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路相逢 by 星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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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路相逢 by 星宝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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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你疯啦!”睿棋大叫起来,拼命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可是塞缪的力气大到令人恐怖的地步,那散发着香皂的清香的颈子仿佛勾起了他的某种兽性,让他以一种直迫入睿棋灵魂深处般的力量用力吸吮着。 
 
似乎有一世纪那么久,塞缪终于松口,轻吐了口气,含糊的咕哝了一句,“好棒!” 
 
睿棋的反应是一把用力推开他,飞快的冲到镜前。 
 
镜里的影象让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镜里的男孩有着蓬乱的头发,微红湿润的眼睛,肿的一塌糊涂的嘴唇,最最要命的是颈间那一斑色泽极度鲜艳的吻痕明眼人,不,简直是瞎子也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他用力的咬牙切齿,慢慢把头转向正微笑着望着他的塞缪。 
 
“我杀了你!”睿棋大叫着,冲过去,一把把他推在地上,用力拧住了塞缪的面颊,“你这头猪,我要把你的头拧下来!”他气急败坏的大声叱责着。 
 
塞缪的反应是笑的打跌,“哎呦,哎呦!饶命饶命。” 
 
一边嘴里讨饶,一边却又把手抚向那似乎充满诱惑力的修长的颈项。 
 
“你还来……”睿棋刚想伸手捶他,不识相的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塞缪刚想去开门,被睿棋一把扯住。 
 
“怎么了?哎……” 
 
睿棋一把拉下了塞缪的颈巾,三两下在颈间扎好。 
 
无视于塞缪似笑非笑的表情漾开,睿棋飞快的跑去开门。 
 
“杨叔。”睿棋恭敬的叫着来人。 
 
虽已届中年却依然风度翩翩的杨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是睿棋从未见过的凝重。 
 
“少爷,美国长途。”递过手中的电话,他微撇头看了睿棋一眼,睿棋忙识趣的走出房间。 
 
是谁的电话呢? 
 
虽然有点感谢这个电话及时把他从塞缪的“魔掌“里解救出来,但杨那个凝重的表情却勾起了睿棋极大的好奇。 
 
是谁可以让在黑道打滚多年的杨如此之惊惶失措呢? 
 
对自己的鸡婆报以微微一笑之后,睿棋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回到房间,他关上房门就飞扑到床上。 
 
闻着床单那清香的味道,睿棋的心思却变得逐渐紊乱。 
 
和塞缪当初约定的两个星期已过去一半有余,再过几天届满之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是去是留?塞缪又是怎么想的呢?他希望我留下吗? 
 
问着自己这一个个问题,睿棋开始惊觉自己开始有了恋爱中人的典型的患得患失。 
 
我真的喜欢上了他吗? 
 
心脏轻微的疼痛着,他慢慢俯下头,把面颊贴在床单上轻轻摩擦着--感觉仿佛恋人的唇一般温柔。 
 
长叹一声,睿棋翻身仰卧在床上,慢慢举手解下了颈间的丝巾,一股清雅的古龙水味道慢慢漾满了他四周的空间,这是塞缪的味道。 
 
把手按上那个仍隐然作痛的咬痕部位,睿棋缓缓闭上双眸。 
 
如果人生一如攀山,那么这将是座永无可能攀至顶峰的山崖--即使无限人在向往着那顶峰的无限风光。 
 
但和一切山峰一样,能攀的稍高一些,可见的景色将更辽阔一些--而如果能有人在这寂寞的攀登中扶住自己的手一起上行的话,即使攀登的速度因此变慢,过程也会愉快许多。 
 
为什么不在现在的高度驻留,往下看看可见的风景呢? 
 
