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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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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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高兴地道:“若能如此,实在是在下的福份。”忙又对虎豹兄弟介绍道:“忘了告诉两位,我们虽然多次相逢,却不曾对两位说起,在下江山,专爱结交江湖好汉。”

司空虎起手道:“原来是江少爷,失敬,失敬。”

司空豹笑道:“看阁下衣着打扮,像是富家子弟,好吧!我们今晚就去你那儿住,免得再回到那该死的旅馆中触那霉臭味。走吧,你路熟,请前面带路。”

太子笑道:“豹兄莫急,我已经安排下人来接,岂请稍等一等。”

擂台下那些前来观看比武的乡里人,大多心满意足地散了,最后只剩下四五个妙年少女,躲在暗处,遮遮掩掩的,往台上偷看云中林,犹自不肯离去。

不多一时,只见夜风中钻出四条大汉,抬着一顶软轿,快步走上擂台,到了太子面前,把轿子放在台上,四人退到一边,排成一行,一起躬身说道:“少爷,请上轿。”

太子生气道:“怎么就一乘轿子,你们这些混蛋,还不赶紧去多弄几顶来。”

云中林站出来,挥手止住了正要离去的轿夫,说道:“算了吧,我们没有坐轿的习惯,如果这路不是太远,我看就走几步吧!不用麻烦了。江少爷你请上轿,前面带路就是了。”

太子诚惶诚恐道:“这可使不得,还是四爷上轿,在下后面跟着就行。”

两人谦让了一回,最后决定都不坐轿子,让轿夫打着火把前头引路,众人步行回庄。

远处也一片漆黑,擂台上那摇曳不定的火光还亮着,夜空中不多几颗星,太子领着云中林三人走了一程,回头说道:“真是罪过,让四爷在这黑夜里步行,实在是太对不住。”

云中林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说道:“如此甚好,还能吹一下这异乡的晚风,咱们江湖中人风餐露宿,可没那么娇气。”心里却想:看这白衣书生举止气派,若不是富家公子,定是官宦人家子弟,结识得这种人,日后多少会有些用途,说不定还能靠他帮镖队拉点生意呢!

一行人在夜色中走了一盏杯功夫,太子介绍道;前面不远就是白花山庄。

沿途又有七八个庄客,持着明晃晃火把过来相迎,众人穿街过巷,离了街道,上了小路,转过几道弯后,火光照耀下,脚底下出现一块块圆形青石板,石板上雕刻着各式各样飞禽走兽,或者龙形图纹。走不多时,路面突然变得宽敞起来,能容纳得下两辆马车并排通过。道路两边松柏森森,盘枝错节,古树幽茂,树下多种奇花异草,晚风送来阵阵清香。

云中林越往前走,心下越是惊奇,对那白衣书生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猜测。

往前又走得五六百步,进了那百花山庄,但见一派青砖绿瓦,三五十间屋舍环绕开来,气象开阔。大伙穿过一座流水小桥,眼前出现偌大一片天然湖泊,湖中矗立着数十丈高假山一座,山上奇峰怪石林立,一道清泉由山顶飞泻而来,直灌湖底。庄内房屋靠山而筑,幽静的小道上,每隔一二十步,便有一盏宫灯亮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派豪丽清幽景象。

见此光景,云中林心道:想必是大富大贵之家了,这白衣书生必有来头。

太子眼见云中林只顾欣赏庄内景色,笑道:“忘记告诉四爷,家父在朝为官,官拜刑部侍郎,在下父母家人,俱住京都,这座白花山庄,乃是当今圣上赏赐给家父度假庄园,这等深秋天气,京城却尚炎热,在下体弱多病,向家父告得几个假日,特来此处疗养。”

云中林惊惶道:“小人不知是刑部公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听了太子如此一说,云中林心下那团疑云,渐渐的打消了。

虎豹兄弟抱拳说道:“原来是刑部公子,难怪气宇轩昂,多罪,多罪。”

几人来到客厅,太子招呼云中林首位上坐定了,郑重地道:“在下天性最喜结交天下英雄好汉,常与四山五岳豪杰义士往来,感谢上苍见怜,今日得见四爷,得尝生平所愿,如若四爷不弃,在下愿与三位兄弟相称,愿为四爷赴汤蹈火,不知四爷尊意如何?”

