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望族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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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望族嫡女-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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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就弄出去这么好些,胡大奶奶没当场被气的吐血,已经算是万幸了。

    蓝佳音一听这价目数,也不由张大了嘴巴,暗叹,“果然胡家家底厚,胡伯父给儿子私房钱,一出手就是上万两,真真是大方。”

    她情知此事非同小可,胡尚书之所以给了儿子这么些银子,无非是不想儿女,孙子在西地受罪罢了。

    而且,自己的腰包有钱,腰杆子无疑就变硬,自然就不会眼皮子浅的收取贿赂了。

    说白了,这一万五千两,是胡家大大小小三十多人,这三年的开销,迎来送往,婚丧嫁娶,来回的盘缠,全都得从这里面出。

    胡志行要真是脑子一抽,全都给捐献出去了,胡家一家几十口从今往后,难道就喝西北风去吗?

    两人也不敢再耽搁时间,打发张妈妈依旧回院子坐镇,话说的格外明白,‘没有咱家小姐亲自发话,谁都不能擅动。’

    开玩笑,胡清惠因着胡夫人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存在,除了不好带的,都存到了她父亲的书房,剩下的金银细软,那可全都随身携带。

    她可是有个偏心又有钱的外祖母,这位的私房,保准丰厚的让人吃惊。

    怎么可能当着人面,让别人开了箱笼,露了白呢?

    不一时,蓝佳音两人步履匆忙的,从后花园赶到了主院,刚走到抄手游廊上,额头的汗都没擦一下,就听到胡大奶奶的哭泣声,回荡在蕴影堂里。

    这位是连哭带骂的,间中还发泄似得拍着桌椅,可见是得有多恼火了。

    胡清惠听到动静,不禁有些紧张,拉着蓝佳音的手,越发紧了几分。

    蓝佳音安抚的对她笑了笑,轻声在好友耳边说,“别怕,我娘在呢,她身边的红枫,身手极好的,我一会进去,就喊她站在你身边。”

    这也算是实打实的壮胆了。

    胡清惠不无感激的点了点头,两人相携进了蕴影堂的正屋。

    饶过门口摆着的楠木嵌珍珠贝母雕花大屏风,就看见蓝大夫人皱着眉头,端坐在厅中的三屏罗汉榻上。

    胡大奶奶就坐在左手边第一张官帽椅上,脸上的妆也哭花了,头发也散了,就连簪的步摇都是歪歪垮垮的,看着不是一点的狼狈,这哪里还像是位尚书府的大奶奶?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厅里除了她们俩,就是伺候的下人,并不见宝哥儿和晴姐儿的踪迹,蓝佳音想着,怕是娘亲担心胡大奶奶这样,吓到孩子,让奶娘把人带到了碧纱橱里玩去了吧?

    她正寻思着呢,就看到在碧纱橱的门后,露出半个小脑袋,偷偷的观察着厅里的情形,仔细一看,应该是晴姐儿,这孩子到底年纪大一点,懂得关心娘。

    一见胡清惠和蓝佳音来了,她像见到救星一样,‘噌’的就窜了出来,一把抱住正在行礼的姑姑,告状道:“父亲坏,父亲坏,姑姑帮娘报仇,打他!打他!”

    这一声不平喊出来,胡大奶奶顿时更哭得厉害,撕心裂肺的哭声,听的人心里慎得慌。

    蓝大夫人眉头皱的更紧,摆着手对蓝佳音说,“箐箐,快劝劝你胡大嫂子,快别哭了,既伤身体,又吓着姐儿哥儿,赶紧住了声吧。”

    蓝佳音答应了一声,连忙就走到胡大奶奶身边,又是低声劝慰,又是拿着帕子帮人拭泪擦鼻涕。

    胡清惠却是心疼自家侄女儿,再等她看清怀中的小人儿脏乱的模样,更是惊呼连连,“哎呦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也成了这副模样?”

    帮着孩子擦脸,捋顺头发的当口,胡清惠就忍不住的瞧了一眼胡大奶奶,嗔道:“嫂子,多大的事情,它也总能解决,怎么就至于如此了呢?”

