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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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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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寡言的冷面笑匠,我们曾共度过一阵美好时光。他总是告诉我,他不是那种会成家的人,所以我听说凯特钓到他时,感到相当诧异。老实说,我觉得他的品位应该更高一些才对,不过我也认为她一旦盯上他,他就插翅难逃了。我对她没有什么好评语。她无知、粗俗、工于心计、虚伪,会不择手段争取她想要的东西。她结婚前我和她很熟,我很不喜欢她。她喜欢搬弄是非,是个恶毒的长舌妇,最快乐的事就是将别人拖累得和她一样低级或是更低级。说谎是她的第二天性,她曾经散播一些差劲的谎言伤害我,我为此一直耿耿于怀。可悲的是威廉在结婚后变坏了。他搬到利明顿后成为不折不扣的混蛋,经常数落同事的不是,严重破坏团队精神,还老是抱怨他被公司坑了。他卖掉帆船、负担高额房贷,是犯了大错,而他却将他的怒气发泄在同事身上。我相信他是让凯特给带坏了;然而,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会使威廉和她的死因扯上关系。我的印象中一向觉得他是真心喜欢她。8月9日星期六晚上我与我的同伴麦可·史普雷特在一家迪斯科舞厅。我在凯特·桑纳离职后就没有见过她或与她联络,我对她遇害也什么都不知道。   
  暗潮11(2)   
  温蒂·普雷特证人供词:波莉·葛拉德,英国法马药厂客服部秘书我和凯特·希尔很熟。她在客服部任职的10个月期间,和我共享一间办公室。我为她感到遗憾。她搬到朴次茅斯之前的生活很苦。她以前住在伯明翰的破旧政府公房中,和她母亲经常大门深锁足不出户,因为被其他住户吓坏了。我想她母亲应该是在一家商店中工作,而凯特可能是在学校里学会打字的,不过这两点我都不敢肯定。我记得她曾提过在她母亲过世前,她曾经在一家银行工作过,还说因为她请假回去照顾母亲而惨遭开除。另外一次她则说她是自动辞职回家照顾母亲。我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才是真的。她很少谈起她在伯明翰的生活,只说那段日子很苦。她人还不错,我喜欢她。其他人都认为她有点狡猾——你知道,不择手段争取她想要的——不过在我眼中,她是个敏感脆弱的人,一心想找个避风港。她经常与人起争执,也爱搬弄是非、散布谣言,这些都是事实,不过我不相信她这么做是出于恶意。我想她是想借着知道别人也不完美,来让自己好过一些。她和威廉结婚后,我去看过她两次,两次她的婆婆都在场。桑纳老太太很无礼,凯特是嫁给儿子,不是嫁给母亲,所以凯特说话有伯明翰口音,或是拿刀像拿铅笔,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老是跟凯特唠叨不停,教她如何养育汉娜,如何当个贤妻良母。不过依我看来,凯特在没有受到干扰时才能当个称职的母亲与太太。她搬到利明顿是明智的抉择,我对她的死真的很痛心。我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她了,对她遇害也一无所知。 
  波莉·葛拉德访谈过威廉·桑纳(父亲),及与亚特瓦特医师电话联络后,对汉娜·桑纳(“史密斯宝贝”)之报告的补充说明身体状况:同前。 