云中林忙道:“小人不过天涯一介草夫,怎敢高攀贵家公子,实不敢当。”虎豹兄弟也道:“实是我们不敢高攀。”太子作色道:“三位如此说时,是看不起在下了。”

云中林解释道:“不敢,不敢,承蒙公子错爱,但听吩咐就是了。”

太子大喜,道:“那么在下就叫四爷云四哥,不知四爷是否愿收我这小弟?”

云中林道:“我看公子乃性情中人,如果一再坚持,是不识抬举了。这样吧!江贤弟,以后江湖中如若有用得着云某处,不妨通知一声,云某愿效犬马之劳。”

太子万分之喜,拜将下去,恭敬地道:“多谢四哥。”虎豹兄弟也甚为高兴。

第63章

正说话间,管家派人前来通知,晚餐已经准备妥当,可以进食。太子领着云中林三人来到一座厅堂前,抬头望见四壁灯烛通明,把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数名黑衣劲装大汉恭敬地肃立一边,庄客正在忙碌着往桌上搬酒上菜,不多一会工夫,山珍海味摆满了一桌子,想必是庄内早知有客人要来。所以提前准备好了,否则不至于有如此快速。

太子客气地道:“四哥请上坐,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云中林与虎豹兄弟告罪坐了,两名年幼少女走了过来,把桌上所有酒杯全斟满酒,太子举起面前酒杯,朗声道:“四哥,小弟敬你一杯。”云中林站起身来,端起自己的杯子,说道:“不敢当,借花献佛,还是由为兄先敬贤弟。”话毕仰面将酒饮尽。

太子道:“好,再给四爷斟酒。”一名少女提着酒壶,又给云中林倒满一杯。

虎豹兄弟路上吃过些干粮,那还是日落前的事情。在雁过天白酒家住下之后,因为急于要去莲花坡看打擂,也只是胡乱吃了两张烧饼,本不顶饿,此该早也饥火中烧,看见桌上好酒好菜,他俩可没有那么多的臭规矩,司空豹伸手抓过一只烤鸡,随手便撕下一条腿来。司空虎当然也不甘落后,挑选到了一条最大的龙虾,两兄弟狼吞虎咽嚼开了。

饮酒之间,只见两条大汉快步走进厅来,大声禀报道:“少爷,客人的马匹行李取回来了。”这两人正是太子叫去搬取云中林行囊的王五王六,看那神情模样,想必是亲兄弟。

太子挥手说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躬身道:“是,小的告退。”说罢退到一边。

酒过三巡,太子问起:“还不曾动问四哥,此行是何急事?莫非镖期紧急。”

云中林道:“其实我此行并未押镖。”

太子道:“四哥行色匆匆,却不押镖?”云中林解释道:“是这样的,此次押镖的是我三哥史大彪,他护镖要去济南,大哥担心他路上会有闪失,特地叫我赶来接应。”

太子道:“三爷可是江湖中人称铁打罗汉的史大彪?如果是他,四哥大可放心,据说三爷师出少林,一身铜皮铁骨好武功,有他走镖,定可保万无一失。”云中林奇怪道:“贤弟身为官府中人,不在江湖中走动,怎地知道这么多。还有,我刚才看你上那擂台,却似练过绝顶轻功?”太子道:“是的,小弟自幼体弱,曾练习过几天功夫,略懂一点皮毛。”

司空虎吃得饱了,伸出衣袖擦擦油腻的嘴巴,说道:“四爷你就不知道了,这位少爷公子可是了不得,上次我和狄爷押盐走西北,在落雁崖我们便认识了江少爷,听说江湖中那所谓的九十九种兵器排行榜,还是出自这位江少爷之手,大手笔,那真叫不简单。”

