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迷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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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斗迷幻录-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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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中辉惯叹一声道:“申兄猜得一点不错,邢无弼乃人中之龙,一着之失,必引为生平,奇耻大辱,更因事关生死存亡,不得不向万石山庄迭生事故!”
  端九峰冷笑道:“庄主对邢无弼何惧之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石山庄并非无人!”
  石中辉摇首微笑道:“石某不惧邢无弼,但邢无弼究竟在武林中盛负侠誉,万一他无中生有,说动武林各大门派与本山为敌,则本庄有累卵之危!”
  申茂林道:“庄主请勿杞人忧天,人证物证据在,名大门派怎会轻信妄兴无名之师!”
  石中辉道:“话虽不错,邢无弼必萌杀人灭口之念,方奇崖等人固无幸免,而黎丽莉师徒也岌岌可危,因本山弟兄内有他卧底奸细潜藏,无法查明,故石某深以为忧!”
  端九峰目露惊诧之容道:“庄主何不从居伯雄斯文隆两人身上找出?”
  石中辉道:“邢无弼处心积虑,计出万全,潜仗在本山奸细系分为两人一组,互不相识,而且各自为政,试问从何找出?”
  申端两人不语塞。
  只听石中辉长叹—声道:“房前辈真非常人,但他巳决意从此不问武林是非,不然得他臂助一切均可迎刃而解!”
  端九峰忽心生一计,低声道:“庄主何不将令嫒悬在房老儿膝下作为螟蛉义女,则房老儿将无可推诿?”
  石中辉闻言大喜,道:“这主意真好,石某立即就去!”
  赶返万石山庄后,石中辉与中茂林端九峰三人疾向宾舍而去。
  尚未跨入宾舍大门,即见伺候房山铭的庄丁面现惶恐之色趋迎恭身施礼道:“禀庄主,房老前辈已悄然离山不知何往?案头尚留是庄主一函!”
  石中辉不禁大惊,疾望室中掠去,果见案头镇纸压住一函,忙取出展阅,大意谓:“石红芍已宿孽已消,病体当渐痊愈,勤习吐纳之术,引气归元,另留有两处方,隔日易服,自称不耐羁束,故不告而别,将往西湖一游,七七之期自必返回宾庄,劝说石中辉毋萌杀机,邢无弼终必覆亡等语,字字玄机,语重心长。”
  申茂林叹息道:“房老儿一念向善,已判若两人,我等深感自愧不如!”
  石中辉沉思须臾,道:“两位传谕各处暗舵,慎防邢无弼犯山。”
  申茂林端九峰领命离去。
  石中辉出得宾舍,迳逢望石红芍居处如风掠去。
  石红芍与周妈两人在秘室中对奕,丁丁落子清脆,目睹其父走入,盈盈立起,娇嗔道:“爹,您来啦!请坐。”
  周妈忙起身出室而去。
  石中辉发觉石红芍精神焕发,不觉心头一喜,但目睹石红芍瘦不忍掬,弱不禁风,又不由白主地长叹一声。
  石红芍眸中泛出惊诧之色道:“女儿病体有望痊愈,爹就该欣喜才是,为何出声长叹忧形于色!”
  石中辉遂将邢无弼去度仙桥及拘魂学究不告而去等情事详细叙出。
  石红芍对邢无弼漠然无动于衷,伸手索取拘魂学究留函及处方。
  石中辉望了其爱女一眼,伸手入怀取出递向石红芍。
  石红芍接过仔细的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作凝思状,不时靥泛迷人的笑容。
  石中辉深知其女聪慧无比,倘或若不宿疾缠身,文才武功必登峰造极,智慧尤高,料事如神,万石山庄疑难不能之事半取决其女,此刻见状不禁疑云满腹,道:“芍儿,你瞧出了什么?”
  石红芍格格一笑道:“他老人家书法挺秀犹劲,词藻曲雅,女儿甚是喜爱!”
  石中辉颔首笑道:“为父万未曾料到昔年极负恶名的武林十九邪拘魂学究,却是个学养俱深,腹渊中博的奇人异士,为父意欲将你拜在他膝下以为义女,却因他不告离去暂作罢论!”
  石红芍幽幽一笑道:“慢说他老人家必不允徒,就是女儿也不甘心作他的义女!”
