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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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一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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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舞道:〃听说他武功极高,暗器手法更是高明。〃

〃他就是花大多时间在武功上了,所以也太少用脑了。〃

唐悲慈说:〃他现在正在头北附近窥探我们的虚实。我找一个跟唐门全不相干的势力,去埋伏他,而你却先一步通知他,让他可以及时逃脱。〃

徐舞忽截道:〃但以唐堂正绝世武功,也可以反攻对方这样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牺牲者?〃

唐悲慈笑道:〃你放心,要做大事,少不免要有人牺牲。〃

徐舞本想问他:那你自己又不牺牲?

忽听一个粗重的声音道:〃我就是那个牺牲者。〃

徐舞转首,只见是'山大王'铁干,虎虎有威的站在那里。

徐舞问:〃你为什么肯这样做?〃

山大王气唬唬的道:〃因为我笨。〃

然后又如了一句:〃我一向看'五飞金'的人不顺眼,雷家的人凡有钱的生意都做,他们把火药卖给我对头,曾炸死了我好几名兄弟。〃

然后他一副烦透了的说:〃女人,女人,总是只会累事,救了也是白救!〃

徐舞不理会他,只是心忖:以'山大王'铁干的实力去伏击'五飞金'的二当家的是'门当户对',唐堂正要应付他,决非轻易,他只没想到铁干居然肯做这种事。

所以他问唐悲慈:〃接下来又如何?〃

〃你救了唐堂正,山大王迁怒于你,到处追杀你,你只好投靠唐堂正,他带你回'龚头南',要你加入'五飞金'。你轻功佳,对奇形八卦阵法又素有精研,只要一进他们的地盘,就不难摸索出来龙去脉来。要救唐方,如需里应外合,山大王自然会义不容辞;不过,要弄通'五飞金'的密道布阵,才能进攻退守,这是首要之务!〃

唐悲慈说:〃现在'五飞金'欲图大举,正待用人之时,他们一定会让你加入,但也一定会防看你,不让你知道底蕴,一面会在暗中观察你,看你是否可予重用。〃

徐舞道:〃那么,加入'五飞金'之后,一切行动,得要靠自己了?〃

〃不错。〃

〃不管我能否救出唐方,我的身分是否会给识破,你们都决不会来救我的。〃

徐舞微微笑著,笑意充满了讥诮:〃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你们都没有关系。〃

〃对。〃

唐悲慈脸上一点郝意也没有:〃完全无关。不过你进入'五飞金'之后,我们总有办法使你可以跟我们联系。〃

徐舞哈哈一笑:〃这样听来,你们绝对安全,我则要身入虎穴,谁要是把这个任务接下来,那就不止是傻子,而且还是疯子了。〃

唐悲慈静静的望看他,肃然问:〃那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

徐舞断然道:〃这样的事,我不去谁去!〃

他原木是不屑于做这样子的事。

当一个〃卧底〃,为武林中人所鄙薄,为江湖中人所轻视。

可是位却是为了唐方而做的。

先前他为了接近唐方,不也一样放弃一切,不惜变成另一个人,来博取唐方青睐吗?

现在为了解救唐方出危境,更是义不容辞。

只要可以接近唐方,看见唐方,保护唐方,什么事他都情愿而无怨。

所以这件事,他能不去吗?