    “您说您这样失态也就罢了,怎么连姐儿都成了披头散发的乞丐样儿?”

    原本六岁的晴姐儿,长得白白嫩嫩的,她的奶娘也是个会打扮孩子的,总是梳着可爱的双丫鬓,带着各种样式的漂亮珠花,再穿上一件粉嫩颜色的软缎半臂,不管哪一件的袖口下摆,都会绣着粉蓝粉绿的精美花儿,果儿来当做点缀,真是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可这会呢,这孩子一半的头发扎了个歪歪扭扭的小揪揪,另一半就胡乱的披散着,身上穿的,居然是白色的中衣中裤,因着路途遥远,吃的东西还洒在上面,留下了难看的印记,除了一张脸不算太脏,还真邋遢到了极点。

    胡大奶奶先被蓝佳音温言软语的一劝,再被小姑子口吻不善的好一通埋怨,不由哭声就变小了。

    她的眼神在女儿身上一扫,瘪了瘪嘴,眼泪又哗哗的往外掉,泣声道:“我的好妹子呦,你大哥昨儿个跟疯了一样,大嫂和你侄儿侄女,跟逃命没甚两样,你就别责问这些个了。”

    “这个挨千刀的夯货,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不说,还打我!你说,我以后可要怎么活人呦!”

    说着,胡大奶奶又趴在案几上,哭了个死去活来。

    胡清惠歉意的向蓝大夫人母女笑了笑,先让乳娘带着哥儿,姐儿去左厢房,蓝佳柔带着浩哥儿和琳姐儿在那儿玩耍,倒是能帮着俩孩子赶紧收拾下。

    接着,她也不问伤心悲愤的胡大奶奶,瞧着红着眼睛的祝妈妈,沉声问道:“祝妈妈,你来说说,昨儿个你家大爷和大奶奶之间,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不许隐瞒不报,也不许加油添醋,只管实打实的说就是了。”

    祝妈妈这一晚上也没合过眼,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猛的被自家小姐点了名,当即就先打了个哆嗦。

    主人问询,她也不敢推搪,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尽量从一团乱糟糟的思绪中,选有用的东西说出来。

    原来,现在已经九月的天气,山里的瓜果一茬子,接着一茬子熟,但就是因着路不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烂在山上,按着他们家大爷的话来说,“这就是暴殄天物。”

    胡志行临行前得了父亲的嘱托,路上,又受了他蓝伯父的激励,是以心里很是激情彭拜,立志要做出一番大事来。

    他不是个蠢笨的,相反,还很有些聪明,到了石绒县,各地这么一看,立刻就从这些因为地理环境,而特别甘甜爽口的水果上,瞧出了商机,如果这些水果能换来银钱,不就正是石绒县贫困的转机吗?

    可是胡志行在离开平京时,虽然已经给衙门递交了申报修路补助的单子,但公家做事,从来都是有慢无快,就算有蓝宏森盯着,这从批下来,到款子就绪,至少也得一个来月。

    真要等到那时候再修路,可真是黄花菜都凉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章 原因() 
胡志行拖家带口去石绒县赴任的时候,路上就已经认真的计算过,发现真正烂的不能走车的路,也就不到十里地的距离。

    原因就是这段路被夹在两座黄土高坡中间,只要一下大雨,山体难免就会滑坡,听闻早些年还压死过人,经年累月的折腾下来,原本能通行马车的大路,已经变成可怜的羊肠小道,早就和两边的高坡融为一体了。

    就是这么一段不算特别长的距离,却凭地给人添了无数的麻烦,到了马车不能走的地方,所有人都得下车步行,让人把所有的行礼箱笼都挑到对面,才能继续乘坐等在路口的马车抵达石绒县。

    真是既费时,又费力,折腾人的很。

    胡志行和周师爷一盘算,得到的结果就是,只要手里边有钱,先把这一段路优先修通,估计也就耗费一个多月的时间。

    到了十月底月,山里那些石榴和柿子,好歹还能卖一茬,但若是等要等公款拨下来才动工,那今年就算是完了,果子又全都得烂到地里,变成泥。

    胡志行可怜治下的百姓清苦,一心想修好路,让大家能顺顺当当的驾车出山,拿山里的新鲜玩意换点银钱,至少也能过个好年不是?

