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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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钿碎-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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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蓉笑道:“既然如此说,那就让他们进府来吧,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不是?”

    “可是——”绿萼话刚出口,便被诸葛蓉的眼神止住,改口道:“姐姐这般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姐姐你看由谁引他们进来为好,别出了误会。”

    诸葛蓉叹口气,道:“要是噬魂那个怪婆娘在就好了,算了,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

    原庆忙道:“不敢,不敢劳动夫人,只请夫人写道首令就行。”

    诸葛蓉打着哈欠道:“你当我愿意大半夜的出去乱跑,如今府里的除了杜奕那小子的手令谁的话都不好使!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了了屋,叫过两个女卫,到了后院,叫开门,原庆出去,引十几个黑衣武士进来。他们都背着刀,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一看就是群在江湖上收罗来的人手,虽然低着头,却个个贼眉鼠眼直往四周看,留在诸葛蓉身的目光反道不多。

    府门外的一处黑暗小巷里隐着个人,当他见到门开了,黑衣武士都进去了的时候转身快速离开,一路来到处小门外,在门上轻敲三下,重敲两个,门吱地一声开个缝,继而又开了些,这人闪身进去,也不用人引路,径直来到架着藤架的小花园里,花园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者,都披着熊皮大氅,两个火盆一左一右,光影晃动忽明忽暗,没有其他的人。

    那人进来,跪倒在地,道:“人都已经进去了。”

    老头点点头,看向边上的老婆婆。

    老婆婆笑道:“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麻麻的了!要是反悔现在还来的及。”

    老头苦笑着摇头道:“来不及了,就算李闵会放过我,我了放不过我自己,我一辈子没低过头,不想老了老了还要去向个比自己孙子还小的娃娃低头,算了听天由命吧,你走吧,车已经备好,你去裴家,把小孙子带上,没有你我怕他们受人欺负。”

    老婆婆头靠在老头的肩上半晌没说话,站起来,拄着枯木拐,颤颤巍巍往外走,边走边道:“你要是先走了,就慢一点,等等我,我怕黑。”

    老头干枯的两窝渐湿润,当老婆婆的身影消失的一干二净的时候,老头朝跪在地上人道:“你怕了?”

    那人两个紧扣着地面,道:“不怕!”

    老头喝道:“好!,像我家的汉子!叫他们动手吧,成龙成虫就看今朝!”

    “诺!”

    +++++++++

    +++++++++

    张老三焦急地朝着陆浑城的方向看去,突然朝树林里的众人道:“成了!成了!”

    张家大爷拄着刀柄几乎是跳了起来,凡家叔侄跟着站起身来,从山里来的各家头领都朝陆浑城的方向看去,只见三堆火光朝天,这就是得手的信号,城已经被拿下了,李闵又带着人远在新城,这一仗还有疑虑吗?若说方才大家心里还打着鼓,现在就只剩下好胜之心了,你推我搡个个争先。

    张家大爷挺起腰杆,自然而然地将凡一尘的头领地位拿在手里,拄刀高声道:“莫乱!按先头说的来各家要团结,入城三天后封刀!凡堡主,请吧!”

    凡家叔侄对视一眼,凡一尘道:“张家主熟悉地形,为了成功,我等不可拘礼,请张家主引我等入城,各位可有异议?”

    怎么用有?反正都是他们两家的事。

    张家大爷客套两句,当仁不让占了头位,呼拉拉树林里冲出无数人马,朝着陆浑城而去,走得近了,借着昏黄的光亮看去,只见吊桥高悬,城门未开,怎么回事?张家大爷转想去找凡一尘商量,可那里还找得见人,张家大爷心往下沉,不断安慰自己,吩咐众人快去找,又吩咐人到城壕边去叫城,一骑遵命跑过去,只听蹦地一声,城头上寒光一闪,那骑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众人大惊细看去,只见那骑身上竟钉着长长的箭杆,城头上传来大笑,道:“无知老儿!庞阿洪已经在此等待多时,你们已经落入我家都督的妙计中了,现在下马投降还来的急!”