云中林吃惊道:“果真如此?”太子笑道:“小弟闲极无聊,一时好奇做了这排名,当不得真。”云中林道:“原来是这样,难得。”口中虽如此说,心头却已疑云大起。

席间推杯换盏,太子谈笑风生,云中林又勉强喝了几杯酒,谢罪道:“诚蒙贤弟盛情,但为兄一路颠簸,不胜酒力,有点乏了,若能早些休息,实在感激。”

太子起身亲自为云中林斟满一杯酒,说道:“能结识四哥这等英雄,小弟此生不枉,四哥请满饮此杯,小弟这就领四哥去客房休息。”云中林也不推辞,端起杯来,一口干了。

一旁的司空豹心想:四爷平时可是千杯不醉,今日才饮得这几盅,怎地就说出这个话来,看他面色不对,神情突然变得忧郁,这其中必有蹊跷,我们还是不要喝醉的好。想到这里赶紧给哥哥司空虎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那么鲸吞牛饮,这兄弟二人倒是心意相通,司空虎马上明白了弟弟的意思,把那杯本来已经送到唇边的美酒静悄悄的放下了。

云中林饮尽太子亲手斟来的那杯酒后,再也不肯多饮一杯。

自称刑部公子姓江名山的太子吩咐庄客,将三人领到客房去休息。

次日,山中的鸟儿将司空豹吵醒过来,那时日也高升,年青镖师慌忙从床上爬起,推醒睡在旁边的司空虎,原来他兄弟两个被安排同住一间房,云中林却睡在另外的房间里。

司空豹揭去司空虎的被子,喊道:“快起了,大哥,怎地睡得如此沉,咱们去看看四爷起床了没有,原说好清早就要上路的。”司空虎睡眼惺忪问道:“天亮了吗?”

司空豹道:“早大亮了,看样子也是日上三竿,不知怎地竟睡到这个时辰。”

司空虎爬起来,一边穿衣一边说道:“昨晚睡得可真香,想是一路太累了,几日不曾睡过这等好觉,还得感激人家江少爷。”司空豹道:“别哆嗦了,先去看看四爷再说。”

当他两兄弟敲响云中林那间房门时,里面没有回声,司空豹急得大喊:“四爷,你醒了么,该上路了。”不见有人答应,司空豹抬脚踢门,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音。

却见那身着白衣书生装扮的太子走了过来,司空豹忙问道:“江少爷,我家四爷睡的可是这间房?”太子道:“是呀,怎么?难道四哥还没起床。”司空虎道:“是啊!是啊!我们得叫四爷上路了。”太子拍门道:“四哥,天大亮了。”同样没有人应。

太子奇怪道:“这么久不见动静,莫不是夜来出了什么事?”

司空豹闻言大急,早飞起一脚,那扇房门被踢得歪在一边,开了。

看到房门破损,太子心里有些不悦,却又不便多说什么。

三人鱼窜进门,见云中林衣衫未解,仰面躺在床上,怀中抱着利剑,双眼紧闭,面皮鲜红,头发根部冒着热气,浑身大汗淋漓,犹在沉睡。司空豹见状大惊,飞身扑了过去,拼命地摇晃云中林身子,云中林仍然睡意浓浓,不见醒转,司空豹急得哭出声来。

司空虎同样十分焦急,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云中林鼻息,说道:“不哭了,豹子,我看没事的,四爷他可能是路上感染了风寒,估计病了,正在发烧呢!问题不大。”

司空豹收了泪,盯着太子,怪声说道:“我家四爷体壮如牛,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生起病来,我看这其中必有缘由。”太子生气道:“豹兄这话什么意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吃五谷生百病,这是平常道理。你不会告诉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这能有什么缘由,既然四哥病了,找名医诊治就是了。两位其实也用不着如此慌急。”

司空豹哼了一声,跑出门去,很快弄来了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给云中林泼了下去。

司空虎喊道:“豹子,你疯了么,怎能如此粗鲁!”