    当下他和周师爷一商量,便决定在自己的管辖地里搞捐款,先开始修着,反正蓝宏森那里整日盯着拨款,说不得刚好就能续上趟儿了

    胡志行想的很美好,但是现实却很残酷,没办法,谁让石绒县穷呢?所谓的富户,也就是平京城的一般百姓,而稍微有家底的地主,也极为有限,只有不超过一只手的数,就这么点资源,他们捐的钱能支持几天?

    没几日,周师爷就来禀报,说是得赶紧再弄来点银子,要不然,就得停工了。

    胡志行傻眼了,山里人实诚,一听县太老爷要给大家修路,都争相告知,开工那天,自愿自发来帮忙的,来了几百号,弄得他是热血沸腾!

    这才没几天呢,就又要停工了?

    “这不行!”胡志行顿时急了,左思右想之下,拼命地想周围还有谁有钱,结果,方圆百里,怕也就是胡大奶奶身家最丰厚。

    于是,这位急等着用钱的县太爷,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家妻子的身上!

    这老实人一但要是强势起来,胡大奶奶才发现,自己压根就不是对手,好说不停,哭闹没用,拖延着不给他取银票吧,人家还自己进屋抱箱子去了!

    胡大奶奶立时就慌了,顾不上哭泣,蹦上去就拉人,但胡志行再是个文弱书生,可也是个男人,力气怎么着也要比女人大得多。

    胡大奶奶拼劲全力,还是怎么拉都拉不住,跟前的奴才们倒是多,可谁又敢听她的话,去和大爷做对?

    一个个吓得脸青手抖,只敢带着哭腔劝,“大爷小心些,莫要伤了大奶奶。”

    “大爷仔细磕着,那箱子可硬”

    不多会,胡志行就在夫妻间的角力中,大获全胜,这位打开小箱子,抱着钱匣子走了。

    而原本才安置好没几天的屋里,也因着夫妻俩的撕扯,变得一团狼藉。

    满目看去尽是凄凉,胡大奶奶失了钱财不说,还生平第一次挨了打,心中好不悲伤,觉得天都要塌了。

    当即就决定,带人回平京,就算找不来人做主,也得想办法把这个大亏空给补上,总不能让孩子挨饿受罪吧?

    这不,一行十几人,又是坐车,又是走路,累死八活的才赶在天亮进了城,各种的心酸,身心俱疲之下,真难为胡大奶奶还能哭的这么起劲了。

    胡清惠听完当时的情形,当先就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祝妈妈,你可记得大爷问大奶奶拿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那些银子,是石绒县衙门管大奶奶暂借的呢?还是你家大爷自己要捐出去的呢?”

    跟着胡大奶奶一同狼狈回来的几个丫鬟,妈妈闻言,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想了好半天,这才开口说话。

    “借的!”

    “捐了!”

    两种说法都有,众口不一啊。

    一时间,几个丫鬟,妈妈都觉得自己说的才是对的,各执一词,争执起来,场面顿时失控,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闹腾的胡大奶奶忘记了继续哭吧?

    兰春是胡大奶奶身边的大丫鬟,眼见蓝大夫人的脸上有了不耐烦,赶紧站出来制止众人,“都住口,不许吵闹,一个一个的说。”

    说万,她第一个将自己所知禀告,“回夫人,小姐的话,婢子当时听的清楚,大爷说‘贤妻,为夫只是暂借,暂借的成不成?等上面的款子到了,为夫立时就还你!’”

    祝妈妈听完,连连摆手道:“不对,老奴明明听大爷喊‘那么些老百姓听到修路,都一个铜板,五个铜板的捐出来,没钱的也要拿着铁锨出分力呢,你夫君我是此地的父母官,焉能不捐?’”

