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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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妃-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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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今晚就由她来伺候我了,哈哈……”

殇烈的脸孔已变成黑色,额头的青筋不住地跳动。

双手紧握成拳,眼中迸裂出杀人的怒火。

该死的!

他僵硬着身子转过身,这才现自己原来根本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她,哪怕是想一想都不可以!

他会忍不住杀了那个男人!

黑眸闪着蓝光,他看到克达尔正邪笑着抓过蓝倪的脑袋,一双厚唇就要凑了上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响起。

蓝倪收回抽得痛的小手,猛然推开克达尔令人作恶的身躯,退到几步之外。

“贱货,竟然敢打本族长!”克达尔厉吼一声,愤怒地跨过一大步,伸出大手企图再次抓住蓝倪,手还未碰触那破旧的衣料之时,一把冰冷的长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别打她的主意!”

口气阴森地如来自地狱,冷飕飕地让人起了一身的冷颤。

克达尔酒意全无,小心地低头看看夕阳下闪着寒光的剑锋,缓缓举起了手:“大王,您这是做什么?一个女奴而已……何必刀刃相见?”

“就算是女奴,她也是本王的女奴!谁动了她,都该死!”

每一个字,充满霸气和威严。

蓝倪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克达尔额头冒出冷汗,挤出笑容:“大王真是严重了……在下无心冒犯,大王您就息怒……息怒哈……”

剑依然停留在他的颈间。

殇烈紧拢的眉宇间有着不容反抗的坚决,他一字一字吐道:“如果不想明天就被刖夙灭族,立刻滚出刖夙国!”

“大王……”克达尔一张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

“滚!”殇烈吐出最后一个字,无情地收回了剑。

仿佛看了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蓝倪嘴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转身,径自跨出了门去,脚下响起刺耳的铁链与青石地板碰撞之声。

长廊那头,孤独而消瘦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在他的注视下,逐渐——逐渐远去,直到她转身,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再也看不见。

殇烈收回长剑,看到门边那个被人遗弃的水桶,抽的眼角毫不客气地嘲弄着自己。

该死的!

他是这么恨她,为什么在看到她受欺凌时,却会觉得无法忍受?

夕阳,已不再温暖,留在身上的全是难以忍受的冰冷。

……

今年的天气,比任何一年都要冷得早。

阴历十月就仿佛已进入浓冬,一夜之间,温度骤降。

虽自小就习惯了山中天气的酷寒,但是蓝倪本就纤柔的身子仍难以抵抗寒冷的侵袭。

自克达尔事件之后,宫中之人又纷纷私下传送着小道消息,他们看她的眼神里又多了份怀疑和好奇。

蓝奴每天干着最劳累最下等的活,无视于大家复杂各异的眼光。

事实上,从那次之后,她没有再见过殇烈,连他的消息也许久不曾听说过了。她不否认自己在有意识地逃避着其他宫女们聊天的时间,为了自己的心不再有所动摇,她封闭了自己的耳朵。

关于四诏之间的关系是否有所缓和,是否还在明争暗斗,她也不得而知。

龙夙宫的偏殿里。

宽大的椅子换上了缓和的兽皮,更彰显出了王者的霸气。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男人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端起白玉杯送到唇边,他微微垂下了眼,看着刚进门单膝跪地的几名黑衣。

“事情查出来了?”他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藏着一丝丝希冀。

巴都伤势已基本复员,此刻正严肃地立在殇烈身后。

黑衣拱手道:“禀王,属下前去了北诏刖夙交界的林子,现蓝姑娘原来所住的木屋已经不在了。”

殇烈端住杯子的手指捏紧,声音严厉:“说清楚,什么叫不在了?”

“属下勘察了一番,那木屋应该是近段被人蓄意放火烧掉的,因为现场木屋的四周都没有被火势延及。”

“砰!”玉杯被重重放到桌上,差点粉身碎骨。

“被人烧的?”殇烈站起身,立刻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是谁会刻意去烧了一座林间无人居住的小屋?这跟蓝倪又有什么关系?

