古老的藤椅上对她说,“你怎么就一定知道是个女孩儿,”文童更是睁圆了眼,她看见自己鼓着个圆肚子就坐在小猴子对面,还瞪它,“难道你想是个男孩儿?傻子,闺女养娘,瞧你怀上她后变漂亮了咧,再说,人家说闺女命贱,你这样折腾,她还是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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