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弟弟好可怕- 第24部分

“没有为什么！”赤司并未转头，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连基本的情绪起伏也没有，仿佛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一个陌生人，“你违反了队规，身为队长我只是按照规定把你开除罢了。”

“我会打架是因为那个人欺负凉太，征十郎你明明…”

“够了！”赤司冷漠的打断征九郎没有说完的话，他转过身看着征九郎，那眼神阴沉的像是要将一切吞噬，“征九郎，你打架是事实，我不想听理由。还有四分钟，你好自为之。”

赤司的冷酷让征九郎寒了心，那倔强的不愿意留下的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落。

“征仔，不要哭了！”紫原安慰道。通过昨天的相处，他和征九郎的感情又增进了一些。紫原其实很喜欢和征九郎待在一起，现在看到他哭心里也不好受。

“烦死了！”青峰受不了这个气氛，他大叫了声，用力踢了下脚边的篮球，脸色不是很好的对着站在最前面的赤司道，“我肚子疼，请假。”

扔下这话，青峰也不管赤司会不会生气，一个人先离开了体育馆。

“阿大，你不要乱发脾气啊！”桃井跟赤司打了声招呼后也追了出去。

绿间观察了下周围的气氛，他觉得现在根本不是谈话的最佳时机。赤司虽然面无表情，可稍微了解他的人都会发现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继续说下去只会更加刺激赤司。

绿间忍不住抚了抚额，他实在不能理解，他们兄弟间闹别扭为什么要把整只球队都牵扯进去。而且赤司这次的决定太不理智，对帝光篮球队根本是百害无一利。

“黑子。”绿间低声叫住旁边一直看着征九郎的黑子，在他耳边悄声道，“你先把征九郎带走，好好安慰他一下。有什么事情等赤司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绿间的想法和黑子的不谋而合，他也正打算这么做。

“征君，我带你去休息室收拾东西。”黑子看着赤司道，“赤司君，可以吗？”

“随便你！”赤司冷冷道。

“黑子！？”征九郎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眼泪又险些决堤，“你也要赶我走吗？”

黑子没有回答，他只走到征九郎身边，牵着他的手把他往更衣室里带。

“征君，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在去更衣室的途中，黑子低声问着征九郎。

征九郎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用力点了点头。

见征九郎点头，黑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和征九郎面对面站着，眼神认真的看着征九郎道：“那征君信不信我？”

征九郎有瞬间的犹豫，最后还是很肯定的点头。他和黑子有着共同的秘密，灰崎的事情黑子也没有背叛他。而且朋友之间本来就该相互信任，虽然黑子刚刚的话让他很难过，可他还是相信黑子。

“征君。”黑子抓着征九郎的手，表情虽然很平静，但那总是淡然的双眸却异常的坚定，“禁赛的事情我会私下跟赤司君好好谈谈，如果征君相信我的话，请好好等我的消息。”

征九郎沉默的看着黑子，过了半晌，他才用力抱住黑子比他更加纤瘦的身体，几乎是恳求一样的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黑子，求求你了！我不想退出球队，我想打篮球，我想和你们一起比赛。”

征九郎的话语让黑子平淡无波的内心突然颤动了下。

和奇迹的世代不同，这个人是单纯的喜欢着篮球，享受着打篮球的快乐。

黑子的手犹豫了一会，还是用力的反抱住身体还才颤抖的征九郎：“约定好了，我会让你重新回到球场。”

黑子和赤司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同一类人，他们总会在理智的考虑之后才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只是表达的方式一个比较强势，一个比较柔和罢了。

黑子很清楚在没有确定赤司的想法之前不能轻易许下这个承诺，可听到征九郎那些话之后，他实在不忍心让征九郎失望。

哎！黑子在心里叹了叹气，看来和笨蛋相处久了也会被传染。不过既然答应了，他也只能拼了命去做到。

“黑子，真的吗？”征九郎用哭得像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看着黑子，“可是征十郎他…”

赤司那毫不留情的残忍表情，征九郎现在想起来都心如刀割。

黑子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他安慰着征九郎道：“没关系的，我有我的办法。”

“嗯。”征九郎笑了笑，“我相信黑子。”

被朋友无条件相信的感觉虽然很好，可他现在要说服的可是那个恐怖的赤司，黑子的压力可想而知。不过黑子觉得义无反顾。他喜欢征九郎对篮球的态度，更何况他们还是朋友。

两人到了更衣室，黑子帮忙把征九郎的东西收拾好，然后陪着征九郎离开的体育馆。想到有一段时间不能出现在这里，征九郎非常舍不得。他在门口站了很久，要不是黑子实在不忍心看他这么下去，在旁边劝着他离开，征九郎估计要站到他们训练结束。