如此看来,她的身份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巴都见王动怒,瞪了黑衣一眼,对殇烈道:“大王请冷静,属下觉得放火之人可能早知道大王要派人去查探,或者那屋子留有一些关于倪妃身份的线索,他们要在我们之前毁掉。”

基于蓝倪之见的身份,在大王面前,他们对蓝倪的称呼多少有几分谨慎。

殇烈凝眉冷哼:“他们烧得倒好,说明那个女人的身份的确有问题。也许……刖夙王宫也有他们的人。”

“大王的意思是……?”巴都会意过来。

殇烈点点头:“本王可以在他诏安插探子,邪王也可以,本王不该小看了他!”

从对蓝倪冰冷绝情之后,他已经与北诏杠上了。

巴都疑惑道:“大王说得对,对方每次都在我们行动之见采取了行动,边关军营有莫须问,刖夙王宫又会是谁?”

殇烈眼中一寒,闪过一道冷冽蓝光:“巴都,这件事就交给你暗中去查了。”

“是,属下一定及早揪出这个奸细!”

黑衣人看看殇烈骇人的脸色,低头道:“禀王,近段其他三诏基本无所动静,蒙舍咏唱公主与邪君和亲之事不知何故,也一拖再拖。北诏王宫较为平静,邪君表现并无异样,看起来并不知道蓝姑娘的在刖夙生的事情。”

巴都摸了摸脑袋:“大王,属下有疑问。邪君向来疼惜女人,如有探子在我宫中,又怎会不知倪妃的境况?邪君这次可真沉得住气,看来大有阴谋。”

巴都是憨直之人,对蓝倪现在的遭遇虽有同情和怜悯,但在几番矛盾之后,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选择维护他们大王的意愿。

殇烈闻言,沉默未语,负在背后之手逐渐僵硬。

他有预感,事情真的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复杂。

蓝倪,或许可以做为很好的切口,可以从她身上查清这一切背后的阴谋……

黑衣继续报告:“王,关于蓝妃之事,北诏王宫之人守口如瓶,不愿提起,属下辗转查问了好多人才探得一些消息,原来蓝妃本名蓝姬,曾乃我刖夙国之人,由先王送于北诏,后被封为北诏的蓝妃。蓝妃与北诏先王确有诞下一位公主,可惜这位小公主五岁时便因瘟病而夭折了。”

殇烈重新回到椅上,思索着黑衣报告的每一个字。

蓝妃——本是刖夙之人?

或许在国事历上可以查到记录,而蓝倪……

如果说蓝妃的女儿就是蓝倪,那五岁就夭折的小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锐利的黑眸眯了起来,无论如何,事情又多了一种线索,他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的!

不光是蓝倪,还有背后算计刖夙国的一切对手,他都会一一找出来,绝不放过!

巴都担忧地看看大王,道:“大王放心,如有倪妃在刖夙,相信就算他们有什么阴谋,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蓝倪…… 

南诏王妃 正文 053 解脱

蓝倪纤细柔弱的身子,粗布衣裳,费力地提着一桶水。

这是殇烈上次自某妃子屋中出来看到的景象,尽管当时隔着好几条长廊,只是那远远地,远远地那么一瞥,她的身影仍深深地映进了他的脑海。

而达克尔事件以后,他如石头般冰冷坚硬的心突然似裂开了一条缝……

该死的!

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她,每到夜里,他会渴望着她,怀**着她……

黑不见得的眸子闪过一道蓝光,心瞬间如针扎般疼痛。

最近如针扎般的刺痛作得越来越频繁了!

生活已经进入了麻木和枯燥,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相同的活。蓝倪身子虽越来越瘦小,却也越来越来结实。容嬷嬷看她干活努力,也未曾添过什么麻烦,在严寒侵袭之时特意给她多添了一件外裳,用来御寒。而成妃似乎也只是她女奴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此后再也没见她来找她。

好多次,蓝倪在打扫庭院时对着高墙的天空呆,她迫切地想要逃走,这样的日子她怕自己无法再多忍受一天,但鉴于以前的经验,深知没有十足的准备根本无法逃脱出去。低头望见脚下的链子,她常常自嘲地一笑,殇烈丢她在此当她已经不存在,可是却又妄想用链子来套住她……