  心理状况:父亲与医师都同意,汉娜的母亲对她保护过度,不让她与其他儿童玩耍,也不让她借着探索她自己的环境及犯错来自然发展。她母亲曾加入一个亲子团体,不过在汉娜玩得越来越具攻击性后,她母亲选择减少她与其他幼儿接触的机会,而不是面对问题加以解决。汉娜的退缩内向是人为操纵的结果,而不是惊吓造成的,而她对男性的“恐惧”也纯粹是男性对女性交感神经所激发的反应,与真正的恐惧毫无关联。父亲与医师都认为汉娜的智商比平常小孩低,也将她的不善于口语表达归咎于这一点及她母亲的过度保护。亚特瓦特医师在汉娜的母亲过世时已经有6个月没有见过她;然而,他很确信我对她的评估与他6个月前的评估并无实质上的差异。 
  结论:虽然我已经准备接受汉娜的发育倒退(我相信情况很严重)不是导因于最近发生的事件,我还是得重申这孩子的福祉必须持续监控。若无人监督,我认为汉娜在心理、情绪、身体各方面都很可能会受到忽视,因为威廉·桑纳(父亲)不够成熟,缺乏为人父母的技巧,显然也不大疼爱他的女儿。 
  珍妮·慕瑞医师   
  暗潮12(1)   
  史蒂文·哈丁于1997年8月13日上午9点前获得不起诉释放,由于证据不足,复审警官拒绝继续拘留。不过警方告知他要扣留他的车与船,而且“有必要留多久就留多久”。警方未进一步解释扣留的原因。在汉普郡警方的配合之下,他从警方保释回利明顿老街23号,也就是托尼·布里吉的寓所,并奉命每天向利明顿警局报到,以便随时掌握他的行踪。 
  他在律师的建议下,将他与凯特·桑纳的关系,以及8月9日至10日的行踪,仔仔细细地交代清楚,内容与他原先已经告诉警方的还是大同小异。他对指纹的证据以及汉娜的鞋子为何出现在“疯狂石光号”上,作了以下说明: 
  她们是3月时上的船,当时我将船拖上岸,重新油漆船身。“疯狂石光号”停放在柏松港的修船厂,托靠在一座木架上。凯特知道我必须将油漆涂好才能离开后,便不断到修船厂走动,惹得我很不耐烦。最后,为了摆脱她,我答应让她和汉娜爬上楼梯看看船内,我自己则待在底下。我要她们将鞋子脱下,把鞋子摆在驾驶舱里。等她们再下楼梯时,凯特认为汉娜无法自己爬楼梯,所以将她抱给我接住。我将汉娜放在婴儿车里,不过我没有注意到她是否穿着鞋子。老实说我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这小孩让我毛骨悚然。她从来不说话,只是瞪着我,仿佛我不存在。过了一阵子我在驾驶舱内发现那双鞋带上写着H。桑纳的鞋子。即使尺寸太小,不是汉娜当天穿的,为何会出现在船上我也没有其他解释。 
  虽然我知道桑纳家,不过我并未还回汉娜的鞋子,因为我相信是凯特故意将鞋子留下来的。我不喜欢凯特·桑纳,我不想和她单独待在她家里,我知道她迷恋我,但我对她没有兴趣。我觉得她有病,她的不断纠缠让我很担心。我只能说她的行为已构成骚扰。她以前常到游艇俱乐部附近走动,等我上岸。大部分时候她只是站着看我,不过有时她会故意撞入我怀中,用她的胸部摩擦我的手臂。我犯的错误是在去年底她在街上介绍我和她先生认识后不久,前往郎顿别墅拜访她先生。我相信她的迷恋就是始自那时候。我对她的投怀送抱从来不想响应。 
  过了一阵子,4月底吧,我想。我泊船在柏松港的加油浮桥上,等着码头工人来加油,这时凯特带着汉娜走过“C”浮桥朝我走来。凯特说她好久没有看到我了,刚才看见“疯狂石光号”,所以想过来聊聊。她和汉娜未经我允许就自行上船,那令我很困扰。我建议凯特到船尾的舱房取回放在舷窗架子上那双汉娜的鞋子。我知道舱房里有几件其他女人的衣服,我想如果凯特能看到或许是件好事。我希望那可以使她明白我对她根本不感兴趣。她不久就下船离开了。我进入舱房时,发现她取下汉娜脏兮兮的尿片,将排泄物和我的被褥搅混在一起,并再度将那双鞋子留下来。我相信这两件事是故意让我知道,她因为在舱房内看到女性内衣而生气。 
  凯特·桑纳发现我的停车处,而且不断触动警报器,让托尼·布里吉和他的邻居对我十分不满,这时我才惊觉事态严重。虽然我无法证明是凯特所为,但我很确定是她,因为我发现驾驶座旁的门把手好几次被抹上排泄物。我没有告诉警方我的怀疑,因为我担心会和桑纳家更纠缠不清。我倒是在6月时找过威廉·桑纳,并给他看我替同性恋杂志拍的照片,主要的用意就是希望他能告诉他太太,我是个同性恋。我知道凯特在看了留在我船上的那些衣物后,这么做一定很奇怪,不过我当时已无计可施。其中有些照片三点全露,让威廉大感震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告诉他太太的,不过她几乎立刻就停止对我的骚扰,让我松了一口气。 