黑子因为还有训练，没有办法送征九郎回教室，他只把征九郎送到体育馆外，又安慰了几句之后就回去了。虽然有黑子的保证，可征九郎脑海里总是不断浮现出赤司冷漠的模样，越想心情就越难受，越想就越想哭。征九郎不想回教室上课，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也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身体突然撞到了前面走来的人，征九郎被撞得摔在了地上。他并没有在意，他甚至连抬头看撞他的人是谁的兴趣都没有，站起身之后又继续往前。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哥哥大人吗？”熟悉的声音自他头上传来，征九郎抬起头就看见灰崎站在他面前，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现在不是训练时间吗？哥哥大人怎么有时间在学校里闲逛？”

他自己停顿了一会，又用力拍了拍手，作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记了，哥哥大人你可是因为打架而被禁赛了。哈哈哈…现在是不是被赤司逼着退出球队呢？”

征九郎的表情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那总是坦率的双眸似乎染上了一层黑霾，他抬头看着灰崎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打架禁赛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灰崎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等他笑够之后才道，“反正这一切都被赤司识破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全都是我和明城中学那个叫花宫真的家伙一起设计的。提前打听到黄濑拍广告的地方，故意把栏杆的螺丝弄松掉。本来是想让黄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谁知道那个嫉妒黄濑的前辈竟然帮了大忙。哈哈，不仅让那个讨厌的黄濑住院，还顺便让你禁赛，真是太棒了。”

“你说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征九郎的双眸完全被黑霾取代，“你说征十郎知道全部的真相？”

“没错，都是我计划的。目的就是报复你们这群奇迹的世代，黄濑那家伙凭什么取代我的地位。你也就是因为是赤司的哥哥，所以才一转学就成了正选。”嫉妒让灰崎完全失去理智，再加上赤司昨天的威胁和警告让他很不爽，现在又看到征九郎像丧家犬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将自己的所有积怨都发泄在征九郎身上，“不过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你在赤司心里的地位。赤司明明手里握着证据，只要他想，凭他的手段随时都可以帮你解决禁赛的问题，可他不但没这么做，还把你赶出球队。看来你那个可爱的弟弟可是非常的讨厌。”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征九郎捂着耳朵不愿意继续听下去。

“真是可怜啊，连亲弟弟都不愿意帮你。”

“我都说了叫你闭嘴！”征九郎一拳打在灰崎的脸上，他的力气很大，灰崎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征九郎的脸几乎有一半笼罩在阴影下，他勾起了一个比赤司还要恐怖，和平日的他完全不同的邪恶微笑，“反正已经被禁赛，我们就旧账新账一起好好算算。”

☆、38赤司和黑子，无声的对峙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被愤怒操纵的征九郎像只脱笼的野兽；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遵从着自己的**痛快的揍了灰崎一顿。揍完之后，征九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打得全身青肿却拼命站着的灰崎；用着自己的方式警告道：“下次你还敢伤害凉太，我会杀了你。”

征九郎眼中的黑霾消失不见；脸上也恢复了平时单纯无辜的样子。可灰崎却没有办法把征九郎那话当成是孩童的玩笑话。在和征九郎的视线对上的时候；灰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征九郎的眼神并不冷，也不像赤司那么凌厉，甚至还带着几分天真。可就是这份天真让灰崎害怕，刚刚那话征九郎并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的会那么做。

“哼！”灰崎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冷冷的哼了声，想是故意报复征九郎带给他这份屈辱一样说着征九郎最不愿意听的话语；“我现在是明白赤司为什么要逼走你，像你这样空有怪力没有脑袋的家伙，根本不适合赤司的篮球！你的存在对赤司没有任何意义，对于没用的棋子，赤司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弃掉。”

“你骗人！”征九郎大声打断灰崎的话，“征十郎不会那么对我！”

看着征九郎的反应，灰崎有种报复的快感，他不怕死的提高声音继续道：“我骗人？哈哈…摆在眼前的事实，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要是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哦，对了，你也可以去问问你的好朋友黑子，他可是什么都知道哦！”

听到灰崎提起黑子，征九郎只觉得头上一阵惊雷响起。赤色的双瞳收紧又张开，他连看都没再看灰崎一眼，摇摇晃晃的往体育馆跑过去。

骗人的。

全部都是骗人的。

黑子才不会骗他。

征十郎也不会抛弃他。

征九郎是个路痴，同样的地方不管走多少次他都会迷路。可让人觉得神奇的是，只要在学校里，他总能最快的找到体育馆。

征九郎不相信灰崎说的话，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体育馆。推开体育馆的大门，完全无视大家好奇的视线，征九郎直接跑到赤司身边。

赤司只淡淡瞥了眼征九郎，赤眸没有半点起伏：“我应该说过，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征九郎用力抓着赤司的手臂，双眸中情绪汹涌，他有好多话想问征十郎，可他现在脑袋好混乱，乱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放手！”赤司看着自己被抓着的手臂，表情一沉，冷冷命令道。