这天傍晚。天色异常阴沉,有点暴风雪要来临的味道。

站在井旁,刺骨的井水让她的一双小手红,产生尖锐的疼痛,她吃力地拖动一桶水。

后宫内苑的厨房里,厨子们正在忙碌。炉火烧得通红,带来了温暖。

墙角有一个很大的炉子,是用石头砌成的,里面堆满了干燥的木柴,火焰正熊熊燃烧著,炉子上架着一个大铁桶,是用来给妃子娘娘们烧热水用。

蓝倪将打开的水放下,踮着脚,咬着牙将水倒进大铁桶里。然后她跪在炉子旁边,不断地往灶里添加新的柴火,每块木头都被火苗舔得通红,炉火不会熄灭。

火焰的温度,暖了冰冷的石地,低着头的蓝倪不再冷得频频颤抖。

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苍白的面颊染上了一层红色,她轻抿着嘴,心不在焉。

想到今日一早去后宫阁苑擦地的时候,大厅里坐着好几位娘娘,她们一边吃着精美的糕点,一边谈论着心目中的英雄——殇王。

听说,边关最近比较太平,大王最近心情不错。

听说,大王最近亲自前往密林,剿灭了一伙猖獗已久的山寨土匪。

听说,大王现在最宠爱的是成妃和紫奴,说不定过几日就要封紫奴为紫妃……

那时候,她真想闭上自己的耳朵,偏偏将她们谈笑的每一个字听了进去,努力要忘记的痛苦又一次刺进了她的心。

“蓝奴,这边快没柴了,你快去后院抱点干柴过来。”厨房里管事的嬷嬷喊道。

蓝倪默默起身,低着头走了出去。冷风,嗖地一声灌进她的衣领,单薄的衣裳无法抵抗寒气,她缩了缩脖子,飞快地穿过小门,朝后院堆放柴火的地方走去。

小门外,有一个紫色的身影正要路过,在瞧见她之后,停了下来。蓝倪低着头,咬了咬牙尽可能多地抱起干柴,又往回走。她垂着眼,视线只注视着地面,直到感觉到两道锐利的冷光射向自己,她才抬起眼眸。

是她?紫奴。紫奴撇撇唇,抬起了下巴满脸的鄙夷。蓝倪淡淡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瞬间,那张美丽的脸孔变得扭曲,紫奴紧紧盯着她离去的身影,被那淡漠一瞥惹得怒火上升。

蓝倪刚回到柴房,重新跪在炉子旁烧水,门就突然被推开,一阵冷风卷进。

属于女人的脂粉香夹杂在厨房油腻之中,大家吃惊地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紫色的身影。

“热水烧好了没?怎么这么慢,还要让本姑娘亲自来催!”紫奴的眼故意看向大炉子旁过头也不抬的蓝倪。

听到紫奴的询问,几个嬷嬷纷纷起身,最近谁都知道大王面前最得的是谁。

蓝倪垂敛眉目,刻意回避她的视线,兀自添着干柴,沉默地继续垂着脸。

她弯着腰,在递柴的瞬间微微俯身,单薄的衣襟因此悄悄敞开,领间露出些许白嫩肌肤。一条细细的金丝绳,不期然溜出衣襟。紧接著,一块晶莹剔透闪耀着泽泽光华的碧玉垂落在她的胸前。碧玉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灵兽,张牙舞爪似要飞腾,生气勃勃的霸气与刖夙之王颇有几分神似。

她一把扯住串在金丝绳上的的碧玉,待确定手中之物真的就是曾挂在大王颈间的那块碧玉之时,更加变了脸色,严厉追问:“你现在只是一个奴隶,怎么还会有这个?”