  6月之后我在街上或许见过她5次,不过没有与她交谈,直到8月9日早上,当时我实在躲不开她。她就在特易购公司门外,我们互道早安。她说她要替汉娜买双凉鞋,我说因为要驾船前往普尔度周末,所以急着离开。我们的交谈就仅止于此。此后我没有再见到她。我承认我对她的纠缠非常苦恼,也非常讨厌她,不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溺死在多塞特郡的外海。 
  与托尼·布里吉长谈后证实了哈丁这段供述。不出坎贝尔所料,利明顿警方早就知道布里吉吸食大麻,不过他们对此采取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偶尔他的邻居会抱怨他在住处开派对,不过他们是酒后喧哗,并不是吸食大麻,连那些保守人士后来也都明白这一点了。”更令人讶异的是,布里吉还是当地一所学校颇受敬重的化学老师。“托尼的私生活是他个人的事,”他的校长说;“对我来说,监督同事的校外品德不是我的职责。如果是,可能会让我损失一些优秀教师。托尼很能吸引学生,他让艰涩的科目也变得津津有味。我希望他能多开几堂课。” 
  我认识史蒂文·哈丁18年了。我们上同一所小学和中学,一直是好朋友。他的船发生故障或是冬天太冷不能待在船上时,他就借宿在我家。我在他父母于1991年搬到康沃尔之前,和他父母也很熟,此后就没再见过他们。史蒂文在两年前的夏天曾驾船前往法尔茅斯,除此之外,我不相信他曾去过康沃尔。他不是在伦敦的公寓中,就是在利明顿的船上。 
  他今年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我,他和一个名叫凯特·桑纳的女人纠葛不清,她在纠缠他。他说她和她的孩子很诡异,还说她们把他吓坏了。他车子的警报器不断鸣叫,他告诉我这是凯特·桑纳动的手脚,还问我是否应该报警。那种事听来很离奇,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他还让我看车门把手上的排泄物,并告诉我凯特·桑纳如何将她女儿的尿布抹在他的棉被上。我告诉他,报警只会使情况更糟,并要他另外找地方停车。就我所知,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暗潮12(2)   
  我从来没有和凯特·桑纳或汉娜谈过话。史蒂文有一次在利明顿的街上指给我看,然后拉我绕到街角,以免和她们碰面。我相信他已发现她是一大威胁。今年初我曾在一家酒吧中与威廉·桑纳见过一次面。他自己在喝酒,邀请史蒂文和我加入。他原本就认得史蒂文,因为在史蒂文帮凯特忙之后,她曾介绍他们相互认识。我在约半小时后离去,不过史蒂文后来告诉我,他到威廉家中继续讨论关于航海的事。他说威廉以前曾驾驶一艘康堤莎参加比赛,和他蛮聊得来的。 
  史蒂文是个帅哥,性生活相当活跃。他目前至少同时有两个女友正在交往中,因为他不想安定下来。他热衷玩帆船,也曾经告诉我他绝对不会和不玩帆船的女人认真交往。他不是那种会甜言蜜语的人,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女朋友的名字,不知道他目前和谁在交往。他没戏演时,总是能找到平面模特儿的固定工作,偶尔也插花替色情杂志拍照。他需要钱来支付伦敦那栋公寓和“疯狂石光号”的开销,而那种工作的酬劳很高。他不会以那种照片为耻,不过我还不知道他会拿那些照片四处炫耀。我不知道他将照片放在什么地方。 
