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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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一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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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Jing液混着清澈的液体,在擦拭得发亮的瓷砖上流淌着,缓缓的流进下水道……
刚刚发泄完的身子发软,仍然在微微抖着。身体上得到的满足,却无法弥补他心上的大洞。
他被他看似关怀照顾的举动,无情的羞辱了一遍。
他一向是坚强的,可是现在他却一直窝在张靖辰的怀里抽抽噎噎。
「好了?」
「嗯……啊--」
在他回答完的同时,张靖辰已经一把将原先褪至他脚踝的裤子,全部剥掉,然后用旁边已放置好的浴巾裹住了他赤裸的下体,把他抱到放衣服用的架子上靠墙坐着。
他转过身,洗手。
他是很爱干净的,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
安羽甄低下头看着那条昂贵的西裤裤角--被他刚才弄脏的斑斑驳驳的痕迹,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淫荡的感觉让他脸红的不敢再看,抬眼上来,才从清洗台前巨大的镜中,看到了张靖辰深沉,却灼人的视线。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这么从镜中看着他吗……
他的视线移到那双被水不停冲洗着的白皙双手的时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张靖辰从刚刚,注意力就没有放在洗手这件事上。他随意涂着洗手|乳,一双眼睛……却从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半步。
安羽甄打了个寒颤,尴尬的移开了眼。
然后他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停了下来,张靖辰在水池里甩着湿漉漉的手,举步走了过来,随意的将他腰间围着的浴巾一扯!
「啊……」他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结果他却只是拉起浴巾的一角,无所谓的擦着手。
安羽甄紧张的握紧拳,他在等着,他感觉--他一定有话要对他说。
他等着……
只可惜,他什么也没有说。
张靖辰擦完手之后,就一言不发的抱起他就走。
「靖辰……我的--裤子--」
他因为措手不及而失去平衡,忙搂紧他的脖子。
「靖辰……」
「佣人会拿过去的。」
「可是……」
「匡!」
浴室的门被张靖辰粗暴的用脚踹上了,断了安羽甄的愿望。他只有叹了口气,趴回他的肩上。
又是难堪的沉默。
他盯着走廊上深蓝色印花的地毯,苦涩的想着。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竟变得无话可说了呢!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
不,应该说--靖辰,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是他自己一厢情愿,陷得太深。他甚至可笑的以为……他对他,和对他之前的那些情人是不一样的。
他是自愿陷进来的,也难怪别人会看不起他。
他和张靖辰有过关系的床伴,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眼前的印花慢慢的模糊,变大了。
他无意识的将手中的布料,越抓越紧,直到张靖辰冰冷的手指拂开他的手--
「这件衣服可是很贵的。」
「对不起。」他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骄傲。
他不想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他的自尊让他不能表现被抛弃的可怜样儿。他要让他知道,没有他他照样活得很好,他安羽甄也没有像个傻瓜一样,在这场游戏中投入半点感情……
他咬着牙,把泪水往肚子里咽,换上毫不在乎的模样,用坚强的外壳,来伪装保护着自己……
尽管如此,他仍然可悲的知道,这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幼稚做法。
这样脆弱的渴……在张靖辰眼中,起不到半点作用。他知道怎样敲碎它,就跟敲碎鸡蛋一样的容易……
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困难尴尬的关系……还要维持多久……

第十二章

「少爷,寄录影带的人找到了。」
「什么?」
崔嘉贺看着忽然停下工作,从文件堆中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的少主,暗暗的叹了口气。
刚刚他说「十天之后是老爷的祭日要去扫墓」的时候,这个男人连脸都没抬一下。
他又说「五百万的那笔买卖已经搞定,只等着对方汇帐过户」,张靖辰也只是淡淡的「嗯」的一声。
当他又提及「东部的地盘被一个刚混出点名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挑事」的时候,他才抬了一下眼,轻声说了「做掉」这个词而已。
但是当他搬出上午刚刚得到的消息之后,张靖辰的反应立刻就不同了。
他忽然后悔了,犹豫着,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他。
他显然,太在乎那个男孩,他一向冷静的主人,太过在乎一个凡人,这是不好的,满叔说过。
而现在,满叔已经不在了。没什么人能再给张靖辰现实得残酷的建议,没有人限制他的决定和行动,他虽然一向理智得过分,但是一旦狂热起来,也是连满叔都没有办法制止的固执。
或许,他根本不该将这事儿告诉他。
崔嘉贺一面暗骂着自己嘴快,一面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尽量将这件事情,以缓和的口气叙述出来。
「是这样的。有几个兄弟昨天在郊外混的时候,正好看见老早以前因为私藏毒品被文义翔赶出来的一个手下,然后他们就……」
「给我名字。」
低沉的话音俐落的截断了崔嘉贺的话,摆明了不想听他在这儿罗罗嗦嗦的讲废话。
他没有办法,只好如实的答来--
「文义翔。」
「……」
「少爷……」
「给我约个时间,我要好好的,答谢他的好意。」
「可是,那老爷的祭日……」
「他人都已经死了,还费什么心思?这事你就去办吧!别问我了。」
「少爷!」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自从出了录影带那个意外之后,张靖辰就变得越来越阴冷无情了。
崔嘉贺不知道,一个人能够承受多大的压力,他只知道,那个男孩,已经把他的主人折腾得筋疲力竭了。
如果可能,他真想杀了他,除掉这个致命的伤口。
但是,他不是韩石满,他不怕承受少爷狂暴残忍的惩治,他只是怕,这么做之后,少爷会真正的崩溃……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去安排时间。」
这样……可以吗……
他一点也不知道!