经这一下刺激,云中林终于睁开了眼睛。

司空豹喜道:“四爷醒了。”云中林双眼瞪着太子,直瞪得太子有些不自在起来,讪讪问道:“四哥,你怎么啦!”云中林有气无力地道:“我想我是生病了。”

太子好言相慰:“不碍事,小弟庄上有最好的大夫,他们会让四哥尽快康复。”

云中林动了一下,想翻身爬起,一时却使不出力,骇得脸色都变了。司空豹忙来扶他,云中林摇摇头,虚弱地说道:“小豹子,快、赶快和你哥去接应三爷,我现在头昏得紧、全身乏力,这病来得不轻,怕一两日是起不来了。”司空豹哭道:“不行,我们不能丢下四爷不管,你就算杀了我们,我哥俩个也不会走。”司空虎跟着嚷道:“不走,我俩兄弟得留下来照顾四爷。”云中林急道:“这是命令。”他一心急,一口气转不过来,竟又晕了。

第64章

在东进的路上,在那一座接一座的群山之间,有那么一片长达百余里的野草地。

草地像蛇一样,匍伏于高低起落的崇山峻岭中,蜿蜓地伸展开去。这片草地一年四季流淌着发臭的污水,就算是烈日当空,火红的娇阳也晒不干那草根底下的污泥。

可能正是由于这个缘故,这片草地才叫做烂泥湾。

不过这一带倒是沃野千顷,良田万亩。远处山坡上的梯田里,稻子成熟了,在晴空下放射着一道道金灿灿的光芒。阳光下,成群的农夫忙着在田野里收获一年辛劳的果实。

烂泥湾这片野草地,同时也是一条西东走向的大道,可惜由于常年聚水泥污,平时行走在这条道上的人并不是太多,因为这条道并不合适车马通行。

除非是那些真有急事的人,才甘愿选择走这里,因为由此处去山东,倒是一条近路。

可是并不是天天都有人有急事,人们出行总习惯于走那舒服的大马路。

于是这条道通常都是冷冷清清的,无论天晴天雨,每天都差不多是一个样。

牧羊人担心他们的羊群会陷进泥潭里,也不愿意到烂泥湾来放牧。

在烂泥湾出入得最多的,恐怕要数飞鸟和山禽。

这是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草地上到处隐藏着看不见的危机。

在草地即将尽头的地方,一道夕坡不得不使它绕了一个急弯,那是一道不算太高的夕坡,不过夕坡的另一端,却是绵延千里的群山。夕坡上除了错杂盘生的大批岩石之外,尚有数株参天古松,古松那粗糙的枝干,足矣见证百年风雨,因此变得更加挺拔坚强。

夕坡上,离野草地稍近一些的一株古松上,斜倚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

只见他脚踩着这株古松的一枝旁逸斜出的枯萎枝干,背靠树身,环抱双手,双目似睁如闭,那瘦长的身躯与这株古松的枝干实在是有好些相似之处。

这人并不陌生,他就是燕雪飞。那个享誉武林的快刀手。

此时的燕雪飞,背上正背着他那柄要命的鬼头大刀,刀柄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红飘带。虽然他看上去悠然自在,其实精神高度紧张,他那双鹫鹰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透过密密匝匝的针状松叶,悄没声息地关注着从西而来的那条危机四伏的道路。

在他的目光下,野草地上就算是飞起一只麻雀,也绝无可能逃脱他的视线。

燕雪飞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在耐心地等待猎物出现。

其实天底下最优秀的猎手也不过如此,或许还不具备他那种专注的职业修为。

同一株古松底下,有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

岩石上面铺了一团苦蒿,一个妙年少女坐在苦蒿之上,她是毒观音。

天仙一般的毒观音目视天边流走的白云,正用短萧吹奏一段哀伤的曲子,娇艳如花的她仍然穿着她喜爱的红衫,她看上去忧郁而憔悴,即是如此也毫不影响她那绝世的容颜。

她的红衫边角处沾染了不少泥星,在这种鬼地方,衣衫着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这或多或少有点让人感到美中不足,但毒观音并不在意,也许是她未曾觉察到。

这些日子里,她一直跟燕雪飞在一起,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要跟着他。这次任务尊主点名是要燕雪飞去执行,她完全可以选择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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