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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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城-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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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太惊险了,太危险了,随时都可能面向死亡。

    而我那时候还真的是被紧紧绕护在自己脖子周围的坚硬被角,天寒地冻情景中的坚硬被角给束缚住了,给困住了,我经受着惨烈的折磨。而那个女人口中的呜呜声音更加响烈,震耳,而且她的狂拉硬拽之力过于凶猛,她好像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样。

    我当时在簌簌飒飒的狂风暴雪吹卷之中苦苦地承受,无奈地承受,后来有些近乎绝望地承受着。

    但是即便那样,那一切还远未结束!

    在风雪茫茫之中,在可谓丢了油灯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那个我腿脚下方的抽疯一样的怪人拉着我身外被摔碎了冰晶而变得软软潮潮的棉被继续向人群内部抻动着,就在最后那个从我脖颈位置卡住的地方如何都抻不掉那条软软的棉被的时候,那个疯子一样的人物嘴里呜呜怪叫着,突然间使出超凡的力量应该是双手两个位置抓住了我腿下的被角,而猛烈地使力将我向高处抡起!抡得我在冲撞着茫茫风雪的迷迷糊糊之中一下子骤然间咚的一声巨响直接撞击在应该是外围的被冻得冰冷冰硬的女尸身上将我撞得几乎晕蒙,将我撞得骤然间清醒到最烈,到最强,到最痛!

    而且,其人那猛烈的抡甩冲撞可以说是毫无方向,毫无长眼睛,好像是其想着奋力地冲碎那仅剩的最后一圈冻被铠甲,她好像是因为太冷,她只想着将我身外柔软的棉被给拽走,给抢走,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碰到我的身体碰到部位,她从起初就只是抻着我身外的棉被死不放手,她固执得要命!

    我在百般无奈之下,我在生不如死之下,我在那魔兽一般的痛苦折磨之下,我明白了她的急切,我懂得了她的所需,我在茫茫雪夜里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任凭其发疯地摇甩,任凭其狂野地甩撞,我一次次地两手高扬起脖颈处的坚硬冻被试图使得其顺着下方那摇甩之力,顺着她的摇甩之向,顺着可能撞去的坚硬女尸迎去,我恨不得那时候可以一下子就将自己颈下硬邦邦围绕着的冰冻至极被角给摔破,摔碎,摔烂,我便可以得到拯救。但只可惜,只可惜事实并不是那样的!可以说当时的情况要远远复杂!我在那黑天深夜里被茫茫大雪覆落遮掩着什么都看不清,而那个她应该也是。在我那时候唯一清晰的记忆里,那个下方精神失控了的她一边迫切不安地发着呜呜至极的呼叫嘶吼,一边不分天空地面,不管东南西北地恶怒一般地摇甩着我身外变得绵绵软软了的被窝,她只想着将其拽落。

    我在一次又一次剧痛剧痛地撞击在外围密密麻麻紧紧相挨着的冰冻女尸尸身上的时候,我都被撞得不知生死了,被抡撞得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好像是那外围我的身长范围内所有的女子冻身都被我撞过了一个遍,或者是许多个遍,我将她们体表的冻冰撞得破碎,撞得粉碎,撞得冰晶四射,纷飞,终于在我想要自杀的一刹那间我的颈部一圈紧紧的冻被之坚冰应该是恰巧被撞击住,撞得跟那些冻尸女体身表的冰层一样瞬间粉碎!紧接下去又是一股猛力的高甩,我被终于脱掉身表紧紧束缚住的冻被,直接被甩向半空,扬飞。(。)

第五百三十五章 伤桃花() 
那时候,我一霎之间感觉到满身冰冷,严冷,剧冷,我又如之初那样感觉到狂风的肆意和吹摇。我被狂风吹得摇摇摆摆,忽而低低高高,最终嗵的一番坠响溅出四外里开花一般的雪雾,雪飞。我侥幸落进了外围的高高雪厚上。

    我在落雪雪中的一霎虽然有些担心,担心自己身下的雪层下方又是僵硬的冰石躯体,我怕我再一次被硌伤,因为我那时候已经是伤痕累累,满身伤处。但还好我坠落到底的过程里,我都感觉到自己身下软绵绵的,蓬松松的,我摔落地安然无损。而且,紧接下去的时刻,我忽然间就感觉不到了那么强烈的风吹。我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了一场温暖的怀抱里,其实就是雪抱里,厚厚的高雪围抱里,其抱在我的周围,为我挡住了严寒,风寒。