因此他一点儿也没有因此去险恶而忧虑,而反因可以再见唐方而奋悦:……唐方唐方,天涯茫茫终教我见了你。

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急若岸上的鱼,恨不得马上就去。

一切如计画中进行。

如愿以偿。

〃金不换〃唐堂正依然在头北打探唐悲慈和唐门的人在那儿的实力。

〃山大王〃果真调集人手,去伏袭他。

徐舞先一步通知了唐堂正,唐堂正却反而疑他,把他打了起来。

可是〃山大王〃毫不留情也十分及时的发动了攻击,唐堂正带去的十一名高手,丧了六名,连杨脱在内。

唐堂正狂怒反击,跟〃山大王〃捉对斯斗,两败俱伤;但身负重伤的〃山大王仿似因流血而烧痛了斗志,愈战愈勇。唐堂正终惨败而退。〃

山大王〃扬言要格杀〃通风报讯的坏种徐舞〃,徐舞只好跟唐堂正一起仓惶潜逃,逃啊逃的,逃进了〃五飞金〃。可是唐拿西并不信任他。他一入〃五飞金〃,就知道很可能会有两种下场:一是逐他出去,一是杀他灭口。他打从心里寒遍了全身。他想一走了之。但为了唐方,他是不走的。那怕是只见一面,他也是决不放弃的。唐堂正反对唐拿西的主张。他觉得自己欠了徐舞的情。徐舞因而得以留在〃五飞金〃,不过他深觉唐不全对他甚具敌意,而雷暴光和雷变也一直在监视他。他怕的不是他们,而是一向寡言、好像全没注意到有他这个人的雷以迅。从他进入龚头南以来,就一直没见过大当家花点月,倒是常遇到爱酗酒的落魄书生温约红。而他那个一直想见的人。却一直末见……他甘冒奇险,来到这里,做一切他不愿做的事,而且随时还有杀身之祸,可是,迄今还未曾见看他要见的人。啊,那姑娘究竟在何方?她可还有在腮边挂看酒涡、唇边挂看浅笑、心里可有想起我?徐舞念兹在兹,反覆莫已。她是为她而来的,他是为她而活的。他觉得就像是一场独舞。她是为她而舞,可是到头来可能什么都无。她常常在他梦中出现,如果忘了她,他使失去了记忆,也不再有梦。彷佛,她对他一笑他使足以开心上一年半载,只要她告诉他一声你幸福吧,他就会幸福起来。唉,那都是她的独舞,而非共舞。舞过长安舞过江南那里的容颜,教人怎生得志……唐方唐方,你还好吗?你可知道我想你?就在他耐心等待,受尽极端想念的煎熬之际,终于,这一天,雷以迅忽然跟他说:〃你到'移香斋'院前的荷塘去看看,里面的机括壤了,水流不能迥圜。〃

这任务并不特别。

徐舞身法向如行云流水,上岸能舞,入水擅泳。

唐小鹤带他进入这风清景幽的园子后,便说要去解手,只留下徐舞在院子里,荷塘寂寂荷叶一摇就像在那儿一片一片的分割光影。

一尾红靖蜒因风斜飞而过,带来了他梦绕魂牵、熟悉得像有过肌肤之亲。

他听到了那首歌,彷佛在水里传来,里面有缕幽魂在轻唱。

他几疑是在梦中。

如梦似幻的。

他就望见在荷塘对面的倩影。

大唐一方

他一看见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啊,我见看她了,我终于见看她了……

可是紧接下来的反应却是:小心,大意不得,定必有人在监视看我们,要是露了形迹,不但自己前功尽弃。

而且还会连累唐方。

自从进入了〃龚头南〃之后,他几次都差点给〃五飞金〃的人拆穿,在严密监视和一直在为自己所不欲为的事情的压力下,徐舞之所以能坚持不畏缩、不崩溃,完全是因为要达到一个目的……救出唐方。