    张家大爷血灌瞳仁,他这一辈子只有他玩人,什么时候被人玩!李闵一个小娃娃竟敢几次三侮辱他,张家大爷现在满脑袋都是报仇,满脑袋子都是愤怒,抽出长刀,高声道:“李闵小儿虚张声势!众位随我杀上城去!”

    话音未落,城头战鼓颦响如山崩地裂一般把张家大爷后头的话都盖住了,接着大地颤去,一骑报来道:“四面八方都是陆浑军兵。”又有人来道:“凡家堡的人都已经不见踪影!”

    张家大爷一口血剑喷出,摇摇晃晃栽在马上,张老三慌忙下去扶,各家头领见势不妙各领人马四面八方杀去,可现在那里还能跑得出去,左边一阵鼓响杀出队人马,为首一将身穿乌油铁甲,头带铁笠,手里长槊,高声喝道:“李愣在此下马受缚!”说罢取弓搭箭,白光一道正对前方冲来的一骑,众人大骇纷纷转马反向而去,走不多远前方冲出一队人马,为道大将头带金冠,身披锦袍,左手牵缰右手提槊,众人不等他说话,直接左转马头奔去。背后两队人马冲一来,众人这回可不管前面有多少埋伏,低头直冲就是。

    (本章完)

第207章 第二百〇六章 计中计() 
    第二百〇六章计中计

    “啊!”前头传来怪叫声,似人非人,抬眼看去,只见一骑马高人长,头带亮铜盔,身披黑铁甲手中狼牙棒在月光底下被他使的有如银轮一般,被他敲碎的脑壳不计其数,被他拍飞的骑兵更是满目皆是,再往后头看,一骑飞马,马上将手中一条红缨短槊快如闪电直刺人的咽喉,道道血箭将两个染得如同血葫芦一般,两人身后一员银盔银甲白马战将,手中一条长槊上下翻飞如同怪蟒,三尺多长的槊刃动若飞雪绞出一片鲜红的世界,再看他身后一杆大旗,上头斗大的泥金“李”字在月光之下分外清楚,看了大旗,众人如同林中的惊鸟,四面八方的逃命开去,什么堡主头人什么贵官大族,谁当了他们的路,他们的刀就向谁砍去,只是“李”字大旗一到,他们半点生气也没有,乖乖下马任人鱼肉竟不做丝毫反抗,一刀砍过去,人头落在地上,后边的人只顾发抖,鲜血滋润了大地,李闵见战事已了,下令收降,眼望城头,不知道城内的战事如何了。

    时间略微往回调,在城外战事开始之前。

    一队黑衣人伏在刑曹大牢外的墙上,只有一人穿着月白缎的长衫,头带文生公子巾,手中一把长刀,刀上垂下金黄色的穗,此人背后站在远处,长身望向城头,当城头火光闪过,此人几个跳跃便落在刑曹巡丁面前,长刀同时抽出,月光划过血剑直射,半点都没溅到他的身上,这时那队黑衣人才跳下来,面面相觑。

    白衣人淡淡道:“还等什么?”

    黑衣人纷纷抽出长刀杀入牢中,城外传来震天价的喊杀声,一时间把城里所有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白衣人没有同他们杀入,而是顺着廊道直入城牢,刚打开牢门,一刀刺出,白衣人刀向边躲,同是刀飞出手,牢中传来声惨叫,接着嗵地一声,如同有个沉重的包袱落地。

    白衣人冷笑一声,弹了弹长衫,顺着陡峭的楼梯走了下去,地牢里的人过看向他,白衣人环顾了一眼,当看到诸葛世绩的时候定了下,反身踢翻那个死在地上的牢头,用衣服掂着取下钥匙,找了找,取一枚,将别的扔给边上的犯人,然后走到诸葛世绩所在的牢门口,犯人们一开始鸦雀无声地看着他,当白衣人将钥匙扔过去的时候,有胆大的犯人抢过打开门,看了白衣人一眼,然后飞也似地冲了出去,犯人们见那人平安无事,顿时大叫大嚷了起来,便这些与白衣人和诸葛世绩半点关系也没有。

    诸葛世绩躺在干草堆里,披着诸葛蓉送过来的皮氅,看了眼被跑命犯人们快踩成肉泥的牢头,叹道:“我说过让他躲起来,可他就是不听。总的来说他还算是个尽职的人。”

    白衣人道:“没想到诸葛先生到了这步田地还有心思替别人着想。”

    “你来做什么?龙骨在我妹子那儿,你总不会真以为她会顾惜我的命吧!”