他唯一明白的,是少爷不够冷静,这个安排太过危险……
然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一切……
「有什么好阻止的,他爱玩,就让他玩去。」
性感明亮的声音刻意的压低,从形状优美的唇中含着笑意吐出,
「他愿意怎么玩,都随他高兴。到时候……我可不负责替他收尸~」
「文少爷……」
「好了,就这样。」
文义翔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电话收了线,这才转身朝向一旁已等了好久的管家。
「什么事?」☆   ☆   ☆整理☆
「Eric老板打电话来,说有事要找您。」
「啊!我正要到他那儿去呢!」
文义翔愉悦的扬了扬唇角,他今天的心情不错,刚刚摆平了一个太过锋芒毕露的手下,接下来是时候去找Eric,好好谈谈下个月的生意了。
听说Eric前两天刚进了一批新货,纯度和份量都是十成十,比市场上买的那些,要高级得多。他已和他谈好了今天交易,如果能将这批货搞上手,他有把握能抢到起码百分之二十的市场,到时候,张家的「白屋」他都可以不看在话下了。
「告诉他,我现在就过去。」
「好的。」
「噢,对了--」文义翔伸展了一下手臂,让旁边的属下得以将大衣穿上他的身,「Winnie如果回来,先别告诉她我买的礼物放哪了,我想给她个惊喜。」
「明白了,少爷。」
「去吧!没你的事了。」
他挥挥手遣走了管家,朝大门口走去。
「少爷,今天是小姐的生日?」亦步亦趋的属下见到头儿心情好,也小心翼翼讨好的问着闲话。
「嗯。」提起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一向冷血的文家少爷也忍不住流露出些许宠溺,「今晚她有个Party,不过不许我去。呵呵。」
「为什么?」
「谁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想什么。」
想起了前一晚,文义翔低头微微的笑了。
Winnie叉着腰站在他面前,鼓着腮帮子死命的拒绝--
「我不许你去!」
「为什么!?」他这个黑白两道都闻名的大哥,在她眼里,竟然是个耻辱不成?
「就是不许!」已经十八岁差一天就十九的美丽女孩,在一向纵容宠着她的大哥面前耍着小性子,瞪圆了大大的眼,「你一去,我的那些朋友全都看着你了!我多没面子……我才不要!明天是我生日了!」
这是真的,只要是她的好友,凡见过她大哥的,无不像花痴一样不是看着她大哥流口水,就是死皮赖脸的粘上去献媚的问这问那,把她当成透明人……
但是这也难怪,谁让她大哥这么优秀,单看脸蛋,就足以让女人趋之若骛,垂涎三尺了。
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比大哥更漂亮俊美的人了。
不过总是这么因此被冷落,是女孩心情都不会太好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虽然大哥的优秀让她也经常骄傲的拿出来给人炫耀。
因此她才破例在今年没有将生日Party开在家里,而是和朋友在外面包了场地庆祝。而她那人人敬畏巴结的大哥,也生平头一遭的,吃了闭门羹。
「呵呵……」
现在想起来文义翔还是觉得好笑。不知不觉中,小女孩也已经长这么大了。想当年,Winnie还是个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鬼呢……
「少爷!少爷!」慌慌张张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有节奏的深浅显示着来人剧烈的速度。
私人情绪被打乱让文义翔有些恼的微微皱起了眉。
旁边的属下立即将跌跌撞撞跑来的守卫拦在了两米之外:「什么事!?」
「少爷……不……不好了……」守卫弯下腰痛苦的喘着气,「不好了……」
「出什么……」一脸不爽的手下才要动怒,斥责的话却卡在了嘴边。
他看见了,大门外,他们少爷那辆火红炫气的保时捷,被人不客气的坐在了前车盖上。
那个放肆的男人随意的叼着烟,还在燃烧着的烟灰散落在车子亮堂堂的保险捍上。像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他看见他转过头,微扬起了尖尖的下颔,半眯着眼瞥着他身边的老大,修长的腿,毫不客气的曲起蹬上保时捷闪亮的纤尘不染的车灯。
挑衅!
所有的动作,全毫无遮掩的显示着张扬的挑衅!