睿棋微笑着,为自己的借口--选择留下的借口微笑了。 
 
咣铛走廊里传来的巨响却把他从微蓝色的心绪里惊醒过来。 
 
他忙站起身,匆匆缚上手中的颈巾,打开了门。 
 
“怎么了——” 
 
走廊里的景象却让他吓了一跳。 
 
只见原来放在走廊上的一对花瓶掉落在地上已成碎片,而名贵的玉雕树也惨不忍睹的翻倒在地上碎成了几块,一看即知是有人用力的踢倒破坏了他们。 
 
“这是怎么了?”睿棋忙走出房间,问犹自怒气冲冲的塞缪道。 
 
塞缪却快步走过来,不容睿棋分辩的一把紧搂住他。 
 
不发一言的,高大的塞缪却把头埋入了睿棋的肩颈。深深吸着气。他仿佛只有从恋人的气息中才能感受到一点温柔的情绪。 
 
睿棋被他的体重压的连话也讲不出,更被杨奇异的目光看的尴尬万分。 
 
轻轻捅了捅死命搂着他的人,他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杨。 
 
仿佛没收到睿棋示意他离开的信号,塞缪反而加重了手臂的力量。 
 
幸好有杨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小棋,少爷的祖父去世了。” 
 
啊 
 
睿棋微张开口。半晌,他咽下了欲出口的安慰话语。 
 
无言的拍了拍怀中那强壮的身躯,似乎有无限的忧伤从两人相连的肢体传递过来。 
 
悲伤的气氛弥漫了睿棋整个心思,又仿佛勾起了他心底那一丝总拂之不去的忧伤。 
 
“少爷,我叫人帮你收拾行李吧,飞机明天就到了。”杨说的话却陡然震散了睿棋的自怜心思。 
 
把震惊的目光投向怀中的男人,却感到塞缪在自己的臂弯中轻轻点了点头。 
 
什么?仿佛被一个震雷打在心头难道这就是结束了吗? 
 
不可相信的,这一场离奇的相遇,禁断而甜蜜的爱情,居然就这么快的走到了它的尽头--在自己刚决定选择此处作为最后的居地之时。 
 
虽明白世事无常,但这样的结束也委实太仓促,太可悲了甚至没有挨满睿棋原本偷偷给它定的两个星期的期限。 
 
可是他还来不及可怜自己,塞缪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狠狠的吃了一惊。 
 
“杨,打电话到美领馆,马上帮小棋签证。” 
 
“你有护照吧?”他又转向睿棋。 
 
啊--什么!!睿棋一把推开紧搂着自己的塞缪,“你说什么,给我签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和我一起去美国。”斩钉截铁的回答仿佛这是理所当然。 
 
睿棋却不这样认为:“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跟你去美国?” 
 
“你怎么可能不跟我去?我们才刚……” 
 
意识到塞缪的狗嘴里要吐出什么狗牙了,睿棋忙一把捂住他那张没遮拦的嘴。 
 
一触到那片柔软,睿棋马上意识到自己在众人面前做出了多亲昵的动作,立时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掌,脸却又不争气的飘上了一朵红晕。 
 
把头转向仍立在一边的杨,却发现他正背着自己在打电话,说的是又急又快的英文,似乎是在讨论签证的问题。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小动作。 
 
塞缪却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把他推入身后的睿棋的房间,塞缪回身锁上了门。 
 
用一种凝重的表情凝视了睿棋一会,塞缪缓缓欺近,把唇轻轻盖在睿棋的唇上。 
 
这是个不同往常的吻--没有半分情欲的感觉,温柔而坚定,仿佛一个最美的允诺,允诺着未来的幸福与誓言。 
 
睿棋心似潮涌,一刹那万种感触在心头澎湃,喉头仿佛哽住般,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塞缪对不起: 
 
是我贪恋温柔,没有告诉你实话,这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恋情啊!这句话在他心头滚来滚去,仿佛把他的心也要烧穿了。 
 
对不起对不起……无数歉意在他唇齿间移动就是吐不出来。终于化作一声轻叹。 
 
“小棋,跟我走吧。我们会幸福的。”塞缪的语气已近乎恳求。 
 
“不,我不能。你不会明白的。”睿棋实在不想把异国他乡当作自己最后的归处,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跟塞缪说。 
 
“我明白。而且我绝对不要就这样分开。”塞缪开始撒赖,把睿棋的头按入自己的怀中,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跟我一起去吧。如果实在不喜欢,我再送你回来,好不好?”象是哄孩子吃糖果般小心翼翼的声音。 
 
“不行,实在是真的不行。”睿棋无法控制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他何尝情愿分离,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无法如人所愿。 
 