    白衣人握着钥匙,手背在后,笑道:“先生披的这件大氅就是你妹妹送过来的吧。话不多说,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我对那个什么龙骨不大叹性趣,这次救你来也是受人所托。”

    诸葛世绩点头道:“我说怎么这么多天没动静,原来在等着这一下,那帮老家伙到是沉得住气。”

    “除了他们还有个人想见你。”

    “谁?”

    “你见了就知道了。”白衣人说罢拧开了锁,可诸葛世绩半点动的意思也没有。

    白衣人哼了声道:“怎么,诸葛少爷还要我扶你起来吗?”

    诸葛世绩叹道:“出去做什么,还得进来,白费功夫,说不定连小命都要搭上。”

    白衣人哼哼笑道:“不愧是卧龙先生的后人,足不出户就知天下事,不过诸葛先生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我们已经知道李闵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察觉,所以——,诸葛先生不用我多说吗?”

    诸葛世绩两眼圆睁直起身,白衣人得意地笑了笑,侧身道:“请吧,城外已经备下马了,出了城,这里的事情就与咱们半分关系也没有。”

    诸葛世绩奇怪道:“你们真的不要龙骨了?”

    白衣人没说话。

    诸葛世绩叹了口气,走到门边顿了下,看了眼已经被踩得看不出人形牢头,反手将身上的皮氅盖在他身上,淡淡道:“他一直看着我这件皮氅眼馋,说等他攒够了钱就去做一件……”

    白衣人在后头道:“诸葛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婆婆麻麻了?这可让在下很失望啊!”

    诸葛世绩说回话,顺着梯子走到地面上,深吸口气,虽然满是硫磺焰硝的味道,但人世间的气味足在让他心旷神怡。

    不单是地牢,刑曹后人牢房的门都已经被打开了,犯人们拿着抢来的兵器甚至是木板长棒怪叫着冲出大门,宣泄着聚集已经久的怨气,城外杀声振天,白衣人起到诸葛世绩身后,假情假义地叹道:“张家主也算是个好人,只可惜脑子不大聪明,平白地当了别人的铺路石,陆浑以后就不会有张家了。”

    诸葛世绩道:“李闵已经在城外了吧?”

    白衣人点点头道:“主公一直很欣赏他,这一次他怕是在陆浑待不住了。”

    诸葛世绩转回头,看着白衣人道:“这次你不光是来救我的?”

    白衣人坦然道:“一文一武一张一弛才对,诸葛兄,你说对吧?”

    诸葛世绩道:“你们在都督府也安排了人?”

    白衣人点点头。

    都督府里,那群被原庆放入的黑衣人分做两拔,一拔冲向后院绿萼她们的所在地,一拔直冲前堂办公地,此时陆奕房无忌等核心人物都在那里。

    灯火通明的院中一下子闯入群黑衣人,让原本就提心吊胆的吏员们更加手足无措,只有杜房二人平静地坐在桌后,披阅公文。

    杜奕提着笔,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道:“都坐下,一点定力也没有!”

    原庆叹口气,站起身,大众人的目光中走到院里,回身朝屋中众人深施一礼,道:“杜先生房先生,在下也是身不由已。”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十几个吏员站到原庆的后边。

    房无忌抬头看了眼,淡淡道:“还有人吗?”