    我躺在厚厚的落雪里短暂地喘息,短暂地歇息,短暂地享受平静和安宁。只不过唯一不美的就是上方纷纷扬扬的大雪冰晶一直在执着地,密密麻麻地向我扑盖,或者是给我提醒,提醒我不能躺在那里长久的沉睡。不然的话我很可能被大雪完全掩埋,而后被冻成冰尸,就像身外附近那些貌美如花的外围城夫人。

    于是我慢慢地挣扎,不停地挣扎,一次比一次努力地挣扎,挣扎地移动身躯,翻转身躯,扭动着自己越发强烈地感觉快要被冻僵的身体艰难地站身,缓慢地站立,又一次钻身出深深的雪抱之外,探身进凛凛的寒风吹袭之中,继续勇敢地迎接挑战。

    在那样的茫茫雪海里,在那样的深深黑夜里,我是多么得困倦欲睡,疲惫欲眠,但是我都不敢。我努力地支撑着,鼓舞着自己,让自己做得坚强,也是因为我根本就别无选择。

    我在缓慢至极地从雪抱里直起身后,我眼望着自己眼前没有了一丝的光明,而且眼睛弱弱地睁开着,却都不敢睁大。有时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眼睛打开了,突然就收到冲面而去的群群雪冰扑打,扑眼,扑得我眼睛一阵阵酸。而在我睁开眼睛看着前方,望着各处到处漆黑的时刻,我的耳旁夹杂在呼啸的声音里,我可以清晰刺耳地听闻到就在我近旁的许多城夫人女子更加激烈高昂、尖锐悲凉的呼叫,呼啼。我能感觉到她们的痛苦,因为那时候的我,又何尝不是?况且,起码我还长着可以行走自如的腿脚,而她们的腿脚那时候都是有不及无,有了反倒成了一种牵绊和束缚。但假若她们不是所有人的腿脚都被封冻在了厚厚的冰层里,倘若她们的腿脚可以被瞬间断去,我想她们都会选择立马爬行离去,离开那个风雪弥漫的盛情园中,身子拼死也会爬出城府,爬去沽园城之外,去感受温暖的气息。

    而在那时候我站立在风雪里想得又有些不着边际,想得又有些多了的时候,我被一阵雄风猛烈地吹袭,吹醒,吹得满身颤抖,吹得我禁不住打个骤烈的寒战,我甩一甩头顶积压厚厚的沉雪,我甩一甩眼睛,眨一眨眼睛,我再一次放眼向身外去看,向自己满身上下细看,我越发清醒地发现,发觉,我已经什么都看不清。

    我下意识地忙乱之下,手忙脚乱地各向犹豫地移动,摇动之下,我才想起了我的那盏油灯,想起我身外之初一直存在的那些微弱的光明。我回想之中,记起了是在被那个我后方根本看不到身影和身形的女疯子抻住冻被底部拽扯和摇甩的时候,我丢掉了手提的那一盏宝贵的灯。

    我之后继续回想着,追想着,在茫茫雪夜里凭借猜测而着急地爬身在雪厚上,跟跳水泳动一样奋力地拨甩手臂,拨开层层白雪,奋勇地游动。我在迷迷茫茫的,可谓是密不透光的大雪雪海里寻找那一盏油灯,那一点光明。因为我须要它的照亮,才有可能进入城夫人女子们深处,也才有可能找到回去的路,离开的路。

    我在经历了那一番疯狂女子的牵扯抻拽甩撞而侥幸留生后,我就变得有一些犹豫了,有很多恐惧了,我感觉其人简直就不是常人,就跟魔鬼一样。而我究其根本,悟其所为,她也只不过是为了一展棉被,驱寒舒暖罢了,至甚。