  石中辉诧道:“芍儿,你说不甘二字用意如何?”
  “时至自然知,爹先别问,女儿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不过……”
  石红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道:“爹最好听从他老人家劝告,从此莫妄念图霸武林之念!”
  石中辉不禁脸色一变,道:“胡说,谁说爹有图霸武林雄
  心?”
  石红芍道:“爹,真以为女儿不知道么?邢无弼固然用心险恶,其行可诛,但他所说的未必不是真话,江湖盛传的快刀杀手不就是万石山庄一手训练出来的么!
  还有迩来武林层出不穷的迷案也未必不是万石山庄所为,如今爹已势成骑虎,进退两难是么?”
  第三十一章 西子湖畔救弱女
  石中辉大惊失色道:“芍儿如何知道的?”
  石红芍道:“不仅女儿知道,就是娘也有所知,但事实不致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爹只要打消图霸武林之念,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否则将后悔莫及!”
  石中辉见石红芍说得如此严重,不由愕然怔住。
  石红芍叹息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为兽行恶,只在心田方寸一念之意,万石山庄固然杀劫难免,但因爹一念向善,定可化暴戾为详和,但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爹要脱身是非之外,恐相当不易。”
  石中辉不禁苦笑道:“为父进退两难就是为此!”
  石红芍笑道:“心正惟诚无二用,船到桥头自然直!”
  石中辉忽哈哈大笑道:“芍儿,为父的真服了你了!”
  说着望外走去。
  石红芍拿着拘魂学究信函眼中泛出迷惘之色,不知是喜,还是愁,喃喃低吟道:“见来无事去还思,而今花又飞……”
  口  口  口
  江南道上,无边春光,桃红柳绿,杏花飞白,正是三月柳枝柔似缕,落絮神飞还恋枝,令人目旷尽怡。
  中条神龙方奇崖等人离了黄山,心情沉重,征尘不断,归心似箭,天交晌午,饥肠辘辘,就在道旁一处酒帘飘扬小店打尖。
  巨槐庄主韩畏三心情显得异常轻松,与同行之人大相迳庭,催唤酒菜。
  方奇崖道;“一路行来我等心惊胆战,只觉石中辉之言并非危言耸听,邢无弼定生杀人灭口之意,但不知邢无弼何时动手,为何韩庄主竟无半点惧意!”
  韩畏三大笑道:“我等离开万石山庄之前,不是说过我等力能自保么?既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又何必心存大祸临头感觉么?”
  方奇崖默然无语。
  小店之后土山上林荫深处一双矫捷人影疾如淡烟般飞掠入来,其中一人正是无影鬼刀邢无弼,另一为瘦小如猿的黑衣中年汉子。
  邢无弼轻叹一声道:“邢某乃不得已而为之!”
  取出一小纸包递与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接过塞入怀中,立即穿林而出跃落上山,身犹未落实,忽感有物轻撞了一下,不觉面色微变,旋身四顾,那有什么人影,只道风尘砂石所致也不在意,迅疾溜入厨下,只见小二正在准备酒食。
  小二犹未发现黑衣汉子之际,忽感两眼一黑,直立如故,已不知人事。
  黑衣汉子微微一笑,取出纸包展开把白色粉末倾洒入壶中后,伸指疾如电闪能解开小二穴道,一溜烟般闪出屋外而去。
  这不过是轩瞬间事,店小二倏又清醒如常,喃喃自语道:“怪事,昨晚睡得好好的,怎么会眼中发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
  提着酒菜送往前厅。
  群雄久涉江湖,大风大浪均经历过,听得韩畏三之言暂舒愁怀,笑谈畅饮。
  食用既饱,忽闻店外风送入耳朗朗语声道:“各位别来无恙?”
  方奇崖面色一变,唤道:“邢大侠!”
  群雄不由心神猛震。
  店外飘然走入邢无弼,抱拳微笑道:“邢某庆幸得见诸位安然无恙走出万石山庄,不然邢某忧心如焚,正筹思如何两全其美之策,闻讯诸位已奔向这条道上而来,是以邢某匆匆赶来相见!”
  方奇崖道:”邢大侠前往度仙桥是否曾与全无忌晤面?”
  邢无弼闻言不禁一怔,面色微变道:“全无忌未去万石山庄么?”