她一边问,一边用力扯着。蓝倪扔下干柴,伸出两手用力地护着它,一双灵透的大眼死盯着紫奴扭曲的嘴脸:“这是我的。”这是殇烈亲手带在她颈上的,是他送给她唯一的礼物。对于那个男人,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幻想,唯一的安慰和希望就是这块碧玉,曾经多少个夜晚因痛苦辗转难眠,是紧贴胸口慰烫她心灵的这块玉给了她坚定的信**。

她告诉自己,迟早有一天,她要靠自己的努力,把过去的幸福争取回来。如果没有这块玉,她可能早已陷入一片黑暗……

细细的绳子,陷进了蓝倪雪白的肌肤,勒出一道红痕。她顾不得疼痛,用力地回拉,试图扯回那块碧玉。

慌乱中,她的指甲抓伤了紫奴的手背,紫奴一疼手便松了开头。蓝倪将碧玉紧握在手心中,警戒地抵靠在胸口。就算她不稀罕做什么国妃,就算她已经不再等待殇烈来找她,但她最后的守侯里,就是不能容许任何人碰这块玉。

这是她最珍贵的带着痛苦与甜蜜回忆的礼物。

蓝倪的反应,让紫奴更加愤怒了。“快把大王的玉交出来!”紫奴又跨近几步,扯紧蓝倪的辫,用力之大,像是要扯断辫,“你这个女人,已经不配拥有,快点交出来!”

其他人都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怔愣着不知道怎么办。

蓝倪紧闭双眼,蜷着身子,拼死保护那块雕刻着灵兽的碧玉,无论如何她都不肯交出来。

“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贱人!”紫奴看到她的样子,突然失去理智地咒骂着。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大王才对自己反应冷淡,甚至差点遗忘了她,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害的。如果没有她,她紫奴说不定已经是个高贵的妃子。

紫奴眯着眼,故意用尖锐的指甲在蓝倪细嫩的肌肤上,反复抓了又抓。  好倔强的女人!拉扯了好一会,紫奴喘息着停下手,目光一扫众人,下巴拾得高高的,大声说道:“这个女人已不是什么妃子,只是个下贱的奴隶,凭什么还拥有大王的东西!该死!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我啊!”

几个呆的嬷嬷和厨子,直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厨房之地开始混乱,有了紫奴的命令,嬷嬷们也变得无所顾忌,在她们的眼里,蓝倪本只是个低微的女人而已,他们谁都有资格帮大王从她手上抢回那块碧玉。

炉子上烧热水的大铁桶,仿佛也受到了震动,竟然微微摇晃了几下,然后“嘭”地一声,从灶上倒了下来。

滚滚的热水,冒着白雾般的热气,它倾泻而出的时候,吓着了所有的人。蓝倪睁大了眼眸,惊骇地转身往门外逃。那水,溅得老高,溅在每一个人身上,也溅痛了大家的理智。

地上湿漉漉地冒着热气,厨房里的人更加疯狂。

蓝倪想逃,被人一把拖住。肩被人重重地扯住,手腕被人拼命地压住,还有人用力地掰开她纤细的指,像是撬开一个铜锁般,蛮横地逼她放手。蓝倪死抿着双唇。她没有哀求,哀求又有何用?这些人的眼里除了丧失的理智,看不到一丝怜悯和同情,而她……已经不需要。

可惜……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却还是不敌这些女人。

“不要!这是我的!是殇烈给我的!”她终于大喊出声,但嬷嬷们依旧置若罔闻,几乎要折断她的指,强迫她张开手心。晶莹剔透雕刻着飞腾灵兽的碧玉再现,蓝倪的眼眸刹时闪过一道蓝光,显得凌厉,她死死拽着那条绳子。

无声之中,脆弱的金丝绳崩裂而断。那块闪动着碧幽之光的玉飞出紫奴的手心,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然后直直落进一旁火红的炉灶里头。

厨房里惊呼一片。紫奴猛然回过神来,她脸色白,知道闯了大祸。

“都是你害的!”她恨恨的回头,猛地挥出手,迁怒到蓝倪身上。

“啪!”空气中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这一出手,却是紫奴落空了,她不敢置信地抚着自己的脸,瞪大眼睛望着蓝倪。蓝倪收回右手,眼神凌厉得如一把利刀:“这是你该得的!”

紫奴呆住了,第一次现原来这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女人如此可怕,她凌厉的眼光跟大王一样可怕!蓝倪抬起下巴,瞥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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