    可是其人那时候都已经沦落到不管不顾的地步,毫不顾惜一切了,不再顾惜身外之人的死活,只是急切地求生了。

    我那时候也不好过多地责备其人,我也找不到她是谁,在那样茫茫的黑夜雪海中。我当时在附近的雪海里奋力地划雪,泳动之刻,我也是忽而觉得诧异,诧异那个女子她为什么能够侥幸存活在城夫人女子们的外围地方,却还没有被封冻,没有被冰冻,而还能有足够的生机和活力。那么她为什么不跑出女子的冰尸重围呢?我那会儿忽而推测。而应该是她也害怕自己走不出那半人多高的重重雪厚吧!她于是躲在群人冰尸的重重包围底部躲避风寒,躲避飞雪,求得安宁,等待天明,期盼雪停。更或者,也可能只是她同样双腿没有挣脱来突然的天寒地冻,她的腿脚同样被死死地冻封在了冰层底部,而仅仅是她的上身可以弯下,可以俯身,或者是可以趴身到那些被冻得,挣扎得身躯七扭八歪九斜的雪厚盖落中女尸的身下底部,而勉强存生。

    我那时候,在风雪茫茫之中,只得是胡乱地爬行在厚雪顶部,向着我已经转了方向的四处爬动,摸动,更多地借助那些城夫人女子们忽而发出的尖锐叫声,去尝试着一次次调整方位,扭转角度,去刻意地靠近那声音的传出之处,去尝试着努力地回到那外围的城夫人女子冻僵之处,之外围,之那围,因为我就是在那里被那个不知真相的疯狂女子抓住,也是在那里拼死挣扎,更是在那里丢失了我的那盏油灯。(。)

第五百三十六章 伤桃花() 
我起初的时候冒着风雪,行进地慌乱,忙乱,错乱,也是因为我当时刚刚从死亡的悬崖边际回身,回头,我脑海里还满满的都是关于那情景的恶幻,关于那情景的阴影,我真的受惊至极。当我在奋力一心地手臂拨动着雪厚行动,趴身行动到我的内心有了方向,有了朝向,而只朝向那盏油灯的光明时候,我一点一点地清醒,摸索着,摸行着,倒猛然觉得找到那盏油灯其实并不是难事。我随后每在风雪里爬行一小段的距离,就听一听呼啸的狂风中夹杂着的城夫人女子们的吼声,呻吟声,一阵接续一阵的声音。有时候那声音会被狂风吹卷得偏移方向,我便趴身在冰凉的雪厚上趁机稍微喘息,稍微攒力,在一阵阵的女子乱叫声音的方向确定了之后,我便直接朝着那个方向奋勇地爬行,挥摆手臂泳动,因为即便我朝向的位置稍微有一点点偏差,有一些偏差,起码大致的方向是对的就足够,只要是我能到达了那些城夫人女子们聚积的盛情园中央边际处就足够,因为我之前已经使用自己曾经身表裹得严严实实还冻得如同坚甲一样的被角铲开一条,或者干脆就可以说差不多一圈的雪道!那雪道就将城夫人女子们的外围给紧紧环绕,而且,而且那差不多一圈,而又不够一圈的雪道的一处末尾地方,近处末尾地方,就是我被疯女人呜呜直叫着抻拽住冻被后角的地方,也是我挣扎着丢了那盏油灯的地方。我只要能成功地再次进入那窄窄而深长的雪道,我只须顺着雪道摸行,摸行到雪道的末尾,我就能够将那盏油灯找到。况且,假如那盏油灯依然燃着,依然现出光明,哪怕微弱的光明,那都是大好的事情!

    我想到那里了以后,我刚刚想想到那里,身体在风雪冰冻的摧残之中刚刚趴行泳动到最有信心,最有激情,我的侧身突然间下倾,****,头侧先是偏倒,直接翻落连翻落着,落进第一感觉中的深沟里。而在我的脑海感觉才将自己落身的地方判断为一道深沟,我的下身便哐的一阵硬响摔着了地,我马上下意识得清醒,清醒自己像是行进的方向稍偏,我已经滑落进那其实并没有多么深的雪道里,我自己铲出也挖出的雪道里。尤其在紧继其后的一刹那间短促的时间后,我的身躯顺势刚刚翻滚得缓慢一些,我的头部带着身子突然间就撞住了坚硬的东西,右侧坚硬的好几处东西上,应该就是那外围的城夫人女子们的冻僵肢体上!我紧随其后再一次听到距离自己再近不过的女子城夫人们绝望的嘶吼声,听着无比地近,好像就在身旁,就在跟旁一样,我冷不丁地全身打颤,我突然间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个距离我一样很近的疯女子,疯女人,我赶紧手脚忙乱得抓爬滚转,忽而狠狠地拄一拄旁侧外围冻僵女子的肢体,借一借力,我支撑着着急地起身,一边刻意地倾斜身躯,斜靠着另一侧外围的厚雪,雪厚,我做出躲避的姿态,准备好闪避的心态,我再一次悄声地喘息。