  方奇崖叙出详情。
  邢无弼面色顿现杀气,道:“方兄相信那妖妇黎丽莉之话么?”
  方奇崖道:“黎丽莉身怀书信确是邢大侠笔迹,焉能有假?”
  邢无弼道:“邢某之计,虽嫌有欠光明,但因逼非得已,邢某获有确讯,梅九龄及霍公衡父女不明下落,快刀杀手突现江湖莫不是万石山庄所为?”
  方奇崖道:“你我相交莫逆,何事不明言相告,为何讳莫如深?”
  邢无弼不禁郝然笑道:“兹事体大,并非邢某有意隐瞒,
  是以知我罪我,亦在所不惜!”
  说时忖道:“药性应该发作了,为何尚不见动静!”
  忽闻一个蚁语传入耳中道:“邢无弼,你那诡谋毒计已无法得逞了,他等已察觉酒中有毒,你如不先下手为强.恐葬生无地了!”
  他心神猛凛,听不出那传声之人是谁,但他发觉方奇崖语气不善,已不复如当日的恭顺诚敬,不禁猛萌杀机,倏地拔刀出鞘,一抹寒芒如电劈向中条神龙方奇崖,端的快极。
  方奇崖猝不及防,眼见刀光闪劈而来,不禁心胆俱寒,暗道:“我命休矣!”
  那知韩畏三目睹邢无弼现身便巳警惕,又得蚁语传声示警更自小心翼翼无时不刻提防邢无弼猝施奇袭,一见邢无弼出刀,迅疾伸手扣着方奇崖左臂往左猛带。
  虽及时拉避得快,方奇崖左手指仍然被犀利寒芒削落,刀势奇快迅厉,余势未遏,立在方奇崖身后三人不幸遭殃,凄厉惨呼过处,三人已身首异处,红光暴晓,倒在血泊中。
  穆元亮颜金鹏两人大喝出口,挥刃出手攻向邢无弼而去,寒飚山涌,辣毒已极。
  方奇崖张目皆裂,厉喝道:“邢无弼!你果然是一丧心病狂,万恶不赦的凶徒,方某有目无珠,错交了你这个朋友!”
  显然邢无弼已横下心肠,哈哈狂笑道:“可惜你此时明白,不嫌太晚了么?”
  横劈一刀逼退了颜金鹏穆元亮两人。
  韩畏三伸手一拦,止住了颜金鹏穆元亮两人再攻,冷笑一声道:“韩某也可惜你英得意太早,须知你处处均落入他人算计中,尚且不知悔悟,韩某拭目以待,瞧瞧你是如何下场!
  邢无弼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一变喝道:“邢某落在何人算计中?”
  韩畏三微笑道:“落在何人算中韩某不知,但你却心中有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等虽力有不敌,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邢无弼纵能将我等杀害,恐须付出相当代价不可?”
  邢无弼乃聪明绝顶之人,不禁暗中打了两个寒禁,他悟出方才传声之人是敌非友,韩畏三说得一点不错,自己处处却落在他人算计中。
  此人是谁,不言而知系全无忌!
  韩畏三面色一寒,沉声道:“鹄巢鸠占之计不幸败露,石中辉即言慎防邢无弼杀人灭口,我等犹不深信,而今果然,但你聪明却被聪明误,认为杀了我等后再潜入黄山将妖姬师徒诛戮,使事无佐证。
  殊不知你神智昏蔽,刀杀三名亲信,断除方老师三指,铁证铿然,无可掩饰,如再不能幡然悔悟,恐人神共弃,再说万石山庄即使事实,绥靖武林之责自另有英杰挺身而出,莫谓非你邢无弼不可!”
  义正词严,直骂得邢无弼遍体冷汗直流,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目中凶光逼闪,突扬声大笑道:“今天不是你,就是我,邢某生平行事只求目的,不择手段!”
  手腕轻振,一抹寒芒涛奔而出。
  蓦地,叮的一声,不知何处一颗弹九疾射而来,撞及邢无弼刀锋。
  邢无弼猛感一撞之力不啻千斤,虎口发麻,几乎把持不住,刀势竟然荡开了去,不禁大惊失色,振吭发出一声长啸,身形斜飞而起,穿空如电,啸声尚自袅袅不绝,身影巳杳。
  此刻中条神龙方奇崖已将伤处里札止住血溢,面现愧恨之色,冷笑道:“方某若不将邢无弼挫骨扬灰,难消此恨?”