身入虎穴,就只为了唐方。

只要能救唐方,化作飞灰他也愿意。

而今干恩想的,终于让他见看了。

但他不能表示。

不能表达喜。

甚至不敢相认。

(要是孟飞金〃的人故意让我儿看唐方,观察我如何反应,如果我一激动,那就前功尽弃了。)他强忍看喜悦以致牙龈溢血。他的心脏在大力撞击胸骨。她清减了。她比以前樵悻了。困在这儿,她一定会恨不开心的了。我该怎么告诉她:我一定会救地出去呢?唐方认出了他,好像见到亲人,笑了起来。音容依旧桃花。笑意唤起阳光泛花。那是徐舞期盼已久的一刻……可是,此际,他只能冷静的、淡定的、不动声息的、简直是脸无表情的,同她伸了一伸右手食指。这一指里算是招呼吗?(这一指里的干言语,唐方可听懂?)不懂。一只青蛙跳下水,发出的正是这〃不懂〃的一声。看唐方的神情,就像在看一只顽皮的猫,正在追扑蝴蝶。虽然只相隔了一座荷塘,但徐舞却觉得,他们却仿似隔了一个朝代:在水一方的佳人彷佛是在唐朝盛放时候的一位小方,而他自己,却不幸的正在宋代的一隅枯萎著。不管如何,自此以后,徐舞就更全力以赴:他花了好多时间,取得唐堂正的信心,弄懂了如何才从这里走进来、如何才从这里走出去。他也逐渐消减了唐拿西对他的猜疑,慢慢弄清楚了用什么方法才可以跟外面的人取得联络。他到现在还找不到唐老奶奶和唐悲慈在〃五飞金〃里布下的〃卧底〃,但却能取得唐小鸭的友情,从他口中得悉:唐方武功已恢复,但因患病,始终不能痊愈。这病不大能见风,也不可长途跋涉。否则就会晕死过去,所以唐方只好留在这里,等病情好些再走。徐舞知道,他们不会让唐方病好的。他要通知唐方,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等待良机。唐方有病在身,他不能冒险。要只是他自己一人,别的可能力有未逮,但若说逃此地,绝非难事。他把消息千方百计的〃送〃出去。唐悲慈不让他知道在〃五飞金〃里的内应,可是又很渴听知道多一些徐舞在里面送出来的消息:因为这些消息,其实就是敌人的情报。除了头北的唐悲慈之外,徐舞然知晓:他还有一个可信的朋友,带领著一队人马,在等待著他的消息,关心著他的安危。那当然就是〃山大王〃铁干。在计画准备要进行的时候,山大王就大力的拍看他的肩膀,告诉了他一句话:〃别忘了,外面还有我山大王!〃

他说话时以眼睛看进徐舞的眼睛里。

直至现在,徐舞似乎仍然可以感受到眼里和肩上犹有余热和遗痛。

他知道山大王虽然讨厌女人,但却是真情、热情且豪情的男子汉。

他知道铁干说的是真话。

徐舞保持跟外面互通消息的方法很特别。

饶是〃五飞金〃防守得如许之密,纵是一只信鹃也飞不进来,一只灵犬也溜不出去,可是,徐舞一样有办法外界保持联络。

他靠的是蚁。

蚂蚁。

小小的蚂蚁,大大的本事。

一只蚂蚁衔看一粒米。

每一粒米上他镂列了一个字。

训练鱼鸟蜂蚁,一向都是他的拿手本领。

在米上镂字,更是他的绝门功夫。

所以他能遣蚂蚁把他镂列了字的米粒一只一只一只一只的顺序〃衔〃出去,而外面自有人接应。

〃山大王〃派了〃佐将〃老鱼和〃佑将〃小疑,唐悲慈派了〃燕子钻天〃唐催催就匿伏在附近,还布下了人手。

于是徐舞千方百计,想尽办法,殚精竭智,处心积虑,就是在策划安排一件事:如何才能把安全的唐方救出去。

为了不露形迹,他决定要沉得住气。

没有到最后关头,甚至也不让唐方得悉。

至少,以唐方的性子,只要她不知道一直在身边相处的竟都是害它的人,她反而落得安静,不致节外生枝。

徐舞迫不及待的在等。

等那一天。

出唐方的那一天。

那一天几时才来临?

到底有没有那一天?

可是唐方并不知晓这些。

她并不知道个中有这么些周折。

她觉得大家都待她很好,她只是自己不争气,一病便纠缠个没了。

她想回唐家堡,她要闯江湖,但唐拿西劝阻、唐堂正也不赞同,她相信他们都是为了她好。

她只不过觉得有给人监视的感觉。

谁监视她呢?

说来全没来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但它是个敏感女子,因为这种毫无道理的感觉,她可暂时不练〃泼墨大写意〃和〃留白小题诗〃这两门绝技。

虽然,这两种暗器手法一定要天天、常常、时时的练习方可以。

就练得要像用牙齿来咀嚼食物用胃来消化吃下去的东西一样自然自如。

不过她总觉得〃有人在注视我〃。

这两门绝艺是唐门之秘,如果泄露,极可能按门规处死:当日,她的七表兄唐求因泄露了打造〃心有千千镖〃的秘法,是以被处〃极刑〃。

这点使唐方想到就心悸。

所以她一直没在这已日渐熟悉的陌生环境里修练这两门绝技。

她的武功虽已恢复,已经可以运动使气了,但元气还十分衰弱。

这使她十分沮丧。

那天,在荷塘,她见到那个人,明明是相识的,他却装模作样,还对自己伸了一只手指,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也许,当日他败在自己手里,有点不好意思见到她吧。

才一小段时候不出江湖,好像什么都不一样、啥都变了模样了:唐方这样一想。

,就更觉得烦厌了:唉,这场病,几时才会好呢?