    “大爷都这样说了,还不得把银子都给捐了啊?”

    这两个人都各有支持,你说的有理,我说的也不是谎话,一时间倒是给僵持住了。

    胡大奶奶被心腹丫鬟和心腹妈妈的话,分散了悲伤,她哪里能不明白,这个捐和借中间的区别有多大。

    “到底大爷当时说的是捐出去,还是借出去的?”胡大奶奶垂头不语,暗自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来。

    奈何,当时她实在是被胡志行气的狠了,夫妻间成亲这么些年了,还是头一回动了手,脑子里被怒气,怨气一冲,早就变成了一团浆糊,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凭着本能。

    这会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家男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胡大奶奶不由悲从中来,抽抽噎噎的说了句“这些话他都说了。”

    蓝佳音听完这些话,心里大约有点底了,她想着,胡志行也不是个傻子,更不是个纨绔。

    他最快能做的,应该是捐出去一些,剩下的算是公家暂借,将来府衙拨的款子到了,肯定会还回来的。

    毕竟那可是一万四千两,不是十四两!

    这么大的数目字,开不得顽笑的。

    胡志行这一路跟着蓝家走过来,自己也亲自采买过必需品,不是那种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主儿。

    他就算再同情当地的百姓,再想做出来成绩证明自己,也不可能傻乎乎的,一次性就捐这么多。

    要知道,石绒县的县令,一年的俸禄连冰炭银子加起来,至多也就是六,七百两银子顶天,他一个二十岁,新上任的县太爷,一出手就能捐出自己二十年的俸禄,这不摆明了他老子是个大贪官吗?

    胡志行想干出一番事业没错,但绝对不会因此昏了头,将自己带老子父子俩一起给卖出去的道理。

    再说了,他身边不是还有个老道的周师爷么?

    这位可是胡大人的心腹亲信,派来监督儿子的能人,这位又岂能看着自家大爷,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而不出言劝谏?

    此事看起来糊里糊涂,是本一塌糊涂的烂账,但其实只要用心的仔细一想,就能知道内情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情了。

    只可惜当时胡大奶奶暴怒,听不进去任何话,只管抱着钱匣子不丢手,胡志行这才急了,夫妻间推推搡搡,生气也不只是胡大奶奶一人,男人气急了,还不是也怎么解气怎么说?

    这样一闹腾,原本清楚的事情,可不就变得不清不楚的了?

    想明白期间的关窍,蓝佳音扭脸对着亲娘眨了眨眼睛。

    蓝大夫人含笑睨了她一眼,柔声对胡大奶奶嗔道:“你这孩子,也实在是太不冷静了,不管胡贤侄要做什么,你这个做人妻子的,都该先问清楚了再说其他不是?”

    “现在可倒好,你一听要银子就急了眼,凭白弄得夫妻吵闹,搞的自己两眼一抹黑,那么些银钱,他到底是借出去的,还是捐出去的,咱们都搞不清楚,愁人不愁人?”

    胡大奶奶用帕子胡乱的擦了一把泪,颤声道:“伯母,要不我们派人过去问问?”

    想到这一大笔钱,有极大可能都是被暂借给公家,将来还能再回来,她心里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疼劲,总算是缓和了好些。

    心里暗想:“哪怕这次大爷捐了一千两,我都认了!”

    “可他要是都捐出去了,我少不得要让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做哥哥捅的篓子,就让做妹妹的来还好了。”

    想着,想着,胡大奶奶不由就看了对面椅子上端坐的胡清惠一眼。

    但见自己这位小姑子,是一如既往的周正,穿着素色的软绸对襟绣花褙子,鬓边簪着的岫玉珠钗上,还嵌着一颗大拇指般大小的明珠,幽幽的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心里更是大定,“不怕,婉婉那里好东西多得很,随便拿出来个一半箱的变卖了,也堵得上这个大窟窿。”

    胡清惠被她眼神灼灼盯着,不禁心有所感,抬眼去看,但见自家大嫂满眼放光,看着自己兀自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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