  8月8日星期五晚上,我见过史蒂文。他来找我,说他隔天要前往普尔,要到下个周末才会和我碰面。他曾提起过8月11日星期一在伦敦有场选角,他说他打算搭星期天晚上的末班车回去。后来,我们的一个共同友人鲍伯·温特史洛,他住在火车站附近,他说史蒂文从船上打电话给他,问他星期天晚上能否借宿在他家的沙发,以便星期一早上搭头班车。不过他一直待在船上,也错过了那场选角。史蒂文就是这德性,他总是随心所欲,来去自如。到了星期一早晨他的经纪人葛拉翰·巴娄打电话给我,说史蒂文不在伦敦,也不接移动电话,我才发现史蒂文把事情搞砸了。我打电话联络一些友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然后借了一艘小船去找“疯狂石光号”。我发现史蒂文严重宿醉,他也是因此而不见人影。 
  8月9日至10日,我与我的女朋友碧翠丝·古德,也就是“碧碧”共度周末,我们已认识4个月了。周六晚上我们到南安普敦的牙买加俱乐部狂欢作乐,大约清晨4点才回家。然后一直睡到星期天下午。我对凯特·桑纳的死一无所知,不过我很确信史蒂文·哈丁与她的死无关。他不是一个有攻击性的人。 
  (警方附注:那场狂欢作乐是确有其事,不过无从查证托尼·布里吉与碧翠丝·古德是否在场。星期六晚上牙买加俱乐部的客人估计约有1000多人。) 
  碧翠丝·古德的证词在各相关细节上都与布里吉和哈丁的供述吻合。我今年19岁,在利明顿市高街的“出人头地发廊”担任美发师。我大约4个月前在一家酒吧的迪斯科舞厅认识托尼·布里吉,一周后他介绍我认识史蒂文·哈丁。他们是多年老友,史蒂文若因故无法待在船上时,就将托尼的房子当成在利明顿时的基地。我和托尼交往期间与史蒂文混得也很熟。我有几个朋友很想和他交往,不过他不想安定下来,也排斥固定的男女关系。他是个帅哥,加上是个演员,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孩不在少数。他曾经告诉我,女孩子将他当成种马,他讨厌这一点。我知道他和凯特·桑纳在这一方面有些纠缠不清。他曾经对她表达善意,后来她就缠着他不放了。他说他觉得她很寂寞,不过她无权因此而将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事情后来恶化到他必须躲在街角,由托尼或我替他查看她是否在街上。我想她一定是心理不正常。她做过最严重的事是将她女儿的脏尿片抹在他的车上。我觉得那实在太恶心了,也曾叫史蒂文去报警。 
  8月9日至10日那两天我没有见到史蒂文。8月9日周六下午4点半我到托尼家,晚上7点半一起前往南安普敦的牙买加俱乐部。我们常去那里,因为丹尼尔·艾吉是个出色的节目主持人,我们很喜欢他的风格。我待在托尼家里直到星期天晚上10点才回家。我的永久地址是利明顿市商恩街67号,现在与父母同住,不过大部分周末都待在托尼·布里吉那里。我很喜欢史蒂文·哈丁,我不相信他会和凯特·桑纳的死有关。他和我处得真的很好。 
  卡本特督察长默不作声地坐着等约翰·高布莱斯读完那三份供词。“你看如何?”他在高布莱斯读完后问道。“哈丁的说法可信吗?那是你心目中的凯特·桑纳吗?” 
  高布莱斯摇头。“我不知道。我对她还没有什么感觉。她和哈丁一样,有点像变色龙,在不同的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他沉吟了半晌。“我想有一点对哈丁有利的是当她与人处不来时,会做得很绝——让人真的恨之入骨。你有没有看过我寄给你的那份报告?她的婆婆很不喜欢她,威廉的前任女友温蒂·普雷特也是。你可以辩驳说这两人都是出于嫉妒,不过我认为应该不只这两人痛恨她。她们用同样的话形容她:‘工于心计’。安洁拉·桑纳将她形容成她所见过的最自我中心及最工于心计的女人,那个前任女友说撒谎是她的第二天性。威廉则说,她想要什么就会坚持己见,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后,就对她服服帖帖的了。”他耸耸肩。“这些是否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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