逐而渐之,那天荷塘对面的那个人,见面多了,态度也自然了起来。

可是唐方总觉得他神情闪缩,总要等到没有旁人的时候,才会过来搭讪几句。

〃唐姑娘,还记得我吗…我是徐舞啊。〃

唐方本想不睬他,但见他那种因强抑激动而挣得满脸通红、语音颤抖,又有点于心不忍,便道:〃徐……舞?对了,你就是那个边跳舞边放暗器可是还是败了给我的人。〃

她笑嘻嘻的说,〃后来你还一直给我猛鼓掌呢!〃

徐舞为唐方记起他而感动得热泪盈眶。

唐方笑问他:〃那天,我想跟你招呼,你古里古怪的,像不认得人哪:对了,一风亭之后,你到那儿去了呢?还有没有参加擂台赛?又吃了败仗了吧?〃

唐方问得全无顾碍。

徐舞却一时答不上来……

……还是没变,这家伙不是半疯不癞,就是必有古怪:老是眼泪汪汪,不然就是满脸通红的,说话一吞二吐,有头没尾,平时闪闪缩缩、遮遮掩掩的,一旦稍微理睬他,他就像要哭出来似的,得要小心提防著!

她准备下次见著花点月的时候,打探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别教人混了进来,在家联盟的重地里痛风搞雨。

她只想到去问花点月,却并不想问其他四位当家。

她觉得雷以迅太深沉,唐堂正太不耐烦,唐拿西总是不会给人正的答案,温约红只顾饮酒,太过柔弱,无怪乎连这场病都老是医不好还是花点月谈起来比较投契些。

除了说话不喜欢看人(我还不够漂亮让他看吗?

)之外,花点月有礼体贴,而且从来不摆架子,自从那次〃拜会〃之后,花点月亲自到〃移香斋〃来,远比她到〃大方堂〃见他多些!

唐方心里记住了这件事。

可是在再见到花点月的时候,她却没有问。

因为这一回〃见面〃,一〃见〃上〃面〃就已经动手了,唐方在羞忿中那还记得曾有个苦命的徐舞?

托一见

徐舞却忘不了。

徐舞第一次见唐方的时候,先著到花。

那白色的花瓣像五指托著一只玉杯,不过他很快的发现那不是花而且根本就是手指。

唐方那时正在攀摘一朵白花。

阳光自弃丛过滤下来,映得唐方的脸流动著一些光影,好像童年时某一个难以忘的情节;的,唐方脸上那稚气而英气的神情,睁子像黑山白水般分分明明,紧撮的唇边漾起两朵甜甜的笑涡。

拗执和嗔喜怎么可以融会往一起,但那又是分分明明的一张容华似水的脸!

后来回想起来,徐舞才懂得那叫艳,那是艳!

为了这艳一见,徐舞自觉从此永不翻身,他也不需要翻身:古之舞者,那年的容华,教人怎生得忘?

……

徐舞永不愿翻身。

唐方却并不知自己会让男人艳。

因为她是女的。

女的绝少会为男人〃艳〃。

……事实上,男人至多让人迷恋、崇拜、动心,但很少能让人〃艳〃。

唐方本身,见到一些美丽绝色的女子,反而会〃〃上一〃艳〃。

虽然她对男人会这么的迷恋她并不知情,但她对自己很有信心……那次,在〃一风亭〃,她在沐浴的时候,一群无行浪荡之辈强行闯入,虽她已教他们吃了好些苦头,而且也可以断定她遮掩得好,他们什么也著不到,不过她还是认为那是〃奇耻大辱〃。

想起也有羞耻的感觉。

幸亏它是江湖女子,而且一向豪侠惯了,心中痛恨。

但也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自此之后,她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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