伸出双臂搂住塞缪的颈,他把脸深埋在那坚实的胸膛上。”塞缪,你好好听我说。” 
 
“嘘--别说话。”把睿棋轻拥在怀里,塞缪用梦幻般的声音轻轻道,“如果明天就是我们的分离,我不要把时间用在无谓的争执上。” 
 
象是存心要用身体说服睿棋般,塞缪的唇用一种无限诱惑的方式游弋着。 
 
这小小的房间似乎化作无限温柔的海洋,睿棋有一种自己行将溺毙其中的感觉。 
 
膝盖实在无力负荷塞缪的体重,只有选择倒在身后的床上。 
 
如果这样可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情,那么无论怎样我不会再拒绝你。长久的篱笆因为睿棋心中的无限欠疚与离别在即的伤感而坍塌。 
 
是激动?是害羞?睿棋只感觉自己始终难以控制的颤抖着。 
 
他缓缓阖上双眼…… 
 
虽然睿棋心底希望这个早晨永远不要来临,可是属于这个早上的阳光依然射在他的面庞上,把他从沉溺整晚的美丽梦境中惊醒过来。 
 
几乎是一夜的不眠--只有在清晨即将来临时才浅浅入睡。 
 
睿棋感觉着自己身体的极度不适,不免有点怨恨塞缪的需索无度。 
 
怀着一点说不明的报复心态,他用力伸手去推身边的熟睡的人儿。 
 
“起来了。你今天要赶飞机。” 
 
 
 
 
 
第六章 
 
浦东·国际机场 
 
机场从来就是炽烈阳光展露其弗远无届之威力的最好场所,映在广阔空间上的烈日像燃烧在银色的机身上的朵朵寒焰。 
 
S·STOCK 
 
一行人走上这位置隐蔽的私人停机坪,第一眼映入的睿棋双目的就是漆在小型十一座位喷射机上的家族姓氏,向一切稍有常识的人昭示着令人讶异的富贵与权势,几乎炙烧了睿棋那疲惫的双目。 
 
“康斯托克” 
 
“你的姓吗?”转过头,睿棋问着身边的塞缪。 
 
不知为什么,在和他有了如此亲密关系的第一个早晨,却开始觉得身边这个人是如此的陌生。 
 
裹着厚厚的大衣,塞缪的神色就像天边的浮云一样疏远 
 
“嗯。”听不出喜怒的回答,塞缪只是迈着那傲人的长腿径自往前走。 
 
想到刚刚 check in 的时候一把把正欲离去的自己拖进闸口的塞缪,睿棋觉得简直无法将之和身边这个不知在想什么的人联系在一起。 
 
再多陪我一会。 
 
呢喃的亲密仿佛还响在耳边,为何又变得这么冷淡? 
 
是因为有人在旁边吗?把目光投向同样沉默着走在塞缪身边的男人,问号的结浮上了睿棋的眉间。 
 
站在入口处等待的男人,穿着恰如其分衬托其傲岸表情的名贵服装,却用谦卑的语气对塞缪讲着话。 
 
而对仍穿着保镖制服的自己却没有投过任何甚至只是表示兴趣的目光,对杨也只是打过招呼而已。 
 
这就是所谓生活在另一世界的人吗? 
 
所有小说里才有的描绘古老财势家族的字句,在那一瞬间浮上了睿棋的脑海。 
 
虽说只是小型喷射机而已,但走近了看却依然有惊人的迫力。 
 
这样的排场不是普通富家可以负担的,可是心情低落的睿棋已经不想追究这一点了。 
 
已经拖无可拖了。不管是禁断的恋情也好,命运注定的邂逅也好,现实就是现实塞缪要离开了,到一个对他来说只在纸上是存在着的国家去。 
 
跟着众人停下脚步,睿棋迟疑着开口:“呃,那我先走了……” 
 
“再陪我五分钟。”依然是附在耳边的低语,睿棋却从眼角瞟到那个男人微皱起了眉头。 
 
看到那男人困惑的表情,睿棋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听不懂中文吗? 
 