「张先生?」
张靖辰……他来干什么……
文义翔挑起的眉,缓和了下来,换上客气应付的笑脸。
「啊!终于出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张先生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闲到我这个破地方来啊?」
「我前两天让人约个时间,可是听说你很忙,抽不出空来。」张靖辰无所谓的笑笑,吐出口烟圈,将手中的烟头优雅的按熄在身下火红的车盖上。
「所以我只好亲自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竟能劳得动张先生的大驾呢?」
文义翔把手插在裤兜里,斜身靠在铁门上不露声色的问着。
他知道他来的目的了……
前些天他在电话里回绝了崔嘉贺的邀请,摆明了不给他面子……但是他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登门拜访。
看来那个小贱人,对他的意义……还挺重要的吗?
他要是知道,策划这整个事件的,是他的亲弟弟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
文义翔还在想的时候,张靖辰已经从车上滑了下来,悠闲的踱到他的面前。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想和你叙叙旧而已~」
「救赎?」
「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真不好意思,找现在有要事要出门,恐怕要招待不周了。」
他用轻佻的语气说着客气的话,由张靖辰的身边擦身而过。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你知道就好!」一旁的属下还没等文义翔开口已经忍不住的嘲讽出来。
就算是「白屋」的张靖辰,也没资格和本事在文家为所欲为!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文家和「白屋」虽然不和,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怕他了!
然而张靖辰竟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笑着将烟盒里的烟,又在手心磕了一根出来叼进嘴里,不紧不慢的低头点上:「一点时间也腾不出来吗?」
「是的,我和人约好了,赶时间。有什么事,下回再说吧!」背对着张靖辰,文义翔微偏过头回答着,轻蔑的意味显露无疑。
「为了亲爱的Winnie小姐--也不愿意吗?」
「Winnie?」
张靖辰没有说话,只是不露痕迹的牵了牵唇角,像只经验十足的豹,有耐性的等待着猎物慢慢的自投罗网。
他在等着,他慌张失态的模样……
但是,令他有小小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听见歇斯底里的怒吼,在一片可怕突兀的死寂之后,反而是沉不住气的文家属下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一把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对大小姐干什么了!?」
「志宪!」
文义翔皱眉叫了一声,但是被愤怒冲昏了理智的李志意已经听不见任何言语,他继续抓着张靖辰的领子,恨声喊着--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美丽可爱,又娇气任性的文家大小姐……一直是他渴望而不可及的。当年,他是为她,才死心塌地的跟在文老大的身边,尽忠尽力的卖命。也是为了她,他拒绝了多少女人的求爱……一直单身一人……
可是他从未想过,要将她占为已有。他是很现实的人。他知道,凭他的身份,不配和她平起平坐,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丈夫,只该是和老大一样的大少爷,英俊而富有……
而他,只求能远远的看着她,守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幸福,就是能守住她的幸福,能守住那抹漂亮纯真的笑容……
然而……刚刚他听见了什么!?
这个男人冷漠平淡的一句话,就把他的幸福打碎得四分五裂,一丝不剩……
「该死的,你说话呀!」
「志宪!」文义翔怒吼了一声,他太胆大妄为了,忘了站在自己身前的是以阴狠残暴出名的六座之首。他拼命想阻止他这种自杀似的行为,但是,显然已经太晚了……
「我和别人讲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几乎是话出口的同时,李志宪的头已经被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拉着发提了起来,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下一刻,张靖辰手一甩,将李志宪的脸狠狠的按向墙壁。
「噗」的一声闷响,才招回了众人的意识。在一片惊呼中,李志宪的身子像被碾碎了骨头一样,软趴趴的沿着墙壁缓缓的滑落到地面,在雪白的墙上,留下一道淋漓鲜明的血痕。
「抱歉,我讲话,不喜欢别人在一旁打扰。」
时间像停滞了一样,刹时只剩一片死寂,几秒钟之后,混乱才迟钝的爆发--
「志宪!」
「志宪哥!」
「你……你杀了志宪哥!?」
跟在李志宪身边的少年瞪大了眼睛,猛的拔出腰间的手枪,颤颤抖抖的对准了眼前不出五步远的魔鬼。
「阿焕,放下枪!」
找死!
文义翔已经变了脸色。这孩子是才进来,让志宪带着的……看他那样子,连枪都不会拿。
「不!他杀了志宪哥!他杀了志宪哥!」
「阿焕!」
「你杀了志宪哥,我要给他报仇!」少年因愤怒而变调的嗓音,歇斯底里,却带着颤声,连唇也抖了起来,慌乱的手指眼看就要拔掉了保险……
「阿焕,不!」他要是你能杀得了的,他他妈的就不叫张靖辰了!
文义翔张着口,然而在那手指扳动的一瞬间,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崔……嘉贺!」
「他用枪指着少爷的头,我不得不开枪~」
永远都平缓文雅得听不出情绪的男音自文义翔的身侧传过来,文义翔偏过头,看见了比亲兄弟还要熟悉的老对手。
他剪短了头发,秀气的面孔显得更加清冷。
李显萸走后,做了「白屋」第一杀手的崔嘉贺,已经没有了往日锋芒毕露的狠劲,变得内敛多了。
难怪张靖辰会来得这么嚣张而有恃无恐。
就他所知,杀手业除了李显萸,就是眼前这个崔嘉贺了。说到厉害,就是同为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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