    众吏员你看我,我看你。

    房无忌点点头,又开始批阅公文。

    房赤儿和房三儿抽刀向前,站在门口。

    原庆叹道:“房先生,您是明白事理之人,李闵虽然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又何尝不知道他的计划,现在如今城门已经被控制住,李闵的家人也都被拿住,陆浑城里已经没有他李闵的容身之地,请二位放心,我们会与李闵讲和,下官相信李闵是个识实务的人,到时候平平安安送两位出城,两位又何此做无谓的争扎?伤了大家的和气,也伤了往日的情面?!”

    “情面?你还有什么情面?!”屋顶上突然有人说话。

    原庆悚然一惊,急往上看,道:“你,你不是着李闵出征了吗?!”

    噬魂站在屋顶之上手里拿着把滴血的长剑,冷笑一声,血滴在青石地面上溅出无数个血点,同样滴在原庆的心里,把他心里的血都抽干。

    原庆的脸变得惨白,像个输得只省下自己这一堆肉的赌徒,什么风流气度,什么翩翩君子,都去他N的吧!原庆恨声道:“不用你们得意,李闵的女人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他话音未落“嗵嗵嗵”地从屋顶上扔下许多布袋一样的东西,细看去,竟是一具具死尸,都是原庆方才引到后院的那些人。

    “无量天尊!”

    “阿弥陀佛!”

    两边墙上各显出一个人影,接着一道银光落到房赤儿和房三儿的身前,邹一拐手中长剑挽出个银轮,看着原庆。原庆身后面黑衣人略显慌乱。

    噬魂道:“放下兵器,李闵说不定放你们一条生路。”

    原非目瞪口呆,指着原庆颤声道:“大哥!你,你……”

    噬魂道:“放下兵器,李闵说不定会饶你们一条命。”

    原庆手里的长剑“嘡”地一声落到地上。

    从墙外跃入许多锦衣侍卫,将黑衣人都按倒在地,原庆道:“怎么说我曾经也是府中官吏,就不用绑了吧?”

    邹一拐哼了声,杜奕起到门口,盯着原庆叹了口气,道:“原庆是人读书人,就算了吧,也算给府中上下留下面子。”

    邹一拐朝玉须道人看去,玉须道人点点头。

    邹一拐挥手让侍卫退下,原庆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叛乱是我自己的事,与原家无干。能让我见见都督吗?”

    噬魂淡淡道:“自会让你去见。”

    房无忌也走到门口,叹道:“原庆,你这是何苦呢?!”

    原庆低下头默然不语。

    诸葛世绩跟着徐海临刚走出巷口便站住了,对面墙边竟蹲着一个穿着邋邋遢遢的老头,手里拿着把铜酒壶,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边喝边朝两个人这边笑。诸葛世绩觉着他的笑很熟习,以前打猎的时候,那些老猎人就是这么笑地,老猎人们看着猎物走向自己布好的陷阱,满足地笑从心底里散发出来。

    徐海临并没有注意到诸葛世绩表情的变化,就算注意到他也不会在意,当发现那个老头的时候他就站住了,街了乱烘烘一片,有被放出来的犯人,有趁火打劫的恶徒还有真正做作乱的叛军,火光冲天,号哭振耳,而那个老头边上躺着几具尸体,都是刚被放出来的犯人。

    徐海临用余光左右看看,冷笑道:“诸葛兄,你倒是有人好妹夫啊!”

    那个老头跟着哼哼笑起来,道:“二位,放下兵刃把。”

    徐海临道:“你就这么肯定能拿得住我们?”

    老头笑道:“这位先生一看就是上流人物,何必与我们这种下等人争气呢?哪怕伤到手指头都不好,诸葛先生,你说对不对呀?”

    诸葛世绩叹道:“徐兄,你还是自己走吧,有我妹妹在,李闵不会把我怎么样!”

    徐海临笑道:“我海陵徐家受人之托,从来没有办不成的,只可惜李闵诡计多端,看来是带不走他了。”说着抽出长刀,看着依旧蹲在地上喝酒的老头道:“有什么本事就放出来吧。”

    老头哈哈大笑,道:“小六子,看来人家还是看不起咱们都督啊,那就只好上些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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