    我在悄声喘息的空儿里,我被狂风暴雪扑袭着,吹袭着,我越发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疲累,自己的疲惫,满身酸痛,满身伤痛,而且忽而一阵阵地体表,头表,全身外表一道道地刀割一样的伤痛!我想那应该就是我在铲雪将要一周,估摸着将要到达尽头的时候,被那个后方的看不清听不明的疯女人抓住后角以后狂乱地折磨和折腾之中破开的伤口,撞击出的创口,所生。被风吹,被雪蜇,而加剧了的痛!

    我那时候也不敢多想什么了,我也不确定那个疯子一样的人物她得到了我身表的冻被,的绵绵软软的湿被,的可以抵御一些严寒了的厚被之后,她满足了没有,她消停了没有……我倒是希望她可以自那以后可以紧紧地,严严实实地盖上厚被好好地打个盹儿,好好地睡上一觉,停止折腾。

    我想到那里的时候,我觉得那些,觉得那一切还是有一些可能,我于是渐渐地恢复了一些胆量,我重新鼓舞自己的信心,我尝试着再一次坚强。

    我随后迎接着刺骨的寒风风吹,承受着没了冻被的这次,冷上几倍了的冰雪扑打,我执着地一次次被冰雪侵入,却还一次次努力坚持打开的眼睛,缓慢地转动着身躯和头部朝左右,朝前后尽力地看,竭力地望,发觉自己什么都看不到,都看不清,只是能够隐约里还有些清醒地察觉到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细小冰晶落在脸上给我提醒,防我困睡,促我坚持。

    我接下去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坚强,坚守着顽强,热血在体内冲涌着,并渐渐沸腾着,我缓慢地弯腰,忍受着疼痛俯身,半跪身,跪行加爬行在雪道里,靠着雪道的外侧,感觉着女尸僵硬的雪身所在的另一侧,找准了方向朝着我最后铲雪铲到尽头的那一端,竭尽全力瞪着眼睛半贴着地表,认认真真地寻找,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寻找。

    我那时候的心向是明确了的,信心是极足了的。我那时候悄悄前行着,尽力不做出大的响动爬行着,我回想着我被那个疯东西固执地拉拽着的时候,我的上身是没有做出多大动作的,我那一时的注意力全都凝集在了自己的身后,自己的下部,我推测着我那时候的油灯出手,脱手只是一个意外,只不过是偶然间从我手间滑脱,它是不会被丢出多远距离之外的。我那时候越想越肯定,越发坚定自己的判断。我于是更加快速地,可以用焦急到神速去形容,顺着事先挖出的雪道直奔那雪道的尽头。我一点儿都不敢偏离雪道,一点儿都不敢再耽搁。。。。。。。。。。(。)

第五百三十七章 伤桃花() 
当我悄身地行进了感觉已经足够长的雪道之后,我心里发虚,渐渐地放慢前行的速度。由于我的下意识里判断,那条雪道的尽头应该要到了的。

    当然,我也不敢打绝对的保票。只是,我从自己速度放慢的一刻开始,我就开始凝集注意力到自己的手掌上,更到自己的眼睛上,我用手指犹犹豫豫地扩大范围向左右,向雪道的边际之处摸动,忽而向雪道的边缘顶处也摸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我更加多地是在自己手臂伸出去的同时近聚精会神地注目细望,望过前方,望过自己手臂每一处触摸到的地方,甚至低头贴眼睛试图辨认那任何的我手指碰触到的东西,虽然那茫茫的、密密麻麻的、漆黑的雪夜里我真的什么都望不到,但唯一一点我当时确信着,我能望见黑夜之中透过厚厚的雪雾可能照出咫尺光明的我那盏宝贵的油灯。

    我一边给自己鼓舞着,一边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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