征九郎放开了赤司的手臂，可下一秒他又抱住赤司的腰，整个人都贴在赤司身上。他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摇着头。

征九郎这幅模样让赤司莫名的火大，他不耐烦的皱着眉，以他的力气没办法挣开征九郎。这种不得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赤司的脸色更加难看。

“敦！”赤司叫着站在旁边的紫原，“拉开他。”

“赤仔，征仔他…”紫原为难的看着这对兄弟，他不想违背赤司的命令，可他也不想征九郎不开心。

“敦，你也不听话吗？”赤司的声音虽然不大，威慑力却十足。

“抱歉啊，征仔！”紫原双手合在一起歉然的冲着征九郎笑了下。然后走到征九郎身后，想要把征九郎拉开。

紫原的力气和征九郎在伯仲间，两人相互拉扯了半天却还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赤司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去，他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

“征君，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赤司正要开口却被突然走过来的黑子打断。

黑子看到征九郎的表情就猜到他在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且这件事情似乎还和他们有关。黑子只希望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毕竟现在他们的麻烦已经够多。

看到黑子，征九郎马上想起灰崎说的话。他的眼神变了变，可对于不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征九郎来说，他所有表情变化都被看在眼里。

看到征九郎的样子，黑子已经可以肯定刚才的猜测。

赤司眼神暗了暗，心中已经了然。

“征君，是不能跟我说的事情吗？”黑子又问道。

“黑子。”征九郎小声的叫着黑子，他并没有看黑子，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起，似乎是在害怕什么，“我问你，征十郎是不是有办法取消我的禁赛？我是不是真的被征十郎放弃呢？黑子，你是不是全部都知道？”

黑子面部表情虽然没什么波动，但心中却是一惊，他没想到才短短时间征九郎就了解这么多。虽说灰崎说的也算是事实，可从征九郎的话中可以推断出他是故意要误导征九郎，让征九郎往坏的方向想。

黑子向来都不赞成把人逼到死路，可这次他第一次感觉只是警告灰崎似乎太便宜他了。早知道该听赤司的建议，让灰崎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碰篮球。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最重要是跟征九郎解释清楚。黑子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沉默的赤司，他只希望赤司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别扭，不然事情会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征君，你听我说，事情其实有点复杂。”黑子抢在赤司开口前劝说着征九郎，可他也不能在这里跟征九郎解释，只好暂时先安抚征九郎的情绪，“等我训练完了我再跟你纤细的解释好吗？”

征九郎不说话，他只是看着黑子，似乎是想要从他平静无波的蓝眸中确定什么。

“哲也，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赤司赤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不带感情的开口，“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什么都知道。只要我愿意，我也确实有办法让他们撤销你的禁赛惩罚。”

征九郎张了张口，可他发现自己像是被人施了禁言术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赤司君！”黑子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他实在无法理解，只不过过了一天，赤司对征九郎的态度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现在的赤司完全是要在精神上彻底的摧毁征九郎。黑子一直知道赤司是个恐怖的存在，可他没想到赤司对自己的亲哥哥也这样毫不留情。

“哲也。”赤司冷静的看着黑子，脸上完全没有半分愧疚，“你想说什么？我只是把实话告诉他而已，还是你觉得我刚才的话有虚假？”

“赤司君。”黑子看起来有些生气，“请适可而止。”

赤司冷冷笑了笑：“哲也是在指责我？我希望不要有下次。”

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

“我并没有指责赤司君！”黑子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赤司的警告而发生改变，他面不改色的看着赤司道，“我只是怕赤司君后悔。”

“这不用哲也担心！”赤司勾起唇，他的红瞳看似无意的看了眼脸色一片惨白的征九郎，用着漫不经心的语调道，“我从来不会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后悔。哲也，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不属于我东西，我会亲自毁掉。”

赤司的话让黑子的脸色变了变，连旁边一直观看者失态发展的绿间也皱起了眉。

“征君是你的哥哥。”

赤司沉默了片刻才道：“哲也，征九郎打架是事实，难道因为他是我哥哥，我就要包庇他吗？这样，我以后又怎么让其他的队员信服？”

“赤司君，你明明知道…”

“到此为止！”黑子的话被赤司强制打断，“哲也，我希望你明白，征九郎已经不是帝光篮球队的人，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以后，禁止再讨论这个话题。”

征九郎拦在黑子面前直勾勾的盯着赤司，他的嘴巴一直张着，可依旧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赤司要这么对他？

因为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征九郎急得快要哭出来。

赤司皱起眉，他从征九郎的口型推断出征九郎想说的话。

“你问为什么？”赤司冷笑，“当然是因为哥哥你是被放弃的棋子。我可不会为了没用的棋子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抛弃！没用！棋子！

征九郎再笨也懂这些词语的意思。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