塞缪的手很暖,两人的手指亲密的交缠,让睿棋的心微微发热。 
 
这大概这是你给我的最后一个命令吧。离别在即让睿棋异常的柔顺,低着头任由塞缪把他拉上了舷梯。 
 
机舱的布置果然和睿棋猜想的一样豪华。 
 
穿着有美丽色泽的制服的空中小姐迎上前来,招呼他们就位。 
 
机舱被隔成两部分,塞缪拉着睿棋径自往里面走。 
 
那个男人想跟入,却被塞缪摆摆手阻止了。 
 
还没来得及站稳,睿棋就被用力压过来的塞缪扑倒在了长型的座椅上。 
 
“你干嘛……”来不及出口的话语消失在炽烈交缠上来的唇舌中。 
 
又是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如果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总有一天会窒息而死的吧? 
 
睿棋在唇上压力稍减之际自嘲的想着。 
 
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就由着他吧。 
 
“不想让你离开……”还在微微喘息的塞缪用轻的仿佛要消失的声音在睿棋耳边说着。 
 
伏在那开始逐渐熟悉的胸膛上,睿棋觉得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升了起来。 
 
“我也是……”话尾几乎轻不可闻,但那绯红的双颊却传递着睿棋一直羞于出口的爱意。 
 
“那就跟我一起走。”塞缪一下子清晰起来的声音却把睿棋几乎失去的理智给夺了回来。 
 
“不,真的不能。我有我的理由,别逼我——”决绝的话语因为蕴含了太多不舍与无奈的缘故,却更让人听出其中的爱恋。 
 
没有回答。代之以静谧空间里的一声巨响: 
 
那是关上舱门的声音。 
 
睿棋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冲上了脑门,“你——” 
 
挣扎着想站起来,塞缪却用力钳住他的双手,用自己的体重把他死死压在椅上。 
 
“滚开为什么骗我?!”激怒之下的睿棋早忘了这并不是只有两个人的空间,狂叫起来。 
 
“怎么了?”“What?”外舱的人显然都被吓了一跳,关切的大声问着。 
 
外面传来解开安全带的声音,显然有人想过来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别过来。”塞缪忙阻止着。 
 
已走到门前的空中小姐显然被里面的情景给震住了。 
 
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慌乱的红晕飞快涌了上来。 
 
“啊……对不起。我……我想提醒您系好安全带,马……马上就要起飞了。” 
 
破碎的解释着,空姐仍为那惊人的景象不知所措着。 
 
“快给我把门打开,让我下去。”睿棋激烈的大声说着,一边死命想扭开塞缪紧紧纠缠住他的双手。可惜两人相较起来睿棋无论是身高、体格都处于下风,根本挣不开那有力的禁锢。 
 
“叫机长快点起飞。”塞缪以坚定的语气对空姐说着,虽然并不是很大声,却因空姐的应声而显得比睿棋的激动要有效的多,令被压制得难以动弹的睿棋更觉得他分外可恶。 
 
“你嗯唔”暴怒的话语却没有下文,空姐以逃跑般的速度飞快步向驾驶舱以避开这激|情画面的冲击,而外舱的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扭曲神情,没人敢去猜度里舱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缺氧中迷乱的睿棋感觉到一阵轰鸣声那是飞机起飞的声音。 
 
虽然决非出于自愿,但看来这次的美国之行是在所难免了。 
 
感觉到塞缪放松了钳制住自己的劲力,睿棋一把把他高大的身躯推开,自己挺身坐了起来。 
 
还没等塞缪坐稳身体,“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掴在了他的脸上。虽然一向是讨厌使用暴力的人,但睿棋觉得已很难在这样的境况下控制住自己不去做出戏剧化的举止了。 
 
对自己的举动会惹怒睿棋早已有了觉悟的塞缪只是捂着面颊,用一种混合了乞求、爱怜、决心与无限缱绻的温柔目光注视着趋于失控边缘的情人。 
 
几乎无法负载他深情眼光的睿棋再也难以控制自己,从喉间发出一声难以克制的哽咽,双手飞快的掩上自己在瞬间湿润的双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要在这种时候相遇? 
 
如果不是生命已趋近绝路,现在的自己大概还是那古老城市中的一个平凡的大学生,每天沉默的往来于课堂和那个空无一人的家中,在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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