  韩畏三则彷面回望,双眉皱了皱眉道:“方才如无高人暗助我等将伏尸在地,方大侠吉人天祥,仅断去三指,恐日后我等处境艰险犹胜于此刻百倍!”
  穆元亮道:“韩庄主谅巳知道是何高人相助,可否见告?”
  韩畏三黯然一笑道:“韩某仅知一二,暗助我等之人并不在少数,目的为遍使邢无弼自露恶行,欲盖不能,殊不料韩某身手不济,出手太慢,反累及方大侠平白断去三指,终生将负疚难安。”
  方奇崖哈哈大笑道:“说什么终生负疚难安.方某幸免刀下丧身之祸,返回草庐后必供奉长生禄位,没齿不忘!”
  韩畏三郝然笑道:“方大侠取笑了!”
  说着望了穆元亮一眼,接道:“穆老师请去酒店后土山自然明白?”
  五雷判穆元亮立即向土山扑去。
  方奇崖道:“我等也去瞧瞧!”
  右手抓起一具尸体随着穆元亮之后腾起,群雄亦纷纷随去,另两具尸体由韩畏三颜金鹏两人带着掠上土山掩埋。
  密林深处倒着一个短装面丑恶汉子,额上沁出汗珠黄豆般大,眼中黯淡无神,面如死灰,却在黯淡无神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那短装汉子目睹穆元亮等人纷纷掠来,不禁泛现一抹惊愕之色。
  穆元亮掠在短装汉子之前,瞧出此人已被废除了武功,及点了数处穴道,是以不能离去。
  诧道:“尊驾为何人废了武功?”
  短装汉子苦笑一声道:“邢无弼!”
  方奇崖目露疑容道:“邢无弼杀人灭口,为何竟留下尊驾一条活命?”
  短装汉子黯然答道:“一点不错,邢无弼确然有杀人灭口之意………”
  穆元亮突出指如风解开短装汉子穴道,扶着使其立起。
  短装汉子谢了一声,说出奉了邢无弼之命施放剧毒于酒肉后,回转此处覆命,那知邢无弼突出指制住自己,卸开下颧喂服一粒毒丹,并言必须灭口,不然误了大事,怨不得他心辣手黑,言毕掠下土山而去。
  他知毒丹剧烈,药性散开立即七窍溢血毙命,自分必死,怎知救星天降,一蒙面老叟突然现身,倾服解药灌入腹中,并在胸腹命门穴上两指紧按,吸出身罹剧毒,言说剧毒吸出后必武功全失,终生不能习武!”
  蒙面老者又替他点了穴道,一则出诸善意,使血行缓慢,残余奇毒缓缓化去,再自有人前来解开穴道,不妨吐露邢无弼恶行,但未曾料到方奇崖等人竟然未曾服下毒酒。
  方奇崖望了韩畏三一眼,诧道:“我等杯到酒尽,点滴无存,怎的毒性并未发作?”
  韩畏三道:“毒药被人调了包!”
  短装汉子恍然大悟道:“在下带着毒药潜入厨下之前,只觉被轻撞了一下,不言而知已调了包!”
  韩畏三望了短装汉子一眼道:“尊驾可以走了,千万莫为邢无弼党羽发现,那时尊驾武功全失无能自保必罹惨死之祸。”
  颜金鹏道:“救人要救彻,送佛要送上西天,日后邢无弼
  恶贯满盈时,此人与之对质大有用处,我等须妥为安排避身处所!”
  韩畏三叹息一声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要知邢无弼乃斩尽杀绝之人,不达目的的誓不甘休,韩某若回大槐庄,强敌必接踵来袭,诸位谅也不例外!”
  群雄不禁相顾失色。
  短装汉子道:“在下相随邢无弼多年,深知他必不放过诸位,散播谣言诬诸位已为万石山庄网罗,密谋不轨,欲欣起武林杀劫,莫须有之罪何患无词,以便师出有名。”
  方奇崖仰面忖思有顷,冷笑道:“巳成敌对,势若水火,何须慈悲为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等将邢无弼恶行亦散播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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